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争取片刻时间,华志航亦满足了。
足足二十眨眼时间,豹头犬没动。
难道这个畜生,也知道拖延时间?
华志航心中正疑惑。
脚步声,终于传来了。
令人不解的是,不是脚步声很轻。而是听上去,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豹头犬不知为什么后退了一步。
“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们是神职人员,暴力是为救人性命时。不得已为之。”郝识声音传来说:“不要一出手,就直接伤人性命。要记住,神职人员是怜悯仁慈地,手下有分寸。”
“郝师父。我觉得杀死他们,比敲断震碎他们脊椎骨。仁慈的多。”随青辩解说。
“胡说!”郝识斥:“分明是你偷懒!”
说话间,郝识和随青出现了。
两人走路起来,有似行云流云般轻盈。
眼见郝识随青而来,血腥凶暴的出名的豹头犬,竟然转身逃跑。
“好聪明的畜生!”
郝识脚一挑一踢。
“啪!”
一块拳头大地石块。正砸在后逃跑的豹头犬右侧脑门上。
“扑!”
豹头犬半空中重重摔在了地下。
“郝大师,你们干掉了后面的那些百夷人?”华志航上尉问。
“不是干掉,是打发掉了。”郝识纠正某人用词错误说。
“郝师傅说,有百夷山部队在后面追。你们会使出吃奶地劲逃跑。”随青嬉笑说:“而且,百夷人只顾追你们,我们打发起来,容易多了。”
一时间,华志航上尉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呜!”
豹头犬从地面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逃走了。
“我去干掉它!”
华志航上尉以为郝识用力稍轻了。
“没事,让它去,上天有好生之德!”郝识悲悯说。
“可它会带百夷人来……”华志航上尉焦急说着。却看见随青给他施眼色。
“该来地,让他们来,好了。”郝识说着,往前走。
随青走过来,低声说:“华上尉,没关系,那头豹头犬,郝师傅一击,将它脑袋打坏了,带路的话……”
随青笑得很开心。
郝识是什么教会的神职人员啊!华志航上尉十分迷惑。
“我们快点,前面又打起来了!”郝识忽说。
等三人赶到,一场非常惨烈的遭遇战刚刚打完。
满山坡,横七竖八伏着敌我双方地尸体,空气中充满浓得散不开的血腥味。
加强侦察排凑上接应点地那一个班,亦只有十来个人,且人人身上都带有各种伤。
康炼宇吊着一个胳膊,不时呲着牙。
吕良秀脸上挨了一刀,至于身上有多少道伤口,因为他一身血,无法仔细辨认。
徐殷倒毫发无损,只是脸色极为难看。
百夷普通官兵尸体,百夷山鬼部队成员尸体,百夷刺苍族山地部队人员尸体……
华志航上尉一呆。
眼前,百夷人尸体比他手下的尸体多一倍以上,且其中混杂有多个百夷人著名山地部队人员。
这,是他的加强侦察排能干得到的吗?
“华上尉,他们抢去了横行!”徐殷中尉走过来,愤愤不平说。
谁?
华志航定睛一望。
两个身着黑衣形象颇为诡密的人,正守护在平放在地面上地横行身边。
另一名一脸冷煞的黑衣人,生生阻挡在欲靠近横行的娄引身边。
不知为什么,脾气暴躁武功高强的娄引竟然按捺住,没有大打出手。
另外,还有几名黑衣人,散开在山坡尸体间,逐一检查,并毫无表情给双方垂死者补刀。
不用想,黑衣人一定是已方人,且是他们为主歼灭了百夷人。
但横行是加强侦察排拼死拼活付出重大代价救援出来地,不能轻易将他交给别人。
华志航上尉无名火起,身体一动。
“别惹他们,那些是四海卫的人!”郝识笑说:“放心,他们不会抢你们的功劳。”
四海卫!华志航上尉动作立停。
“当然,横行到他们手上,他们就得保证。”郝识继续微笑说:“百夷绝对不会有机会得到活的横行。”
华志航上尉惊醒过来。
基于职责。在未完全脱险的情况下,四海卫人必须保证对横行的控制权。
“徐中尉,你们干得很漂亮。”华志航上尉劝慰说:“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要活着回星若堡。我们路才刚刚开始走!”
