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意大利北部有可能建立共/产/党政府而感到担忧。莫斯科很可能就此建立起一个危险的布尔什维克地带。
这次行动中我的助手是欧根多尔曼,顺便说一下,他的母亲是个意大利人,她在亲德、但反Nazi的上层贵族中间有着极广的联系。考虑到我们有可能利用她的社会关系,对同盟国适当地做些工作,我认为吸收欧根参加制定行动细节的工作是很合适的。
在作出决定后,多尔曼就开始通过意大利的渠道向杜勒斯提供消息,使他相信进行谈判的意义是使西方能在共/产/党成为意大利北部主人之前控制那里的整个局势。而且我还认为,谈判的主动性不应当来自我们,我觉得更为合适的办法是让同盟国通过自己的特工人员‘了解到’我的想法。
因此我通过一个合适的渠道让多尔曼‘偶然’有机会参加了一次晚会,在会上他透露出对这场可憎的,毫无意义的战争感到厌倦的情绪。第二天,我们获悉路易治帕里利男爵已经知道多尔曼的想法,并做出我的想法与他相同的推测。路易治帕里利过去曾是美国凯尔维雷申公司的代表,他与美国的关系在这里是广为人知的,我们利用他帮助我们与西方同盟国建立起联系。整个行动从形式上看完全是为了元首和帝国的利益,在党卫队监督之下和同盟国耍弄的一场把戏,因此它看起来安全无害。
2月21日,帕里利男爵飞抵苏黎世。他在那里找到了一个熟人,通过熟人的帮助和瑞士侦察机构一位少校威别尔搭上了关系。威别尔同意帮助在党卫队和美国人之间建立联系,他和帕里利谈完话后的第二天便邀请了艾伦杜勒斯和他的助手格维尔尼茨吃午饭,介绍他与帕里利见面。会谈时帕里利提出让他们与多尔曼会面,格维尔尼茨表示同意。
我批准了多尔曼去瑞士,他们在卢加诺的一家小餐厅举行了会谈。多尔曼按照我们讲好的那样声明称,愿意与西方伺盟国谈判,以便打破莫斯科在意大利北部建立共/产/党政府的计划。对方则表示唯一可能的谈判就是谈德国无条件的投降。多尔曼按照我和他事先制定的基调,坚持了强硬的反对立场。对方也坚持无条件投降的观点,不过并没有中断会谈。他们提出如果能释放意大利抵抗运动的两个领导人——费卢奇帕里和马斯米亚尼,并把他们送到瑞士去,那会晤便可以继续。
多尔曼回来向我做了报告,我认为问题很清楚。谈判已经开始了,否则就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提出释放两名意大利人的请求。多尔曼还推测说,杜勒斯正在等我去瑞士。于是,我去找凯塞林元帅,和他谈了五个小时,最后我的结论是:元帅可以同意体面的投降,尽管他没有直接做任何保证,这很可能是由于在保安部门代表面前人们一向是不敢直言不讳的缘故。
第二天,帕里利在加尔德湖畔的秘密接头点拜访了我,转告我说,杜勒斯邀请我去苏黎世商谈。所以,后天我将去瑞士。倘若这是个圈套,我就公开声明这是一次劫持事件。假如这果真是谈判的开始,那么,在返回大本营之后,我将立即写信向您报告详情。
您的卡尔沃尔夫”
所以,这样就开始了。舒伦堡又喝了一口茶,他的目光无意中触到了施季里茨,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自己沉默了很长时间了,而对面这个人表现的是不是太过平静了一些?而且,缪勒为什么要跟踪他呢?按理说缪勒不该察觉到自己给施季里茨的任务。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会是什么呢?
