我刚捏着鼻子要喝——
“你干什么呢?”一个声音近在咫尺地问。
我吓了一跳,只见荆轲贴在墙上,用他那杀手特有的不知道是空洞还是坚定的目光看着我,另一个眼珠子在扫视着客厅。
我讨好地冲他举了举碗,说:“轲子,来一碗不?好喝着呢。”我心说先让二傻来几碗,这么干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也是为他好,说不定他上辈子是管仲什么的明白人呢。
荆轲定定地看着我,忽然说:“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傻子就是喝脏水喝死的。”说完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我:“”
最后,我只好一狠心抱着碗就喝,刚喝两口就全吐了!我估计我要真逼着方镇江喝这个,他很可能会轻车熟路地把我全家干倒然后在墙上写:杀人者,方镇江。然后直奔阿富汗伊拉克什么的地方。最后我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是你别说,那水的确是有药性的,我当天晚上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多梦,只是在梦里我无一例外地在找厕所——我喝坏肚子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七十二章 束湿成棍
更新时间:2008…7…11 14:26:32 本章字数:5683
第二天天气非常不错,经过昨天雨水充足地灌溉,所有植物都欣欣向荣,每一片树叶子都精神地直抖棱。
可是我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昨天一晚上我跑了8厕所,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好汉们交代。
我到了学校,方镇江已经被好汉们强拉到了一间教室里,他们坐在明媚的阳光里,像老朋友一样闲聊着。方镇江见我进来了,笑着说:“这帮哥们把事儿都跟我说了,就等着你把我变成武松呢。”看表情就知道他完全把这当成了一个笑话。
可好汉们不一样,他们见到我一起站起来,兴奋得七嘴八舌嚷嚷:“小强,药呢?”
我苦着脸摊摊手:“丢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一句话刚说完,方镇江终于愕然变色,他腾的站起来:“兄弟们,你们不觉得这么拿人逗闷子有点过了吗?”说完他便向门口走去。
好汉们谁也没拦他,现在事情已经说不清了,再纠缠下去方镇江肯定得和我们翻脸。
段景住叹道:“这一阵我们能不打吗?直接给他100好了。”
林冲修养虽好,还是气得一拍桌子,但是想到段景住也是为他的安危着想,只得又坐了回去。
我苦笑道:“对方并不是为钱。”
已经走到门口的方镇江忽然站住,问:“你们说什么,还有钱拿?”
我说:“一局100。”
方镇江扭回身。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我能帮你们打赢这一架,能给我一半吗?”
好汉们面面相觑,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不管方镇江认不认他们。他们一直是把方镇江当兄弟的,他们不愿意看到昔日铁一样地汉子现在居然为了钱出卖自己。
方镇江看了看我们,笑道:“看得出,你们是一帮有钱的闲人,我猜你们在玩一个什么游戏,现在我想加入了。”
张清挥了挥手说:“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林冲终究是旧情难舍,他温和地说:“这位方兄弟,我们说的话你虽然不信。但那都是真地,如果你是我们的武松兄弟。这一仗你可以打,但如果你是方镇江,对不起,我们不能让你参加。”
方镇江道:“只要给我50万。别说武松,你们就算说我是只蝈蝈也行。”
张清终于愤怒了,他使劲捶着桌子道:“你走吧,我们没你这个兄弟了。”
方镇江叹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吴用叫道:“且慢。”他用眼神扫了扫众人,低声说。“先让他赢了这一阵再说。毕竟他是咱们梁山的人。”
张清董平他们本来想说什么。但看看即将出战的林冲,都叹一声又坐回去了。
吴用对方镇江微微笑道:“那你现在就是我们的武松兄弟了。”
方镇江道:“对。我就是武松了。”
扈三娘冷丁问道:“兄弟哪人啊?”
