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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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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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灏越一说完,自己也愣住了。这句脱口而出的“一辈子”似乎在他心里已经萦绕了许久,酝酿了许久。想到能与小小白发苍苍时,依然能互相依偎笑看儿孙承‘欢膝下,上官灏越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小小瞪大眼睛看着莫名其妙傻笑的上官灏越,心里暗道:“艾码他不会精神失常了吧?”她伸出手指,轻轻戳戳上官灏越的胸膛,不无担忧地问道:“喂,你没事儿吧?”

    上官灏越脸微微一红,握住小小的手放在掌心,轻咳一声道:“无事。”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小小,不解问道:“你怎么了?”

    小小心里很矛盾,她发现她居然越来越迷恋与上官灏越这种相依相偎的感觉,可她又觉得,这种幸福是偷来的、是不道德的。毕竟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才是先她一步入驻上官灏越内心之人,现在的她,就是一小三儿。

    小小低下头,轻声问道:“那……她呢?”

    “什么?”上官灏越没有听清。

    “就是,她啊,你不是喜欢她吗?你这样,她会不会伤心?”小小心里升起一股烦躁的感觉,突然觉得上官灏越有些面目可憎了起来,难道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有一种共性,那就是喜新厌旧吗?再说,那旧的还没娶到家呢,这边已经开始沾花惹草了!

    上官灏越一头雾水地看着小小道:“她?”听小小的意思,应该是说自己有心上人,但是,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就是楚姑娘啊,她不是你喜欢的人吗?如果她知道你这样……你不担心她会难过吗?”

    听了小小的话,上官灏越忍不住嗤笑一声:“谁跟你说我喜欢楚姑娘?你怎么会知道楚姑娘?!”

    看着他越来越冷凝的脸色,小小心里渐渐充满了悲凉,又酸又痛。她僵直着背,干巴巴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上官灏越长叹一声,拥紧小小道:“不是!”他挑起小小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没有你说得这回事。她是我师妹,一个被我师父宠坏了的小姑娘,我怎么可能……”接着又冷声问道:“究竟是谁跟你说得?”

    小小躲闪着他的视线,扭着手指干笑道:“没有就没有,这么凶干嘛?”

    上官灏越冷笑一声,这阌月宫里的人还有谁能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背后议论主子!根本就不需刻意去查他也知道,这件事除了刚才陪着小小去听竹苑的蝶舞,没有别人。这个蝶舞,心是越来越大,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仲霖便来离阁向宫主辞行,带人前去接应那批货物。

    上官灏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沉声唤道:“蝶舞!”

    蝶舞一怔,忙忙应是侍立阶下等候吩咐。

    上官灏越淡淡说道:“听闻苏姆妈近来身体有些不适,本座命你随仲霖一同前往祖什山庄,照顾苏姆妈。她是你唯一的亲人,想来你也一定很是担忧挂念。日后,便留在她身边服侍吧。”

    蝶舞的脸色瞬间煞白,浑身颤抖不已。她狠狠地咬着嘴唇,用力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微微笑道:“多谢宫主体谅蝶舞。只是蝶舞来之前,苏姆妈曾再三嘱咐蝶舞要好好服侍宫主,万事以宫主为先……”

    “蝶舞,你想抗命不遵吗?!”上官灏越没有给她继续辩驳的机会,冷冷地阻止她。

    蝶舞诚惶诚恐地跪下去,将头深深伏在地上,颤声回道:“奴婢不敢!”她知道定是小小对宫主提及昨日之事,宫主才会打发她离开,宫主真得就那么看重她吗?她有什么好?!

    心中的嫉恨如同毒蛇,一寸寸将她吞噬。蝶舞含泪起身,恭恭敬敬曲膝一礼,无声退下去收拾行装。

    墨竹看着蝶舞无限寂寥的背影心生同情,不由地看向宫主。上官灏越微微一点头,墨竹便躬身退下,小跑几步追上蝶舞,小声安慰道:“蝶舞姐姐莫气馁,平日姐姐是宫主身边最得力的,等过些日子苏姆妈身子好些了,宫主自会让姐姐回来的……”

    “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蝶舞冷冷地打断了墨竹的话。平日里两人也是极要好的,蝶舞这一句倒将墨竹呛了个倒仰,她知道蝶舞被遣出离阁心情不好,也不与之计较,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身后,向蝶舞居处走去。

