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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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成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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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月白细细唱来,音调婉转悠长,含了淡淡的幽怨和哀伤。一曲唱毕,方缓缓开口道:“承蒙诸位抬爱,六年来对月白照拂有加,月白感激不尽。但,月无长圆,花无长开,月白,也终有离开之日。值此十年花魁大赏,月白想告知诸位,月白已觅得良人,愿为他洗尽铅华,安恬度日,了此余生。多谢诸位厚爱,然,今日之后,世上再无‘月白’。”说罢缓缓矮身悠悠一拜,再一拜。

    台下已然有人泣不成声,也有人且哭且唱着那一句“何如当初莫相识。”

    卢惜归朝着台下一拱手:“下个月十五,便是卢某同月白的大喜日子,卢某届时定然会摆下流水席,恭候各位光临。”

    说罢,月白便同卢惜归携手下了台,也不管礼物同赏银还没清算完毕。

    刚掀了帷幕过来,便看到绯色笑盈盈等着这二人。

    卢惜归朝绯色拱了拱手,笑道:“多谢绯色姑娘差人提点卢某,这下在众人面前公布了婚期,想来那戚妈妈,是不敢再耍诈了。”

    绯色笑道:“我不过是关心自家妹子,卢公子何须言谢。”

    这三人正说着,那边司仪已经清算出来结果了,月白一人便得了三千五百三十三个重赏,几乎是前面所有姑娘的总和,更不用说,送上的礼物载了三船,至于最后直接甩出的黄金,人家说了,那是等月白出嫁直接送家里去的,旖旎阁休想分一杯羹。

    即便如此,旖旎阁此番,也没少了进账。粗粗一算,也够戚妈妈重新买一楼的姑娘了。

    月白正同卢惜归朝自己休息室走去,便看到戚妈妈从休息室中出来,月白心里一紧,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戚妈妈看到月白,神色淡淡的,待到月白走近了些,方才缓缓开口道:“听闻姑娘下个月要出阁,老身先恭喜一下。不过,姑娘以后是要做大家主母的人,若是从楼里接出去,毕竟不大妥当。老身同姑娘,也是相识一场,姑娘要出阁,老身也没什么好表示的,只能替姑娘安置了个独门小院落在西大街,算是老身一点表示。”

    月白听罢愣在当场。

    戚妈妈继续道:“姑娘日常用的东西,老身已经差人收拾好了送了过去。旖旎阁么,姑娘也不必再回去了,省的有人乱嚼舌根,对姑娘不好。”

    月白还是有些愣怔。

    戚妈妈继续道:“已经有轿夫在等姑娘了,姑娘上了轿子便可直接去新的宅院。老身同姑娘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只是,缘尽于此。姑娘,日后珍重了。”说罢,戚妈妈便转身走了。没走两步,似想起来什么一般,回头道:“今日花魁赏姑娘所得,尽数交于姑娘,便算是老身,给姑娘助奁了。”说完,再没回头,走了。

    月白整个人,都愣住了。

    后面绯色正好下了台来,听到戚妈妈这一番话,她狐疑着上前看了看月白,月白看到绯色,动了动嘴唇,这才说出话来:“绯色姐姐,我好像,被扫地出门了。”

    绯色皱眉道:“这戚妈妈,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月白道:“先去新宅子看看再说。”

    绯色差自己婢女同**说了一声,便也同月白一道去了。

    三人到地方一看,俱是有些诧异,竟是一间三进三出的院落,月白进大门,穿影壁,一路寻到正房,赫然发现自己原先房中的东西,一样不落的按着自己原先的习惯摆放着。

    月白在自己那张梨花木雕花贵妃榻上坐下,看着绯色喃喃道:“我原以为她赶我出来,是为了趁我不在时候,悄悄拿了我体己。结果,我的衣裳首饰,一样不落的在这儿放着,连我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都在。”

    绯色道:“且不说钱财,这不过半日辰光,她是如何能买下了院落还远样搬来这许多家私。”

    月白傻傻道:“我哪里会晓得……”

    卢惜归皱眉道:“亲亲今晚,还是同我回家休息的好。”