“河洪,娄引,你们俩能找点正经事做吗?”郝识笑着走过去说:“前面,没有百夷人拦路了吗?”
“我们有半柱香休息时间。”河洪无表情说:“骁骑卫和空骑总部的人。诱百夷人往西南去了。”
“那好,抓紧时间休息好了。”郝识倒十分自觉。一屁股坐了下来。
娄引脸色缓和下来。
河洪神情没有变化说:“前面通往星若堡的路上,有一千左右百夷部队……”
“一千人,不多吗?”郝识大咧咧说:“我们一口气冲过去好了!”
“还有五十名百夷血滴子部队成员!”河洪将没有说完地话说了出来。
百夷血滴子部队?
华志航上尉只觉得双腿有些哆嗦。
百夷国内十大族并立,南平又有三大斗场,更国人皆奉行弱内强食之原则。故而,百夷的大酋长,若手上没有一支强大的武力,来震撼各方。根本连一天宝座也坐不了。
血滴子部队,就是历任百夷酋长手中维持权力的不二利器。
由于血滴子部队主要目地,是来保护百夷大酋长监视国内各方势力,所以,一向极少在战场上出现。
然而,在极少数次战场出现的时候,血滴子部队往往造成了荣昌帝国军队刻骨铭心的痛。
“血滴子!”郝识皱了一下眉头说:“看来,我们麻烦了。对了,你们四海卫,最清楚血滴子的实力,你说说,我们现在能回星若堡吗?”
难得地,河洪眼睛里,飘过了一丝恼怒。
郝识的话,真是往伤口上洒盐。
白虎谍报与血滴子交道打得不少,也吃够了亏,相互间,积怨甚深。
控制住情绪,河洪冷静说:“如果没有另外一个情况,五十名血滴子在前,我们飞都飞不过去。”
“什么情况?”郝识饶兴趣问。
“星若堡胡良佐上校率队出击了。”河洪介绍说:“他正在猛攻草山岭一带。”
对于星若堡附近地形,在场人全都烂熟。
草山岭是从此通往星若堡途中,最险要地地方。
假如,胡良佐上校攻破了的话。
郝识、河洪、娄引、华志航等人带横行,一路不计代价,狂突过去,大有机会和胡良佐上校会合。
百夷血滴子部队虽强,却是难以分身应对两面夹击。
“你通知了胡良佐上校,让他出击?”郝识问。
“没有!”河洪摇摇头说:“我经派人去通知,只是,无法保证效果。”
有血滴子,四海人卫的人,可能根本通不过去。
通过去了,不了解情况的胡良佐上校,可能已下令退兵了。
就算一切顺利,四海卫人见到了胡良佐上校,他也有可能拒绝配合作战。
四海卫并没有指挥军队作战的权限。
娄引忽开口说:“华志航上尉,你是胡良佐上校地部下,说说,他会不会攻破草山岭!”
目光一下全集中在华志航上尉的脸上。
“虽然我不愿说,但事实上,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华志航上尉斩钉截铁说:“半个时辰后,胡良佐上校会下达退兵命令!”
8…14'》第七卷西南地狱第十四章主动出击
“为什么?”郝识问。
“因为,天挺多一个半时辰,会黑下来。”华志航上尉苦笑说:“胡良佐上校首要任务,是守住星若堡。之所以出击,目的在于鼓舞士气打击敌人。”
手中的兵力,是胡良佐上校坚守星若堡的关键,他不会消耗得太大,以影响星若堡防御。
夜战,对荣昌军队来说,是一个弱项,胡良佐上校必会留足一个时辰,稳妥率攻击部队后撤。
不计代价狂攻草山岭,对胡良佐上校,没有任何看得着的明面好处。
娄引脸色黑若锅底,他明白了。
场面一时冰冷。
没有星若堡驻军配合,这里二十多号人,想逃脱百夷血滴子部队追杀,简直是做梦。
千辛万苦才走到此,却面对如此结果,谁的心情都不好。
“我们可以从原山……”
不愧是四海卫人,河洪振奋了精神,提出一条摆脱危境的新路线。
如今,唯有死马,来当活马医治。
郝识一转眼,看见华志航上尉有些话要说般。
这家伙,有些军事才能,郝识客气说:“华上尉,你对目前情况,有什么见解吗?”
