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邓尼茨被逮捕的第二天,曾经权倾一时的希姆莱死去了。邓尼茨本人厌恶希姆莱,所以早在5月6日,他就给希姆莱下了命令,解除了希姆莱所有的职务。而希姆莱随即和自己的几名亲信化装出逃。他用黑色布条遮住了左眼,穿上平民的衣服,剃掉了胡子,化名海因里希希特尔齐格尔,希望能通过英美防线回到他的故乡巴伐利亚去。但他被岗哨拦下了,原因是身份证太新,不像逃难者。在经过盘问之后,希姆莱向一位英国陆军上尉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随即被押到在吕讷堡的第2军团总部。他在那里被剥去衣服进行搜查,以免他可能在他的衣服里暗藏毒药。但这次搜查不够彻底。希姆莱将氰化钾胶羹藏在他牙龈上的一个小洞里。当5 月23日从蒙哥马利总部来的另一位英国情报官员命令军医官检查犯人口腔时,他们发现了那枚胶囊,但还没来得及进一步确认,希姆莱就将它咬破了。虽然英国人在用洗胃和灌呕吐剂的办法尽力想使他活命,但他依然在12分钟内死去了。
这便是帝国曾经辉煌一时的高层们悲凉下场的一个注脚。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潜艇宝宝不解释,可怜的小雷不解释,乖乖不要伤心呀~~帝国彻底结束了,泡菜幸亏是死了,不然一定会被当大熊猫展览的,下一章就要交代可怜的外长了,外长大哭:维卡,你这个坏人~~
781 战争的结束
里宾特洛甫被英国人抓获的时间比邓尼茨晚了一个月左右。自从被邓尼茨回绝了在新政府任职的可能后,他就离开了那里。他没什么可去的地方,也没什么亡命天涯的动力。自从元首死后,他的信仰就完全破灭了,如今支撑着他的唯一一丝动力就是见到莫洛托夫的可能性了。
当里宾特洛甫获知邓尼茨的政府被逮捕的消息时,他正在汉堡。5月初的时候,他想方设法溜进了这座城市,找到了一个以前和他一起做过生意的葡萄酒商人。他希望对方能为他提供一个可供避难的场所,但这个简单的要求因为第三帝国的覆灭而显得格外让人为难。这位里宾特洛甫昔日的朋友犹豫着,他不敢收留一个Nazi的前高官,但也暂时没想去告发他。于是他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婉拒了里宾特洛甫要求在这里避难的要求,但将另一个住所推荐给了他。那个地方位于郊区,是一位迷人好客的夫人的住所,她很乐意收留来客。
里宾特洛甫于是来到了这位夫人的住所,他没有向她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很快赢得了她的好感,在此住了下来。
从5月到6月,从第三帝国的尾声到它的彻底消失,里宾特洛甫始终呆在汉堡。他偶尔会出去走走,当然要戴着墨镜和黑色帽子。每天也会听听电台的广播,了解一下最新的情况。其余的时间他都在一直写信,写那封元首和他最后一次谈话时嘱咐他写给英国,要求欧洲联合起来对抗布尔什维克主义的信。他现在终于有时间斟字酌句的慢慢写这封信了。他一刻不停的写呀写,足足写了五千多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逝去的帝国做些什么,这算是最后一件吧,这是元首的命令,即使帝国不存在了也要执行到底。
而到了6月,随着英国人占据汉堡,第三帝国的高官一一被抓,那位知道里宾特洛甫底细和下落的葡萄酒商人开始犹豫起来,他在考虑要不要出卖这位前外交部长。而他的儿子则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去了英军驻汉堡的总部,将里宾特洛甫的行踪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他们。这天,恰巧总部的高级军官都外出了,最高负责人暂时变成了一名上尉——吉米亚当,他带着人按照指点来到了里宾特洛甫所在的那栋别墅。
那位热情好客的女主人对这么一帮英国士兵突然造访她的别墅感到不解和愤怒。而他们粗暴的推开她,闯了进去,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着。当他们推开第五间房间的门时,他们看到了里宾特洛甫。他正躺在床上睡着觉,丝毫不知道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里宾特洛甫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感到一阵茫然。面对一群围着他的士兵,他不安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粉白相间的睡衣,看着对面还在吭哧吭哧回忆自己会的那一点德语的亚当上尉,然后慢慢的用英语说了起来:“ 游戏结束了,我得恭喜你。你们知道我是谁。事实上如果你们晚来个两三天,我就打算自首了。”
