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有些焦急,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一双玉手将克恩特紧紧抱住,生怕他会倒地不起。
“没什么,这个苏哲尔真是厉害!”克恩特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感慨地说道。
阿芙罗拉皱了皱眉头,幽怨地说道:“你呀,逞什么能耐,早知道不行,早跑不就完了?
“阿芙罗拉,你不明白。”克恩特摇了摇头,“强者之所以强悍,不是他有多强的本领,而在于一颗坚定勇敢的心,若是内心不够强大,无论本领多高,始终都是一个懦夫!”
“别说这些了,快点上山,你这伤得赶紧调养!”阿芙罗拉不由分说,将克恩特背在身上,往山上奔去。
此刻的克恩特感到浑身无力,趴在阿芙罗拉的背上,感受着她身上芬芳气息,两只手环着她的脖子,正好可以碰到她高耸的酥胸,克恩特不由有些心动,身上的某个部位也发了异样的变化。
此刻两个人贴得极近,他的些微变化,阿芙罗拉都能立刻感觉到,她又羞又气,“小狐狸,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难道不要命了?”
克恩特只是偷笑,一双手却搭在阿芙罗拉的前胸上假装昏迷,阿芙罗拉也拿他没有办法,索性不再做声,大步朝山上奔去。
“站住!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两个人刚到山口,就有一队巡逻的士兵将他们拦住,士兵们身长穿着各种甲胄,手里的武器也是参差不齐。
“我们是萨伦部的,雪山下的朋友。”克恩特学着萨伦部的口吻回答道。
“哦?”为首的汉子一阵迟疑,这句暗语是正是萨伦部的口令。他慌忙取过火把,在两个人面前照了照,待看清两人面目后,忍不住大喜道:“小兄弟,原来是你,怎么才回来,都快把老族长急坏了!”
克恩特听着声音耳熟,勉强抬起头看了看,借助火把微弱的光亮,他才认出了眼前的男子,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巴尔特大哥,原来是你啊,老族长还好吗?”
“老族长还好,就是为了马上要来的战争头疼。”巴尔特发现有些不对,克恩特怎么会让阿芙罗拉背着,仔细一看,发现克恩特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丝丝血迹,不由惊道:“呀,你怎么了,好象受了伤?”
克恩特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带我去见老族长。”
阿芙罗拉却是有些犹豫,“你伤得不轻,先调养一下再说。”
克恩特摇了摇头,“有些事,得跟老族长说明白,不然的话,恐怕会有大麻烦!”
巴尔特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连忙命人去通知老族长阿拉巴日,又命人去熬了些草药店,准备一会儿给克恩特服下。
“克恩特兄弟,我已经吩咐人去熬药,待会儿趁热喝下去,对你的伤大有好处。”
克恩特连忙称谢,这些草原上的牧民,虽然在对待敌人时非常残忍,但对待朋友却是异常的热情,这让他非常的感激。
“哈哈,小兄弟,咱草原上的汉子不必道谢,有机会多在一起喝酒才是。”巴特尔爽朗地大笑,领着两个人一路向营中的大帐走去。
一路上,克恩特所见,所有的帐篷中都是灯火通明,各部落的牧民,无分老幼,都在不停地进行训练,女人们拿起针线,或缝制衣甲,或是磨制箭头,还有些技艺精熟的女孩子将一根根的箭杆,装上箭头,安上尾羽,然后打成一捆一捆,放到箭筒中配用。
“大家伙儿备战的热情很高啊?”克恩特兴奋地说道。
巴特尔一拍胸脯,“那是,苏哲尔不让咱们好过,咱们当然要和他拼到底。不过,有句话跟你说,老族长这两天心情很不好。”
“哦?”克恩特奇道:“出了什么事?”
