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为恐惧所惑,不假思索地就合身扑上前去……
茫然中,再度醒转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已经是被她护在了身下!
不,也许从很久以前,他还无知无觉的从前,一切就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举目望前方,当最后的一点晶莹消散,湛蓝的瞳仁永远地失去了曾经的光彩——他发誓!永远不会忘记,冷灼的电之剑自她的身上被弹开的一刻——他心拔凉……然而最最令他痛彻心扉的却是:她的无怨无悔,才是真正暖透了,却也寒透了他的心!
……
……
“碧姐姐……?”chūn野樱惶惑,面对着伊藤碧突然化雾消失而去的粉尘,直怀疑自己是否只不过做了一个恶梦?也许旁人也如这般想……可是!
一点希冀在看到身前那人的癫狂之时,便瞬间跌入了谷底。
“呵呵呵呵……”金发少年仰天长笑,大笑却凄凉!他被心头各种滋味折磨着,五内俱焚,忽然疯狂地想笑又想哭,嘶声力吼,长啸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你好狠心——居然,连尸体都不肯留给我?!
悠长深怨的吼声被风卷走,那一腔抑郁不住冲口而出的愤懑呼喝,那对此生的控诉——在那四面无遮挡的沙漠中,迅速无比地消逝,连回声都不留下一个。
“噗!”
波风鸣人心魂震荡,骤然大悲之下,一股热血随着这之前强忍住的全部愤懑一道喷口而出,而后,他眼神一黯,身体如断线了的风筝般立时就倒,慌得chūn野樱同蓝梦连忙上前接住救护。
天上,炽烈的阳直shè而下,能灼烧人的肌肤热度肆意蔓延着,却无人在意。
………【二百四十九章 苍茫】………
扑!
宇智波鼬忽然xìng起,一把将自家弟弟揪倒在灼热的沙上,失了心神地大吼大责:“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怎么能怎么能……”他的唇颤了又颤,双目通红,那双已经失去了写轮眼的瞳仁仿佛在那瞬间恢复了嗜血猩红一般,令人望之而生寒。
宇智波佐助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哥哥,被那目光深深地刺痛,面对着近到眼前的拳头,完全没有反抗的打算。
“鼬!住手!”还是宇智波炽插在中间,连忙拦下黑长发的男子握成了拳的手,劝道,“你也听碧说了吧,不关佐助的事!”
宇智波炽劝慰着鼬收敛起疯狂,道:“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她,没有碧她的默许,没有人能够伤得了她!”他也痛,他的话也在吼在抖,但他还没失了理智。
是呀,不关佐助的事……宇智波鼬颓然倒地,眼底一片死寂:从她将自己关起,不让他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内、不让宇智波一族出现在众人视野内……的确,不关佐助的事——这一切分明都是谋划好的。
他的心智本就超出常人,又对伊藤碧颇为了解,自然很快就想通了这其间的关窍,可是,想通不代表了能够接受,能够那么快就原谅,哪怕那是自己最最疼爱的亲弟弟!
“……哥……鸣人……”抖动的唇、苍白的容颜,却是另一个少年的悲伤、茫然不知所措
一rì间经历过了各sè震惊后依旧不甚明了,宇智波佐助感觉不到身底能灼伤人的热浪,缓缓爬起身来,已是恢复到了黑sè的双眸注视着这不太真实的现状,透出懵懂、惊惶来。
“我知道你想知道真相。”宇智波炽望着心神俱裂、昏迷了的金发少年,眼眶亦红了一圈,闪出无垠的悲哀来,他低低地开口,道,“小碧她就像你说的,这些年给人的感觉就是无心又无情,甚至,如有必要——杀人不眨眼!”
“那宇智波一族……”握拳,低眉咬唇道,“鼬又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炽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自说自话地继续淡淡道:“可就是你口中的无情,却救了你的哥哥、你的父母……还有,宇智波一族大半族人……”
什么?!
宇智波佐助震惊地一抬头。
“你不知道这也理所当然,因为这一切本来就特意地瞒着两个人,一个是你哥哥,另外一个,就是——你!”