在亚当上尉听来,里宾特洛甫的英语讲得非常完美,带着点演讲的口吻,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不过这总算解决了沟通问题。他们押着他离开了这里,回到了总部,等待他的是战犯的身份和未知的惩罚。
而在胜利的一方,情况则截然不同。罗科索夫斯基此刻正出发去巡视各部队,他们现在分布在一个广阔的空间——从波罗的海沿岸到柏林郊区。天亮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前往第70集团军司令部的途中,道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森林。突然公路上出现了一队士兵,他们穿着熟悉的暗绿色军装。是德国人!罗科索夫斯基一惊之下,手不自觉地伸向手枪。但没未来得及将它从皮套里j□j,他突然意识到: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好吧好吧,自己只是不想像瓦杜丁那样,在战争结束前没多久因为一个本可以避免的原因死掉,没什么好丢人的,没什么,没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一边这样自我安慰着,一般偷偷观察周围人的表情,看到没人注意到他刚才的紧张,他离开把手从武器上移开了,并且掩饰的从兜里掏出了烟盒。
被俘虏的士兵的队伍停下了,给罗科索夫斯基的汽车让开了道路。罗科索夫斯基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那几百个德军士兵,他看到有的人脸上带着好奇的表情,但大多数人脸上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模样。以前他们可不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这样想着,以前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地出现在欧洲的各大城市,掠夺被占领的国家。在俄国的土地上,他们所到之处到处是鲜血、灰烬和废墟。而战争进行到今天,希特勒强大的军队什么也没有剩下,只有一队队的俘虏,他们中许多人头一次开始认真思考并且开始明白了一些东西。让他们去多想想吧!失败有时候也是有益的:它将教会、强迫那些即使最短视的人清醒地面对生活并认识到自己罪恶的深度,以及自己对历史应负的责任。
罗科索夫斯基吞云吐雾的想着,听着押送俘虏的军官向他们报告这队俘虏要去的地方,道路两旁蹒跚的俘虏队伍还很长,看起来像是没完没了、永远没有尽头似的。罗科索夫斯基凝视着那些人脚步缓慢的离去,他突然意识到,战争的的确确已经结束了。
他想起前段时间,在听到德国全面投降的消息的那天。普通士兵的激动和幸福几乎难以言表。各种武器的射击声此伏彼起,经久不息,不单是他们射击,盟军也射击。大家往空中放排枪排炮,宣泄满心的快乐。而当夜里,当自己带着参谋们驶入司令部所在的城市时。突然街道上灯火通明,路灯和房屋的窗户都亮了,那件事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致于罗科索夫斯基自己都惊慌失措起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这说明灯火管制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大家都可以回家了!
“只是,恐怕弗里德里希不会高兴的。毕竟是他的国家输了嘛。”罗科索夫斯基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这样叹了声气。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吐槽外长的睡衣,的确是传记里写的pink…and…White,囧死了,这颜色选的,外长乃装嫩啊啊!!至于二缺的萝卜,你就继续二缺吧,二着二着……大家就习惯了~~
782 关押岁月(上)
在战争结束后的3个月,在蒙多夫莱班的小镇上,50名Nazi的前重要成员都被关押在这座小镇的格兰德饭店里。戈林、约德尔、凯特尔、里宾特洛甫等人都被关押在这里,而戈林还因为作为元首指定接班人的邓尼茨也被随随便便地扔在这里而感到暗暗满足。
