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那么陪我出去走走吧,圣诞节不应该单独过的,您说是吗?”海德里希的扭过头,他的手很自然的搭上了舒伦堡的肩膀。
“是,长官。”舒伦堡的嘴角上翘的越发明显了,紫罗兰色的眼睛明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很好,不过我们去哪里呢?您说一个地点吧,今天的时间让您来安排。”海德里希那水蓝色的眼睛恍如潺潺流淌的莱茵河,让舒伦堡一时间忘了如何发音。
“您这是怎么了?难道不会说话了吗?”显然是对舒伦堡的沉默不满,海德里希的手加重了力度,捏着舒伦堡那单薄的肩头。
“嗯??????游乐园???????”仓皇之下,舒伦堡脑中竟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地点,而海德里希的眼中难得的掠过一丝错愕和无奈,声音里也有了些许叹息:“果然还是个孩子??????”
舒伦堡快活的笑了,他隐约从中听出了丝丝的宠溺,至于这会不会是他的错觉,他才不要去想呢。
如果说这一天的舒伦堡是快活的,那隆美尔就是极其憋闷的,他面临的则是一个极度阴沉的圣诞节。他从没想过元首是这么过圣诞节的。没有圣诞树,没有礼物,屋里阴郁而沉闷,什么都没有。而自己完全被禁锢了,连元首的侍从也见不到,别说是施蒙特或是米尔希了。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能打,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知道古德里安是不是受到了处罚。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牢牢束缚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打发漫长的时间,元首每天都要忙到凌晨三四点,而且根本不来见自己,一整天见不到一个活人,隆美尔感到自己都快疯了。所以他到处踢着东西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咣当”,这一次不知道自己踢中了什么,一本相册掉了出来,里面的照片散落了一地。发现闯了祸狐狸郁闷的蹲下来,想要捡起那些照片,但其中的一张照片让他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那张照片上是一个极其漂亮的黑发女人,她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几岁。她的头发浓密而略带卷曲,嘴唇有些厚,但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却盛满了清纯热情和不谙世事。而更令他在意的是,那个女人正被一个人搂着,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亲密无间,那个人正是元首。
这就是格莉?劳巴尔吧。隆美尔怔怔的看着,元首爱恋的人。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自己完全无法和她相比。施蒙特讲过他们的故事,那样纯洁惊艳的事情似乎只存在于小说中,像一段传奇,没有人可以插足其中。隆美尔默不作声的盯着那张照片,直到站起来时才感到双腿都是酸麻的,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有些昏黑。他默默地将照片收到了原处,疲惫的躺在了沙发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起了呆。
游乐园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人流涌动,而舒伦堡和海德里希两个帅气的男人即使站在人堆里都显得那么抢眼,招来了无数美女的媚眼。海德里希完全无视了众多美女期待的眼神,他正皱着眉盯着小口小口舔着冰激凌的舒伦堡,那粉红的小舌头引人遐思:“瓦尔特,您忘了上次喝多了酒被送到医院去的事了吗?大冬天的吃什么冰激凌。”
“很甜的,您不要来一口吗?”舒伦堡眯着眼睛含着小匙子,香草味的冰激凌一向是他的最爱。他喜欢甜甜的东西,比如冰激凌、棉花糖,那些甜蜜美好的东西总会让他忘却现在的黑暗和压抑。
“不,我不喜欢甜食。”海德里希摇摇头,“我犯了一个错误,我真不该陪您到这种地方来。”
舒伦堡没说话,笑着低头挖了一勺冰激凌。壮着胆子,他踮起脚尖,将冰激凌举到海德里希嘴边,笑眯眯的盯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睛看。
海德里希的脸色变幻莫测,简直像开了大染坊,舒伦堡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或许是海德里希这段日子对他过于的好了吧。他忘了他们的身份,忘了他还是帝国保安局的局长,想到这里,舒伦堡又有些垂头丧气,他慢慢的将手放了下去。
但海德里希突然张开口,含住了那勺冰激凌。在舒伦堡错愕的眼神中咽了下去,蓝眼睛里闪烁着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光彩:“是香草味的吗?不错,很好吃。”
舒伦堡怔怔的愣在了原地,握着剩下来的冰激凌,完全没有回过神。大睁的眼睛里一片惊愕和迷离,这让海德里希的心情莫名的变得很好:“好吧,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去玩点什么吧。”
“嗯,”舒伦堡这才反应过来,用力点点头,“好啊,我们去玩旋转木马吧。”
海德里希顿时黑了脸:“瓦尔特,您的智商只配去玩旋转木马吗?”