“没有!”华志航上尉老老实实说。
没有,你他娘的在这干什么!娄引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不过!”华志航上尉赶紧说:“横团长曾经说过一句,回星若堡。”
一瞬间,现场气氛立刻变了。
河洪冷冷看着华志航上尉。
“他娘的,你为什么不早说,想害死人吗?”娄引怒斥。
郝识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看向华志航上尉的眼神中,全然是看迷途羔羊的神情。
我做错了什么?华志航上尉大惑不解,举起了双手。显意自己的无辜。
“横行还说过什么吗?”河洪用不容犹豫的压迫口气说。
“放火!”华志航上尉脱口而出。
“放火为信号,和胡良佐上校联系。”娄引点点头,露出了微笑说:“想得很周到。”
河洪召来了二名四海卫手下,布置他们赶紧先行。去草山岭附近放火。
晕啊!
这怎么回事!
华志航上尉大惑不解。
横行再神奇,也不可能提前十多天,料到连负责侦察的华志航上尉都不清楚的胡良佐上校地攻击时间步骤。
回星若堡和放火两字,是横行昏过去前。下意思说出来的,不会有任何针对性。
按此行动。简直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郝识、娄引、河洪皆是智勇双全人物,怎么会如此草率?
“让你的人准备好,我们马上攻击前进了!”河洪说。
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来开玩笑!
嘴唇一动,华志航上尉刚想说什么。
“啪!”
郝识重重一拍掌。拍在了华志航背上,将他要说地话,全部拍回了肚子里去。
一口气没接上来,华志航差点昏过去。
好一会儿。华志航才调节过来。
郝识的笑容给人一种明媚感觉。
“横行是人,不是神!”华志航明白郝识用意,叹息说。
“你没听说神之使者,这一名词吗?”郝识笑说。
“盲目依赖,会害死人的!”华志航强调说。
“如果是信赖两字,会不会让你心安?”郝识纠正说。
“轰!轰!轰!”
爆裂弹的爆炸声连绵不断。
喊杀声中,荣昌山地步兵部队以排班级规模不断向把守草山岭地各要点百夷军队发动各路冲击攻势。
百夷部队打得异常顽强,不仅寸土不让。且不断出动小分队反击。
地狱回廓内山地地形,让荣昌百夷军队配备的远程打击火力,以轻型弩弓、弓箭、小型投石机为主,火力本身不算强,拦阻效果一般。
所以,交战双方都不太顾忌对方远程火力打击,采用快速冲击地战术,冲上去贴近打伤亡极大的肉博战。
百夷人能打这种绞肉机似的战斗,那是因为百夷各族大多生性凶残悍勇。
荣昌陆军一向战力不佳的普通山地守备部队,怎么一下会强到和百夷人对攻的地步呢?
道理很简单。
“啪!”
将一颗鲜血淋漓地人头,掷于一群惊慌的官兵脚下,凶神恶煞的胡为上尉厉声说:“奉胡良佐上校令,将临阵退缩畏惧不前的丰西角少校斩首示众!”
“全福啸中尉!”胡为上尉顺手一指官兵中地一名军官说:“胡良佐上校限你在一炷香时间,将武牙山守备三中队整顿好,协助守备二中队,对草山岭五号阵地,发动攻击!”
全福啸中尉脸色发白,但身子算挺立着。
“好好干,打完这仗,提你做上尉!”胡为上尉拍拍全福啸中尉的肩膀说:“我不想你成为第六个被斩首示众的指挥官。”
讲完,胡为上尉不待回答,立刻走开。
胡良佐上校满员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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