因为恐怕他们中有人自杀,美国人切断了这里所有的电源,拿走了灯泡,并把原来的1600块窗格玻璃全都换成了透明塑胶片。甚至不许他们吃饭时用刀,只能用茶色的浅底上釉瓷碗,和没有锋刃的调羹。在5月24日,空军元帅格莱姆吞下毒药自杀后,美国人又对他们的行李做了一次突然袭击,并且成功的找到了戈林藏在一听美国咖啡中的装有氰化物的胶囊,不过美国人没有就此作更进一步的检查,这实际上是个大失误。
而在关押的人员中,戈林对他的新处境表现的最不能适应。他的贴身男仆罗伯特被带走了,他只能住在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摆设的房间里。屋里没有灯。梳妆用具只有肥皂、牙刷和擦身的海绵,连梳子都没有。为此,戈林专门致函艾森豪威尔,抗议这种非法待遇。他还要求获准乘飞机回趟家,作短暂停留,以便为他的妻子和女儿做一些必要的安排,并同家人以适当的形式告别。但这没有得到任何答
复。他依然被关押在这里,和其他人一模一样。
而为了消磨这漫长的时间,已故的汉斯冯弗雷德堡海军上将的副官开始教这50名在押的人员玩海军指挥战舰的游戏。而对这种游戏兴趣最大的还是戈林,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像亲临战场一样,将邓尼茨的军舰一一击沉。他对这项游戏乐此不疲的态度让邓尼茨感到很苦恼,因为帝国元帅从来都是只愿赢不想输。
“啊哈,你又输了!”这天,他们又开始玩这种游戏,戈林又一次如愿击毁了邓尼茨的军舰,赢得了胜利,他还不忘揶揄邓尼茨几句,“再怎么说你都是海军元帅嘛,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了,这实在是……啧啧。”
这样的揶揄让邓尼茨的脸涨得通红,同时他在心里暗暗庆幸雷德尔被苏联人俘虏了,没和他们关押在一起,不然要是他在这里,说出的话准比戈林刻薄一万倍。而且更令他郁闷的是,戈林根本赢得就不光彩:“你明明是在作弊!你只要不喜欢我的炮弹落下的位置,你就在不同的方阵中做上标志。”
“我这叫合理规避风险,哪里能叫作弊?”戈林的诡辩让邓尼茨的脸涨得越来越红,而早在1915年就和邓尼茨相识的牛赖特赶紧上前把邓尼茨拉到一边安慰去了,
但戈林的得意也不是一直持续的,在别处的战俘营里,被关押的别的空军将军们的私下谈话被窃听器录了下来,他们不少人都对戈林满腹怨言,米尔希的抱怨则是其中最多的。
当听到原驻元首大本营的博登夏茨将军说,戈林一直是“世界上是最忘恩负议的人”的时候,米尔希立即表示了同意:“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腐败之徒!”
说到这里,米尔希的声音有短暂的停顿,这是因为他又开始感觉到头疼了。他原来没有这种毛病,这来源于他几个月前遭遇的一场殴打。4月20日,米尔希还刚刚去元首那里,参加了他的生日宴,但就在9天以后,元首便自杀身亡,而米尔希则驾车前往波罗的海,试图逃离德国。然而他还是在5月4日被英军抓获。当时他穿着军官的正装向英军投降,但两名士兵搜走了他的两只金表、金质元帅杖和金香烟盒,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抢劫,而且还不能提出什么抗议。而接下来,米尔希被转移关押到一处作为指挥总部的餐馆里。在那里,他被一名英国准将——德瑞克罗伯兹——指着鼻子大骂:“所有的德国军人都是罪犯,他们都与集中营的罪行有关系!”
“我可是空军元帅,和集中营那些事毫无关系。”虽然这样反驳,但米尔希也并不觉得自己全然无辜,毕竟自己对集中营的问题知情,而且并没有卖力的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准将对这个回答似乎也不满意,因为他从米尔希手中夺走了他的临时元帅杖,用它猛烈的击打米尔希的头部,直至木质权杖断裂。
“我是一名军官,一名元帅!”当米尔希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只觉得他的尊严被剥的一丝不剩了,而这还不是结束,接下来等待他的还有一连串的严刑逼供,这对他的健康是一种损害,对精神也没什么好处,因为他越来越多的想到自己的小埃瓦,一想到他当年就是和这样的军队在作战,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同时,他对戈林多年的积怨也没有因为帝国的瓦解而减轻,在等待头疼过去后,他又开始和博登夏茨说起了戈林的不是:“博登夏茨,你说元首每月给戈林3万德国马克的津贴,难道你没想过这是根本不够的吗?他一年得到的36万马克甚至不够他一个月的花销!”
这样零星的谈话还有很多,美国人参观了这座战俘营并且告诉米尔希、 科勒尔、加兰德他们,说戈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