    蝶舞嘴边拧起一个小小的讥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其实我走了,最高兴的应该是你吧。平日里我阻了你的路,心里不定怎么恨我呢,如今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墨竹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蝶舞也知自己这几句重了,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蝶舞平日里性子极是孤傲,嘴又毒,没少责罚了那些小丫头们。如今落魄离谷,便也只有墨竹一人肯来帮她的忙。

    墨竹将蝶舞整理好的衣衫一件件放入木箱,又随手拿起旁边的竹箱准备一并放进去。衣衫却被箱子上的一根木刺勾住,手下一滑,没有拿稳的竹箱便被她掉到了地上,一只全身扎满银针的布偶滚了出来。

    墨竹随手捡起,还不曾细看,便被蝶舞劈手夺了过去。蝶舞脸色惶然,将布偶藏至身后,厉声喝斥道:“你怎么可以随便翻别人的东西?”

    墨竹瞬间明白过来,不由心惊胆颤地说道:“这是什么?!蝶舞,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如果被宫主知道了,你应该知道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那又怎样?这关你何事?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蝶舞面无表情的将布偶放进箱子,重重地合上锁好。

    墨竹连忙拉住蝶舞的手道:“蝶舞,你要想清楚,宫主对小小姑娘的重视,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你要快些将这脏物儿毁掉,不然,一旦被宫主知道,恐怕苏姆妈也救不了你!”

    蝶舞一下将墨竹的手挥开,讥诮道:“哦,那你可以去告发我呀?说不准你还可能借此机会一飞冲天,成为宫主最信任的身边人。”

    墨竹无奈地说道:“蝶舞,我不会去告发你,但希望你能快些将这东西处理掉,否则,终有一日会给你招来大祸的!”看着蝶舞倔强的样子,墨竹不无担忧地深深叹了口气。

    莫仲霖等人见蝶舞的马车赶到,轻叱一声打马启程。

    出了落月谷,蝶舞坐在马车里,双手捧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滴落。她浑身扼制不住地颤抖着,咬牙切齿、目光狠戾的无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第四十九章 心思

    莫仲霖一行人一路向北与押车南行的阌月宫车队汇合后,再转头向祖什山庄方向缓缓行去,终于在八天之后到达祖什山庄。

    莫仲霖安排马车停放、防卫事宜,蝶舞则去了后院。

    苏姆妈见蝶舞到来,自是欣喜不已。蝶舞是苏姆妈胞妹的女儿,原是一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却不想妹夫携家人在赴任路上遇到劫匪,除了蝶舞当初留在祖母身边幸免于难,其余家人皆不幸罹难。

    苏姆妈可怜蝶舞小小年纪便失双亲,虽有叔伯却担心甥女儿无倚仗受委屈,在祖母去逝之后,便求了主子将她带在身边,后来又得上官灏越恩准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女,直到如今。

    蝶舞微微一曲膝,眼泪忍不住“扑簌簌”落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苏姆妈心下一咯噔,挥退了室内的小丫头,将蝶舞拉进内室小声问道:“怎哭得这般厉害?可是宫主他……”

    “姨母!”蝶舞凄声打断了苏姆妈的询问,抽噎着恨声说道:“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根本就是个狐媚子,迷得宫主晕头转向,是非不分了……”

    正说着,苏姆妈抢上前,一把捂住了蝶舞的嘴,小声斥道:“这是说得什么话?!宫主是主子,哪有做奴才的敢数落主子的不是!宫主宽厚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能如此尊卑不分、失了礼数!”

    她顿了顿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蝶舞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只略去了讥讽小小可以给楚姑娘敬茶这一段。若是被姨母知道自己这样说,恐怕也是饶不得自己。

    苏姆妈看着蝶舞长大,如何不知她的心事,遂长叹一声道:“姨母早已看出宫主待那小姑娘不同,你若有心,只管与她交好便是。介时她若为你说句好话,你或许也能趁了心思。你倒好,平日里你也是个懂事的,怎么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看着哭成泪人儿的甥女,苏姆妈也不忍再苛责,她亲自拧了帕子,递到蝶舞手中说道:“其实这样也好。宫主这几天也会来山庄,莫不如我便替你求个恩典,给你许一个年轻有为的后生,也不失是一桩好事。”

    “不!”蝶舞将帕子丢到一旁,双手拉住苏姆妈的手,泪如雨下哭道:“姨母,我喜欢了宫主十年!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我心里就再容不下其他人。姨母,若让我嫁给别的男人,我宁愿去死!”

