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为了这件事都自刎于城头,是那李军督不依不饶了!”一个客商连连摇头。
高幸心想:“不是因为窝藏什么武贼,才要屠了这座城吗?怎么又扯到什么李军督和城守?”他下了青焰马走过去,向那年纪看上去比较大的一个客商询问:“老叔。从这里要前往国都长安,怎么绕道。”
那老客商尽管悲伤不已,还是客气的看向高幸说:“从这里前往国都长安,本来只用通过前面的这座小城镇安就可以了;但现在这里将要戒严屠城。只能绕行旁边的秦山,多走两天的路程,就可以在此绕到通往长安的青石板道上。”
“多走两天!”高幸呼了一口气。
“是的。”老客商说完,又眼巴巴的看向远处的镇安城。
高幸想了想,还是决定试试能不能直接通过这眼前将要被屠灭的小城,就又问:“老叔,这前面究竟是窝藏了怎样的武贼,竟然要施加这样的严惩?”
那老客商叹息了一声,伸手擦拭眼泪,放低了声音说:“哪里有什么武贼!这不过是李军督为他儿子报仇想出的借口了。”
高幸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老客商显然有满腹的不满,这时就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李军督的儿子经过镇安城,遇到城中的一个少女,看上了她美色,就强行拖到他的车中,淫…辱那少女;不想那少女拼命反抗,于是就抓破了李公子的脸,顿时惹得那军督之子大怒;立即就让他的手下,公然在城中人最多的地方,让他的手下将少女轮…辱致死;那少女的父母和妹妹来阻止;这李公子竟然将那父母都脱光吊打一顿,然后让他们亲眼目睹李公子一行人继续将少女的妹妹也淫…辱致死。”
高幸听得睁圆了眼: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这样的人。
老客商停了一停才又说:“后来这个城的城守就率人将那李公子抓了起来,不像那人有恃无恐,嚣张的喝骂:我老爹是李军督!谁敢多管闲事!镇安城的城守还是将他抓了起来,但一个李公子的跟班逃脱出去,径直告诉了李军督;那人就立即下书,让城守放了他儿子。”
“城守却不管,就在城中公审李公子和他的随从,然后全部判死罪。并且不等李军督带人前来,就将那李公子一行人斩杀。这可惹恼了李军督,那人就派兵包围了这里,同时诬告镇安城窝藏武贼!”
高幸听得牙痒痒:这样的事情,竟然也真的会发生,同时又暗赞:那个城守真是正直,竟然敢公然违逆一个军督的下令;不过真是杀得好。
说到这里,另外的一个客商暗叹了一口气:“哎,杀得好,只是让这一城的人陪葬……”
老客商脸上带泪,口中却说:“那个城守实在是难得的好官;在被这些军士围城之后,他一人上了城头,向那军督告罪;那军督说:要他以死谢罪!那城守哈哈一笑,就跃下了城头,当场摔死。
军督还不解气,让人将这个城守鞭尸后挂起来暴晒,同时表示:一定要让这一城百姓给他儿子陪葬。而那被凌…辱的少女一家,明白这样的事情是由她一家而起,也一起服毒自尽了。
就是这样,因为李军督儿子的恶行,反而让城守和那些人都死了;但这李军督还是不依不饶,一定要屠灭这一城。
高幸瞪圆了眼,简直不敢相信:那些人就这样死了,这个军督还要拉上这一城人来给他儿子陪葬,简直不可理喻。
另一个中年客商却是神情坚毅:“城守做到了恶有恶报,我若在城中,也会支持他做这件事!”
“哎,只是可怜我们在城中的父母。”另一个客商不住叹息。
高幸听得心酸,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生;他伸手一摸鼻尖,夹了一下骑乘的青焰,就径直朝镇安城行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择一城杀人
刚要接近到黄线附近,那个军士再次纵马过来。
“这里戒严!听不懂人话吗?”
高幸骑在青焰背上歪斜的瞟看了这个军士一眼,嘿嘿一笑。
那军士抖动他粗狂的胡须不耐烦的说:“你是白痴吗,滚!”