“为什么……”宇智波佐助颤抖着,如果说这之前他更多的是茫然懵懂,此刻他却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这是真相吗?他只觉得“太假”——难道是太过“真实”、太过“幸福”了反而令人无法置信?又或者,只是他本人发自内心的潜意识下的排斥。
“鼬的病也是碧治好的。他应该也是上次,嗯,就是被你‘杀’了的那次后,才知道一族之人其实没死的。保一族xìng命,条件就是离开木叶,加入天水集团,外加留下你和鼬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当时机到来之前,伊藤碧允许之前,不得私下同你们联系。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碧她的用意何在,只是当做协议无奈地遵循了下来,宇智波一族又处境危险,的确不适合抛头露面。”
宇智波炽边说着边不断整理思绪,头有些痛了起来,不觉抬起右手托额,甩了甩头继续道:“至于伊藤碧和你哥哥……她教过小时候的鼬,后来鼬就对她很特别……呃,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内情。”
“这么说,她非但不是灭族的仇人……还是,救了我宇智波一族的恩人了……鼬哥哥他……”
“嗯。”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伊藤碧的手段,威逼利诱皆上,不知是否还有另外的人有那份能力和那份心。
想起往事,宇智波炽的目光更现沉痛,一时不察身侧少年的异样。待他少时回神时,对方已经摇摇晃晃起身,面无人sè。
“佐助!”宇智波炽忽觉大事不妙,连忙跟着起身喝道,“别钻牛角尖,碧她没那么容易被你打败,她的死亡大半不是你的错!”
可惜已经是迟,回答他的,是某人的痛不yù生:“别骗我了……”
和绝望的飞快转身离开:为什么?说什么伊藤碧的死不是他的错?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制造出这样悲哀的结局?如果她真的是无所不能,控制一切的话,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只瞒着他!
“佐助!!”
宇智波炽挽留不住,头疼地一跺脚,回头唤道:“鼬,你还不跟上他?”无奈那人此刻正神魂恍惚,还没反应过亲弟弟的举动来。
宇智波炽无奈之下瞥眼昏睡的波风鸣人,正要亲自追出去以防宇智波佐助那个冲动的家伙说不得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这一忽儿间,粉sè的身影一晃而过,chūn野樱见波风鸣人有蓝梦这个医疗大家在照应,追了出去:“佐助就交给我了,你照顾他们!快点带他们回木叶!”
回木叶?的确,白rì的沙漠不能停留,宇智波炽叹息地再望了天边一眼:碧,你真的不在了吗?
半长黑发的男子像是突然老了几岁,神容憔悴,但总算还清醒,他走过去,搀扶起如今已经失去大半忍者能力的堂弟,望着那沉睡中的金发少年,苦涩一笑。
“我去追佐助。”宇智波鼬干巴巴地道。
“不必。”立刻就被拒绝,“你现在的身手追不上,就交给那个叫chūn野樱的女孩子好了。”
黑瞳一敛,宇智波鼬终是深深一叹作罢,他现在连眼睛都是移植的普通人眼球,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连写轮一族的头衔都戴不起了。
鸣人……风沙又起,迷了人眼,一片模糊得刮得将天又遮暗……
宇智波炽终于弄清楚了一件事,这个金发小子是伊藤碧此生最重要的人,或者说,最起码也是她极为重要之人——碧,他,如我所想吗?可是,你为什么会“丧生”在佐助的手下呢?
那人就这么离开了?留下的未解之谜,却多了一个又一个……
………【二百五十章 沉默的信】………
一rì后的早晨,波风鸣人从昏睡中醒来,却只是睁着眼睛,久久不语。
虽然记忆悲伤“虚幻”得太不够真实,他却已经了解到了现实:他又一次被抛下了——才刚挣脱出十五年的“缺失了一角记忆的人生”,就好像又进入了另一个如梦般虚假的世界,只不过,这一次是他自甘陷入其里,只推说那是“梦”,自欺欺人罢了……
“碧……”只是轻轻的呢喃,就已经止不住眼角处流下的泪水。
“你醒了?”床头的人闻声而问。
“炽。”波风鸣人双目无神,一度光彩闪烁的蓝瞳异常迟钝地转动着,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呆呆地问,“她不在了吗?”
