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抓住了!”
小京惊呼一声,从床边的笔记本电脑里以一种堪比贞子的方式跑了出来。
随后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跑了出来。
金发的女孩倒在了地上,以面朝地,没有任何动静,眼睛紧紧的闭着,发丝散发着七彩的绚丽光晕,看上去无比夺目,却是个不现实的现象。
纯从电脑里传送出来,出手利落的用鞭子把女孩的头拉起来,表情冷酷的仿佛鞭子是绞绳,女孩是即将处刑的绞刑犯一般,仔细看着她死去的脸庞,即使事实上这女孩还有着呼吸。
“玛丽苏气场大开····”
阿和看了看,皱起眉头,“这七彩的光是怎么回事?”
纯冷笑:“你等着吧,等着你就知道了。大辅可不是什么软弱的人,怎么可能让她轻轻松松夺取命?”
随即她丢开那头,笑眯眯的招过孩子们:“来,举起你们的神圣计划,对大辅说些鼓励的话,支持他,把这个数码宝贝打倒!”
“啊?他们打起来了吗?”小京将信将疑的拿出神圣计划,举到大辅的头前。
“看那光。”纯一指那七彩的光芒,一笑,“她的本体发色本不是金色,只是因为她是玛丽苏,可以随意转变头发颜色,这个光代表她的颜色开始不稳定,这也说明她的力量不够维持外观,来,V仔兽,虫虫兽,你们站在一起。”
“啊?”
两只数码宝贝迷茫中,但是还是站在了一起,中途V仔兽还踢了倒地的幸村雪灵的身体一脚。
“小贤,你和大辅同体连心,试着和他沟通。”
纯拉过弟弟,不顾小京和伊织的惊愕表情,将满脸愁云的弟弟拉过来。
阿武沉默着伸出自己的神圣计划。
嘉儿担忧的看了周围一眼,伸出手,将神圣计划对准大辅。
※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华丽的私人空间如同镜子被打碎一般四分五裂,随即成为碎片,掉落,露出原有的黑色虚空。
“啧!”
幸村雪灵脸色都狰狞了,金色的发丝连颜色也开始变来变去,如同调色盘一样的变换,这诡异的景色让大辅不禁倒退几步,随即他又停住了,依旧以坚定的眼神望着幸村雪灵。
“我小看你了·····”幸村雪灵咬着自己抽葱般的素白指甲,眼珠的颜色也变来变去,她深沉的看着大辅,那眼神越来越狠毒,“我不会让你有翻身的机会,我不是那些蠢货——”
“那些蠢货?”大辅疑惑的问,同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幸村雪灵嘲讽的笑笑:“一些自以为和我有着一样完美资本的人,玛丽苏,她们夺取了另外一些废物的位置——当然,那个位置本不该属于废物——却依旧被废物夺回了位置,下场非常的惨。她们以为她们完美,其实她们蠢得无可救药,而我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你一定要死。”
她从身后的虚空里抽出一把水晶打造的,以一颗巨大的宝石为主体的,华丽无比的法杖一般的东西,通体有着一股····闪瞎人眼的光。
大辅被她的话惊得汗毛倒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你···你什么意思?”
“我来说吧。被玛丽苏夺去位置的人,要么永远被玛丽苏支使的人踩在脚底,伙伴与家人不再爱他,要么自身存在将被玛丽苏抹去,连最亲密的人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与朋友爱人所经历过的日子中,那些与他们为伴的人,将是另一个把他们玩弄于指尖的人。”
蓦地,空间里想起来了第三个声音,几道光束照进了这个黑色的虚空,纯的声音打断了玛丽苏,那声音充满了令人发抖的笑意。
“谁!谁敢闯入我的空间!有胆子出来!”
幸村雪灵脸上一片惊惧之色,她将法杖横在身前,后退几步,看着那几束光。
谁?!
谁有能力打破她构建的空间?
“啊,纯···纯姐姐!”
隔了许久,终于听见熟悉之人的声音,大辅眼睛一热差点哭了出来,曾有一度他以为他永远走不出去了。
不能不说,幸村雪灵的话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
“大辅!”
一阵急切的呼声,带着焦急与担忧的情绪,大辅一愣:“小贤?!小贤!!你···你们在哪里?!”
小贤····
他已经和小贤分开了很久····
可是,光靠心的感应,都可以感受到小贤那焦急而因此疲惫的心情。
大辅咬咬嘴唇。
他好想出去,好想和小贤,和大家在一起,而不是在这漫无天日的地方呆着。
他····不想被人夺取自己的位置。
一想到自己被别人取代,一想到和小贤有着心灵感应的是别人,他就莫名的····
不行,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加入了。
平稳自己的呼吸,大辅努力的排除一些杂乱的想法。
“玛丽苏!你给我们听着!我们已经捕获了你的躯体,再不把大辅放出来,我们就对你的身体下手!”
小京的声音大而带着怒意,大辅光是听到她的声音就可以想象她一手叉腰一手指人一双眼睛咄咄逼人的样子。
“没听出我是谁是因为你的愚蠢。”
纯冷冷的说。
实际上纯误会了,由于幸村雪灵不属于这个空间,她并未听过玛丽苏是需要受到黑暗徽章拥有者制裁的。
她并不知道这个空间她的同类都被埋在深海之下。
“愚蠢的是你们!真以为那个躯体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吗?我是玛丽苏,我是神!”
