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那雀儿快要挪到她指尖位置的时候,她的肚子,非常不识时务的叫了起来。不但把雀儿吓得一下子飞走,也把云栾本人吓了一大跳,随后像面条一样,软塌塌的趴挂在藤台上“我…好…饿…”
轻轻地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支起耳朵细听,脚步和气息和昨天的完全相同。云栾迅速抬头,冲下藤台,疾奔向门口,然后慢慢打开门。
房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皱起精致小脸,在耳畔响起的就是云栾软糯的委屈声音“阿瞳,我饿…”
“昨天只吃了一块蛋糕,肯定会饿的。毕竟你还哭了那么久。呵呵。”古瞳轻笑,伸出手捏了捏云栾脸上的软肉,然后牵起云栾“走吧,我们去吃饭。”
像昨天一样,只不过这一次,藤蔓是从藤屋上分离出来,展开一片修长硕大的叶子,载着兴奋地云栾和浅笑的古瞳来到地面。
“阿瞳,这里那里有吃的啊…我好饿…”云栾摸着肚子委屈的样子颇有些撒娇的意味,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古瞳,像一头天蓝色的小兽,软软的撒娇。
“别急哦,马上就到了。”古瞳依旧笑着。“是……”听着身后传来的有气无力的声音,少女微眯起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
只见她突然停下来,弯下腰摸了摸地面上一块草绿色的石头,微微用力,按了下去。“麻烦你了哦。”于是那块石头挪了挪位置。“谢谢。”
云栾这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石头,是一只龟。
但此时饿极了的少女完全没空去想这个问题,她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玉桌…上的食物勾走了全部心神。她几乎瞬间扑了上去。
“慢点啊,已经凉好了,都是你的,别着急。”一边笑着看着少女狼吞虎咽的吃着加糖的黑米粥,一边把手中的面包撕成一块一块的喂给脚下探出头的绿龟。
“碧莹,都说了要多动动啊,你看你,身上都长草了啊。”含笑的温柔声音传入耳廓,绿龟慢慢伸出四肢,吃掉古瞳手中所有的面包后,慢慢的向远处爬去。“恩,要多锻炼啊。”依旧是温柔的声音,却多了些戏谑。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漫长到云栾已经吃完了整整一盆黑米甜粥,三个鸡蛋和两个小型奶黄包。
她懒懒的看着慢慢喂食的少女:
和昨天一样,不施粉黛的面容,只是摘下昨天的面具,露出另一半般的面庞。让人惊讶的,少女的一只瞳孔是古老的琥珀色,一直是温柔随风的柳绿色。
褪下昨天的一袭绿色曲裾,少女今天换上了一件烟柳色的即踝长裙,绣着温柔绽放的几朵白色矢车菊。
随着小腿的轻微移动,裙摆轻抚过玉白色的及膝长靴,显得飘逸非常。
腰处系一根水绿色宫绦,上面悬着一条系着月紫色中国结和玉佩的长穗子,和一面半遮颜的白玉面具。
袖子在肘处渐宽,盖过纤白的手掌,微露出莹润纤小的指尖,像是刚萌芽的莹玉草一般,莹白透明。
胸前垂下一根银质项链,细小的银色星星一个扣着一个,垂在胸前的中间部分嵌进一个银质的小沙漏。
那沙漏极精致,外面套着三个环状活动圆圈。若隐若现的,那三环上似乎刻着什么,但由于光线的反射使得云栾无法看清。
而那流淌着星银色细沙的小沙漏,就嵌在第三个圆环的中间。细沙慢慢的流过,是时间的脚步。
细细的观察了今天的阿瞳,云栾面上绽开明媚灿烂的笑容。
“阿瞳的眼睛为什么有两种颜色?是异瞳吗?”盯着少女的眸子,云栾惊讶的开口。
“呵呵,不是哦。我的眼睛因为封印了一些东西的原因,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这里面的故事很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好吗?”没有抬头,少女轻笑着回答。
慢慢的收回目光,撇了撇嘴,吃饱喝足看完阿瞳的云栾趴在桌子上懒懒的问,“阿瞳,这是什么龟啊?”
