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慵懒的看了韦复朱一眼:“也对,饱饱的喝了一顿,浑身暖洋洋的沐浴着阳光走走,确实也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那武贼嘴巴开合了几下,才用脖子放佛被捏住后发出的沙哑声音说:“我和高幸该走了,多谢款待。”
“哈哈,当然是你们走!”中年人斜看了武贼一眼:“你们要到哪里去?若是要去百里外的一处泥泽,还可以同路哦。”
武贼摇摇头,也不开口,显然不想告诉这中年人去向。
“我们要到雪峰山去。”高幸则是浑不在意的回答;韦复朱顿时瞪了他一眼,同时走过去,狠狠捏了高幸胳膊一下,心里警惕的想:“怎么也不能让这小子把他们要去冰棋局的事说出来。”
那中年人一笑:“雪峰山,这上面值得去的地方可不多。”他眼珠一转:“难道你们是要到冰棋局去?”
“恩!”韦复朱浑身绷紧,手按在巨剑之上,神情紧张的看向中年人。
那中年人怡然自得的一笑:“天下芸芸众生,不过都是皮毛骨肉血,那来如此多的尔虞我诈;知道冰棋局所在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人;若不问我,这茫茫雪峰,你们想要找见,也是绝无可能。”
韦复朱一窘,他的确不知道那冰棋局的所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世间的人,都是如此可笑;想要隐瞒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结果的问题,却不知道他想隐瞒的对象,早已经知道答案。”中年人朝高幸一笑:“小子,你觉得是不是?”
高幸嘿嘿一笑:“这样的蠢货还真不少。”
那中年人怅然叹息一声,回望身后的苍茫雪山,背负双手,朝着青衣人消逝的方向,慢慢的踱步而去,口里只是低声的说:“你们都中了为毒,一个身具,一个被封武晶入体;这样的情形,到那冰棋局去,还真是福祸难料,生死未知。”
韦复朱顿时骇然:这个中年人竟然轻易的就看出了他和高幸的状况。
“千年武玄之争,经过万丈鸿沟一战,定出玄正武邪的格局;随着三百年一期的约战将近,连这已无人知晓的冰棋局也变得热闹起来。”中年人微微摇头,在雪地上停步而立,自言自语的说道:“上到雪峰山的最高处,看见沸腾雪海,俯视玉碗绿冰川,可见八条巨链锁住的墨石巨岩,那上面就是冰棋局了;不过要想抵达,却要走一步百丈的路径,倒是需要前所未有的勇气呢。”
中年人说完,自顾自的就踏雪而行。
韦复朱听出这个中年人是指引前往冰棋局的路径,分外感激;搜索了一遍脑海中所知晓的传奇人物,却没有半点头绪;只能躬身施礼:“多谢修者指引,还望赐下姓名,他日我韦复朱一定厚报。”
“哈哈!”中年人豁达的一笑:“指引就获厚报,那救命该怎样报答?我的姓名,不说也罢。”
注视着中年人离开,高幸脑海中翻腾他话语中的关键词:“沸腾雪海,玉碗绿冰川,巨链锁住的墨石巨岩······”每一个词都透露出特异。他心里不禁暗想:“冰棋局究竟是怎样的地方?被冰封在棋局边的又究竟会是怎样的人?”
就那么思索了一会,高幸再朝中年人离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中年人宛如闲庭信步似的轻松在那踏雪而行,速度看上去是如此闲适散漫;但他很快就消逝在雪原上,那情形,就像整个雪原在中年人的脚下被快速缩短一般。
“这人烹煮的汤还真是不错。”高幸舔了舔嘴唇。
“哼。”韦复朱横了高幸一眼:“这人的修为实在是我所见所闻中,最恐怖的一个。”
“恐怖?为什么?”高幸不解的看向那武贼。
韦复朱声音颤抖:“难道你没看到,和他有约的青衣人,就是玄部大总管么!”