方镇江一抱拳:“我乃阳谷县人氏,姓武名松,绰号行者。”说罢有些得意道,“不用考了,咱哥们也看过水浒,从小就佩服武二郎。”
好汉们又互相看看,都不冷不热地从方镇江身边走过,各干各的去了。
吴用跟方镇江说:“方兄弟,晚上的这场拼斗你要全力而为,对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
方镇江接过话头道:“我明白,不就是打黑市拳吗?把命搭上的都有,我有心理准备。”
吴用拍了拍他地肩膀说:“好,你去休息休息,咱们一会出发。”
方镇江嘿嘿一笑道:“休息什么,有这工夫我还是多搬几袋水泥来得实惠。”
吴用看着方镇江的背影摇头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说:“毕竟是两世为人”
张顺厉声道:“狼永远是狼,不会变成狗。”
对方把时间定在傍晚,地方是一处废弃地工地,我们来之前只让时迁进行了简单的侦察,大家现在也都感觉出来了,对方好象并不屑于阴谋诡计,本来他在暗处,想玩阴的很方便,但他居然敢把那种恢复记忆的药送给武松,肯定是有恃无恐。
我们这一行人里除了方镇江和好汉们,宝金也跟来了,一路上好汉们和宝金都有说有笑地,却并没有怎么搭理方镇江,我就不明白,喜欢钱就有那么大罪过吗?
不一会对方也来了,王寅是一个满脸剽悍的汉子,他穿着一件两股筋背心,把烟盒勒在背心带子里,如果不是那双眼睛精光四射,跟普通的粗豪大车司机没什么两样,厉天陪在他身边,那个神秘的夜行人并没有露面,随行的还有一个扛着数字摄象机的斯文男人。
我冲厉天喊:“你们头儿呢?”
厉天道:“没来——”说着他指指那台摄象机,“他可以通过这个看见你们。”
我愣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靠!为了看直播他还租卫星了?”
不得不惊
方太会玩了,我想他不来现场可能是为了保持神秘感终究不放心我们,好汉们毕竟人多势众,想把他拿住不是不可能。看来他目前地力量还不足以正面对抗我们。
王寅一直冷眼看着我们,他地目光里闪烁着仇恨,他不怎么搭理身边地厉天,至于我们这边的宝金——邓元觉,更是瞧都没瞧一眼,这时他往出站了一大步,高声喝问:“武松呢?”
方镇江也迈出一步,大声道:“喊毛啊你。”他虽然没有觉醒成武松,但也不是好脾气。而且他当自己是来打黑市拳地,所以在气势上也不愿意输给对方。
王寅上下打量着方镇江,眸子里烁烁放光,问道:“武松。听说你以单臂擒我主方腊,我不相信,你说说当时地情景!”
方镇江道:“哈哈,厉害吧,老子比杨过还猛。”说着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有点莫名其妙,他可能没想到来打黑市拳还得背台词。
说完这句话,王寅、厉天,包括包金——他并不知道内幕。看方镇江的眼神都有恨恨之意,我也觉察出来了。这些人虽然相互不和,但对方腊都是死心塌地的,只有那个斯文男人不动声色地举着摄影机拍着,我猜不出他是谁。但能来这里做事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王寅冷哼一声道:“武松,你当年为了保命打死只病猫,后来又为了贪图享乐不惜做了施恩地走狗,鸳鸯楼又滥杀无辜,你在我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好汉当中不少人顿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方镇江挠着痒痒道:“你说是什么就什么吧。”
3G华夏
王寅又道:“当年”
方镇江跺着脚道:“大哥。我们是来打拳的不是来串剧情的。你废话说完没?”