古瞳却拍拍手站起来,没有回答“我们要出发喽,准备走吧。”几乎瞬间,云栾的注意力被转移走,只剩下一个念头‘阿瞳要走了。’
“啊啊啊,阿瞳等等我啊!!”急匆匆的跟上前面人的脚步,少女的眉间绽开一抹徇烂的笑容:阿瞳,这回,你别想甩掉我!
======================================================================走出溪桥,少女惊讶的看着身后,迟迟没有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古瞳转身停下浅笑着问道“怎么了吗?”“阿瞳阿瞳,你看……溪桥,不见了!”少女转过头,不可思议的喊道。
“呵呵,那只是一个空间折叠而已。我们快走吧,你不是想知道关于那只龟的事吗?”古瞳笑着扯开话题。
几乎下一秒,云栾就窜到她的身边,问道“阿瞳是人们口中的讲故事的人,对吧?”见到古瞳点头,少女的眼睛几乎瞬间放出灼人的光彩“那,阿瞳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它的故事?”
修长的手指戳在云栾的脑门上,“啊!”惨叫一声,云栾捂着额头看着面前浅笑盈盈的人,一脸委屈的说道“阿瞳,你戳我干什么啊?”
古瞳却依旧浅笑“这是报酬哦,听故事的报酬。”
云栾愣了愣,这才想起关于迷踪的关于报酬的事来:作为神出鬼没的听故事的人,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迷踪”。
而他对于听故事和讲故事分别有着不同的报酬标准。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迷”一样的让人捉摸不透。
有时讲一个故事,他会要一百两黄金,有时是一片随处可见的草叶。
有时听一个故事,他会赠予一颗万年碧落果,有时只是一朵随处可见的花。
他是一个谜,活生生的迷。
但现在这个谜,要给她讲故事。那刚刚那一下,恐怕就是他的报酬喽!
“既然拿了报酬,那就快讲啊!”云栾兴奋地小脸透红。能听到迷踪带来的故事,是多少人的憧憬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给她讲故事的人,是星啊!
“好吧。那只龟的名字是碧莹,是数千年前从碧渊深海诞生的灵物……”
少女温柔低沉的嗓音飘散在风里,好像最温暖的阳光,那样温柔的温暖人的心里最黑暗的地方。
旭日从东方向西方移动,温暖的阳光自前方照射而来,慢慢的落在两人的发丝上。
这阳光太过明媚,温暖了冬天,温暖了空气,温暖了万物,却不知温暖了谁的心房。
少女讲完了故事,停下脚步,偏过头看了看云栾的发尾处,恩~感觉有点单调了呢。瞳中闪过一丝狡黠。
摊开手掌,手中突然出现一枚深褐色的种子,绿色的光晕慢慢从手掌上升起,那颗种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生长,开出一朵朵月白色的雏菊花。
恩~雏菊,花语愉快、幸福、纯洁、天真、和平、希望和美人。
另一只手在虚空笔画了一下马尾的宽度,然后去掉手中雏菊的根,默默念了对不起,然后将花根放在土地挪开的小洞里。
拍拍褐黑的土地,心里念到:谢谢。又触了触深绿的花根,心中默念:加油。
掌中光芒再现,只是变成了带些稚嫩的黄色光芒。渐渐地,在那光芒的影响下,花根竟然慢慢变回了种子,埋在土地里,准备再一次的生长。
少女纤细的手指穿梭在娇美的花和翠绿的叶中,显得更加白嫩莹润。一点一点的,少女慢慢的将它们编成一个层层叠叠的花环。
眼底划过一丝狭促的笑意,少女慢慢靠近云栾
此刻云栾沉浸在少女诉说的故事里,完全没有防备少女的突然靠近。
少女悄悄靠近云栾,将编好的花环扣在她的左边发尾上。
云栾这才从故事里挣扎回来,摸了摸头上的花环,还是有些愣愣的没缓过神来。
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小镜子,云栾惊喜道“好漂亮的花环!”不过……“这个季节怎么会有白雏菊?”