“啊!”高幸不禁轻叫出一声。
两人走过云松林,到了雪峰山其下的一块雪坪。
韦复朱将巨剑扛在身上,驻立在那仰看了一会高耸入云的雪峰,痛下决心般的说:“看来必须先到这雪山的峰顶。好了!我们用急行符吧,不然肯定会错过和那老者约定的时间。”
“好啊!”高幸颇为兴奋。
韦复朱从怀里珍惜的取出两道符箓来,舍不得的说:“哎!我可就两张急行符!”他运转武劲将两张符箓祭起。
两道符箓泛着淡黄的光芒悬停在二人身前。
除了悬停空中,泛着淡黄色的光芒外;高幸真看不出这符箓有什么不同。
“听好!”韦复朱伸手拉住高幸说:“我已经将这两道符箓祭起,你要做的事情是:伸出手来,将它握紧,然后迈动你的脚步;这雪峰山太高了,你又不是修者,所以你最好全神贯注,迈的步子尽量大;否则在符箓效用耗尽前,我们还没到达峰顶,可就糟糕了!”
“恩!”高幸兴奋不减的答应了一声,将灰衣裹紧,同时把铁锋剑抱在怀里。
“记住!脚步尽量大!”那武贼又强调了一遍。
高幸伸手一下握住那悬浮在他身前的淡黄色符箓,韦复朱也在同时伸出手去。
“开始迈步!”那武贼轻喊了一声。
高幸深吸一口气,一步迈出,光线稍稍变暗;他就觉得身侧的林木景致突然变得模糊。停下步来,顿时吓得头皮发紧;这一步跨出,高幸就站在了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上。
“看要去的方向,不要看脚下。”韦复朱低吼了一声。
“是!”
高幸仰头看向云雾缭绕的雪峰山峰顶;又一步迈出,他就站到了山腰的一丛结满红色浆果的灌木上。
然后随着高幸的每一次迈步,他跨过深不见底的深渊,登临风势猛烈的山崖。接着,他感到脸上一湿,已经身处在那弥漫的白雾中。
高幸尽力的迈大步子,脚下哗啦一响,他踏在一处崩塌的雪川上;不等陷落,高幸又一迈步,就踩到了一截枯烂的木桩上。
之后他再迈步,出现在脚下一瞬间的景致;就呈现为恒一的冰川积雪;只是每一次停步,耳边的寒风就更加凛冽。
手中的急行符淡黄色光芒逐渐变浅,最后化着一道烟气消失。
高幸再迈步,就觉得所见的景致不再变化,他兴奋不减的问:“我们到了吗?”
周围笼罩过来浓浓的腥臭味。
“哎呀!怎么停在了这里!”那武贼则是惊呼了一声:“这下可死定了!”
寒风凛冽中,高幸就发现无数双凶戾的眼睛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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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雪狼
浓重的腥味,一蓬蓬发臭的热气弥漫。
高幸环顾一眼四下,一股寒气就沿着背脊窜流而下,浑身的汗毛都惊悚得竖起来。
“嗷!”
一声凶悍的长啸。
急行符耗尽,两人赫然身处于一个雪川凹处,放眼看去,数百头狰狞的雪狼环围。
“雪狼的巢穴!”韦复朱神经绷紧,握紧巨剑。
高幸手心冒汗,回了一句:“废话!哎!你那是什么急行符!是送命符吧!”
雪狼,具备很强抗寒体质的普通群居异兽;成年后有喷吐坚冰的能力,嗜血,善于将猎物撕碎。
韦复朱尽管实力不差,但面对这么多的异狼,也不禁颤栗,由心底生出一丝惧意。
“嗷!······”
随着起伏的狼啸声,那些雪狼紧皱起狼吻,露出尖利的獠牙;充满凶悍的狼眼,都盯看着贸然出现的两人。
高幸和韦复朱背靠背站在一块积满白雪的大石上。
“这下可死定了!”韦复朱用硕大的屁股撞了高幸的屁股一下。
高幸不甘示弱的回撞一下:“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要帮你实现承诺,我可不会到这里!还有你那急行符,该不会是什么山寨货吧?竟然停到这里!”
“山寨货!那可是七万玄币一张的符箓!”韦复朱愤愤然:“肯定是因为你不是修者!影响了急行符的效用!”
雪狼逐渐围拢,腥臭的狼息一**扑面而来。
“锵!”
高幸握紧铁锋剑,狠一用劲,将那锈迹斑斑的破铁剑抽了出来;他紧咬了一下嘴唇,嬉笑道:“中为毒,封入武晶;现在又被雪狼围住,随时可能被撕碎。这样的际遇,还真是喜闻乐见啊!”
