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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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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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计划顺利得不可思议。

    素言从狗洞旁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周围,凭着感觉向城门跑去。

    可她一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却不知城门在夜间,是被关闭的。

    一个时辰之后,童氏便带着手下将素言堵在城门一个角落里。

    五花大绑的素言被带回百花楼。

    许多年后,素言仍然记得童氏那张狰狞可怕的脸,还有施刑的胖婆拿着绣花针,一根根扎入自己脚趾尖。那种钻心的疼痛,成为她以后无数个夜里,都难以摆脱的噩梦。

    可素言并不想就此放弃。

    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抓回,纵然每次都被用了酷刑,素言却仍然没有放弃过。

    而老鸨童氏,终于对素言失去了耐心。

    素言记得,最后一次逃跑,是在她十四岁生辰的前一天。

    当她逃跑失败、再次被抓回之后,童氏命人将她带到了一个黑漆漆的空房子里。

    童氏久久看着素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肉疼地冲阿三招了招手:“阿三,她交给你了。”

    阿三眼中蓦得爆出一阵狂喜,将腰深深弯了下去:“谢妈妈厚爱!”

    素言看着阿三眼中露出明晃晃的淫邪之色,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阿三猴急地褪去身上的衣衫,伸手不断抚弄着自己那丑陋的物什,一步步向素言逼了过去。

    素言惊慌失措往后退去,缩到角落双手抱住头,泣声道:“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脚被阿三一把按住,素言惊声大叫着,放声大哭:“放开我,放开我!”

    她用力拍打着那个男子,尖尖的指甲在他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印子,却无法阻止身上的衣衫被扯碎,肌肤也慢慢暴露在那男子面前。

    阿三腥红着眼,不停地喘息着,臭哄哄的嘴巴在素言身上啃来啃去,两只手也不闲着,快速撕去了素言的衣衫。

    素言绝望地哀求着,对阿三的侵犯毫无招架之力。

    阿三很快挤进素言两腿之间,倾身压了下去。

    “不!妈妈,我答应,我答应!求你,不要!”感受到那恶物的剑拔弩张,素言终于敌不过心中的恐惧,大声哭求。

    童氏微微一笑,喝道:“阿三,够了!”

    阿三似乎并未听到,继续向素言侵去。

    童氏一挥手,一旁的黑子用力扯起阿三,一巴掌甩了上去。

    阿三迷失的心智恢复清明,狂躁吼道:“为啥要拦住老子?不知道这样会要老子的命吗?”

    童氏无视放声痛哭的素言,淡淡吩咐道:“黑子,去把小红叫来。”

    不多时,一个相貌一般的女子进了门,谄媚地冲童氏一笑道:“妈妈唤奴家来,可有事要吩咐?”

    童氏看了阿三一眼,冲小红挑挑下巴。

    阿三会意,一把扯过小红,几下扯落她的衣衫便冲了进去。

    小红痛呼一声,娇声道:“好哥哥,慢一些,这是要痛死奴家吗?”

    素言用力捂住耳朵,将脸埋在膝上,可是男子的粗喘夹杂着女子的娇吟,仍然不断地钻入她的耳中,像一把刀子,慢慢铰碎她所有的勇气。

    等阿三带着一脸餍足,穿上衣衫,童氏看着素言,轻声吩咐道:“小七看管不力,让素言得以逃脱,杖毙。”

    这是因为素言的逃走和寻死,被打死的第七个人。

    童氏缓缓蹲到素言身边,看着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素言温声劝道:“素言,你看,又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你不听话,就这样没了。”

    素言牙齿“得得”直响,泪水不停地流下来。她用力抱住双臂,却止不住自心底泛起的寒意。

    童氏叹息一声:“素言,妈妈我在你身上,下了这么大本钱,这本意呢,到底是念着你我的这点情份,好让你成为百花楼的头牌。这样一来,等你梳拢以后,这客人选谁,总要趁你的心意。你瞧瞧你,这么不听话,让我多为难啊。若今日真让三儿破了你的身子,以后你也就只能像小红这样,知道吗?”