高幸就在青焰背上,友好的一笑:“禀告军士大人,我要去长安,只认识穿过镇安城这条路;并且我也不准备绕路,你说如何是好?”
那军士意识到高幸的举动,恼怒的暴吼了一声,扬起手中的长鞭狠狠的抽过来:“你这小混蛋,少耽误你爷爷时间!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吗!给老子滚!否则你要敢越过这黄线,老子就把你射成刺猬!”
高幸一笑:“是吗!”
那长鞭狠狠的抽过来,高幸运转玄劲,伸手一把将那长鞭抓住,然后手上运转起玄劲,四道玄纹一闪而过,他一探手,就将那个壮健的军士抓了过来;然后手中的九孔铁锋剑一下扬起,就将他的两只手掌一下穿透,然后把那马的缰绳和长鞭都穿过他鲜血淋漓的手掌,然后就那么一扯。
“啊呀!”
壮健的军士惨嚎起来,由于高幸运转玄劲后,速度甚是迅疾,转瞬之间就将做完了一切;旁边的那些军士刚反应过来;高幸已经扯着这军士朝镇安城踏步而去;他再来时就已经计划好,只要这些该死的军士出面阻挡他,就擒拿下一个人充当挡箭牌。
“小子!你竟然敢这样对待军部军士!真是找死!该当何罪!”那军士口里不住的喝骂,双手疼得发狂。高幸则是慢悠悠的骑着青焰,将那军士朝镇安城一路拖了过去;那军士本来还拼命的挣扎,但是高幸将他的双手用长鞭穿透后,朝前只要那么一扯。就疼得他龇牙咧嘴,这人不得不十分配合高幸的随着他前行;而其他的军士本来要强攻上去,从高幸手中将那个壮健的军士抢救下来,无奈高幸是一个玄者;好几个刚一凑近。就被高幸一到玄劲轰飞在地。
眼看就要接近到黄线边。那被高幸拖着的军士紧张起来:“小子,不要往前再走了;一旦越过这条黄线。那就是后面弓箭部分的防御,他们可不会忌惮我,直接就将我们射死了!”
高幸不管不顾,狠狠的将手中血淋漓的长鞭一扯。那军士疼得惨嚎了一声。但眼看就要挨近黄线,那军士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狠狠的一咬牙,双手奋力一挣扎,整个手掌就一下被撕烂。
“啊呀!”
双手掌撕烂成两半后,军士顺势朝地上一倒,栽到地上。然后迈开步子就朝后逃窜而去;高幸也没想到这军士如此刚烈,竟然敢一下就将手掌直接撕烂;那军士跌跌撞撞的窜出去,眼看就逃走;却有两个客商纵马过来直接扯着绳索,一下就将那军士横空就那么一栏;那军士顿时摔倒在地;高幸赶紧纵马过去。一脚就踩住了那军士的脑袋上。
“小兄弟,你这是要冲进镇安城去吗?”其中一个满脸浓须的客商看向高幸询问。
高幸一笑:“你们既然说这些混蛋要屠城,那么我就提前去告诉城里的人一声;不然没有准备,可就辜负了这些军士的好意。”
另外一个干瘦的客商看向高幸,充满欣喜的问:“小兄弟,你叫什么?也是镇安城人吗?”
“我叫高幸。”高幸将地上的军士扯了起来,嘻嘻一笑:“你这混蛋还真是有些胆色啊。”这少年提起手中的长剑,朝着军士的左肩膀狠狠一剑插下去,直接穿透后,再将那艮鞭子穿了过去;那军士疼得疯狗一般的乱叫,同时整个身体血流如注。
“你这次再把你的肩膀像手掌一样扯烂了跑,我就放了你!”高幸嘻嘻一笑,然后他看向那两个客商:“这一段时间是镇安城人。”
“这一段时间?”两个客商疑惑了一下。
高幸将那军士扯起来,为了防止他再跑,朝他的眼睛狠狠的插了一剑,然后伸手扯住那军士的耳朵:“警告你,不要再想跑!”