隆美尔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躺在那里多久了,只知道浑身都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气。这时候他听到了开门的咯吱声,这让敏感的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警惕的盯着门。
“嗨,希特勒。”看到进来的是元首,隆美尔顿时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敬了一个标准的礼。但元首就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似乎他完全不存在。隆美尔愣愣的看着几个侍从进来,弄好了放映电影的幕布,布置好了一切。而元首就在他刚才躺过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盯着那空白的幕布。
元首没有叫他坐下来,隆美尔只好静静地站在沙发后面,同样盯着已经开始出现画面的幕布。轻柔的音乐声响起,温暖而和缓,让一天没好好休息的隆美尔眼皮发沉,但是紧接着浮现的画面让隆美尔立即睡不着觉了,他定定的瞪大眼睛看着画面上的女子,黑色的发,细长的眉眼,还有两个甜甜的酒窝。是格莉?劳巴尔!
隆美尔呆呆地看着,看着画面转换,微笑的格莉搂着元首,长长的黑发被风吹拂开,而元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下一刻,桌上出现了生日蛋糕,格莉穿着美丽的长裙,带着甜蜜的笑容吹着蜡烛,元首则笑眯眯的为她切下一块蛋糕,格莉轻笑着为他擦去嘴角的碎屑。在下一秒,画面转到了冬天,飘飞的白雪中,元首和格莉笑闹着,互相抛着雪团,接下来元首将格莉揽到怀里,体贴的为她裹好围巾??????隆美尔呆呆的看着,为什么看着他们往日的温馨,自己会感到心如刀绞?是被其中的温馨打动,还是无法忍受他对另一个人展露的温柔?心很痛,绝望的感觉一点点出现,如果你有这么美好的过去,又为什么要禁锢着我?
过于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隆美尔没发现电影已经停止,而元首正定定的看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希特勒将这只狐狸一把扯进了怀里。隆美尔在震惊中能闻到那干净的肥皂的味道,而他的耳边持续着响着元首的絮语:“我怎么可以忘了她?我怎么可以背叛过去?”
隆美尔几乎说不出一句话,他很想质问一句,难道自己是格莉的替身吗?但是他没勇气问出口,因为他害怕得到肯定的回答。没有一个人喜欢在感情生活中变成另一个人的替身,这无关爱情。但元首的是那么绝望,带着无可弥补的破碎和决裂,隆美尔无声的叹息着,却做不出回应。
希特勒现在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他在圣诞节一贯都是静静地怀念格莉的,但是这一次他例外了,他发现自己一向很有自制力的大脑总是飘忽不定的想到某只狐狸,想到他那蔚蓝的眼睛,想到他清淡的微笑,还有他身上让人恼火的他人的印记。而格莉那美丽的倩影逐渐淡了。一想到格莉可能就此消失在他的回忆里,希特勒就感到一丝惶恐,毕竟格莉是他唯一真心爱恋过的女人,是他的初恋和绝恋,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因为一个男人就忘记她呢?而且忘记格莉就代表着对过去的背叛,他又怎么能忘却过往的一切呢?可是嗅着这只狐狸身上清爽的味道,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得到的他的念头越来越强,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了自己的苦心,丢弃了他的信任,但他还是想要他,疯了似的想要,他想自己真的是疯了。
但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将那只狐狸推倒在沙发上,俯下身,他吻上了那双灿烂的蓝眼睛,轻轻吮吸,压迫着眼球,能感到身下人微微的颤抖,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控制一切的感觉。他的吻滑下去,吻过了秀挺的鼻梁,柔软的面颊,坚韧的双唇,最后在纤细的脖颈流连。
隆美尔喘息着睁大眼睛,他怔愣的看到定格的画面上,格莉正坐在秋千上,温柔的笑着,那双清澈的黑白分明的眸子让他恐惧的不敢再看。如果堕入地狱,那谁是我的拯救者?
