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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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边军-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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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被射中了手臂和大腿以及没有立刻死去的杂兵们,在疼痛的作用下出了凄惨的哀嚎,在寂静的原野上响起,是那样的震人心扉。

    在刘武和邓虎原先所在的位置上,那位尿了裤子的男人被三支箭射中了,一支箭矢穿过了他的左眼,在他的大腿和肚子上都插着一支箭矢,浑身是血的他正拱着身子异常痛苦的卷缩在地上哀嚎。

    他很想用自己的双手去捂住不停流血的伤口,只是他只有两只手,而他身上的箭矢却插了三支,在他迷茫不知道想要堵住哪个血洞的时候,匈奴人的第二波箭雨再次袭来。

    这一次他解脱了,他被十几支箭矢钉在了地上,箭杆在高空抛射的作用力下,出阵阵的颤抖。

    刘武虽然第一次亲身经历箭雨的洗礼,毕竟在他的那个年代,电影上的镜头他见过无数次,他还能够承受,只是他身边的这些人和拉着自己衣角的邓虎明显怕了。

    他们冲锋的度明显慢了下来,只是不管他们奔跑和冲锋的度是快还是慢,匈奴人的第三波箭雨还是落了下来,这一次落下的位置就在刘武的身边。

    奔跑中的刘武只觉的脑袋一轻,他那裹着头的簪被一箭射落,箭势不减的朝身后射去,刘武听见身后两个不同的声音传来。

    “璞~!”

    “啊~!”

    箭矢入肉的声音和身后的惨叫声同时响起,刘武却不敢回头去看,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他怕自己回头之后就再也无法站起来,像那些躺在地上的杂兵一样,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乌鸦或是秃鹰的一顿美餐。

    五十步的距离,在匈奴人的三波箭雨之下,形成了一条血路。完全没有防护能力的炮灰们,在这条路上留下了一百多具死透了的尸体,还有几十个哀嚎的伤员。

    对面的匈奴人终于停止了箭雨,刘武长长的呼了口肺里的浊气,“他赌对了!”匈奴人开始收起手中的弓箭,抽出了刀鞘中的弯刀和挂在坐骑边的手斧,将马提高到了最快,匈奴人要凿穿中阵分割包围了。

    这些初次上阵的杂兵们,看着匈奴人终于停止了弓箭的抛射,满心欢喜的再次大步向着匈奴人冲去。在他们的想象中,匈奴人也就这点本事了,只要短兵相接,凭借自己的勇武难道还砍不下一颗头颅吗?

    匈奴人的头颅所代表的就是良田美宅,就是荣华富贵。

    只是他们迎来的却是残忍的屠杀,高奔驰的战马根本不是手拿简陋武器的杂兵们所能抗衡的,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

    两军相接,无数的杂兵们被高奔驰的战马撞飞,口吐鲜血飞上天空的汉家儿郎,落地之后不等他挣扎的爬起就被迎面而来的匈奴骑兵踏成了肉酱。

    刘武是第一次经历冷兵器的战争,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他懵了”他怕了,他的心脏在不争气的怦怦跳动,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颤。

    一名冲锋的匈奴骑兵现了颤抖中的刘武,催动战马高举着弯刀向还在愣的刘武冲来,刘武甚至能够看到那狰狞的笑容,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看着前面冲过来的那名匈奴骑兵,刘武睁大了眼睛,现在已经到了生死的边缘,他告诉自己这就是战场,强者胜弱者死。

    匈奴骑兵高奔驰的战马撞飞了一个杂兵,在杂兵被抛向空中的瞬间,手起刀落,一颗头颅抛洒着热血缓缓落地。

    刘武知道自己要是不想死就必须干掉他,他既然朝着自己来了,那就留下他,用他的人头来开始自己的汉军生涯。刘武将手中两米多长的木枪竖在身前。

    学着岳家军中对付连环马的记载,双手抓住枪身,枪头朝上,木柄朝下触地,枪身成四十五度竖立在身前,刘武眯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将要到来的碰撞。

    “斯溜溜~!”

