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的卡洛斯就像小时候只能无力地躲在阴暗的灶台下一样,无法阻止任何悲剧的生,无力地仰天大喊,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凄惨,苍凉,似对上天的责问,也是对自身软弱的愤恨。
叫喊声不能制止杀戮的进行,无情的屠杀依旧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上演着,只至生命的终结。躲过一劫的卡洛斯记住了拥有那一头飘逸金的身影,也记住了自己以后要复仇的对象——若阳,以后成为炽焰城城主的男人。
杀戮终将有终结的那一刻,随着夕阳地缓缓落下,生命地逐渐湮灭,杀戮的协奏曲也终于停了下来。
山村经过血的洗礼后,重新回到了和平,尸横遍野地躺在那里,在讽刺着这所谓的和平。
一个哭泣的小男孩擦着脸上的泪痕,在一片死寂中找寻着父母的尸体……
突然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了他的面前,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想要报仇,跟我走吧。”
于是,小男孩毫不犹豫地带着仇恨的种子紧随着陌生的男子去追寻泄仇恨的力量了。
从此以后,仇恨的种子在男孩的心中生根芽,多少次极限的训练都是靠那股对仇恨的执着而挺了过来,多少次生与死的界限中,支撑他的是那团在心中越演越烈的复仇的火焰。
最危险的就是那次猎杀大地之熊,夺取其晶核的战斗,面对六阶的魔兽,那时还是铠士的他完全不是其对手,要不是对生的执着,怕现在的他早已出现在了死神的冥殿中了,而提供给他对生的渴望的源头就是那深入骨髓的仇恨。
当他有力量的时候,当他拥有复仇的力量时,他现那个曾经屠杀他村的刽子手已经坐上了城主的宝座,对于屠杀村落的一事恍若未知,成天德生活在醉生梦死之中。
他恨,他恨为什么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界,而那个满手血腥的恶魔却能生活在安乐当中。
挥舞手中的誓言想要把他立马斩下,赎他满身的罪孽,但看到已满头白的城主,却蓦然现死对他来说只是最轻的惩罚,这样不够,真的不够,他要夺取他的一切,不只是一条就算不去理会,也将会腐朽的生命。
所以,他接近他,成为他的手下,借此接近他的女儿,从而夺取属于他的一切。事情的确如他所料的顺利进行着,他算准了一切,却唯独算漏了一件事,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爱上了她,爱上了那个天真美丽的女孩,他竟然真的爱上了自己仇人的女儿。
他彷徨过,他恐惧过,他割舍过,可他却惊奇的现他忘不了她,那张宛若天仙般的面容已经深深地印入他的脑海,刻入他的心房。
因为她,卡洛斯甚至有放弃复仇的冲动,但那深入骨髓的仇恨不允许他,村民们无力的哀嚎不允许他,父亲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挣扎过,他犹豫过,最终他还是挥下了手中的利刃,夺取了仇人的一切。
一切都结束了,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的罪孽也减轻了不少,缓缓地,缓缓地合上了那沉重的眼眸,依稀间一道白色的身影隐约地出现在这片蔚蓝的水的世界中
………【第五十九章 逃生】………
“不要啊!不要——”强烈的呼喊声把莫忘从迷迷糊糊中唤醒,艰难地睁开双眸,朦胧地见到一个蓝衣女子探着身子在开窗处哭喊着,从这个娇弱的背影上透露出一阵阵的熟悉。
拿起掉落在旁边的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原来形态的太刀,支起自己软趴趴的身体,晃了晃自己混乱的脑袋,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子,那一头蓝色的长,柔柔的嗓音,除了若曦外,还能是谁?
