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妈妈心中暗暗叹息,恭谨道:“谢娘娘盛情,民妇谨遵谕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孕
在洛无涯到达落月谷的时候,一张来自灵蛇宫的字条也落到了南宫越的案头:“欲救其母,独自前往栖梧山。”
去栖梧山,小小乘白凤或许半月左右就能抵达;而骑马,快马加鞭也需两月有余。一旦小小遇到什么危险,他根本就赶不及相救。
“这是乾庆帝的阴谋。”南宫越对着一脸急色的莫仲霖等人道:“也是助南宫旸起事的征兆!”
莫仲霖道:“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坐着等吗?”
南宫越斜了莫仲霖一眼道:“怎么会?我们万事已俱备,只待东风起。你传信给师父,让他通知阌月宫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原来的居处,顺着大崖山那条秘道返回月国。既然落月谷已经被人知晓,其他的地方,也已经不再安全。”
莫仲霖叹息道:“真没想到,玉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宫越垂下眼睛没有说话。或许楚玉会走到这个地步,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他不后悔!
任何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力,他曾给过楚家机会,但他们都放弃了。
是权欲蒙蔽了他们的眼睛和心智,看不出自己拒绝他们的真实目的。
从一开始楚玉接受南宫旸的条件,到最后彻底倒向他,南宫越都已经从小小那里得到了最确切的讯息。
对楚玉、对楚家,他真得已经仁至义尽。
莫仲霖见南宫越沉默不语。遂问道:“皇后娘娘那边,要不要告诉她?”
南宫越轻笑道:“你以为小小会放任童夫人一个人留在落月谷吗?或许她得到的消息,比我们还要快。”
但她没有说。并不是她不急,而是不想在这个紧要关头,让自己分心。
这几日夜里,南宫越总能感觉到小小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看着她迅速消瘦的脸和强打起精神笑对自己的样子,南宫越心里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但月国内奸一日不除。月国江山,就一日不得安稳。
在童妈妈被劫的消息送来之后没几天,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送到了南宫越御前:玄国军队突袭月国北关!
朝堂之上顿时乱成了一团。
文臣御史不断有人开始攻讦南宫越。指责他行事狠辣鲁莽,引起玄国乾庆帝忌惮,故而造成月国今日的兵祸。
南宫越垂眼微微扫了殿下一眼:今日上朝之前,楚怀英以病重为由。请假未到。
估计在月玄战事结束之前。这病,是好不了了。
司马雍揖手行礼道:“陛下,玄国如此背信弃义,不经宣战突袭我月国,此行径与小人无异,应予以迎头重击,令其知我月国非软善可欺之国才是。”
南宫越点头道:“太尉所言甚是。以太尉所见,该当如何?”
司马雍揖手道:“陛下。尤将军是戍边将军,对我月国北境极为熟悉。与玄国也有过交战。可让尤亮将军带十万大军支援北境,先阻玄军于境外,护我边民百姓安危才是。”
“也好。”南宫越道:“尤亮、柳承安接旨。”
两人一并出列,抱拳而立。
“尤亮即日立刻返回北境。柳承安去城外东西大营,传朕旨意,封柳承安为主帅,祖稷为先锋,领大军十万与尤亮一起赴北关。”
几人领命,迅速离朝去准备。
南宫越又命户部和兵部全力配合,筹备粮草和兵器战马等物。
然而未等大军到达边境,接连几道急报已经送了回来:
玄军已经攻破临东城,正向安平进发;
玄军已经攻破安平,前往安平的一万援兵全军覆没!
看着战战兢兢的群臣,南宫越气急而笑道:“众卿可有何退敌良策?”
众人面面相觑,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甚至听得到金针落地的声音。
“怎么,朕的肱骨之臣,朕的智囊,平日里不是都侃侃而谈,引经据典吗?今日怎么都哑了呢?”南宫越呵呵笑道:“还是说,你们的功夫,全都长在了嘴皮子上?”
户部尚书小心翼翼地看了司马雍一眼,左跨一步揖手回道:“陛下,臣有一策。”
“讲!”