    素言哽咽地点点头。她不敢不应,这样狠戾的童氏,已经超出了她心里所能承受的。

    童氏笑着拍拍她的手,转头吩咐道:“来人,让小八服侍她家姑娘回去洗漱歇着。”

    小八?!

    素言身子猛地一颤,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到了童氏脸上残忍的笑容:如果她再敢逃走,这个小姑娘,就是被她连累而死的第八个!(未完待续……)

 番外 童素言篇三 男子薄情

    梳拢的日子并不会因为素言的恐惧而放缓到来的脚步。

    那天她刚满十四岁不过一个月。

    当素言浓妆艳抹、像一件商品一样站在台上任由别人讨价还价时,她真得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

    叫价声此起彼伏,所有男客眼光如有实质,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素言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手下连连弹错了好几处琴音。

    一时之间,讥嘲声四起。

    素言看着童氏眼中厉色越来越重,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慌乱不已。

    “我出三千两!”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在一片噪杂中缓缓响起,厅内瞬间一片死寂。

    要知道,以往百花楼最红的头牌初夜也不过千两纹银。

    而刚刚素言的拍价,最高也不过才八百两!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厅内没有一个人说话。

    童氏两眼蓦然爆出一阵狂喜,高亢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哎哟这位爷,您可真是我们素言的贵人。今儿素言能嫁给爷您这样的贵客,可是她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份呢。”

    说罢又示意素言快点拜谢男客。

    之后的三个雏妓也都以七百两左右的价格“许配”了人家。

    素言一身红装,满头珠翠坐在布置一新的房间内。

    百花楼姑娘们梳拢,都会照民间规矩布置“新房”,而她。则是今晚的“新嫁娘。”

    素言心中苦涩,望着满堂红色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妓子就是妓子,纵然给她们一个美丽的梦。还是免不了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下场。

    门轻轻一响,一只男式皂靴迈了进来。

    按照规矩,素言应该起身相迎,同饮合卺酒,然后服侍那人歇下。

    她坐在床边,腿上如同灌满了铅,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着。直到那人走到她身边,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很害怕?”男子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岁左右,脸色微黑。相貌周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未待素言回答,男子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床前不远处的圆桌边。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素言姑娘是吧。我叫百里江,你可以叫我江大哥。”

    或许男子声音有种莫名的力量,素言渐渐平静下来。她轻轻唤了声“江爷”,又为他斟上一杯酒。

    几杯酒下肚,不知是百里江的眼神太过炽热,还是屋子里点了太多蜡烛,素言浑身开始出汗,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小腹处缓缓升起。

    她拿着帕子不安地拭着汗。小心的不着痕迹地轻轻扯了扯衣领。

    百里江仰头喝下杯中酒,猛地抱起素言。几步迈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了上去。

    素言心里怕极了,颤抖着声音喊道:“江爷……”

    她想推开他,想开口求情,可是她不知道,仅是此刻她娇娇怯怯的样子,便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为之发狂。

    更何况,还有那壶加了“料”的酒!

    纵然已经对自己的处境认命,那被贯穿的疼痛传来时,素言还是忍不住抽噎出声。

    门外童氏听着屋里的动静,捏着帕子捂嘴一笑:只要过了今晚这一关,以后素言就是百花楼最大的摇钱树!

    一夜欢娱。直至天色大亮,初经人事的素言仍在昏睡。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百里江披衣下床,沉声命道:“进来。”

    来人进门,头也不敢抬,微微一拱手低声道:“堂主,仇豹回来了。”

    百里江目光一凝,接着淡声说道:“知道了,可还有别的事?”

    那人略一犹豫,百里江已经会意,随他走了出去。

    面朝里躺着的素言紧紧咬住嘴唇,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仇豹,仇豹!是不是她的仇哥哥?

    纵然是又有何用?现在的她,已经再也配不上他了!

