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越?你说应该……什么意思!你不是失忆了吗,难道还记得那个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如果是那样的话,算什么失忆?那什么掉落到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意思?一个来自于其它世界的名叫“伊藤碧”的少女——其它世界……
“不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管是这个世界的还是那个世界的……”
“……”什么意思,听上去好像她不仅在那个世界生活过,还同时生活在这个世界?这怎么可能?!然后是失忆?忘记了两个世界的经历?……
“……是感觉呀,感觉!因为头脑里迷迷糊糊地会有呃,另外一个世界的不同生活习惯(还有奇怪的语言)……还有那什么‘穿越’的概念,我猜自己也许就是那‘穿越’而来的人(虽然她也不是特别理解‘穿越’为何就是);因为头脑里有‘伊藤碧’这个名字,我猜自己也许就叫‘伊藤碧’,还有那什么‘伊藤宅’也是……”她越道越玄乎,最后连自己背对着人的小脸都皱作了一团去。
……
恍然间,云遮了月,冷风一激,天sè一暗,她才恍过神来,重新开始转动瞳仁的双眼望向一望无际,只有风吹着草低低起伏的黑暗深处,又抬起来,望了望被云遮暗了些又很快冒出头来的天边的月,眨了眨,伊藤碧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好像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在说话……波风水门!
她后背一紧,猛地一转身,顿觉下巴被扣,相触的地方,冰凉冷硬的感觉袭上心,惹得她长长的睫毛一颤,身子顿时一抖就像是要朝后就倒,却又因为下巴被又冷又硬的指骨扣得太死了被拉向前方……而没有真得倒下去!
紧张的气息如流水,瞬间将人没顶!
伊藤碧只觉呼吸不畅,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却是除了一点金sè和那模模糊糊大概是蓝sè之外……得什么都看不清,耳膜轰响,心跳如鼓。
“你……!”
突变太快,她只感受到一股浑厚的男子气息瞬间近在身前!在逼近!!逼近!!!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模糊的视野里,没有看见波风水门眼睛里那审视的目光是那么得浓烈;没有察觉自己紧抿了唇,下巴在微微颤抖,眼睛里的模糊完全是因为含着泪——那眼角处,泪花一颗颗溢出、滑落于面颊,冷风一吹,两颊生冷生冷得刺疼……
是屈辱?是感伤?……还是其它……
漫天席卷而来的沉郁气氛根本不给她辨别的时间!伊藤碧心口沉着一块巨石,喉咙被风堵着,颤抖着唇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只觉脑中嗡嗡嗡乱作了一团,所有的机件都在瞬间停止了运作而奔散开,涨得满头满脑得疼!
啪!
手腕上的一拍,惊到了波风水门。伊藤碧纤细的手指反shè地扣上他的手腕,轻轻得却忘了施力,只是波风水门却觉得——仿佛有万伏电流那般沉重地压了下来——连忙手一松!
“呼!”
下巴上的束缚松开,她人朝前一绊,差点没摔!身边的风儿敏感地在颤动,转瞬间,倏忽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凉凉地拂身而去……什么东西在逝去…………
她身不由己地诧然一转,白sè的披风哗啦应势滑落,堆在草间脚踝处——
波风水门不见了!
他不见了!
满目渐渐清晰的蒿草……
无人的夜……
远处不断升起的这处、那处天空上的烟火……
冷冷的夜、冷冷的风……
伊藤碧心中慌乱不已、满嘴苦涩,她右手握在心窝处,双目无神,腿一软,跪倒在草地上,莫名得被一股莫名难言的巨大的气息拉进了一阵难以言状的巨大情感漩涡里!
于是,她在那一刻处在一种奇特的呆怔状态中,忘记了一切初衷,只是仅仅单纯地感到悲哀、悲凉、发自内心涌来的悲凉!
却在那时:
“呵呵……哈哈哈——————”
蒿草之后,看不见的某处,传来一阵奇怪苍凉的笑声!
惊得她反shè地又一跳而起!
