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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半个晚上的四人,很快各自回房休息了。林妃雪不知道的是,韩彰在她回房后,把周围仔细勘察个遍才回屋休息。一大清早,白玉堂则精神抖擞地开始了他的训练大计,展昭终于在众衙役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前匆匆赶来,救下了他们。白玉堂心下的不满扩张到了十分,嘀嘀咕咕的抱怨展昭是心软猫,直接被猫咪拖到厨房吃早饭。
林妃雪的清梦也没持续多久。小丫鬟叫醒她,说有圣旨给她的时候,她还在浑浑噩噩想自己是不是梦游了。好不容易收拾停当,结果是皇帝一道圣旨砸得人更加昏眩,大意是昨日在垂拱殿内其陈条甚好,赐林妃雪县主号,协理西夏互市相关事宜。
待包拯请下内侍后,林妃雪睡眼朦胧地看看圣旨以及所赐物品,扔下一句:“帮我收好以后卖钱。”就回屋睡觉去了。韩彰的心情则是从忐忑到了轻松,不贪图富贵,宠辱不惊,好女子。
时近重阳,秋风起微凉,满城皆是秋菊香,黄白色的万龄菊、粉红色的桃花菊、白而檀心的木香菊、黄色而圆的金铃菊随处可见。汴京居民也抽得空闲,三三两两的出郊外登高。仓王庙、四里桥、愁台、砚台相约宴聚。一路行来,展昭看着应景的小物品、小零食,听着时新的叫卖声、吆喝声,鼻子里有淡淡的菊花香味,慢慢走神,开始盘算着带些什么好东西送给白老鼠。不过陷空岛家大业大,怕是五当家看不上眼罢。
街上走来一队马车,车上载着许多竹筐,筐里货物装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楚。展昭鼻子很灵,一下便闻出是鱼虾蟹类海产。展昭仔细看看马车上的标记,居然还是陷空岛运向酒仙居的海鲜。马车领队也瞧见了展昭,慌忙滚马下鞍向展昭行礼道:“小人卢信见过展大人。”
展昭忙扶起卢信,问道:“卢管家亲自送货上京,一路辛苦。”
卢信笑道:“不辛苦,带着孩子历练历练。”说罢,往车队后一招手,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便跑来,叫道:“爹,什么事?”
“来,见过展大人!”卢信一边说,一边向展昭介绍道:“这就是我家小崽子,卢橘。”
卢橘瞪大了眼,原来御猫展昭和五爷一样好看,马上问安:“见过展大人。”
展昭温和的笑道:“叫叔叔即刻,不用客套。”卢信推辞半天,最后一抱拳:“劳烦展大人转告我家二爷、五爷,大爷、四爷明天到京。”
明天?不是重阳节吗?展昭点头微笑,卢信方才带着车队离开。
未多时,展昭就碰见了坐在樊楼的白玉堂。白玉堂闻听此信也高兴非常,拉着展昭要吃点东西再巡街。两人就着几个小菜、一壶酒,聊了起来,不一会便说到了昨夜之事。
白玉堂道:“那人身手不错,虽不是一流高手,但能在我剑下走脱,也有相当的本事。”
“能看出武功来历吗?”展昭问。
“时间太短,看不出。”白玉堂摇头,给自己斟满一杯女儿红。
“玉堂,”展昭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喝那么多,吃点菜。”
白玉堂右手一转,轻巧的避开展昭的手:“猫儿,来试试?”说着,还眉眼一挑,加上唇边一抹坏笑,颇有挑逗之意。
展昭岂是轻易被挑逗的。只见他微微一笑,并不搭理白玉堂,拿起筷子夹了菜,趁白玉堂不注意全塞进他嘴里。白玉堂一下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展昭脸上更加开朗的笑激起白他的好胜心,右手一送非要灌展昭一杯酒,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拳脚相斗。
江湖快意,不一定非在江湖。只要有知己,那里都有归处。
两人斗也斗累了,唤来小二上了新菜,重拾刚才的话题,讨论半天没结果,白玉堂心下又焦躁起来。展昭虽无头绪,但温言安慰道:“目前可知的是,那人是冲着妃雪来了,我们大可以防范在先。”
白玉堂思忖片刻后道:“妃雪手上的玉璧支,还有护国宫什么的,有消息吗?”