巴特尔一叹:“还不是哈诺海那个软件蛋,一看苏哲尔来了那么多人,吓得不知所措,撺掇着几个族长向苏哲尔议和,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哦。”克恩特心说,果然不出所料,苏哲尔把这个阵势一摆,那些本来就不坚定的墙头草,立刻就现了原形。
他急忙问道:“那其他几位族长怎么说。”
“说什么,这些老家伙,嘴上说要死战到底,暗地里却都在打些鬼主意,谁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这还没开战呢,要是真打起来,还不是一个个全都做了逃兵!”巴特尔气呼呼地说道。
“那老族长也议和吗?”克恩特想知道阿拉巴日的想法,若是连阿拉巴日都挺不住,那努莱尔盟就真的完了,真就成了一些乌合之众。
一群绵羊,就算看起来再如何声势浩大,也难逃被虎狼吞噬的下场。
“老族长怎么能和那些熊包一样!”一提起阿拉巴日,巴特尔顿生豪气,“老族长已经下令,咱们萨伦族只有站着死的勇士,没有摇尾乞怜的懦夫。便是全族尽没,也要和苏哲尔拼个你死我活。
他这几话说的铿锵有力,周围几个人也是大喝,“对咱们萨伦人从不怕死,绝不向苏哲尔求饶!”
克恩特心中暗慰,至少,萨伦族还有死战的决心,若是老族长也不打算打了,那自己就真没必要在这呆下去了,还是尽早收拾收拾东西,带着阿芙罗拉早早离开为妙。
几个人顺着营中的道路,不大会儿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大帐。只见帐中灯火通明,原来是阿拉巴日,正在同各部族长详谈。
老族长阿拉巴日,披了一件灰色长袍,端坐于主位上,胡须皆颤地说道:“哈诺海兄弟说的,我认为绝不可行。苏哲尔劳师远来,岂是为了同咱们谈判。再者,便是要谈,也要先打过了再说,让他找咱们谈才行,若是咱们主动找上门去,岂不是弱了气势,任他牵着咱们的鼻子走?”
“阿拉巴日老哥,非是我不想打,咱们拿什么打啊?”哈诺海顿了顿,继续说道:“山下可是有十万大军。咱们以前认为,苏哲尔顾忌罗默人和其他部落,绝不敢倾巢而出。可他却发了疯,看他这架势,是要把咱们生吞活剥啊。若是开战,十万大军攻山,咱们如何抵挡得住,等他的大军攻上山来,咱们还谈什么,便是想谈,也没得谈了。”
老族长一皱眉:“哈诺海,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在座诸位的意思。”
他环视着四周,看向几个族长的眼光,透出了一丝失望……
第四十四章努莱尔盟的危机(下)
“尊敬的阿拉巴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见老族长有些失望,乌斯族族长吉仁台有些尴尬,当初可是他带着哈诺海,一力促成联盟,没想到哈诺海这么怕事,就差说要扯白旗投降了。
他不由暗自鄙视:“就算你真要投降,也把话说得婉转些好不好,搞得大家都象没骨气的奴才似的。”
要知道,摩图人最敬英雄,不管是什么时候,那些仗义赴死的英雄豪杰,都是摩图人心中的榜样。
他们最见不得的就是,一遇到敌人,就怯战畏敌、踯躅不前的懦夫,而哈诺海所说,要同苏哲尔谈判,大家心里都有数,谈什么,不就是投降么?
可是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率先开罪苏哲尔的是萨伦部,虽然他们都知道,若是萨伦部被灭,自己也决计讨不了好去,否则也不会有努莱尔盟的成立。
可是苏哲尔大军一到,他们就有些动摇了。
山下那密密麻麻,一排排的帐篷,彻底撼动了他们的神经,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时刻打击着他们脆弱的心防。
“怎么会有这么多帐篷!”
“炊烟怎么会那么密集!”
“难道苏哲尔把图布鲁河的十万大军都带来了,这怎么可能?”
“说不好,说不定,他想先把咱们打垮,然后再回师应付其他人?”
每个人都胡乱猜疑着,猜测着苏哲尔大军的虚实。
再联想到之前,苏哲尔那缓慢的行军速度,莫非是他倾巢而出,所以才会有所顾虑,还是说,他也不想打这一仗,那是不是还有谈判的机会?