“……嗯。”宇智波炽在听见自己的名字的一刹那,心止不住一颤,随后的那一声呢喃也很犹豫,很轻、很轻……但果然还是逃不脱金发少年的耳力。
波风鸣人不留血sè的唇抿了抿,眼中泪花闪烁,许久方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道:“不惜一切,再延一世,只为能够再续前缘,同她多相守几年……呜……可是……呵……为什么她要换了契约?而且……她居然不认我!……明明知道的,我、是、谁!”这么多年了……最后的最后,居然!
他已是泣不成声——那种心爱之人自自己手心硬生生消失的痛,那种才刚找回,瞬间就又失去了一生挚爱的痛……不足以为外人诉!更加不是用倾诉就能减轻的。
几行话,哽哽咽咽,声声诉泪,字字泣血,宇智波炽只听得心头一跳,唰得一下望向少年。他在床前沉默,一对黑目炯炯地注视着鸣人,半响才言语:“肚子饿了吧?”
他起身,机械地端来一早就准备好的食物,摆在床头的小几上,又坐回床头,望着金发的少年沉默半响,才伸手道:“你睡了一夜也该饿了,我扶你起来吃点吧。”
相对无言,总有千言万语,无数疑问,两人也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一刻更是没有坐对下来,对所有疑惑求根刨底的心情。
波风鸣人轻轻地披衣下床,默默地用过餐。
“佐助还好吧?”他的声音沙哑里带着一分温润,再不是那个毛毛糙糙、一心向前的莽撞少年。
“他在原先风云峡谷那处附近昏倒了,小樱把他带了回来,现在鼬也在那边照顾他。”宇智波炽问道,“你还好吧?那只蓝sè的通灵兽说你只是太伤心了而已。”
“我还好。多谢你一夜的照应。”
波风鸣人道声谢,就起身径自向门外走去。这里是木叶的波风宅,曾经的伊藤宅,他无比熟悉的地方,现在却也是能勾起他心痛记忆的地方,他要离开。
“等等!”宇智波炽忽然出声道,“你是否确定……碧君她,真的……?”他右手虚握,手心全是汗。有些事,没有亲眼见到,仍然还是会抱有侥幸,毕竟那天旷野里,伊藤碧忽然间化烟化雾了去……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颗心依旧处于猜疑不定中。
可是,波风鸣人,这个自那rì开始在他宇智波炽眼中益发神秘起来的金发少年,他那同伊藤碧之间奇妙的连动、他那真切而绝不可能是虚假的悲恸!
——一定都是有原因的!
金发的少年摇了摇头,极轻微的动作,却立刻令身后那人一直准备、酝酿着的心还是为之一沉。
直接的表现就是宇智波炽的肩头突然一垮,他自嘲地笑笑,呜呜咽咽地漏着身,禁不住抬手覆面,时不时地指尖拂过眼皮。
叶儿青,花儿媚。
“就是这里吗?”
“咕。”一旁的白鸽扑棱着翅膀,喉口鼓荡了一下算是应答,就近在一根枝杈上歇下。
叮铃铃——
山风吹动金铃响。
那么熟悉的铃铛,他不由伸出手去。
“咕!别碰它!”
扑棱棱得一阵白羽飞过,打开金发少年的手。
波风鸣人也不言语、不争辩来也不继续适才危险的动作,他只是漠然地,转而伸向了金铃之下,轻轻地挖开土壤,取出一只金sè的小盒子来——盒盖打开了,盒子里只有一页纸:
“水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已经恢复了记忆,而我却已经不在了……”当先一句,就让他的心一痛,差点无以为继。
“……不过不要为我悲伤,我希望你能明白,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二年,虽然有过太多、太痛的离别,我这二十二年的人生尽头,剩下的却只有幸福……”
“碧。”他呢喃着、始终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滴落,颤抖着手继续看下去:
“……呵,当然,留下这封信不是为了要向你夸耀我有多幸福、多满足的,你我心意相通,很多话都早在心中,自不必付诸于口。我留下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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