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才微微的柔和了些,下一秒又顿时僵住,锐利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霾,直到和悠念分开,单韵熙才沉着脸出声。
“哥,炙焰雨茉莉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距离订婚的日子只剩下不到半个月了。”单韵熙冷着脸看着单姜恒,英气的眉眼中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阴霾。如果炙焰雨茉莉成为他的未婚妻,她的未来嫂子的话,不用怀疑,她单韵熙一定二话不说收拾行李搬出单家!
跟那个女人待在一起,她会觉得呼吸困难,生不如死!一定会疯掉!
单姜恒脚步微微顿了顿,“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一点都不想在你的生日宴上见到那个贱人,如果你不能保证那个女人不会出现的话,我是不会让悠念去参加的,你知道我说到做到。”单韵熙看着单姜恒,语气中带着坚决。
单姜恒眸光微闪,看着自家妹妹那一副威胁的模样,银河繁星般的眸子微微幽深了起来,单韵熙却冷冷的哼了声,留给他一抹纤细的背影。
端木惑有事回伊比利亚了,曲眷炽又没有来学校不知道失踪到哪里去,顾译轩又因为圣地的事被国王扣留在瑞比乐亚,悠念她舍不得抽,自家老哥她又没胆抽,其他人抽着没意思,她没有发泄怒火的对象,所以得憋!(乃连抽人都要这么挑啊喂!)
……
噗!
悠念刚刚走过,后面银装素裹的树枝便塌下一块雪,悠念回头瞥了眼,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掂量着下一次还是带把伞吧,要不然一不小心这种脏掉的雪落在头顶会让她觉得很难受。
“嘎——”一声雕啼破空而来。
悠念脚步顿住,惊讶的抬头看向天空,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雕?!只见不远处,一只雪白色的雪雕扇动着美丽的大翅膀朝她飞了过来,几乎一个标准人身那般巨大的身躯极其的显眼,而最让人惊讶的是,它的两只黄色的大爪子抓着的竟然是一把白色的蕾丝雨伞。
“啊!”四周不远不近的围着悠念的人顿时被这突来的庞然大物吓得退散
——你怎么会在这里?悠念惊奇的接过雨伞,看着眼前美丽的大雪雕,黄色的喙,大大的褐色的眼睛囧囧有神,四周是凤眼状的红色绒毛,全身没有一丝杂毛,站在雪地中几乎与之融合在一起。
大雪雕亲昵的用鸟头蹭蹭悠念的身子,欢脱的叫唤了两声,雪白的翅膀张开,将悠念一丝不漏的挡在温暖的羽毛中。
这是有主人的雕啊,悠念伸手怜爱的摸摸它雪白色的大脑袋。
——你的主人是谁?
雪雕蹭着悠念的脑袋僵住,雪色的翅膀顿时把自己的脑袋挡住,大眼睛却从羽毛缝里偷看悠念,委屈又紧张的小模样,着实可爱的不得了。
悠念眨眨眼,有些惊讶这只雪雕竟然会不回答她的问题,看来它的主人对它很好嘛。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悠念一边撑开伞一边安抚的摸摸它。
“嘎——!”被安慰了的雪雕很欢脱的叫唤一声,银、银家叫大雄啦~!
噗……
“这个名字太土了,你以后就叫二毛吧。”悠念理所当然的帮他主人给它改名了,而且还是一个比大雄还土的名字……
“嘎?”大雄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石头砸了,二毛……二毛……这个名字……好听啊!银家喜欢~嘎嘎嘎嘎嘎……
于是,被改了名字的大雄很欢脱的决定回去告诉自己的主人,从今以后它不要叫大雄这么个土名字了,他要叫很Fashion很Fashion的二毛!(苹果好想吐槽……其实这货和大毛一样是个囧货啊!)