揣着各种想法的人都有,一时人人自危,便是例行的做战会议,有些人也会借故缺席,在帐篷中惶惶不可终日。
老族长阿拉巴日有些头疼,本来身为联盟的盟主,他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事务,各部落间的协调换防,以及粮食的配给,各种武器的发放,军队的操练,还有各种情报的处理,忙得是不亦乐乎。
可是没想到,还未开战,军心就开始涣散,这让他非常着急。
说实话,阿拉巴日族长,可不相信苏哲尔会倾巢而出,他一定是用了疑兵之计,这是他多年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可是他不相信,不代表其他人不信。
连续几天,哈诺海在几位族长间走动,情绪非常悲观。他动不动就说,苏哲尔大军压境,联盟的军队缺乏训练,装备太差,根本不是苏哲尔的对手。还不如同苏哲尔谈判,就算条件苛刻一些,也比送死强些。
几天来,各位族长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哈诺海的言论,可也没有谁明确的反对,只是请他喝酒,在酒席上,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息。
其实,这些族长们,也不信苏哲尔能带来十万大军,可山下的阵仗确实把他们吓了一条,他们也在考虑,是不是跟苏哲尔谈谈。
只是他们的脸皮,没哈诺海那么厚而已,不敢公然提起,只是在心中,各自开如盘算,在什么时候,派人同苏哲尔接洽一下。
这些事情,阿拉巴日也了解一些,他不由暗自焦急,敌军势大并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军心涣散,全无斗志,那就连打都不用打了,直接投降还省事些。
他一面命手下人带着士兵加紧操练,把营地中的气氛打造的热火朝天,营造一副死战到底,全民皆兵的现象,另一面派人加紧对各路要隘和关口进行监视,以防有人偷偷跑下山去,向苏哲尔投诚。
要知道,只要有一个部落投靠了苏哲尔,就会引直连锁反应,整个联盟就会土崩瓦解,所以一定要防微杜渐,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本来,老族长打算如开军事会议,商谈下一步的做战方案。
只是没想到,哈诺海会这么没骨气,竟在会议一开始就提出,同苏哲尔的大军谈判,谈什么?向苏哲尔投降么?
眼看阿拉巴日就要发火,吉仁台连忙出来圆场,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毕竟,山下可是驻扎着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啊,吓,都会把人吓死的。
可话还是不得不说,吉仁台同哈诺海不同,他可不想做苏哲尔的奴隶,他顿了顿说道:“众位,苏哲尔大军虽众,可未必是实,多半是用的疑兵之计,在罗默人和其他各部的监视下,他决不敢倾巢而出,难道他不要图布鲁河的营地了么?”
“要知道,一旦图布鲁河有失。罗默人过境而战的话,大酋长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到时候,苏哲尔就是整个摩图帝国的罪人,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吉仁台索性站起身来,盯着几个族长说道:“咱们走上了这条路,便永远不可能回头,苏哲尔是一头狼,他的贪婪永无止境,若是真向他投诚,日后还不是要做他的奴隶,任他呼来喝去,咱们草原上的汉子,可丢不起那个人!”
吉仁台一字一顿,向众人陈述利害,劝说各位族长千万不要对苏哲尔心存幻想,一定要众志成城,带领部族,坚守努莱尔山,同苏哲尔死战到底,唯有如些,才会有一线生机。
他这些话,倒也起了些作用,只是几个族长一想到山下的大军,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苏哲尔到底来了多少人,他们可是一点数也没有。
阿拉巴日赞许地看了吉仁台一眼,心中颇为感激,他朗声说道:“还是吉仁台族长看的透彻,各位,若是能够苟安,我阿拉巴日当初,又何必要与苏哲尔撕破脸皮。当初,我萨伦部不过万人,仍有誓死一战的决心。今日,咱们有三万精锐,若是守山,便是妇女儿童皆可上阵,可战之力能有八万,何必向苏哲尔屈膝,只要咱们齐心协力,苏哲尔,他拿咱们便毫无办法!”
他这几句话,声若洪钟,大帐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位族长也有些回过味来,是啊,拼死一搏,未必就会输。
若真是投靠了苏哲尔,不说一世英名付于流水,便是日后,也少得要象一条狗一样活着,在苏哲尔面前卑躬屈膝。
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便是活一百年,也是一条狗而已。
想到这里,几位族长都有些沉默,便是最胆小懦弱的哈诺海,心中也升腾着不屈的火焰,他眼中暗想,难道除了投降,就真得没有其他路好走,实在不行老子同苏哲尔拼了,可部落的人拼得起么。
他心中不由矛盾,无奈地说道:“咱们自是不怕死的,便与苏哲尔拼到底,也不过是烂命一条,可族中老少千万,难道要看着他们白白送命?”
“那你去问问他们,看他们愿不愿意给苏哲尔做一辈子的奴隶?”巴音族的族长贺希格怒道。
本来,他对哈诺海能在第一时间找萨伦族联盟感到非常钦佩,贺希格还曾纳闷,想不到一向软弱的哈诺海,也有勇敢决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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