他又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面对施季里茨的感觉——无法掌控。这实际上是个危险的信号,或许自己不该派他去瑞士,但是除了他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看来在他没有动身之前,自己需要好好的试探试探他。想到这里,舒伦堡低低的笑了,他将杯子放到了茶几上。瓷杯底部和玻璃桌面轻轻相触,发出一声闷响。
施季里茨镇定的低着头喝茶,他心里明白,沉默了那么久的舒伦堡一定在盘算着什么。自己必须提高警惕。
作者有话要说:杜勒斯其实对狼崽子的印象灰常灰常的好,狼崽子战后比大多数党卫队的高官都混得好,进了战俘营,49年获释,直到62年才被指控与特雷布林集中营30万犹太人之死有关,不过只判了15年,而且过了四年多就出狱了,然后继续逍遥自在。据说轻判除了因为狼崽子安排驻意德军投降有功,就是因为狼崽子和杜勒斯的“特殊关系”……狼崽子,乃居然抛弃鸡农,勾搭了米国佬,鸡农会伤心的~~顺便说一句,杜勒斯觉得狼崽子理智、果断、诚实、善良……鸡农乃有竞争对手了~~狼崽子:我爱领袖的心不变啊!!施叔:这是我和六六的章节好不好?狼崽子滚粗~~
696约谈(下)
“关于去瑞士的任务,您和牧师谈过了吗?”舒伦堡放下茶杯,凝视着施季里茨,他稍稍偏着点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现在只是试探他,并没有正面和他谈过。”施季里茨也放下了杯子,他严肃认真的望着舒伦堡,就差站起来立正行礼了。
“您不用这么严肃的,”舒伦堡扑哧一笑,紧张的气氛顿时消失了,“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您就算报告的再好我也不会给您加班工资的。”
“我想我们最好能让牧师心甘情愿的为我们工作,不然如果他在瑞士说漏了嘴,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一直在做他的工作。”施季里茨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了,因为牧师的家人都控制在他们手里,牧师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不过舒伦堡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破绽。
“您这样细致点也有好处,不过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您还是加快工作进度吧。”舒伦堡的话让施季里茨心里一跳,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暗暗竖起了耳朵:
“您是指去瑞士的时间有变动?”
“雷马根大桥的失守,您听说了吧?”舒伦堡眨巴着紫罗兰色的大眼睛,,收敛了一点笑意。
“是的,我听说了。”施季里茨当然听说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雷马根事件”:美军进入了雷马根城,惊讶的发现跨越莱茵河的雷马根鲁登道夫铁路桥竟然安然无恙,他们立刻在那里架设了桥头堡。这件事让元首大为震怒,认为这是继720之后最大的背叛。
“那么,您认为这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舒伦堡伸展着自己细细长长的手指,施季里茨盯着它看,他觉得那双手非常适合摆弄乐器,当然,可能也很适合杀人。
“至少莱茵河这道最后的天然防线我们已经丢了。像前段时间那样炸开水坝,以水为兵我们是做不到了。”施季里茨指的半个月前,美国人进犯鲁尔区,突击队都到达了乌尔夫水坝。莫德尔元帅下令打开水闸,使得鲁尔河在几个小时内就倾泻而下,泛滥成灾,暂时阻挡了敌人。美军在这片汪洋中整整挣扎了两个星期才渡过河。
“这不是最重要的。”舒伦堡低低的一笑,“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军事战略可不是摆在第一位的,我们不是职业军人,不和这个打交道。”
“那么您是指……”
“元首对伦德施泰特元帅很不满,他甚至公开说伦德施泰特和西方有秘密勾结,不然为什么他在泽根堡的司令部没有被轰炸。”舒伦堡收住了口,望着施季里茨。
“这么说,我们得迎来西线的新指挥官了。”施季里茨在心里暗暗记下,这是一个新情报,不过他没办法发出去了。
“是啊,我们要关心的是这个。”舒伦堡也在估量接替伦德施泰特的人选,他猜测可能会是莫德尔接替伦德施泰特。但是,也不排除最坏的可能性——假如接替伦德施泰特元帅的是凯塞林……那么沃尔夫那边就麻烦了。
“不过这和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施季里茨觉得舒伦堡的话里有蹊跷,西线的新指挥官人选固然重要,但似乎舒伦堡更应该关心希姆莱维斯瓦集团军总司令的地位。如果守不住波美拉尼亚,希姆莱在元首面前的地位也会岌岌可危的。
“说的也是,我们还是关心一下缪勒为什么要跟踪您吧,这个问题更现实些。”舒伦堡笑眯眯的把话题转移到今天发生的事上,这让施季里茨无奈的觉得,他们还不如继续讨论西线总司令的新人选呢。
“或许他只是一时犯了职业病,又或许,我有一些地方引起了他的怀疑。”施季里茨故作轻松的笑笑。
“我真不知道您有什么地方会引起他的怀疑。”舒伦堡的视线落在壁纸上的细碎花纹上,嘴角依然噙着一抹笑意。
“这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认为我是一个双面间谍一样。”施季里茨的话让舒伦堡笑出了声。
“我只是开句玩笑而已。”
“您的玩笑可让我担心了一下午,生怕您叫人把我关起来。”施季里茨看着舒伦堡,对方现在站起来,走到客厅里的钢琴前。他的右手放在琴盖上,眼睛却瞟着放在钢琴旁的小提琴上。
“您会拉小提琴?”