    几个人争论了半天,一致认定这事情里,有妖异。但是月白又不肯去卢惜归家里住一宿,三人只好连夜去了孤霞寺,去寻了然大师,若是大师肯来看看,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肯,月白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在孤霞寺歇息一晚。

    结果,没等三人出门,便看到了然大师门外的接引沙弥已经等在门外。那小沙弥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开口道:“了然大师特意差贫僧前来告知各位施主,这房子并无妖异,只管安心住。”

    三人皆是嗔目结舌。

    那小沙弥低着头,唱了声佛,转身便走了。

    月白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看了看身后二人,一是爱人一是挚友,她只觉得这一天,着实有些混乱。
第十六章;怎么会是她
    (十六)

    翌日卢惜归就从自己家中拨了几个称心的仆役同婢女前去服侍月白,同她打理房中一切琐事。月白自己也开始继续准备着婚礼的一应事宜。大大小小都要自己亲自点头,虽然忙碌且累,但总还是觉得幸福的。要嫁给挚爱的人,不细细打整好一切怎么能行。

    这一日,绯色得了些空闲,晃晃悠悠来寻了月白。看到月白以手支额慢慢摇着扇子坐着小憩,简直又心疼又好笑,于是当即拉了她去澄心湖边看鱼,反正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总要休息休息,恰巧卢惜归这时候拎着食盒就过来了,于是一行人就一起去了澄心湖边看鱼玩儿。

    此时太阳还未*,清风尚未灼热,绿草茵茵,正是出门游玩好时机,澄心湖边人数众多,湖中泛舟者亦不在少数。

    三人寻了条船,便着船家慢悠悠划了起来,月白顺手摘了摘了几个鲜嫩莲子,交由卢惜归剥了吃着玩。

    绯色同月白正在说闲话:“旖旎阁好像关门了呢。”

    月白道:“虽然楼里是没有什么姑娘了,但是,以戚妈妈的手腕和财力,重新收拢一楼的姑娘,并不是难事,这些年单单是从我身上,她就没少赚。”

    绯色道:“话虽如此,不过突然少了那许多姑娘,她也不好同其他恩客交代。我倒是觉得,她一走了之,是个好主意。只可惜了那一楼的姑娘。”

    月白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绯色道:“可是,绯色你说,我什么都看到了,她会不会,杀我灭口?”

    绯色正靠窗坐着,闲闲看着外面,轻轻道:“若是要杀你灭口,你哪里还能活到今日。再说,你日后做了人家主母,避嫌都来不及,哪里会上赶着说这些,不是自降身价么。我猜,戚妈妈就是算准了这些,才给你独独置办了院落,送了银钱,也算是讨好。”

    月白道:“也不知道到底是戚妈妈手腕更高些,还是你心思更玲珑些。”

    绯色一笑:“我这点哪儿够老江湖看的,是你自己从来不想这些罢了。”

    月白无奈道:“凡事以前有你,后来有惜归,我也没什么好想的。”

    绯色抚掌大笑道:“原来傻人有傻福就是说你呢。”

    月白无奈道:“绯色你又排揎我,说起来,你日后是如何打算的,总不能在软玉轩待一辈子。”

    绯色玩味笑道:“有何不能,我便是接手了这软玉轩,又有何难。”

    月白道:“难道是不难,不过……”

    绯色笑道:“这些事情,我心里自然有数,莫要担心。我倒是,有些担心你呢。”

    月白道:“担心我什么?担心我嫁过去,会被人欺侮么?“

    那边卢惜归刚刚剥了一盏嫩嫩的莲子递了过来,于是笑道:“疼你都来不及,哪里会欺侮你。”

    绯色笑了笑,神色有些捉摸不定,低声道:“我怕的是,了然大师说的,那变数……”

    绯色声音太小,旁人倒是没听见,倒是忽然听到月白一声惊呼:“绯色!你看那边!”

    绯色抬头,“哪边?”