    看着苏姆妈犹豫的样子,蝶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扶在苏姆妈膝上哀求道:“姨母,宫主是您自幼看着长大,只要您能替甥女儿求求情,宫主他看在文恭哥哥的份上,也不会拒绝您的。”

    文恭,是上官灏越的奶兄,也是苏姆妈唯一的儿子,曾与上官灏越一起习武。上官灏越当年带着莫仲霖、文恭几人偷溜上山打猎被狼群包围,文恭为了保护上官灏越被狼咬死。上官灏越愧悔万分,对苏姆妈一直视为亲生长辈般,这也是他一直厚待蝶舞的原因。

    提起儿子,苏姆妈眼中忍不住流下眼泪。可苏姆妈却不愿借此向上官灏越提要求,好象有种用自己儿子性命恃功邀赏的感觉。

    蝶舞看着苏姆妈的表情,自然知她在犹豫什么。她垂下眼睛,掩去眼中一抹复杂,将脸埋在苏姆妈膝上,抽泣道:“姨母,蝶舞如今只有姨母可以倚仗,姨母又何尝不是只有蝶舞。若蝶舞能如愿以偿,日后才能更好的孝敬姨母啊。若姨母觉得为难,蝶舞也不强求,不如就留蝶舞在姨母身边,终生服侍孝敬姨母,再不要提为蝶舞许亲之事!”

    苏姆妈知道蝶舞的性子,思虑半晌终是长长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也罢,姨母便舍上这老脸试试看。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宫主的意思。”

    蝶舞大喜过望,抬起脸含着泪感激笑道:“谢姨母!舞儿就知道,姨母对舞儿最好了。”只要有苏姆妈为自己求情,这件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边莫仲霖安排人分组巡夜之后便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从怀中掏出珍藏的帕子,仿佛又看到小小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心里又酸又涩,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大力敲响,属下杜枫急促的声音随之响起:“堂主,有情况!”

    莫仲霖一听,匆匆将帕子往怀里一塞,一跃而起跳下床,几步便走到了门口。

    等打开门,杜枫进门禀道:“堂主,据报有几十个高手正向祖什山庄方向赶来,应该是冲我们这批货而来。”

    莫仲霖眼神一厉,接着吩咐道:“再探、示警、防卫!另:火速派人从地道回谷禀报宫主。走,带本座去看看!”

    有人应是迅速离开。莫仲霖大步流星跟在杜枫身后,向存放货物的场地走去。

    今夜月色不明,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一辆辆马车载着满满的货物,如一只只庞然大物静卧于地。马车之间是来来往往的人影,忙而有序、快而不噪。不多时,人影如魅,渐渐消失,整个山庄再次沉入一片死寂。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得空气中传来一阵阵轻微的衣袂声,一条条黑影如深夜幽灵悄然落入山庄,又迅速散了开来。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潜入祖什山庄的黑衣人中有人喊道:“不好,他们有防备。”

    接着,一只火油箭“啾”的一声划空而过,落到一处茅草屋上,熊熊大火顿时冲天而起,将整个山庄照得亮如白昼!

    隐于暗处的阌月宫众人只好纷纷现身,与来侵的敌人战在一起。只是,敌人似乎并不简单,人人都是绝对一顶一的高手,阌月宫众人渐渐不支,死伤越来越多。

    莫仲霖也在与人激战中,他挽个剑花耍了个花招,一剑挑下来人面巾,笑道:“兄台既然来了,还蒙着块尿布作甚,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借着火光,莫仲霖看清来人之后,眼睛微微一眯,讥讽道:“我道是谁行事这么鬼鬼祟祟,原来竟是雪鹰门的人。怎么,倒金钟今儿没来吗?若来了,爷爷给他削削脸,让他好歹也能见见人。”

    莫仲霖话音刚落,顿觉后背一阵发麻,只来得及就地一滚,一个瘦小的身影便如夜枭般一闪而至。

 第五十章 遇袭

    莫仲霖话音刚落,顿觉后背一阵发麻,只来得及就地一滚,一个瘦小的身影便如夜枭般一闪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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