“你这小子!”韦复朱哈哈一笑:“喜闻乐见!高幸!你出门没翻黄历吧!”
“嗷!”
一头小牛犊般大小的雪狼,嘶啸了一声;极快的朝两人窜了过来,张着尖利狼牙密布的大口,凶横的想要将韦复朱的腿一下咬断。
“唰!”
那武贼双手握紧巨剑,由下至上,一剑拖划出;顿时就激扬起几蓬腥臭的狼血;那头雪狼被韦复朱一剑看为两半。血淋漓的两半雪狼身躯抽搐着,摔滚到两边。
层层围住两人的群狼,被激扬的腥血一激,都昂起狼头,嘶啸起来。
“可以啊!一剑就搞定一头!”高幸赞许的夸了武贼一句。
韦复朱伸手一把抹去脸上的狼血,放声一笑:“哈哈!那是当然!这玩意砍起来,可没杀人顺畅!”
这时,一头雪狼朝高幸猛冲过来;他横摆铁锋剑,全神贯注的抵御;不想那雪狼在高幸身侧一窜,跑到腥血横流的半边雪狼尸骸边,大口一张,恶狠狠的撕吃起来!
“呼!”高幸这才舒出一口气,有些佩服的说:“哎!武贼,你杀过很多人吗?”
“哈哈!”韦复朱又是一笑:“你当我这巨剑是摆设么?我一开杀戒可就停不了手的!”武贼停了停,将手中的巨剑斜朝下伸出,剑锋上的狼血就顺流而下,他继续用厚重的音调说:“所以至今杀戒未开!一个人也没杀!不过,以后肯定会屠戮亿万玄者的!”
在高幸一贯的认知里:武贼莫不是作恶多端,杀人如麻的修者;此时听到韦复朱竟然是从未杀过人,他不禁有些惊讶,同时莞尔一笑:“呵呵,屠戮亿万玄者,胡吹大气;你先把眼前这些雪狼杀尽吧!”
“嗷!”
十几头雪狼疾奔过来,嚎叫着冲到被武贼砍成两半的狼尸处;凶悍的撕吃起来;那血淋漓的场面,看得高幸目瞪口呆,一时想到等下他们两人也会被这样撕吃,顿时头皮发麻。
这狼穴到顶峰还有一段距离,没有任何植被,仅有厉风带动冰雪激扬;天色逐渐暗下来,笼罩四下的寒雾,让整个区域显得昏蒙蒙的。
“嗷!嗷!······”
雪狼群迅速的将地上的狼尸撕吃干净,在那弥漫的血腥味激发下,将那本来就凶悍的狼性更加重几分。几头雪狼挤拥到近前,猛的一下跃起,尖利惨白的牙齿都清晰可见;高幸握紧铁锋剑,迎击过去。
“啪!”
他一剑迎头砍到一头雪狼的脑袋上,本要一剑将那雪狼劈成两半;但铁锋剑被锈蚀得严重,高幸一剑下去,只将那头雪狼狼头的狼毛砸落几蓬。那雪狼惨哼一声,退开一步,晃了晃脑袋,变得更加凶猛的又扑了上来。
“哈哈!你是杀狼呢?还是帮它剃毛?”那武贼回头看了一眼,颇为得意的说:“怎么样!小子,吓得腿软手麻了吧!”
“哼!”高幸紧盯着身前,又一头雪狼冲过来;这头雪狼体型小些;他看清了狼奔冲过来的方向;敏捷的侧身一避,那雪狼就从高幸头顶上窜过去;他毫不迟疑,握紧铁锋剑朝上一顶,铁锋剑锋利的剑尖就插进雪狼的肚子;借助雪狼朝前的冲劲,一下就将那头雪狼的开膛破肚。
“啊呀!”
韦复朱叫了一声,那头凭空窜过的雪狼,被高幸这样破开肚子后,肠子、心肝等内脏伴随冒着热气的狼血掉了武贼一身。
“叫什么叫!”高幸全神戒备的盯着身前逐渐靠近的雪狼,口里戏谑的说:“怎么样!武贼,怕得要哭爹喊娘了吧!”
“你这小子!”韦复朱挥动巨剑,击飞几头扑过来的雪狼,他那绑在肩膀上的绷带崩开;浑身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他伤口流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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