“是。”户部尚书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回道:“臣听闻,灵魅是神女下凡,身负天大神通,一人可拒敌数十万。如今……”
户部尚书李栋未曾说完,南宫越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卿,可是男儿否?”
南宫越冷哼一声道:“我月国,数万万七尺男儿,却让一个女子去拒敌,嗯?”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南宫越怒声喝斥道:“尔等觉得,如此以来,我月国男儿,颜面又该何在?!”
廖承渊微微揖手道:“陛下,臣倒是觉得,李大人言之有理。”
南宫越怒而甩袖,别转了脸一声不吭。
廖承渊缓缓说道:“相传灵魅神通,可以一人而抵十万大军。陛下,我月国元敏皇后,也是驰骋疆场的女中豪杰,与太祖皇帝打下一片江山,谁又能说,她的抛头露面,有损了太祖皇帝作为男儿的尊严呢?如今大敌当前,我月国又积弱已久,国弱兵衰,如果皇后娘娘能一击拒敌,其功当比元敏皇后,亦是名垂青史之举。”
费清玄出列道:“臣赞同廖大人所言,请陛下恩准皇后娘娘前往边关拒敌!”
所有人都纷纷跪了下去:“请陛下恩准皇后娘娘前往边关拒敌。”
南宫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朕,不准!”
“我愿意去!”
随着清悦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一身窄袖襦裙的小小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南宫越身前不远处,看着他认真说道:“陛下,臣妾愿意去边关拒敌。绝不让玄军再伤害我月国百姓毫厘,再向我月国境内踏进一步。”
南宫越额头青筋直跳,小声斥责道:“小小,你来捣什么乱?回去!”
小小冲南宫越挤挤眼,装模作样地蹲福了下去:“请陛下恩准!”
南宫越一怔,立刻明白了小小的意思,略一思忖之后道:“也好。朕,便允了你的请求。”
众臣大喜,纷纷叩下头去山呼万岁。心怀鬼胎的几人心下终于悄然松了口气。
退朝之后。南宫越与小小向御花园走去。白凤已经等在那里,随时可以带着小小飞往边关。
摒退众侍从,南宫越抬手将小小鬓角的碎发抚向耳后,微微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声道:“答应我。不要独自一人去玄国。等此间事了,我会陪你一起去,一定将岳母救回来。”
小小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好,我答应你。我知道,其实他们的目的是我,如果我不去玄国,他们不会杀我娘的。对不对?”
南宫越笑笑道:“是。现在师父也在玄国,他会想办法打探岳母的消息。”
小小微微摇头道:“还是不要让他涉险为好。我娘现在也很安全,他们既然不想与我反目,必定会好好款待她的。我不在你身边,保护好你自己才最重要。东伯医术高明,还是让他进宫,守在你身边比较妥当。”
南宫越点点头,四下里扫了一眼道:“好了,快走吧,千万要自己多保重。”
待白凤带着小小离开,南宫越嘴角轻轻挑起,意味深长地看着鬼鬼祟祟的几人,转身向凤仪宫走去。
元清宫中,楚玉恹恹地躺在榻上。月容急匆匆进入殿中,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主子,皇后娘娘果真去了北境。”
“嗯。月容,什么时辰了?”楚玉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段时间,她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最闻不得腥腥膻,午膳吃过的膳食,已经全数都吐了出来。
她轻轻抚着小腹,心里满是苦涩:如果她这个样子被师兄发现,他会怎么做?是如以往般视而不见,还是恼羞成怒赐自己三尺白绫?
她宁愿是后者,因为这样的话,说明师兄好歹还是在乎自己的。
月容见楚玉兴致缺缺的样子,遂小心回道:“回主子,现在是巳时末。”
楚玉轻轻叹了口气道:“巳时末?还要很久,天才会黑下来吧?”