………【第十六章 捡了个“心上人”】………
“……老天!你真是会耍我!!……”
呼啸的风声里,那控诉断断续续,传到耳中却异常清晰,震动着她的心灵,令到人断肠。
伊藤碧因为那声音一跃而起,因为那声音而肝肠寸断!
“……为什么……为什么!!!……伊藤碧——伊藤碧——————你好……你好……你太过分……”
心好痛,缩作了一团:“水门……”喃语不自觉地出口,眼角的泪花不受控制地扑簌簌滚落,她捂住胸口的手移到了脑袋,昏沉沉地抱住,头脑早涨呼呼得疼得快要昏厥。
下一刻,她人一歪,眼前一黑昏倒!
时隔十五年,波风水门再一次尝到了痛断肝肠的滋味。
他的心应该是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了的,三十年前的黄sè闪光就已经是个宠辱不惊的青年俊杰,这么多年的历练之后,现如今,失去了一辈子爱人的他更是早已蜕变成了一个无论在怎样恶劣环境下依旧能处变不惊的擎天之柱……可是、可是那些道出口了或是只藏在心底的种种赞誉也许不过只是奉承吧?若不然,为何路边偶然碰到的一个少女,就能轻易崩溃了他所有的坚定?
苦涩升腾,已经涌满了喉口。
波风水门半跪在地,心揪做一团。真是讽刺,这河滩自很久之前就是他遇到为难、受伤的事后徜徉的“疗伤地”。也许早前在这里遇见少女,和今夜将她带到这里,早就该是一种预兆。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只在这一刻,趁着黑夜,他将自己困在了名为悲伤的茧里,伤心得不愿让任何人靠近。
“碧,你太过分……”声音已龃龉,心如刀绞!
波风水门是传说中的“黄sè闪光”,他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神话,是不允许在任何情境下、任何地点处暴露出一丝丝的脆弱的——这是他同伊藤碧的约定,是一个男子许给他心爱女人的承诺!
十五年、五千多个rì夜!他努力将思念锁在心底,不敢放纵自己沉浸在悲痛的情怀中;不敢将时光浪费于无望的寻找中,甚至不敢去奢望于某一天,也许那人会回来的“无望”中……怕失望、怕失落、怕崩溃!
因为他知道,自己生命的延续,那是另外的那个爱人的生命在他身上的延续!伊藤碧将天水集团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就有义务将她毕生的心血好好延续下去。
他是强大的“黄sè闪光”,强者恒强,绝不会用懦弱的一面去面对“失去”,去可怜兮兮地博取他人同情的目光或泪水!
可是,可是!
——纵然已是无所畏惧,他却还是会有自己在意的、不可触犯的一面呀!
今夜,那驱使飞鸟腾旋的一面也许令他波风水门有些震动,这之后的“伊藤碧的降临”却触动了他的真怒!
“……这算是什么?哼,也叫‘伊藤碧’……来自另外的世界?还失忆……呵!”他苍白的薄唇弯起,锐利的目光、弯弯的唇角里噙着满满的嘲讽,“难道我该感谢上天的厚赐吗?”可他又不是没有自己的眼睛!又不是瞎子不会自己看、自己辨别!
“……你真的是太过分了知不知道,碧——”口中咀嚼着那个永远不会遗忘的名字,眼泪滑落下眼角,面对着难得冬夜仍还哗啦啦流动着的水流,冰冷的气息里,波风水门的心都在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将一切都设计好……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给我选择的机会……”
那最后,嘶吼渐渐变成了受伤野兽般的低呜,也许是喉咙已破,又或许其实是心痛得破碎了……
——十五年,从来都不敢埋怨,因为无论当初是做下了怎样的决定,她都将人这一辈子中最最宝贵的生命留给了自己,将希望留给了自己……她的一番拳拳爱意,若是他波风水门还去质疑,还去叱责得话,就是辜负了她的心意啊——
——愿此心得天地证,纵然是疼彻心扉的苦,也要长藏于心!