    战马并没有撞上刘武的木枪,战马在恐惧之下扬起了前蹄,措不及防的匈奴人被战马狠狠的抛下了马背,在地上滚了几滚之后落在了离刘武不远处的草地上,不等他反应过来,早已回过神来的邓虎提着他那把豁了口的环刀将匈奴骑兵的人头残忍的锯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邓虎将血淋淋的人口提起,憨笑的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上,刘武就是一阵的恶心,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兄弟放心,这颗人头有你的一半!”

    看着高声大喝着提刀向前冲去的邓虎,刘武已经接受了现实。在这个是生命如草芥般的世界,要想生存下去,除了引咎等死之外就只能提刀杀人了。

    刘武想起了当年他练习十米跳台的情景。

    “害怕你就大声喊!”有用!

    队长的话至今还在耳边回响,是啊!害怕咱就大声喊。

    “啊~!”

    刘武在大声的喊叫声中,提着手中的长枪向前方的匈奴骑兵冲去。



………【第四章第一次杀人】………

    大喊着提枪向前的刘武不知道,他已经被一名匈奴骑兵给瞄上了。

    图里是一名休屠部的勇士,他弟弟的人头现在正在邓虎的裤腰带上挂着呢!

    虽然真正杀死自己弟弟的人是邓虎,但在图里的眼中真正的罪魁祸却是看起来嬴弱不堪的刘武。

    之所以不找邓虎而要找上刘武,那是因为图里在一个月前和汉军的战斗中受了重伤,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

    在图里的眼中,收拾眼前这个弱小的少年,明显比杀掉那个壮实的勇士更加的稳妥。

    舍弃了身边一名汉军的纠缠,催马直奔刘武而来。

    握枪而立的刘武也现了图里,大步向前的刘武停了下来,两人的距离只有十来步,图里一催战马将手中的短斧高高举起向刘武杀去。

    刘武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如果换做以前的刘武,他完全有信心将手拿短兵的这个匈奴骑兵刺下马来,只是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这种力量,他的身体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十来岁少年。

    战场之上从来就没有男女老少之分,“只要你走上了战场不是袍泽就是敌人。”不管刘武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匈奴骑兵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匈奴人已经放马冲了过来,刘武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闭眼等死!要么奋力一击。

    看着代马冲来的匈奴骑兵,刘武将手中的长枪握紧。他所要使用的还是老战术,将手中的长枪成四十五度竖在身前,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冲撞。

    不过他忘了,当年岳家军之所以能用长枪破连环马,那是因为无数杆的长枪和盾牌所组成的枪阵,他现在只有孤零零的一杆长枪,用来对付作战经验缺乏的匈奴人也许还有用,但要用这个方法来对付身经百战的精锐骑兵,那明显是不够看的。

    很不幸,图里正是一个身经百战,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匈奴骑兵。看着刘武所摆出的架势,只是一拉缰绳,就错过了马身,手中的短斧对刘武的脑袋就是一斧子,刘武亡魂皆冒,这要是被砍实了他就算是有九条命都活不了,刘武连忙侧身将长枪回拉。

    “喀嚓~!”

    一声脆响,刘武虽然躲过了自己的脑袋,可他的长枪却在锋利而又沉重的短斧下断为两截,他自己也被强大的冲击力冲倒在地。虽然杨木有一定的韧性不会震伤双臂,不过倒霉的刘武却被震动的枪杆打中了鼻子,当时眼泪鼻血就落下下来。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刘武刚刚恢复的视线里迎来了两个颇大的马蹄,对着刘武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嘿~!”

    马背上的匈奴人狞笑着代马灌下,这下刘武要是被踩中了,他的脑袋估计就会成为一滩烂泥。

    刘武顾不得鼻子上传来的阵阵刺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向旁边滚去,这样才堪堪躲过了马蹄的残踏,只是还不等他庆幸自己的幸运,他那被箭支射落的头却被战马的马蹄踩住了,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骑在战马上的匈奴人将手中的短斧高高举起,弯下身子就要砍下来,刘武知道这次他再也躲不过去了,就这样在绝望中死去吗?