天黑了,她好去问问南宫旸,她该怎么办?是留在这里事情败露之后任人宰割,还是破釜沉舟与南宫越彻底决裂。
是夜,皇宫外一处民宅中,一个御医打扮的男子将手从楚玉腕上拿开,笑眯眯地拱手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王妃这是有喜了。只是胎儿尚不足两月,需要仔细将养才是。”
等御医离开,明妃笑得合不拢嘴,坐到楚玉身边拉住她的手笑道:“玉儿且好好将养着,那里面就别再回去了,免得伤了身子。”
楚玉神色一黯,强笑道:“谢娘娘。只是玉儿若不回去,被南宫越发现的话……”
“不会的。”南宫旸回到室内在明妃旁边锦凳上坐下后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你只管好好歇着便是。”
他向明妃一使眼色,明妃会意,起身离开。
南宫旸随即抱住楚玉一阵乱亲道:“谢谢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眼见我们事成在即,如今又有添丁之喜,今日算是双喜临门了。”
楚玉娇羞一笑道:“那灵魅已经去了边关,圣女和大祭司什么时候动手?”
南宫旸呵呵一笑道:“放心,很快。她们已经随之去了边关,只要能让灵魅服下忘情蛊,她就会将南宫越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南宫越,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嚣张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彻底决裂
楚玉没有忽略大墩的目光,心下一突忙笑道:“胖子,可是师父不在,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这样吧,我也好不容易才出一次宫,等我回府见过父亲,就请你吃一次大餐,怎么样?”
大墩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虽然还有些难受,可是师妹说请他吃饭,这盛情,自己实在难却。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拒绝。
他笑笑道:“好啊,多谢师妹。”
楚玉笑道:“那好,未时初你到满香阁,我在那里等你。”她对着大墩温柔一笑,转身离去。
大墩迷怔地呆立原地。直到楚玉出了滋味阁,坐上轿辇离开,他才伸出手,使劲拧了自己的手背一把,疼得“咝”的一声,嘿嘿傻笑道:“疼!原来这是真的,不是梦啊。”
楚怀英听闻楚玉回府,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白着脸道:“臣参见娘娘。臣病体沉重,不能起身恭迎娘娘,请娘娘恕臣失仪之罪。”
“爹!”楚玉哀呼一声,哭倒在楚怀英床前:“您还是不肯原谅女儿吗?女儿也是迫不得已啊。”
楚怀英长叹一声,带着哭腔道:“事已至此,怪与不怪,原谅不原谅,又有何意义?玉儿,是为父的错,是为父害了你,害了楚家。”
楚玉抽泣一声,低低说道:“爹,玉儿,有了殿下的孩子。”
楚怀英猛地一闭眼睛,转过身背对着楚玉道:“你娘她很是惦记你。你去看看她吧。你祖母喜清静,就别去打扰她了。”
楚玉用力捂住嘴,极力扼制住不让自己痛哭出声:以前的时候。祖母最是疼爱自己,现在,祖母也不肯见她了吗?
她吸吸鼻子,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道:“爹,殿下让我告诉你:灵魅离宫日,移天易日时。”
不去看父亲僵直的后背,楚玉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在楚夫人房内略逗留了片刻,楚玉便一身男装、头戴帷帽出了楚府后门,向满香阁方向而去。
满香阁内。楚玉对迎上来的掌柜说道:“我要见殿下。”
掌柜心中虽有诧异,却也恭敬应下,将楚玉迎至雅间后,匆匆去了后院。
不多时。掌柜便带着楚玉去了后院。
南宫旸笑眯眯地瞥了楚玉一眼道:“怎么。这么会儿不见,想我了?”
“我,怀孕了。”楚玉咬了咬嘴唇,冷着脸走到南宫旸对面罗汉床上坐下,冷冷说道:“若被师兄得知,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南宫旸挑唇不屑一笑道:“玉儿,你以为,你我的事情他会不知道?”
楚玉脸色一白。将头扭向另一边涩声说道:“怎么办?是去是留?”
“当然留!”南宫旸起身走到楚玉身边,用折扇挑起楚玉的下巴说道:“这可是本王第一个孩子。怎能舍去?”
楚玉两眼含泪,狠狠看向南宫旸道:“可是,我现在吐得厉害。宫里也并非只有我们的人,消息一旦被传出去,就算师兄他不在乎,为了不落人口舌,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的。”
南宫旸无所谓道:“那不正好吗?他敢对别人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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