“没有。”展昭道,“委托八贤王联络护国宫,却道宫主不在,一应事项不急。”
白玉堂盘算了下,才开口:“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子到了开封府,接连出事。有意还是无意?”
展昭也赞同的点头,顺便给白玉堂斟满一杯酒:“今晨遇见公孙先生时,还提到昨日西夏副使尸首运至开封府时,妃雪嘲笑西夏人不懂律法,不知回避。公孙先生还对回避二字思量半天。”说罢,两人皆笑。
白玉堂心念一转,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道:“猫,少林龟息功你了解多少?”
展昭摇头:“这门功夫太过精深,非少林掌门亲传弟子无缘习得。江湖上会这门功夫的也很少。”
“你说,”白玉堂慢慢吃着菜:“西夏人有没有可能会这门内功?”
展昭沉思一刻,闪着晶亮的眼:“我倒是听欧阳大哥提过,曾在西夏见过有人使类似的内功,但是时间很短,差不多一个时辰。”
白玉堂放下筷子,整理会思路才道:“有没有可能,有人混了进来,你们都未发觉?”还强调:“用龟息功?”
顺着这条线,展昭和白玉堂脸上的笑都消失了,更加沉思起来,心下同时浮起一个念头:“既然西夏人知道妃雪住在开封府,为何一定同意将此事交由开封府处理?还要塞进一具尸体?”同时对看一眼,发现对方眼中流露出于自己同样的想法。两人动作一致起身,扔银子,走人。
开封府内,展昭找到正在翻阅公文的公孙策,询问西夏副使尸首勘验情况。公孙策摸摸胡髯道:“症状是中毒,但还没发现是何种毒药。”
“有没有其他的伤?”白玉堂急不可耐的问道。
“学生才疏学浅,并未发觉。”公孙策摇摇头。
果然!展昭与白玉堂对望一眼,心下了然,抬眼望向不远处的仵作房。三人的身后,开封府内的菊花瑟瑟抖动,落叶随风片片摇落,秋风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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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却闻四月天 '本章字数:242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23 22: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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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是重阳节,天公却不作美,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秋风阵阵,凉意透心,人们纷纷加穿衣服,抵御侵袭汴京的寒气。下午,卢方和蒋平施施然的走进了开封府。 二人与包拯、公孙策寒暄几番之后,便带着韩彰、白玉堂、展昭去酒仙居。韩彰还说等林妃雪回来再去,结果公孙策告诉他今日韩琦等几个枢密使将林县主请了去,商议与西夏谈判之事,地点也是酒仙居,韩彰这才放心去了。 几人刚落座,卢方就把话题引到林妃雪身上,韩彰讲的是口沫横飞生怕家中兄弟不喜,听得白玉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当卢方听到林妃雪就在隔壁雅间与几位高官商议时,倒是沉思起来。蒋平见此情景,便道:“我且去看看。”提留着扇子便走出雅间。 不多时,蒋平便笑嘻嘻的回来了,身上还穿着小二服。他坐下道:“二哥,这女子聪明。” 韩彰忙问:“为何?” “我刚一进去,她就抬眼看了我一眼,神色不变。我上菜出去前,发现她也在看我。这份察言观色的本领不简单。”蒋平摇头晃脑的评论道。 白玉堂悄声对展昭说:“你看二哥美的那样!” 卢方问:“那间雅间里,在做什么。” 蒋平想想,方回答:“正事应该商议完毕,那些个文人说作文写赋什么的。”见卢方脸色略有点变色,知道大哥在想写什么,蒋平忙加上一句:“林小娘子独坐小桌,隔着远。” 卢方摇头,太过聪明的女人不好降服,想想自家夫人本事的确高,却把自己管得死死的。二弟千万莫走这条路。 这时,间隔雅间的墙壁状似无意的被敲了敲,五人皆敛气听隔壁的动静。