    “那边那边。”月白坐过来,指给她看。

    “那船?看样子,是寻常挂了帘的,有何稀奇?这小舟白天就挂上了帘子,多半也是客人意思,想来是个猴急的客人,你瞧,那舟娘头发都散在地上露出帘外,想必正急着行事呢。”这夏天湖上清凉,一向有许多舟娘划了小舟出来接客,傍晚带人看风景,晚上便挂了帘子,于舟中*,水波摇曳,倒也别有风情。

    “你瞧!你仔细瞧瞧舟娘头上那支钗!”月白急切道。

    “钗倒是,似乎哪里见过。怎么?是相识的姐妹?”绯色好奇道。

    “你道那是谁!”月白急道。

    绯色道:“自然不知。”

    月白急道:“是小柳儿!那支钗是去年花魁赏时候,宣城一个胭脂铺的老板赏的,我嫌那颜色绿得妖冶,一直不耐烦用它,倒是小柳儿一直最喜欢绿色,便同我求了要了去,一直喜欢得紧,恨不得日日戴头发上。上次从我屋里走的时候,这钗她放我桌上,是我特特差人拿了给她的。”

    绯色心里暗惊道:“这钗,指不定旁的姐妹也有呢。”

    月白道:“那钗上的那颗绿色宝石你看到没?那是那老板巴巴儿地从西南带了回来,寻了师傅细细雕琢出来的,很是花了一番功夫在上面。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妖冶的绿光。单单凭这一点,这整个城里,便不会有第二支一样的钗。”

    绯色道:“若真是小柳儿,那也,太凄惨了点,十三岁便自己撑了船出来挂帘子了。”

    月白道:“绯色,你不觉得,那条船,比一般的舟娘的船,要大上许多么?”

    绯色道:“你晓得的,我眼神一向有些不大好,不是很看得清。”

    月白道:“是要大上许多,而且……”

    “而且?”

    不等月白而且出来,那散在地上的头发便收了回去,眼见得是女人起了身,却又随即被人一把推了出来,身形瘦小、衣衫不整、头发散乱,那人不是小柳儿,又是谁。

    小柳儿似乎又瘦了些,原先尚可以说是娇小,现如今简直是骨瘦如柴,透过尚未遮好的衣衫,还能看到身上隐隐约约有青红色。眼见得小柳儿自花魁赏一别之后,没什么好日子过。月白绯色二人一时间颇有些震惊。

    月白道:“这老悭婆心肠竟狠毒至此。旖旎阁不留她,也不肯卖个好点的地方去,小柳儿身上怕是一点好皮也没了。”

    绯色却转过脸来,愣愣地看着月白:“舟娘,舟娘尚未整理仪容便被人推将出来,何人尚在里面?几人尚在里面?”

    此言一出,众人唰地通通看向小柳儿所在之船。

    是啊,舟娘眼见得衣衫不整,不及整理,便被人推了出来。是谁推的呢,又为什么推呢。

    再不体贴的恩客,也不会如此作践舟娘。须知,来寻舟娘的,大多是自诩才子的文人骚客,那等粗鲁之人,并不会来此。

    唯有,另一个有过节的舟娘,才会这么干。

    可小柳儿出道才几日,哪里会四处树敌?唯一同她有关系的,除了跟了几年的月白,便只有一个女子。

    里面人是谁,这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此时众人的船只,又近了一些,依稀可以听到那边船上的声音,只听到一个黏腻又甜腻的略苍老的声音娇滴滴道:“哟,天爷,您下手怎么还是这么狠呐,瞧瞧黛绿,都被您玩成那样了。再说了,那样小鸡崽子一样的丫头片子能玩出甚么花头,您看看,您看看,又没让您尽兴了吧。来来来,姜是老的辣,且让老身来伺候您,包您舒服到天上去。”

    月白颤抖着小声道:“是,是那老悭婆。”

    绯色同卢惜归,一时都静默了。

    那厢,小柳儿已经慢慢裹好衣衫,收拢头发,在揉自己膝盖,许是刚才被老悭婆推出来的时候摔到了。

    船舱里传来滑腻且造作的声音,戚妈妈一面娇喘着,一面求饶。

    还有那天走掉的大汉,放声淫笑着,那声音简直如同成了精的走兽一般。

    月白正在失神,小柳儿正好抬起了头,二人对视了一眼。

    小柳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月白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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