    百里江没有回来。

    素言忍着全身的不适刚刚起身,童氏便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她不顾素言的不悦,紧紧拉住素言的手轻轻拍了拍,眉开眼笑道:“素言哪,你可真是妈妈的好宝贝啊。你知道吗,那江爷出了银子,包了你的月呢。瞧瞧,其实妈妈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不是?你若能得了那位爷的眼,让他舍得在你身上花银子,你就不必像别的姑娘那样接客。你呀,也要多上点心才是。”

    这个百里江,出手如此大方,若能拉拢到这样的大主顾,那银子还不得哗啦啦流水样流进她的钱兜里?

    童氏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怎么看素言怎么像一块明晃晃、金灿灿的金锭子。

    之后每隔三两日,百里江总会到素言这里留宿,有时会通宿留下,一时半夜便已经离开。

    即便如此,素言心里还是很满意。

    她能看得出百里江对她的迷恋,她也很想问问百里江:能不能为她赎身,就算没有名份,可总比在这样一个腌臜的地方要安全得多。

    她也害怕万一百里江哪天对她失了兴趣,她就会彻底沦为男子手中的玩物。

    可那一天终究来到了,远比素言料想要快得多。

    一个月期满,百里江便从百花楼消失,仿佛从未在百花楼出现过。

    初始的期望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渐渐变成失望。

    童氏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常常旁敲侧击暗示她不该端着架子,该接其他的客,否则百花楼纵有再大的家业,也经不住她的挥霍。

    三个月时间过去,素言在哭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被气急败坏的童氏硬生生推到了一个醉酒男子的怀里。

    只因为那个男子肯出三百两银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心灰意冷的素言也彻底放弃了那曾经美好却不实际的梦想。

    她变得妖媚多情、放荡形骸。每日与不同的男子打情骂俏、划拳拼酒,带着肯为她花钱的男子回自己的房间。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或许有一天。她年老色衰,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童氏会允许她自赎其身,在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默默的度完自己的余生。

    如果不曾对某个人、某件事抱有某种幻想,或许就不会有失望,更不会有怨恨。

    百里江再次踏入百花楼。已经是一年以后。

    当素言听闻百里江点名让她侍候的时候,她竟一时有些怔忡,还有些隐隐的雀跃。

    不可否认的是:她心里其实对百里江有了那么一点感情、一丝依赖。或许因为百里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或许是百里江那段时间对她的温柔小意和体贴爱惜。

    素言怀揣小鹿般砰砰乱跳的心脏,足下如踩在云朵里,软绵绵的、头重脚轻晕晕乎乎进了门。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模样,只是那男子转头看见她。便冲她招招手。唤道:“素言,来,陪乔大人喝一杯。”

    他转头看着旁边面白无须、身材略胖的男子笑道:“乔大人,今晚一定要尽兴而归才是。”

    素言突然很想笑,而事实上,她确实笑了起来,笑得很迷人,只是笑里掩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悲哀。

    她曾以为。她遇到了自己不幸人生中唯一的幸运。她不断地为百里江找着各种理由,宁愿相信他是为了公事。没有时间来看自己。

    可是今天,他终于想起自己,见了自己,却是让自己去服侍别的男子!

    她错了!

    这个世间,最薄情、最不可靠的便是男子!

    素言迷人而妩媚地笑着,不停地劝着身边的男子喝酒,当着众人的面,亲口将酒渡到那乔大人的嘴里。

    直到将乔大人灌得酩酊大醉,素言扶起他,摇摇晃晃向自己房里走去。

    那位乔大人已经醉到半死,素言只来得及将他摔到床上,他便已经睡死过去。

    素言直起腰,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腰背。

    手突然被人撷住,接着眼前一花,素言已经被人大力拥入了怀中。

    她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娇俏问道:“江爷?您为何会在这里?难道妈妈没有给您安排可意的人儿吗?”

    “素言在怨我?”百里江捏起她的下巴,“我出了趟远门,昨日刚刚回京。”

    素言心里一酸,接着强笑道:“爷说哪里话,素言是倚门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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