悠念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扇,很漂亮很精致,带着优雅中透着可爱的蕾丝,手柄上,有一个很简单的别着蝴蝶结的水晶挂坠,很漂亮。
悠念鼻子嗅了嗅,却发现除了冰冷的空气,她嗅不到其它的味道,冬天到了,她的嗅觉都变得有些迟钝了,不知道是谁送的东西,不过似乎是认识的,是谁呢?悠念眸中滑过一抹暗色,迈开步伐缓缓的朝她的目的地走去。
校长办公室。
悠念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完全没有一点儿这里是她和瑰夜爵JQ开始发展的地点的窘迫和心理障碍,好吧,不用怀疑,其实以这个女人的记性,她已经忘记了。
曲起手指,咚咚咚敲响。
“滚!”冷酷如狼的嗓音狂暴的响起,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危险的领土不允许靠近的味道都从底下的门缝处传出了,带着微不可查的沙哑低吟。
悠念微微怔住,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爵?”悠念在门外轻轻出声,带着不太确定。
里面的声音顿时沉寂了下来,就在悠念想要推开门的时候,里面才传来难耐的痛苦的声音。
“悠念……不要进来……”
悠念如果是这么听话的人,这个世界不知道会平静上多少。
手握住门把,悠念推开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让悠念眉头都不由得动了动。
“爵,你怎么了?”悠念看着被搞得一团糟的校长办公室,地上有一连串的已经凝固的血,而血印延续到了传来水声的浴室。
浓重的呼吸声,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正在死亡边缘费劲的挣扎,悠念迈着步子走到了浴室,就见瑰夜爵坐在放着冰冷的水的浴缸中,鲜血染红了一缸的水,水打湿了他的乌发,他虚弱的靠在缸边,手臂垂在缸外,脸色苍白,双唇却不正常的鲜红着。
悠念快步走上前,“爵?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你出……去……”瑰夜爵无力的道,放在水下的腿微动,顿时疼得他额头满是冷汗。
悠念这才注意到,红色的水下,瑰夜爵的黑色唐刀竟然插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而且看那个位置,那个角度,是他自己动的手。
这货是怎么回事?悠念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很无良的就把那把唐刀给拔了起来。
“啊……”瑰夜爵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你被下药了?”悠念看了看他不正常的脸色,这么虐待自己是为了保持清醒?“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悠念眨眨眼,疑惑的问了问。
瑰夜爵身子顿时一僵,如狼一般锐利的眸看着悠念,深深的,看着悠念那单纯疑问的神情,眼底滑过一抹受伤。
“嗯?”悠念把小巧的折叠伞抱进怀里,开始左看右看的准备找医药箱。
呵……
瑰夜爵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记得我说过我爱的人是你。”就是死,他也不可能去找别的女人。
悠念正要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扭头看回瑰夜爵,勾着浅笑的唇轻轻掀开,“我忘记了。”
她的记性很差,差到只记得住真正在她心中留下痕迹的人,比如璃儿,比如纪倾然,再没有其它。
“忘记?”瑰夜爵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置信,这种事也能忘记吗?即使是陌生人,对于一个向他表白的人,也都会觉得印象深刻。
“唔……”悠念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型医药箱,“爱我的人很多,因为太多所以显得不珍贵,不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记得住呢?我也收到过很多东西,爱我爱到去死的男人女人从来都不少,只不过那只会让我觉得可笑和麻烦而已。”悠念勾着唇角,一边翻着药一边淡然出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么无情多么残忍。
悠念记得很多人为她做个许多事,但是她忘记是谁,做过什么事了,也许是因为她活得太久了,也许是因为不够珍贵,不够让她印象深刻,所以她忘了。
记得和纪倾然在一起三年后,纪倾然出了三天的差,回来的时候悠念忘记了他是谁,纪倾然都哭了,悠念才记起来,然后那个男人开始无时无刻恨不得都黏在她身边,夜夜都在她耳边说爱你,一天一个礼物和惊喜,连续十八年,不曾间断过,成功让悠念记住他了,甚至记到现在。
别人给的是她眼中最不值钱的生命,而纪倾然给的却是二十年的青春和死心塌地的包容她的一切的爱,虽然这份爱最后还是用他的生命去铭记了。
瑰夜爵沉默了,悠念拎着棉签和绷带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上来扶他一把的架势,瑰夜爵知道她有很严重的洁癖,费力的站起身,跨出浴缸坐在地上,接过悠念递过来的小剪刀剪开裤腿,目光随着悠念而动。
“真的忘记了吗?”好一会儿,瑰夜爵轻轻的出声。
“嗯,记性不好。”和璃儿的过目不忘不同,她的对人对事的记性实在差的可以,就算是书本上很有趣的东西,她记一段时间不再感兴趣之后,脑子就会自动把它过滤掉,然后你再拿那件事跟悠念说,悠念却已经不感兴趣了。
按照璃儿的吐槽说法就是,这货的脑容量堪比恐龙,身子大,脑子却只有那么一点点。
“我会让你记住的。”
悠念挑了挑眉,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谁给你下的药?你以前是不是也被下过药,然后被我撞见了?”