    求生的**使他死命的扯着自己的头想要摆脱战马的马蹄,他的双手在地上不断的唠扯,希望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图里嘲笑的看着被自己控制在地上的汉军小兵,作为长年征战沙场的老兵他恨清楚,“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到来的那一刻。”多少英雄都是在这一刻崩溃的,他知道这个汉人的小兵也不可能坚持多久。

    只是他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汉人小兵,脑海里却想到了草原上自己才八岁的儿子,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儿子,阿爸已经半年没有见你了,这次再回去阿爸就带你到汉人的城池过冬,让你再不用因为大雪压倒毡包而害怕。

    看着仍然还在挣扎的刘武,他要结束这个少年的痛苦,心中默默的祈祷:“孩子!伟大的长生天将会带你到达天国,你所贡献的热血和**将会肥沃脚下的土地,为草原的牛羊带来丰盛的牧草。”

    “安心上路吧!”图里的斧头像一阵风一样灌下,他要结束这个孩子的生命。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传来,一切都结束了。

    图里那嘲笑的神情迅被震惊和不甘所代替,他的胸口被一根断枪刺了个对穿,殷红的鲜血顺着断枪的枪杆向下流去。

    躺在地上的刘武双手握着断了大半的长枪,匈奴人的血顺着枪杆流下,很快就染红了他的整个脑袋,懵的脑袋在鲜血的洗刷下异常的清醒。

    四处乱抓的右手终于抓住了被匈奴人斩断的断枪,乘着匈奴人愣神的功夫迅刺了出去,匈奴骑兵的眼神很快就变成了死灰,手中的短斧噌的一声掉落,短斧落在了刘武的头顶,被战马踩着的头应声而断,刘武自由了。

    爬起身来的刘武四处望去,匈奴人退兵了,潮水般的骑兵向后退去,这场战争结束了吗?

    “没有~!”

    汉军本阵中的东部都尉张淮和他的一干部将看着逃跑的匈奴人,满脸的难以置信,只是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张淮一马当先冲出本阵大喝一声。

    “追~!”

    五百边军精锐在他的大喝声中汹涌而出,奔着匈奴人逃跑的方向追去。他们对那些死了的,受了伤倒在地上哀嚎着的,以及还能站着的杂兵们根本没有多看上一眼。

    在他们的眼里,杂兵营就是炮灰的代名词,这次他们之所以能够取胜,在张淮和这些边军的眼中并不是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只是证明了这些残余的匈奴人有多弱。

    刘武强忍着胃里翻滚的呕吐感,用匈奴人自己的手斧将他的头颅剁了下来,学着邓虎的样子将匈奴人的两个辫套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然后打结系好。

    他做的很认真,就连邓虎什么时候到了他自己的身后都没有现。

    邓虎看着眼前消瘦的刘武,他实在无法想象往日嬴弱不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刘武今天怎么会表现的如此勇敢,今天他所表现出的勇猛就连自己都不得不佩服。看着自己腰带上系的两颗人头,邓虎自嘲的笑了笑,这两颗人头里面还有刘武的半颗。

    只是看见刘武那浑身是血的样子,邓虎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自己可是答应了母亲要誓死追随他左右的,可是上了战场自己居然就把他忘了,还好看上去嬴弱不堪的刘武有着卓越的武技,不然还真有可能死在今天的战场上。

    邓虎伸出手拍了下刘武的肩膀,他很想跟刘武解释一下,就算不能至少自己也能心里好受一点。

    不过他的手才刚刚搭上刘武的肩头,他就懵了,背对着他的刘武转过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短斧对着邓虎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毫无准备的邓虎,连忙将手中那把豁了口的环刀向上横刀架了上去。

    “锵~!”

    金属的交鸣声响起,邓虎手中的环刀应声而断,在邓虎万分惊恐的目光中,短斧的锋刃在离自己的眼睛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刘武难以置信的看着处于自己斧头压迫下的邓虎,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个非常连贯的动作,转身举斧斩下,要不是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起震醒了刘武,那现在的邓虎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看着面露迷茫之色的刘武,邓虎强打着精神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主…主…主公,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再说你不是答应了母亲要做我的兄弟吗?”我不该骗你,以后我还叫你主公,您先把家伙收起来,我的腰都快断了。

    “主公?”

    刘武迷惑的看了看邓虎,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对。对。对,既然主公恢复记忆了,你看我也没范什么错不是,你先把家伙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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