理了理被鲜血染成红色的白,莫忘并没有走过去安慰哭泣的女子,现在的他无法去安慰若曦,也没有资格去安慰她,乏力的语言只会越来越刺激她,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女子泄心中的悲伤。
只是,老天似乎很讨厌女孩子的哭哭啼啼的,因此……
“哗啦——”“嗤——”一系列的响声淹没了少女的哭泣声,细碎的黄沙从顶部不停地落了下来,宛如一个天然的沙漏。
莫忘的脸色一变,坚实的炽焰塔经受过多次庞大的力量的冲击,终于承受不了这些力量带来的余震开始崩塌了。
该死的!这时候竟然生这种事,***老天还真是这么的不给力。心中虽然这样愤愤然,可手上的行动却是一点也不慢。拖着疲惫的身躯,也不顾什么形象问题,现在的他压根儿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就像提了一只小鸡似的,一把抓住还沉溺于悲伤之中的若曦,向塔下冲去。
一阶阶的石梯正逐渐的崩溃,白男子带着蓝女子死命地往塔下奔去,这是与时间的赛跑,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巨大的石块永远埋在石塔之下,成为葬送在石底下的一缕幽魂。
沿着一圈圈的环形石阶,白男子又经过了原先的那两个平台,宽阔的平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的光头男雷诺和易风,却不见翠玲和白夜的踪影,莫忘的嘴角微微浮现了一丝笑意,是对朋友的信任,也是对他们的欣慰,但就在此时,一块巨大的石板从天而降,一点也不留情面地砸了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耸立于天际的炽焰塔完全坍塌了,高高矗立在大地之上,誓要与天公争个高下的塔楼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裂成了一堆碎石,一推极其廉价的石瓦自觉地没入了历史的长廊中,曾今的荣耀,昔日的辉煌也随着本体消散在空间与时间的夹缝中。
“咳咳”石柱塌方带起的巨大的尘埃让刚刚逃离炽焰塔的白夜和若曦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哈哈,还好终于逃了出来。”望着那已经成为残石的塔楼,劫后余生的白夜忍不住放生大笑,生活原来也会如此美好啊,看来老天还舍不得让本大爷这天纵奇才这么简单的挂掉。白夜心中默默地想着。只是突然间,正处于兴奋中的意识海中闪过一道熟悉的人影,白夜那个傻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
“丑婆娘,怎么只有我们逃了出来,莫莫呢?难道莫莫……”偏转过头,望向旁边满脸风霜,娇弱的身躯上密布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的翠玲,口气都点不自然地问道。
“闭嘴!他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白夜的话仿佛触动了翠玲心中的某根弦,一贯冰冷的语气骤然间变得尖锐了许多,嘴里虽然这样对白夜说,可心中也是没有底,与其说她在安慰白夜,还不如说她在自己欺骗自己。
翠绿色的瞳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塔楼塌方处,深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等待是痛苦的,怀着忐忑的心去等待更是一种对人的无形的折磨。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像往常一样没有一丝的停息,可自己心中那最想见的身影却迟迟地不见踪迹,耐性正逐步的失去,希冀也正一点点地消散,难道他真的葬送在了塔里面?真的就这样把自己的生命留在了这一堆冰冷的石瓦当中?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正当翠玲丧失了所有的耐性,准备冲回塔中去找寻那个让自己坐立不安的人时,两道身形依稀地出现在了漫天尘埃之中。
翠玲两只手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两只明亮的眼睛中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尽管犹如幕布似的尘埃把两人的身形遮挡了起来,但从身影中传出的与众不同的熟悉,让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原本应该松口气的她,不知为何,随着两道身形地不断靠近,反而越来越紧张了,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几近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不自觉地屏了起来。怕,这个在于雷诺决斗时也不曾出现的情感竟然完全占据了她的思维。是的,她怕,她怕是自己错了,她怕他不是她心中最牵挂的人。
直到尘埃散尽,那一头冷峻洒脱的白因为血迹而被染得乌七八黑,俊俏的脸庞也由于大战的缘故,满面的尘灰和疲惫,消瘦的身体更是不堪入目,多出的伤痕遍布全身,更有几道深不见底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她仅仅相处几天,却熟悉无比的人,更重要他仍旧活着,这就够了。