“曾经学过一点。”施季里茨也站了起来。他想起过去他曾经站在湖畔,为萨申卡拉一首柴可夫斯基的曲子。风吹过湖岸,带起萨申卡长长的金色秀发,柔柔的就像水里的蔓草。她长长的白色裙子一直垂到脚踝,没入青青的草丛中,星星点点绽放的紫罗兰点缀着她的裙摆。他转过脸看着舒伦堡,对方明亮的眼睛让他想起那白色裙摆周围的紫罗兰,勾起他最浪漫的回忆。他忍不住拿起小提琴,轻轻的拉了起来。
舒伦堡安静的坐在琴凳上,半闭着眼睛听着施季里茨的演奏。施季里茨拉的是马斯奈的《沉思曲》,歌剧《泰伊斯》的间奏曲,马斯奈最代表性的作品。这首曲子在施季里茨的演奏下,宗教的味道减弱了许多,冥想的成分也不很浓烈,反而带着厚重的伤感和忧郁,让人几乎要落下泪来。他不禁望向窗外,明亮的月光穿过树梢洒落在地上,被分割成玻璃似的碎片,清冷冷的刺进眼底。耳边忧伤而清澈的乐曲让他蓦地想起了海德里希,这一次,他非常想他。
施季里茨的琴弓在G弦上不断滑动,逐渐减弱,泛音的微弱音响慢慢的消失。他用眼角打量自己的上司,却发现他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好像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
“您拉的很好。”曲子结束了几分钟,舒伦堡才回过了神,他掩饰性的笑笑,接过了施季里茨手中的小提琴,拉了起来。他拉的是那首《摇风琴的孩子》,海德里希父亲写下的歌剧。
“是的,世界不过是一架手摇风琴……”莱茵哈德,我们有多久不曾见过了?哦,对了,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除非我也死去。
“我们的上帝在亲自摇它……”莱茵哈德,我很想你,你可知道这样蚀骨灼心的思念是怎样的一种痛?
“人人都必须按摇出的曲子跳舞……”莱茵哈德,上帝不仅没有给我们安排一场美丽的邂逅,也没有给我们一个完满的结局,或许正因如此,现在想来,会这样的痛彻心扉……
左手手指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手不由的一松,小提琴落在地上,隔着厚厚的地毯,只发出一声闷响。
作者有话要说:小情调玩得好施叔,但是让六六想起局长就不对了……施叔:我哪能控制住他不去想那个死人~~六六:你说什么?施叔:我啥也没说~~局长:死这么多年了,还不让我打个酱油
697 情愫
“您这是怎么了?”施季里茨赶紧走上去,他关切的看着舒伦堡,后者用右手虚握着左手,眼睛里带着茫然若失。
“抱歉,我的左手受过伤,刚才不知怎么的就疼起来了。”舒伦堡愣了愣,这才回过神,他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小提琴。刚巧施季里茨也俯身去捡,他的手恰恰落在了舒伦堡的手背上。
舒伦堡的手很细腻,手指细细长长的,纤细的好像自己用一用力就能把关节捏碎一样。那种触感不同于女人纤手的圆润柔嫩,而是能清晰的感觉到手背上突起的骨骼。他侧过脸去看自己的上司,能看到他细白脖颈上淡淡的琴痕。他衬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半开的衣领下露着精致的锁骨。施季里茨匆匆别过眼,移开了手,他感觉有点尴尬。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上司长长的睫毛是卷翘的。
舒伦堡捡起了小提琴,他并没有把刚刚的插曲放在心上。他轻轻的活动着手指,轻微的拉扯带出了丝丝的疼痛。他稍稍皱起了眉,揉搓着自己的手。
“您的手……不能拉小提琴吗?”施季里茨接过琴,将它放进了琴盒里,他关切的注视着舒伦堡,过去他从未如此关心过这个人。
“年轻时候受过伤,大提琴是不能拉了,一拉就疼得要命。但是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