“……如果我不跟你联系不跟你见面,你多久时间后会把我忘记?”
“三天。”淡然的语气,瑰夜爵却从中听出了肯定。
“……我知道了。”瑰夜爵苦笑一声,体内残留的药物依旧随着血液和时间流走大半,剩下的一些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虽然悠念的存在让他更加的亢奋,但是他爱她,就不会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也不希望无名无份的强迫她做那些事,咬紧牙根休息一些时间就好了。
至于那个人……锐利的眸子冷了下来,已经是第二次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瑰夜爵接过悠念递过来的水,脸色有些古怪的道,怎么两次他中招都被这个女人撞到,真是太不科学了。
“唔,我要申请越级考试。你呢?”
“……没有人告诉你,这个校长在很久以前就被我炒掉了吗?现在我是代校长,晚点我帮你处理。你现在可以回班或者自己到处逛逛。”虽然很舍不得,但是悠念馨香的味道实在让他有些受不了,那简直比春药更撩人,他都想拿刀再插自己一刀了。
搞了半天,原来这个校长室已经是瑰夜爵的私人地盘了,而且他还用到了很彪悍的‘炒’字。
悠念点点头,看瑰夜爵没什么大碍,手指轻动让他的伤口处的细胞自己以不会让瑰夜爵感到疼痛的加快分裂愈合,便离开了校长室。
教室什么的悠念不想回,已经上课的布迪斯学院很安静,悠念撑着漂亮可爱的伞缓缓的走出校门,慢慢的从白色的小包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是所有暗杀名单中,距离布迪斯最近的肯德市首富石天诚,现年四十九岁,为人忠厚老实在商界颇有信誉,但是私底下却是在做人肉买卖,逼良为娼的事更是不在话下,下单的人是一个被害人的有钱干爹,定金二千五百万。
悠念把纸收回包中,嘴角勾着浅笑,优雅而缓慢的走在街边,美丽的身影,高雅的气质,让她不容忽视的引人注目。
一辆轿车在她身边缓慢了下来,车窗缓缓的滑下,露出一张成熟而精致美丽的面容,红色的月中星图章在他白色的领上灼灼生辉。
悠念侧头看向来人,“单大叔?”事实上,只要有单姜恒在的一天,悠念就不会把单彬宇给忘了,谁让这一家三口长得这么像。
单彬宇美丽的眸间荡起涟漪,看着悠念嘴角勾起温和美丽的微笑,“你怎么一个人在路上走?”
“因为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啊,大叔,你去哪里?”悠念眨眨眼,目光在他舒适的车上扫了一圈,明显打着什么主意的小表情异常的可爱。
单彬宇深邃幽深的眸中霎时盈满宠溺,有些失笑的摇摇头,“你想去哪里?”
“肯德市。”悠念说着,已经跑到另一边,相当不客气的坐到单彬宇身边,外面实在太冷了,还是车厢里有暖气舒服。
单彬宇对于悠念的厚脸皮已经有些了解,却只觉得万分的可爱,“很冷吗?”
“还好。”悠念笑笑,眼睑却越发的聋拉了下来,被暖风吹得她又开始想要进入冬眠期了……
“大叔,麻烦到了叫我。”悠念尾音方落,脑袋往后面一靠,顿时睡了过去。
“……”单彬宇无语凝咽的看着就这么睡过去的悠念,一头乌发因为头微微扬起而往后落去,露出一张巴掌大精致美丽的面容,如同羊脂般白皙的肌肤即使拿放大镜看也看不出半点瑕疵,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脆弱美丽的蝶翼,在眼下投出一片淡色的阴影,小巧的琼鼻,樱红似火的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丽。
是错觉吗?
单彬宇眸间带着淡淡的困惑,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每一次相见都会更加的美丽?越发的圣洁,却也越发的让人想要将其染上自己的颜色?
从前座拿过一个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淡粉色的围巾,他轻轻地把叠成两层的围巾打开,披在了悠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