自己心中那股灼热如火山般喷涌而出,身体不由自主地被一种名为感情的力量所支配,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想要近距离去看走入自己心房的男人,可是一道身影比她更快,更急切地冲了过去,去到了他身边。
“莫莫,你还活着啊,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的人影,我还以为你忍受不了天使的诱惑,上了天堂呢,害我担心了这么久,你得陪我精神损失费,给我烤五只烤鸡,不不,是十只,恩就这么定了。”见到同伴也还活着后,白夜同志又开始了他特有的耍宝行为了,说着说着,还伸出了两个手指数了起来。
面对白夜这幼稚的行为,一股许久不曾出现过亲切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她是怎么回事?”关切中略带疑惑的声音在莫忘的耳边响起。
抬头一看,就见到了那双充满了关怀的绿色的瞳眸,对于翠玲的问题,白男子先是报以一丝让人安心的笑容,看了看被激烈的跑动弄晕过去的蓝少女,回答道:“一个傻女人而已。”
说完后,生死大战后,又经历了生死时,那股疲惫的感觉宛若海浪般一阵阵袭来,松懈下来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心灵与身体的双重疲惫,顿时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迷糊的脑海里,还隐隐约约听到“莫忘,莫莫。”急切地叫喊声
………【第六十章 离别】………
平坦的大道上,一个百来平方米的大坑非常突兀地坐落其中,显得极其的不和谐。几天前还是直耸入云霄的塔楼,如今早已比翼而飞,就连残留下来的破砖烂瓦也已经被清洁人员打扫的一干二净,抹去了它存在的印记。
唯一留下的就是眼前这个大坑,深深地陷入凹进地底,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石粉的味道,这恐怕就是存在于世的仅剩的证据吧。
一阵清风拂过,带起了坑地上的无尽尘埃,也吹乱了他柔顺的丝,白色的短比起最初的来微微地长了少许,还算俊俏的脸上保持着一贯地冷漠,一个人,站在大坑前,久久地注视着,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的东西。
萧索的背影在光线的照射下被拉得老长老长,显得孤独之极,宛如一头孤狼,独自奔跑在群山峻岭之间,苍茫而又孤单。
“莫莫,我们该走了,要不然,赶不上罗兰学院的开学了。”熟悉略带亲切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被孤独包围的男子的心中稍微感到了一丝暖意。
“是啊,是该离开了。”仰起头,黑色的瞳眸中倒映出天空纯粹的蓝,蓝那般的简单,蓝得那般的心醉,当说出这话的时候,莫忘的心头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在留恋着什么。
这里还有我不舍得离去的理由吗?莫忘暗自的问着自己。脑海中突然间闪过那翠绿色的瞳眸,“呵呵”轻笑了声,似苦笑,更像是对自己的嘲讽,她终究不是她。
仰望着天空的的眼神不知觉得深邃了许多。
站在旁边的白夜盯了那张已经熟的不能再熟的脸,蓦地觉得陌生了许多,自从几天前的战斗后苏醒过来的莫忘,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更加的忧郁,在他的身体周围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场被包围着。
经历过生死战后,突破到铠士巅峰,成为伪铠师的白夜深有体会,不只是在心里面貌上,在力量上也是如此,以前总能在白男子面前神态自若,怒骂嘻笑随意而为,如今总感到一股莫名的压抑,让他不能表现自我,隐隐有当初遇到坎特时那种对强大力量的恐惧。
“怎么了?”突然瞥见一旁的白夜像看大姑娘似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浑身得不自然,于是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回过神来的白夜有点不知所措的回答道。
“那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吧,今天去和她们好好地道别一下。”尽管心中有些微微得感伤,但莫忘还是下定决心离开炽焰城。
“恩,好的。”答应着,就转身走向了城主府,去向新的城主告别了。
重新把注意力汇聚到蔚蓝的苍穹,也不知道这天空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的关注,只知道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夜幕开始逐渐爬上墙头,才说了一句:“是时候该向她们告别了。”接着,那个孤高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高耸的城墙之下。
“咚咚咚。”莫忘伸出手,轻轻地扣动了书房的门栓,门栓与木质的房门碰撞出清脆的砰鸣。
“进来。”甜美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哀伤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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