林妃雪的声音响了起来,淡淡的一如往常:“各位大人才学甚高,本县主佩服。在本县主家乡,不流行律诗小令,只流行新诗,格律、韵脚不限。若各位大人不嫌弃,聊作一首。”过了半晌,却未听见声音传来,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应和着隐隐的叫卖声。 一片宁静中,林妃雪的声音隔着墙壁,带着些许的朦胧传来。众人听得仔细,那是:“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音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四下静默,妃雪的声音清灵,恬淡。秋雨萧瑟中,有一种春暖花开的别样情绪在心中蔓延。白玉堂想着,这像诗又类词的东西,说的怎么就是猫儿呢?他的笑,他的言,他的情,温润淡雅,都暖如春风。白玉堂虽然还是那个白玉堂,内心已经被四月天的阳光软化,有展昭在的地方,就是他的人间四月天。想着,轻轻握住展昭的手,回头看他的明亮的眼。展昭回给他一个微笑,如春日阳光一般美好。 人说白玉堂阴狠毒辣,可展昭并不那么认为。若两人的相识是因为白玉堂不服自己御猫的称号,有意挑衅,故意为之。或者,最开始的那点故意恶作剧的成分,随着天长日久已经慢慢消弭。世人只看白玉堂对恶无情的一面,殊不知他内心善的一面。白玉堂行事从容由己,至情至性,置他人口舌于不顾,追的亦是一个“侠”字!世人只知有低眉菩萨,却不知若无怒目金刚,佛也难成道。想到这里,展昭突然喟然一叹,若白玉堂有朝一日寻到另一所爱之人,展昭一定成全。 隔壁众官如何反应姑且不谈,卢方却轻轻点头:“倒是有才之人啊。”韩彰嘿然一笑,引得蒋平、白玉堂说笑不已。 不多时,门口几声轻敲,林妃雪探头进来,一眼就看到韩彰,白玉堂和展昭同时看见她脸上浮出淡淡的微笑。韩彰看见,蹦起来忙掀开布帘,一叠声的叫人添座添碗筷。林妃雪忙一把抓住韩彰问道:“先介绍下吧。” 卢方仔细端详,见这女子衣饰干净整洁,也未见过多首饰,整个人不扭捏造作,心下倒是满意。林妃雪脸带微笑,心下想:“公孙先生不是派人说卢方请吃饭么,怎么像是相亲见家长?” 果如其然,卢方一坐下就从林妃雪的家乡、父母问起,长兄派头十足。林妃雪跟一群老狐狸交锋,早饿得发慌,筷子一到手就开始吃,边吃边回答。白玉堂三人不以为意,早已习惯,卢方却是暗暗皱眉,心道这女子的妇容甚差。蒋平见此更是无奈,大哥唠叨病又犯了。 最后卢方暗示一句:“不知林县主终身大事何解?”听得连展昭都暗暗叫糟,对一未出嫁女子问这个问题失礼之极。 林妃雪倒不怕这类问题,只认真答道:“认识,了解,再成亲。万一悔娶河东狮、误嫁中山狼就麻烦了。”卢方正要答话,忍无可忍的白玉堂终于发话:“大哥!吃个饭不用向包大人学审案子吧。”带头敬酒,方把刚才的尴尬掩饰过去。 窗外微凉的风柔柔吹过,席上又是一番热闹景象,重阳佳节笑意盈然,欢乐今朝。 是夜,又到人定时分,万籁静寂。下午的零星小雨早已停止,狗叫声和蟋蟀声不时发出,不见人声,不闻脚步。开封府内因前日有不明人潜入,多了几分戒备,偶尔见衙役巡视而过,踩着落下的秋叶沙沙作响。不过这些,都不在黑衣人的考虑范围内。 轻车熟路的进入那个女子居住的小院,捅破窗户纸塞入迷烟。上次大意轻敌,没想到这女子手脚还利索,竟然被她逃脱了,这次用迷烟定没有问题。黑衣人等待多时,用刀挑开门闩,轻轻推门进去,依稀可见床上人一动不动,枕边一片黑发,定然已昏迷过去。轻手轻脚的摸过去,一手捂住口鼻,另一手准备扛起时突觉有异。女子五官当纤细小巧,而他感觉到的五官棱角分明,不似女子。心虽念及此,手已来不及回缩,床上人的双手早就摁住自己的后颈,用力一带身子顿时往前翻去。还未挣扎已被一只脚踏在地上,传来一声冷笑:“你从仵作房出来的时候爷就盯上你了!”睁眼一看,正是当日阻拦他的白玉堂! 白玉堂俯下身,问道:“那日在街头的人,已被爷断了肋骨。说,有何居心?”
第十一章 巧设伏,擒匿贼 '本章字数:2122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11 13:26: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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