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收回神思,她摇了摇头道:“走吧,估计这会儿有人要恨得咬牙切齿了。”
“小姐,你是说大小姐?”
沈云卿一个冷笑,没有回答,起身离开。
相府,花园之内,沈凤仪站在来凤亭等着,时不时来回踱步,眉宇间透着点点焦急。
“妹妹,别着急,他很快就过来了。”沈贾俊看到沈凤仪的样不由得笑了出来。
沈凤仪娇羞的跺了跺脚:“哥哥你就会笑我。”
“可你的样真是让我不禁想到一句话。”沈贾俊一脸狡黠的看着沈凤仪。
“什么话?”沈凤仪问道。
“女大不中留。”沈贾俊说完便大笑了出来。
“哥哥,你胡说什么呢,让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以为我多想嫁人呢!”沈凤仪的脸红得像是一只熟透的苹果,娇柔的小女儿模样,不禁让人的心化成一滩春水。
“你啊!”沈贾俊一脸的宠溺,他道:“迟早有一天是要嫁给他的,这门亲事虽然面上未定,但是不仅使江淑妃,江赵两家还有我们沈家都是默认了的,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他的正妻,陪着他登顶。你是要母仪天下的人,不要跟那些不入流的下人计较,坏了端庄,凤和云永远没法比。”
沈凤仪知道沈贾俊是在提醒她之前她对沈云卿动气的事情。
沈凤仪听到这话,心里的气一下就全消了,她道:“知道了哥哥,我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
“这就对了!”
两人话音刚落,柳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对亭里的沈凤仪道:“小姐,皇过来了。”柳绿顿了顿又道:“他刚刚在临水院里和六小姐说了好一会话才耽误了时间。”
沈凤仪原本笑靥如花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她咬牙切齿道:“沈云卿!”
一个精致的院之内,繁花似锦,花团锦簇,现在不过是初春,许多花还未萌芽,而这院已经花齐放。凉亭边,湖水上荡漾着一圈圈涟漪,鱼儿时不时跳出水面,而后又顺着水流流入江河,不见踪影。从亭内远眺,念似河上平静无波。
亭内,一人身穿一袭黑色金丝云锦,一双金贵的鹿皮云靴,静坐桌边,修长纤细的手中拿着一只玉,晶莹剔透,温润细腻,此时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爷,这块玉属下看着很特别内里必定大有乾坤,不知可是您要找的那块?”宏远当铺掌柜跪在凉亭外的地上,低着头,可见他对那人的敬畏。
“当玉的人呢?”亭内的人的声音如雪山空灵一般冰冷得不带一丝温。
“丞相府,六小姐,沈云卿。”
“你做得很好,领赏去吧。”
“谢爷恩典。”宏远当铺掌柜重重的磕了一头,然后起身离去。
亭内,那人握着手中的玉,轻轻地抚着上面的细纹,看着这块玉,他轻声呢喃道:“原来你在这里呢,可知整个天下已经找你很久了。”
。。。
 ;。。。 ; ; 沈凤仪听见沈云卿的回答和反应一口气上来憋在喉咙里,心想青禾公主不过就是过顺手救了她,她竟然一下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如今竟敢对她这个嫡出大小姐无礼,还在她的面前乱送秋波勾引他人,恬不知耻,这年头什么麻雀都妄想凭着自己的姿色爬上枝头变凤凰!