—
王寅仰天打个哈哈:“好。想当年”
方镇江冲上来一拳勾向王寅的下巴:“去你妈,比个开出租的还罗嗦!”看得出那些不知所云的话让这个建筑工人颇为困扰和烦躁。
王寅想不到堂堂的武松竟会偷袭自己。往旁边一闪,愕然道:“你”
方镇江干脆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左一拳右一脚不停招呼,王寅闪过几个照面,方镇江又一拳打向他的胸脯,王寅再不躲闪,一条胳膊“呼”地探出去,直捏方镇江的哽嗓咽喉。这一下要是对实了,王寅虽然难免受伤,但方镇江肯定会命丧当场,好汉们不禁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方镇江急忙抽身回走,王寅得理不让人,双拳抱团奋力向方镇江地后脑勺砸来,好汉们毕竟是同气连枝,此刻都高声提醒:武松兄弟,小心后面。
我一直瞧不起这些别人打架在边上喊的,想帮忙您上手啊,在边上乱喊,很多人就是因为分神去听别人喊什么结果被人家砸趴下了。
好在方镇江不但继承了武松的功夫,而且还有着丰富的打架经验,他毫不犹豫地又冲前几步,一个回旋脚蹬了回来,王寅大喊一声,脑袋照着方镇江地跨下猛顶过来,这招看似像无赖招数,实则又阴又狠,方镇江措手不及之下,只好双手按住他的头顶,两腿高抬,像跳鞍马那样蹦到了他的身后,顺势在他头上狠抓了一把。
这俩人,一个是大车司机,一个是工地上扛活的,虽然现在都有一身好武艺,但打起架来还是改不了野路子的习性。
好汉们看了一会,像卢俊义林冲之流都是连连摇头,李逵、张清他们他们则是兴高采烈大呼过瘾。
这两个人都是拳大脚长,在空地上打得砰砰作响,但是很快众人就看出来了,方镇江出手虽猛,只求把人打趴下,王寅则是招招都往致命地方招呼,恨不得一下把对方挫骨扬灰。这也难怪,方镇江只想要钱,王寅却带着一腔仇恨呢。
方镇江当然也看出来了,一错身的工夫,他往地上吐口口水,骂道:“靠,你他妈玩真地!”说着话一把把背心从头上拉下来,随手挽了几下,当成一把兵器一样抽了过来,那背心已经浸满了他地汗水,加上他这一抡,居然在空中“呜呜”作响,王寅急忙退后。
林冲惊道:“束湿成棍!”
果然,方镇江捏着这件背心做成地武器逼得王寅连连躲避,我心想这还是夏天穿的少,这要是寒冬腊月穿着军大衣来,那方镇江此刻手里拿地岂不是顶一把青龙偃月刀?
虽然仅仅是一件背心,但方镇江好象还是有失光大,人家王寅手里就什么也没有呢。当然他也可以脱下衣服来跟方镇江光膀子干,可是大家知道,现在那种纯棉的两股筋背心都是带弹性的,脱下来拿在手里比一只袜子大不了多少,只能绷在手上当弹弓子用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脱裤子。使好了也能顶个双截棍,可是我觉得王寅就算有时间也未必有那个勇气。
从束湿成棍这个角度来看,超人和蝙蝠侠总喜欢穿紧身秋衣和大披风似乎已经有了合理解释:他们很可能也掌握了这门
以备不时之需。
高手相斗。一方有没有武器并不足以影响大局——这句话要么是错的,要么这俩人可能算不上高手,反正方镇江有了这条“背心棍”以后就开始兴高采烈地猛抽王寅,老王架了几下,手都肿了。终于他咆哮一声,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方镇江猫腰用臂弯在他腿上一搂,王寅飞脚蹬中他地肩头,又借力向后飞去。方镇江的肩膀上立刻铁青一片,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他脱手将背心往王寅脸上打去,王寅清喝一声,手呈蛇嘴状往这暗器上钻了过来,他这一下。估计就算是块铁板也得钻穿了,区区衣服当然不在话下。
但是他算错一件事,正因为这暗器是一件衣服,所以它是会散开的,它从王寅钢铁一般地手臂上轻巧地滑过,蒙住了他的眼睛。方镇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蹿上去两拳一脚都结结实实打在王寅胸脯上。随即接住正在下落的背心,抹着汗道:“见笑了。老哥。”
王寅向后跌出一溜跟头最后坐倒在地,他很快站起来,把嘴里血沫子吐尽,还要继续拼命。
“住手!”厉天拉住王寅,他手里拿着电话贴在耳朵上,边听边对王寅说:“头儿说不要再打了,这一局我们认输。”
王寅甩开厉天,边咳嗽边继续向方镇江走去:“他不是我的头儿!”
厉天皱着眉头听电话里说了什么,他忽然再次把王寅拉住:“跟你打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武松!”
“什么?”王寅呆在当地,犹疑地盯着方镇江,问道:“你究竟是谁?”
厉天把他拉在一边,走上前跟我说:“我们头儿看出来了,这位替你们出头的兄弟就算是武松肯定也没吃那颗药,现在”他从兜里又掏出一颗跟昨天那种一模一样的药丸递在我手里,“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他真正变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