“瓦尔特,您已经玩过了旋转木马、碰碰车、海盗船,您还想玩什么?”脸已经快黑成锅底的海德里希死死盯着舒伦堡,很想将他一把扔进游乐园的人工湖里。
“过山车!”舒伦堡眯缝着眼睛笑得可爱到了极点。
“瓦尔特?舒伦堡!”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在想,局长玩碰碰车会是什么样子(窃笑~~)
62那一年的圣诞节(中)当然他们最终没有去玩过山车,因为他们在那里碰到了熟人。那个人是缪勒的直接下属,曾经因为掌管达豪集中营而受到了海德里希的赏识。他现在主要负责犹太人的事务,他就是阿道夫?艾希曼。舒伦堡和他见过几面,总的而言,他感觉这个人干练,却很平凡。而让舒伦堡在意的是艾希曼身边站着的那个人,那个人的手里握着和他一样牌子的香草冰激凌。“嗨,希??????”没想到会在游乐园见到顶头上司,艾希曼条件反射的就打算行礼,但是被海德里希冷冷的一瞥,做到一半的动作就猛地刹住了闸。“不是我对元首不敬,但最好不要暴露身份。”海德里希的视线越过艾希曼的肩头,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个人身上,“他是谁?”“报告,他是约瑟夫?门格尔博士,现在正在做有关种族基因和人类学的研究。”艾希曼小心翼翼的报告着,而门格尔也适时的露出一个妖冶的微笑。门格尔很年轻,看起来比舒伦堡还要小一些,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倒是和他医生的身份格外契合。他的头发是金子般的色彩,眼睛璀璨,皮肤白的像个女人,笑容里还带着某种奇特的气质,如果现在他的背后能长出双翼,他就活脱脱的是一个天使了,堕落的天使。舒伦堡仓皇的扭头去捕捉海德里希的视线,他很清楚海德里希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而门格尔,似乎很符合他的标准。果不其然,他看见了那双蓝眼睛里的志在必得和压抑的兴奋。天突然一下子冷得让人受不了,刚刚吃下去的冰激凌冰冷的刺激着胃壁,香草的味道苦涩的难以下咽。舒伦堡默默的抬起头,看着海德里希的背影,今天的一切都像是幻影,无论是多么欢乐的画面,都如烟一般消散在空气中。莱茵哈德,我还是忘了我们的身份,您始终是帝**安局的局长海德里希,从来没有变过。
而此刻在元首的卧室里却是春意盎然。隆美尔无助的颤抖着,他的手被交叠着用领带捆在一起,眼睛被手帕蒙着,绝对的黑暗带来的是本能的恐惧,他感到自己的喘息都被无限的放大了。身体的感官在黑暗中变得格外敏感,连细微的风拂过肌肤都能感受到。他的腿被绑在了床脚上,拉开形成了一个大字,这让他感到羞耻和不安。“埃尔温,”上方说话的人声音温柔而危险,带着让人沉醉的魅力,下一刻却又变得尖锐而破碎,像钢针刮着他的耳膜,“是你让我忘记了我的过去!忘记了格莉!”“不??????”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让隆美尔皱起了眉,但显然元首并不喜欢他的否认,因为他的动作开始变得刻意的粗暴起来。略显粗糙的手滑过胸前的肌肤,捏着那娇艳的红珠缓缓揉搓着,因为黑暗而被放大的感官让隆美尔弓起了身子,嘴里发出细碎的低吟,额上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刚才不知道元首强行往他嘴里塞的是什么,冰凉的滑入喉咙,却在胃里带出一股火热。让他的四肢都能感到疯狂的灼烧。大脑似乎也被烧成了一团浆糊,昏昏沉沉的甚至忘了思考。而每一次肢体的接触都能成功的唤起一阵战栗,哪怕那动作细微的只是发丝的摩擦。
“我的元首······”隆美尔强行控制着嗓音,免得里面发出变了调的哭腔,那种东西让他的心口火烧火燎,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您闭嘴。”希特勒低下头,擒住了那柔软的双唇,搅动着娇嫩的舌尖,很快,这种还算温柔的吻就变成了充满情/色意味的啃咬,在隆美尔的嘴唇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齿痕。隆美尔的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几乎无法喘息。
“您可真是热情,已经忍不住了吗?”元首的手带着残忍的缓慢伸入那最后的一件衣物中,抚上了早已勃发的分/身,隆美尔顿时抽了一口冷气。纤细的脖颈扭动着,却莫名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