“呵呵,一点小把戏罢了。恩,很漂亮哦。”古瞳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柳绿色的瞳底浅浅的宠溺,她轻笑着答到。
“真的?阿瞳,谢谢你!”云栾原地转了个圈,像个孩子一样欢笑。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云栾转过头问道“阿瞳,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一阵春风拂过,少女停下脚步。伸出手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到脑后,和暖的阳光栖在微凉的白玉面具上,反射出微软的光晕。
她烟柳色的长裙被风吹起,连同她的发一起,好像青鸟一般翩翩欲飞。
“我们要去茯苓城,不过,”她浅浅笑。剩下的话语却被风席卷,吹散在风里。但云栾却看懂了她的唇形:
我们没有所谓目的地。只要你想,每个地方都是我们的目的地。
她浅浅一笑,眼睛微眯,她接着说:
走吧,去听他们的故事。去认识他们,感受他们,理解他们。我……可是迷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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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苍穹之上的空岛,有一位少女,紧抓着手中的檀木古卷。摊开的檀木简上除了一行深深地刻字,竟然又慢慢浮现出一行随风温柔的字:
我回来了
而那少女,几乎瞬间泪流满面。
你,叫屏翳,对吧?
“阿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涪陵城‘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的别称吗?而且,涪陵城和你讲的涪陵,又没有什么关系啊?名字是一样的呢。”
云栾摇晃着手中的素白的柳絮麻绳儿,那是阿瞳帮她编的呢~云栾在心底偷笑。
“不是哦~小栾儿理解错了呢。茯苓城可不是那个涪陵,茯苓城的茯苓可是一种药的名字哦~不过,就像你说的,茯苓城和涪陵,还确实有关系呢。”
眨了眨眼睛,屈指在云栾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看着云栾皱起的小脸,唇角是一如既往的不变的温暖笑容。“别装了, ;我算好力气的,只会有点痒罢了。”
“嘻嘻”吐了吐舌头,巧笑着跑到古瞳前面慢慢倒着走,“不过,涪陵和茯苓城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啊……”故意慢吞吞地卖了个关子,惹得云栾扯着她的袖摆央求,“快讲吗,阿瞳!”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好。”
“其实要说起来也很简单啊,茯苓城,其实就是涪陵的孩子纸鸢建的城,因为父亲不想伤害百姓的心愿,所以建了一座城,供百姓安居的城。但她又不想让这个城因为名字受到当时月岚国的打击,所以干脆取了同音的茯苓。恩~原因就是这样!”
听了这样的后续,好像想到了什么,云栾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远方的虚无中,好像在思索什么。有点沉默。
古瞳向云栾的面庞看去,却看见云栾突然间有些呆愣地神情,“怎么了吗?”
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魇枫和涪陵。他们,都好傻呐。连孩子也一样,继承了他们的性子。”
那个总是无奈着爱着魇枫的人,明明喜欢唤她“阿枫”,却因为魇枫的“恨”始终压抑着自己心情的涪陵。即使被效忠的皇室狙杀,却依旧固执地不去伤害的涪陵。
那个总是隐忍着爱着涪陵的人,明明深深爱着她的涪陵,却因为涪陵的“骗”始终提醒自己去隐恨的魇枫。即使最爱的人被皇室杀掉,却依旧尊重他的意见的魇枫。
他们……都好傻……
眯了眯眼睛,抬手拨弄了下云栾发上的花环,俯下身凑到云栾面前,浅浅的温暖笑容,那笑虽然浅淡,却意外地温暖人心,暖暖的照到人的心里去。
“想知道月岚后来的下场吗?”柔软醇厚的声音慢慢的敲打着人的内心,像伯爵奶茶,茶味香浓,余味悠长,淡淡的绕住你的心房,平复你的忧伤。
古瞳看着云栾的眼睛,慢慢的道“月岚国,覆灭了啊。自从茯苓城诞生以来,不知道为什么,涪陵的死因被揭示了出来,也许是愧疚,尊敬,不满等等各种因素吧,总之月岚的百姓一再外迁,到最后,月岚国主,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座空城罢了。所以后来有人说
‘所谓江山,到头来不过些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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