沈凤仪心里十分恼怒,沈云卿不但害了母亲,现在还如此骄纵,她恨不得现在就送她一巴掌,但是为了她的端庄贤淑,她还是忍了下来。
得了一点荣宠,就骄纵无礼说明沈云卿没有脑。沈凤仪自然不会跟没有脑的人计较,这样的人一般活不长。在沈凤仪的眼里,沈云卿不过是卑微的庶女,是她的铺石。
更何况,沈云卿得罪了母亲,母亲不会轻饶了她,迟早有一天她会哭喊着求饶,何必跟她置气?为了她坏了自己的端庄贤淑,根本不值。
“云卿一定少出院,所以才不懂得行礼吧?青禾公主可是最喜欢知书达理的人,你可别失了礼仪。”沈凤仪说得落落大方,一点也看不出她生气。
“多谢提醒。”沈云卿不冷不热不带情绪的回答。
有些时候若是别人跟你明里置气,自己便可以据理力争将她反驳回去。但是最气不过是别人云淡风轻,自己却有气没处发。
现在的沈凤仪正是如此。
沈凤仪握紧了拳头,从小到大别说区区一个排不上辈分的庶女就连沈易博也断然不会这样给她气受。
“云卿昨日才落水染了风寒今天不好好的休息怎么到处走?若是身上的病沾染了青禾公主那可了不得啊,赶紧回去吧。”
“无妨,青禾公主让我在临水苑养几天病。”
“你说什么?青禾公主竟然让你在这里养病?”
沈凤仪的声音依然温和但是沈云卿怎么会听不出她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显然是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呢?沈凤仪也不过一个月能来一次,沈云卿竟然可以在这里养病,简直就是爬到了她的头上!
沈云卿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颜:“是啊,云卿有幸得到青禾公主青睐,以后可以常来陪伴呢!”
沈凤仪看到沈云卿的那张笑脸觉得为刺眼,像是麻雀在叫嚣一般,她就是忍得再好也差点破了功,她挤出一个笑容道:“那云卿可要好好休养了,没事别出来乱吹风。”
“嗯”沈云卿依旧不咸不淡。
“你…”沈凤仪正要发作,一边的沈贾俊抓住了她的手臂,他一脸不耐的瞥了沈云卿一眼之后道:“好了,别跟下人一般计较,回去准备准备,一会他从青禾公主那里出来以后你还要好好陪他走走呢。”
沈凤仪一听这话,怒气全消,脸忽然一红,刚刚的怒气也全都消退了,乖巧的点点都便跟着沈贾俊离开了。
他们兄妹走远了,沈云卿也没去看他们,沈凤仪不过是因为那人看了她一眼就想来给她个下马威,谁知下马威没给成反倒把自己气得不轻,差点连端庄贤淑的仪容都给丢了。
沈凤仪,沈云卿冷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素衣还没有回来,无聊赖的沈云卿折下几根草放在手心中折了起来。原本狭长的草很快就被她折在了一起,一只蝴蝶的雏形渐渐出现在她小巧的手掌心中。
在她前方不远的地方,那身着一袭青色锦衣的人停住了脚步,凝眸望着沉醉于草蝴蝶的沈云卿。
沈云卿稚嫩的脸白润如玉,长而卷的睫毛在扑闪扑闪的眨着,睫毛下一双氤氲的大眼睛充满了灵气,小巧的鼻梁,轻薄的嘴唇散落在各自的位置拼凑成了一张倾城的美人脸。
正是这张倾国倾城的美人脸,过分妖娆惹眼,在前世才会引得沈凤仪的嫉妒,生生的被撕下了脸皮。
而此时,走廊下,草丛边,沈云卿就像一朵柔软却兀自清傲的白兰,绽开在这纷乱的红尘俗世。
沈云卿不知道比起前世她更美得勾人了,因为前世的她虽美却带着怯懦,而如今她却像是傲放的白兰,有着一股别人修不来的气质。
“这只蝴蝶很漂亮,可不可以送给我呢?”那声音如和风一般吹过沈云卿的心头,她抬起头视线中出现一张俊逸的脸庞。
“我若是送给了你,你又拿什么还给我呢?”
那人一愣,给他争相送礼的女多,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主动开口问一个女要礼却得到了这样的反问。
“若我说没有呢?”