——十五年,仅仅只有每年的年关时分,他才敢放下天水集团及其它一切尘世杂事,稍稍放任自己沉迷于对往rì的留恋和追忆中;可就算是因为心扉在这新年之际稍稍放开了的缘故……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得太痛了,痛得连这十五年里积攒下的悲伤全都约束不住,一气放了出去!
不做懦夫,亦不在感情上懦弱!
十五年了,波风水门从来都没有过要找个替身来分薄自身思念的想法。而今夜,那个有着“伊藤碧”的名字、同样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少女的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幕,却等于是将他此生最痛的伤口**裸地撕开供展览!
——他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
“鹿丸?”
新年前一天的夜里,木叶jīng英忍者们临时出动,在供祭典开展的长街上临时做疏通工作,防止不久前群情激荡引发的sāo乱演变成踩踏、犯罪之类的悲剧。
伊藤宅里,先回的旗木绿叶他们也听到了街上的动静,这一夜,伊藤宅中也是人流不断,不仅仅是因为新年的热闹气氛在。
而这位年轻的第六代火影的莅临,也变得有别于平rì里那随意相熟的窜门子了。
“水门不在吗?”
“出去寻人去了,还没回来。”旗木绿叶将人让进内堂,因为受伊藤碧的影响,即便嫁了人,她依旧姓着旗木。
这屋内还在的一个水无月白更是因为本人血继的缘故,连她同卡卡西的长子都在十一岁血继觉醒的那年随了母姓。
“就是之前让找的那个少女?”
“没错。”
“白发少女……是没错吧?”
“对。”旗木绿叶倒了杯水递给他,补充道,“是被一个红发少女掳走的。”
奈良鹿丸沉思片刻,抬头对站在他身前的少女示意:“我在这等水门一下,你去忙自己的事就好。”因为是那个重生的第四代火影,传说一般的人物自然不能随意对待,奈良鹿丸这个火影即便有事相询也要上门来见,而不能随便传话让人前去见他,就连直接称呼“水门”这名字还是托了同一届生的福利,没看那木叶上忍,曾经“波风鸣人”的老师旗木卡卡西现在还叫回了自己“弟子”老师吗?好在,这会他还算有空。
“那好,你先坐会。”
旗木绿叶正待出门去后院照顾几个一块回来的小孩子,冷不丁起身即迎面撞见刚回的兄长:“卡卡西哥哥,你回来了?”
旗木卡卡西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般,在屋角沉默地换过室内拖鞋后,就又垂着脑袋沉默地越过两人朝内院那边走。
“……?”
“喔。”快到里面那扇门的时候,他忽然转身,对奈良鹿丸叮咛道,“鹿丸,你还是先回去吧,不要等了,老师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时过十五年,旗木卡卡西也不是没长能力的,就在那小河边,他远远得追到那,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老师居然也有那么伤心失态的一面。直到这会,他整个人还是有点昏沉沉得,只觉得不太敢相信所见是真。作为弟子,他也算有点了解自己这个老师的,他默然叹了口气:老师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旗木卡卡西已在门后,他那副有点神魂不属的神sè却叫旗木绿叶啧啧惊个不已,忍不住手一指那门处,问身边已站起来的男子道:“他这是怎么了?还说什么水门哥哥今晚不回来了?”
“嗯,他刚是说了。”时隔十五年,奈良鹿丸这位已成火影的人已经不再“麻烦”、“麻烦”得将口头禅挂在嘴边,取而代之的是将那换做了言简意赅的表达,道,“那我先回去了,水门回来后通知我一下。”
旗木绿叶自然是满口应承着送了人出门。
……
冬rì的夜,偶尔还能传出几声叶虫的鸣叫来——这也算是木叶这个四季如chūn的宝地比较罕见的景象了吧?
“……!”芦苇后,波风水门转回原地,立刻被眼前所见一惊,连忙瞬身上前,“碧!”
当类似于抢得急迫地将披风给少女裹上,抱起昏迷了过去的少女后,波风水门沉思地望着少女“熟睡”了过去的脸,仍不得不承认:无论经过了多少年,纵然,十几年刻意地不将那个人诉诸于口,“伊藤碧”其人,乃至于这个名字,还是那般对他有着致命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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