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晋生平首次碰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陡然下巴一痛,被朱天捏开了嘴巴。
男人肆无忌惮地把舌头伸进他口中胡乱搅动着。
「呜呜……嗯……」玄晋满嘴都是自己体液的腥膻味道,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头撞死对方,下一刻却情不自禁地大声呻吟。
朱天腰身挤进他腿间,贴住了男性最敏感的器官用力磨蹭,几个回合,两人都硬了起来,呼吸急促。
「想要了吧?」朱天得意地结束长吻,将玄晋上衣褪到胸口,低头亲吻玄晋的脖子、肩窝,冷不丁还轻咬上一口,倏忽把玄晋上半身抱出水,压在木桶边沿,舌头抵住他胸口已微微挺立的红点,打着圈逗弄。
玄晋被他撩拨得浑身躁热,下身更是绷紧到疼痛的地步,情欲冲动之下,哪还管得了许多,沙哑着嗓子道:「放、放开我的手。」
就算真要做,也得由他在上。
朱天听出他声音里饱含欲念,邪邪一笑,抱着玄晋「哗啦」跨出浴桶,也不管两人全身都湿漉漉的,直奔床上。
玄晋双手总算得了自由,转眼又被朱天沉甸甸的身躯压倒,男人用膝盖推高他双腿,就来扯他的裤子。玄晋不甘示弱,也伸手乱抓一气,奈何朱天本来就已经赤身裸体,没衣服可供他撕扯,倒是被他拉掉了好几根头发。
空气里弥漫着的,均是热辣辣的男性体息。
眼看一场肉搏大战即将开幕,门外忽然响起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朱爷,我是鸾仙,那位凤少爷叫我来服侍朱爷的……」
女子边说,边推开虚掩的房门入内,带进股香风,猛见床上两个大男人赤条条搂做一团,她脸上的媚笑顿时僵住。
玄晋已经欲望高涨,听到有人进屋,恰似一桶凉水从头浇落,完全醒了。
他真是撞了邪!居然跟个陌生男人在青楼里玩起真格,还差点被上了。
万一不巧被人认出他的真实身分,传出去岂非把他紫阳王和皇家的脸都丢光了?风声要是再传到皇兄耳朵里,他也不用等皇兄下旨,自个儿收拾包袱去皇陵安度余生得了。
想到这里,玄晋急忙推开身上的朱天,手忙脚乱整理好衣服,低头,拔腿,冲出楼子落荒而逃。
◇
一路上撞倒好几个路人,一口气奔到紫阳王府的大门前,玄晋才停下脚步,叉着腰直喘粗气。
府里人早已发现玄晋失踪,由里到外都乱翻了天。
守门的侍卫骤见一人满身湿淋淋地出现,借着大门口灯笼火光看清是玄晋,众人大喜过望,一窝蜂拥上前,簇拥着玄晋往里走,大喊道:「王爷回来啦!回来啦!大家不用再瞎找了!」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总管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此刻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想盘问玄晋去了哪里,但见玄晋衣服湿透,面色不善,他便把疑问压了下去,和一群侍卫将玄晋护送回房,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又叫仆役快打热汤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玄晋换好衣服,吃饱喝足后,看着侍女收拾他换下的那套侍卫行头,猛地发现,那枚腰牌不见了。
◇
「紫阳王府,李冲?」
朱天随意披着件袍子,躺在床上,抛玩着手里金灿灿的腰牌,嘴角懒洋洋的笑意下隐含怒气。
回想起之前的情形,他便不爽到极点。明明就快将那青年吃到嘴了,谁知那只已经煮熟的鸭子竟然敢抛下他溜之大吉,这在朱天的情路上实是史无前例,害他当场愣住,等反应过来想追的时候,玄晋已逃出了青楼。
被勾起的欲望还待解决,他顺手抱过那个送上门的鸾仙。
那娘们其实不错,身材丰满,在床上也叫得够放浪,本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想到自己被人中途抛下,朱天就憋了满肚子的气,没心情再亲热,草草泄了火,一锭赏银打发她走人。
他跳进已冷透的大木桶里重新洗了个澡,无意中摸到桶底有异物,却是那青年遗落的一块腰牌。
朱天前来玄龙商谈国事,启程前早把玄龙朝堂上的重要人物都打探得清楚,对玄龙皇帝胞弟紫阳王更是印象深刻,全因凤羽收集呈上的卷宗里,给了紫阳王玄晋八字评语——飞扬跋扈,好色荒淫。
他当时只是哈哈一笑,心想身为皇亲国戚,骄纵肯定少不了,何况男人么,哪有不好色的道理?倒觉得那紫阳王必定是个直肚肠的真小人,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容易周旋应付。
至于这个李冲……朱天盯着腰牌上的名字,直觉自己眼角有些抽搐。
应该是紫阳王的手下吧。有个嚣张好色的主子,难怪那草包也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还敢在挑起他兴致后逃之夭夭。
他朱天可不是那么好戏弄的。那小子最好自求多福吧!
◇
玄晋半倚罗汉榻,喝着茶,右眼皮又是一阵猛跳,不由得直叫邪门。
从昨晚回府后到现在,他的右眼皮便时不时地发跳。这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这一年来已经够衰了,该不会还有什么噩运在后面等着他吧?