“那我便不给。”沈云卿回答得为干脆。
“那你想要什么?”那人嘴里这么问,心里却想着沈云卿会怎样的狮大开口,这样的女,他也见了不少。
但他却又觉得沈云卿的气质清傲如兰,不同于一般庸脂俗粉,想必不会如此。因此他才会顺着她的话又问了下去。
“这只蝴蝶即使折好了也飞不出去,就像我没有出过相府的门,不如你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我就把它送给你。”沈云卿扬了杨手中的蝴蝶笑得十分的清丽。
那人看到沈云卿的笑容不由得一怔,倾国倾城也不过如此了吧。
“外面的世界很美,天很远,山很高,海很宽。”那人的神色变得十分的柔和,阳光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之上更显英气。
沈云卿眨眨眼睛听得很认真。
“可是外面的世界也很残酷。”那人忽然皱起了眉头道:“近日以来永州发了大水整个州被淹没了一半,姓流离失所,然而国库紧缺,贪官横行却筹不足钱赈灾。”
“所以你在为这个事情烦恼?”
“你吃穿不愁,自然不恼。”
“你也吃穿不愁,你恼得我怎么就恼不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亦可心忧。”
那人笑了,他不过是被沈云卿独特的气质容貌吸引而来,忽然想跟一个不认得他的人说说话,散散心,却不想到真遇到这么个趣人。
“那你可忧出个结果?”
沈云卿笑着点了点头。
。。。
 ;。。。 ; ; “小姐,万万不可啊,这块玉是夫人留给您的啊。”
“把它拿去宏远当铺当了,跟掌柜交代好,半年之后我会以十倍的利息将它赎回来。宏远财力深厚,等得起我这半年。”沈云卿的声音有些低,她的双眸一直落在这块玉上,可见她有多么的不舍。
“这怎么可以…”素衣一个劲摇头。
“我必须走出这一步。我现在需要钱,没有钱,我一步都迈不出去,出不去就只能困死在这里等着别人安排我的生死。但若我能迈得出去,别说将它赎回,就是救出我娘也是不在话下的事情。”沈云卿抬起头,眼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素衣听到沈云卿的话,心里一震,须臾之后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吞了回去,她只低声道:“夫人若是看到小姐现在的样,必定会很开心的。”
“去吧”沈云卿将玉交到素衣手上,之后又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张信纸,交到素衣手上,她道:“按照纸记的东西去买,记住,每样东西都指定了店铺,不要买错了。”
素衣打开手中信纸,信纸之上林林总总的列了许多东西,每样东西都清楚的写了分量以及店铺。
素衣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正要开口问,却见沈云卿抢在她之前道:“别问,去吧。”
素衣点点头,她带着满腹的惊讶按照沈云卿的指示走到了临水苑的后门,等素衣看到了小门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平日里在相府是见不到临水苑的人的,而临水院物资都是**开来的,所以他们必定有自己的偏门可走。
青禾公主青灯古佛,不喜欢繁琐的人和规矩,因此偏门的守卫也只有一个。
素衣按照沈云卿的吩咐将那对耳环给了守卫,说了些好话,守卫并没有为难,便放了素衣出去。出了门的素衣心中充满了疑惑,她的小姐,变得多。
守卫之所以敢放素衣出去是因为守卫深知青禾公主的性,不信任的人是进不来临水苑的,信任的人出入偏门,青禾公主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与此同时,临水苑内,沈云卿坐在后门和院中间的走廊之上吹着和风,花香揉在和风之中,一同袭来,摇曳的叶发出轻微的响声。
沈云卿觉得宁静大约就是这样了,心底什么也不想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天地间细腻的美,比起潮湿肮脏的地牢,这样明媚的景色珍贵了。
忽然沈云卿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她微微抬起头,一双俊美的眼眸对上了她的。
那人一身青色的锦衣,一双眸如玛瑙般的漆黑散发出贵族的气息,宛如星空般璀璨,清秀的眉目如山泉一般精美,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瓣抿着淡淡的弧。
沈云卿和那人同时一怔,片刻之后又将实现分离开来。那人只一霎便收回了眼神继续往青禾公主的会客厅走去,在他的身后,相府长沈贾俊和沈凤仪紧紧跟随。
他们一行人走过之后,沈凤仪回过头略带警告的撇了沈云卿一眼,但是立即又将这眼神收了回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云卿看着他们离开,轻轻的笑了,明明不高兴却又不敢表现出来,沈凤仪真的是任何时候都要装,也觉得不累。但若不是她着几十年如一日的装,其他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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