“哈,神?!神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纯把玩着自己的神圣计划,漫不经心的说。
她的神圣计划,从未有过属于金色的光明之光。
“幸村雪灵!打开你的空间·····”小贤微眯着双眼,对放出来的影像恨得无以复加,蓝色的双眼充满了冷意,里面的阴霾几乎可以化作利刃,索去敌人的性命,“否则你会后悔的·····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一乘寺!”阿武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不能太激怒对方,他转过头,用尽量理智的语气说,“幸村雪灵,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大辅的命,我们和你从未有过过节,大辅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去抢夺的东西。”
他顾左右而言其他,故意说了物质上的‘东西’。
“谁说的?!这废物身上不属于他的东西,可是很值得我去抢夺呢。”幸村雪灵咯咯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冷光,“我不蠢····这个蠢货不知道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了····一乘寺贤···你就不觉得恶心吗?还是你觉得,我比不上这个蠢货,废物?”
“诶?!”
不知情的人惊了。
“什么意思?”
“不知道····”
“她在想什么啊····”
嘉儿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她明白,玛丽苏所说的,是真的。
“喂,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恶心不恶心的?”大辅眼角抽抽,什么啊?
小贤站在那里,脸色有点白,他紧紧的咬住了下唇,没有说话。
漆黑的夜里。
苍白的呼吸。
深藏于心的感情。
零碎的记忆,一一划过脑海。
不被人接受的情感···
他重新抬起头,眼神坚定如斯。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动摇。
“那又如何?”
少年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动摇,让幸村雪灵惊愕的张大了眼。
“是啊。”阿武在一旁从愣愕中回过神来。
两人站在那里,挺直了身躯,光明正大。
这并没有什么好丢人或者不对的。
喜欢上人这件事情,从没有不对。
喜欢上大辅,他们从未后悔。
“你·····你们····高石武···难道你也····”
幸村雪灵觉得这两个人都疯了,这个世界怎么了?
她的娇躯颤抖着,她无法置信自己所明白的真相。
玛丽苏的骄傲,玛丽苏的高傲,玛丽苏的自豪,此时被全部推翻在地。
这····这···怎么可能?
对面的那家伙,明明没有一点点出色的地方····
“明明我是可以代替他的!”
愤怒着的女孩,怒吼了出来。
“你不行。”
小贤虽然是在对着幸村雪灵说话,却在认真的与大辅对视。
“大辅对于我而言,是谁也无法代替的重要存在。”
被那样的目光盯着,被那样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心脏,名为本宫大辅的少年已经无法说出一言一语。
心脏在跳动。
跳动的非常厉害。
怎么办,怎么办?
不该有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在胸膛里跳跃,和另一颗心脏逐渐靠近,慢慢接近同步的状态。
大辅捂住心口,脸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身体几乎连正常的技能都要停止。
“哈?!说的冠冕堂皇,有本事你说出来啊?有本事,就在你的同伴面前,在这个废物面前说出来啊!”
被激怒了的幸村雪灵一把挥出法杖,法杖发出的巨大的光芒却被挡在了一道突然暴起的金色光芒挡在了外面。
“啊,我的神圣计划!”
大辅惊讶的呼出声,发现蓝色的暴龙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还散发着耀眼的金光。
与此同时,小贤手中黑色的暴龙机也爆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当心意相通之时,当保护对方的心升起时,新的进化就会产生。幸村雪灵,你太小看孩子们了。”
纯揽着弟弟的肩膀,脸上绽放出美丽的笑容。
两部暴龙机如同拥有心跳一样,不停的悸动着。
光芒温暖,无法忽视,仅仅一眼,就可以感受到其中强大的力量。
蓝色的数码宝贝与绿色的数码宝贝因为这光分别进化,然后····
“合体进化!”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会有一更的····
说好了是两更嘛
虽然我卡了一下午·····
另外,告白神马的,你们以为有那么容易吗
☆、玛丽苏的信念
“机甲龙兽·····”
高大威猛,充满了戾气,蓝色的龙全身覆满了机甲,仿若龙族的军人般冲进了黑色的虚无空间,一把将大辅捞起,快的幸村雪灵来不及抢夺这个强有力的人质。
看着巨大的数码宝贝,一向自称神的女孩在狂暴的释放了几个法术之后突然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她颤抖着,眼泪一滴滴的滴下来。
输了。
输了。
输了。
无限的循环着这样的念头,女孩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个被机甲龙兽救走的男孩,她无法夺走他的地位。
即使抹去记忆,爱他的人终会想起来。
即使将他推入地狱,爱他的人依旧会跟随他前入地狱。
他的身边站了很多人。
她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
纯慢条斯理的修着她的指甲,连头都没抬,看都不看她脚下踩着的那个玩意儿和坐在她对面的可怜的捂着心脏的幸村优奈。
在把某个玩意儿抓回来以后,纯微笑着表示这东西她来处理,并把弟弟送到了阿和家暂住,绝不考虑他们晚上掀起的无形的血雨腥风。
然后她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您好,幸村优奈女士,也许您愿意和我谈一谈?关于现在躺在我脚下的您的侄女幸村雪灵?”
然后幸村优奈因为这几乎可以把人吓出心脏病的电话在和家人进行短暂的商议后赶到了女儿的家。
桌子上的绿茶散发着浓香,可这抚慰不了幸村优奈受到惊吓的心灵,她连外套都没扣上,就为了侄女跑到了女儿的家里。
而坐在她对面的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只是用下巴指了指她脚底下踩着的被捆住的幸村雪灵。
金发的女孩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她惊恐的试图挣扎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纯胸口的徽章,不可置信和惊惧交加在眼里,几乎塞不下任何别的东西;她被死死的捆着,双手背在身后,横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