另外的两个客商之前一直被这军士训斥,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涌过来,朝着那军士的脑袋,就是狠狠的砸了几拳!另外的那些军士远远的看着高幸下手这样狠,直接目瞪口呆,再不敢上前来。
“走吧。”
高幸将那军士朝身后一扯:“本来好意让你骑马跟着,你要走路,那你就走吧!”
另外两个客商也是豁出去了,骑马跟在高幸身后,由于心中恼火,时不时还过去,朝那军士血肉模糊的脸上踢上一脚。
三人带着军士就那么穿过了黄线,由于拖着军士,身后的那些弓箭手并没有放箭。
到了镇安城旁,就发现那城门大开,两行百姓顺从的涌在那,一个客商刚进到城门,立即就跳下马,朝旁边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婆面前跪下:“母亲!”两人顿时就在城门处相拥而哭。
接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四下钻出一些强壮的青年人;这些人见到总算有人进来,都是看救星一样看向高幸。
其中一个老者走上前来:“戒严这几日里,冒死冲来的人很多,城里出去的人不少,但都被那密集的利箭射死,你们可是外面闯进来的第一拨人了!不知道那些军士将我们围在这里,下一步会怎么处置?”
跟来的另一个客商立即哀声痛哭起来:“李军督已经罗织了罪名,说镇安城藏匿武贼,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这些军士;只待军部下了剿杀令,他们就会冲进来屠城!”
“啊!”那老者顿时惊讶得差点跌倒。
“我们本还想等到国相派人来后,好好的讲明情况,然后听候发落,这样看来,李军督是准备将我们彻底杀人灭口了!”旁边的一个青年慌乱的说道。
那老者这时叹息一口气:“也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哼!这样看来。倒是枉死了谭道奇城守!”
旁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那老者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壮健的大汉就拥护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这正是镇安城的辅官;镇安城已经是国主内政体系,和安康城那种属于军部的城市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由城守充当大将军镇守侯爷的位置。而其的副手就是辅官。由于城守已经自杀,李军督又将这里围困。这城中的人,就默认辅官充当着临时的城守。而那些归属军部的军士都已经全部撤离。
此时的镇安城中,完全是一群待宰杀的百姓。
“如此看来,我们上递的伸冤书信。都被李军督扣押下了。”辅官无计可施,微微叹息。
那个总算见到母亲的客商走过来,感激的看向高幸:“幸亏这个小兄弟,我们才能进城来,那些军士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里的人全部屠杀了!”
高幸其实心中还有些不解:“为什么那个李军督一定要屠杀这么一城百姓。”
那个辅官就向他解释:“在陕国,有这么一种说法,泉玄宗的修者。长安城的马,镇安城的说书人遍天下;那个李军督担心这里发生的事情,被镇安城的说书人宣扬出去,因此才会有这样的主意吧。”
那个被高幸一路拖来的军士。这时浑身是血,一副惨兮兮的模样;但看到辅官后,就用他一贯的嚣张语气吼道:“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混蛋!还不让这小杂种放了你家军爷!等到那军部的军令下来,看老子不把你们屠杀个干干净净!”
辅官眉头一皱。
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则是完全忍耐不住,撑身上前,就怒目看向那个军士;那家伙犹自毫不气弱,狞笑着:“你们这些卑贱的混蛋!不出三天,就死个彻底吧!什么狗屁镇安城,就会从陕国的地图上抹掉!”
在那些军士围城开始不很严格的时候,很多镇安城人都有机会逃走,但是这些人出于对那个城守的钦佩,也出于相信公道一定会得到伸张,因此都留了下来;当然,这其中也有法不责众的心理,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李军督竟然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用这一城的人给他的那畜…生儿子陪葬。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看来是没有任何缓和了。”那辅官跟着谭道奇城守,也感染了他的凛然正气,他朝高幸拱手施礼:“小兄弟,这个军士,你还有什么用吗?”
高幸将手中的那血迹斑斑的鞭子一扔,嘻嘻一笑:“没用了。”
那辅官也不是懦弱的人,既然知道了李军督的想法,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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