他心神不宁地放下茶盅,正吃着侍女剥上来的新鲜果子,昨天那个侍卫兴冲冲跑来求见。
「他来干什么?本王不是一早已吩咐帐房打赏他了么?」玄晋皱眉,但还是叫小书僮叫人领了进来。
「小人李冲,特来叩谢王爷赏赐。」
李冲揣着热呼呼的两千两银票,乐颠颠进屋,朝玄晋行了个大礼。天下间竟然真有这等好事,借身衣服,就赚来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他一定得好好巴结住玄晋这个财神爷才行。「王爷今后有什么差遣,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行了,你退下吧。」玄晋没好气地挥手。白花了两千纹银,结果没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膻,被那陌生的刀疤男占了便宜。
「是,是,小人这就告退。」
李冲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才起身,偷眼一瞥,正好看见玄晋脖子上有几处红痕,近肩窝的地方还有个牙印,他一乐。王爷昨天铁定是上花街找姑娘去了。看这些痕迹,可想当时「战况」激烈。
他有心讨好玄晋,笑道:「王爷昨晚玩得可尽兴?」
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玄晋气结,又不便发作,总不能说自己才是差点被人尽兴玩的那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干笑两声:「不错不错,只可惜那姑娘不够力气,才两个回合就向本王求饶了。」
「王爷神勇啊……」
李冲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拍马屁的好机会,绞尽脑汁还在想奉承话,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王府总管拿着张拜帖匆匆入内。
「启禀王爷,外面来了几个人想见您。有个脸有刀疤的男人,还自称是句屏皇帝朱天,说是久仰王爷大名,特来拜访。老奴不敢怠慢,让他们先在前院小花厅用茶,还请王爷定夺。」
玄晋一愣,他虽被皇兄勒令禁足王府,但也听闻句屏内乱,海盗头子朱天纠集叛军将殷氏皇族掀下了皇位,自己登基称帝。只不过他这无所事事的紫阳王,有什么值得那朱天来拜访的?
慢着慢着!脸有刀疤?昨天闯进房的那个妓女,不也叫那个刀疤脸男人朱爷么?
玄晋背后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追问总管:「那朱天长什么模样?」
「三十来岁,大概比王爷您还高着小半个头,肩宽腿长,相貌也算英挺威武,就是右脸颊上有条刀疤破了相……」
死了!真的是那个色狼男!玄晋在心底呻吟一声,难怪他先前右眼皮跳个不停,果然没好事。
「王爷?」总管还在等回音,见玄晋俊脸忽红忽绿忽黑,瞬息变了几种颜色,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道:「王爷要不要出去见下客?」
「不去不去!」玄晋猛摇头。开什么玩笑,见了面,他岂不是要丢脸丢到天边去了。「谁知道那几个人是不是来招摇撞骗的!就说本王重病在身,不便见客。」
「这……」
王爷分明生龙活虎着呢,哪来的病!总管犹在迟疑,被玄晋双眼一瞪,他不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地应了。
◇
「紫阳王爷病了?」听完总管回话,朱天眼眸微微一眯,精光暴涨。
那总管暗自惊出身冷汗,强作镇静,拱手赔礼。「我家王爷确实身体不适,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包涵。」
随朱天同来的,除了凤羽,还有几个得力手下,都面露不悦,悻悻地道:「紫阳王好大的架子!」
朱天一个手势,阻止众人继续发牢骚,对那总管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不打扰王爷养病了,就此告辞。」
总管松口气,赔着笑脸,将朱天一行人送出了王府。
那几个手下兀自忿忿不平,都在骂玄龙皇族傲慢无礼。朱天却笑着不出声。
凤羽鲜见朱天像今天这么好脾气,不禁好奇问道:「师尊,你真的相信那紫阳王是在生病?」
朱天摇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他哪会看不出那总管是在撒谎。不过他并不想去拆穿对方的谎言。
拜访玄晋只是个幌子,寻找那个腰牌的主人才是他此行真正目的。一到紫阳王府,他就发现府里侍卫的服饰跟昨晚那小子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那个草包,原来是紫阳王府的侍卫。
「呵呵呵……」朱天开怀大笑。知道了对方的身分,事情就好办多了。那小子,注定是他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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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玄晋听总管回报说朱天一行已离开王府,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琢磨着那刀疤脸怎么会找上门来,难不成是他的身分露了馅?
思量了一整天,他越想越头痛,最后决定不再在这个意外事件上浪费精力。
如常用膳,沐浴,就寝。
睡下没多久,他又醒了。觉得有些口渴,唤了两声,在隔壁小间值夜的几个侍女和书僮却毫无反应。
「都睡成死猪了?」玄晋暗骂,只得亲自披衣下床,挑亮灯烛,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窗纱上,一条黑影陡然一晃而过。
玄晋大吃一惊,一个「谁」字尚未出口,那条黑影已穿窗跃入,光焰下两人打了个照面,异口同声道:「是你!」
那黑影,竟是朱天。
玄晋第一反应就想放声叫侍卫,转念又硬生生忍住。他可不想自己的糗事被朱天在众人面前抖出来,压低了嗓子瞪视朱天:「你好大胆子,竟敢夜闯紫阳王府!」
朱天早看穿玄晋只会虚张声势,关上窗子,拿出那块腰牌在手心里抛了一下,笑道:「这可真巧。我还想找紫阳王打商量,原来你也在这里。嘿嘿,李冲,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找到你了吧?」
白天没能见到玄晋,他干脆来个夜探。料想以他句屏皇帝之尊,直接逮住人,跟玄晋讨个侍卫应当不在话下。
他艺高人胆大,也不要凤羽等人随行,孤身潜入王府,顺手抓住个小厮问明玄晋的住处,打晕那小厮后直奔玄晋所住的院子,又用迷魂香将院子内外的仆役侍卫统统迷倒,这才摸进房内,居然就见着了「李冲」。
只是这小子怎么会在紫阳王的卧房里?而且披头散发的,身上只松垮垮地穿着件丝质袍子,袒露着半边胸膛,两条大腿也在衣袍缝隙间若隐若现……
朱天的眼神立时变得危险起来,步步逼近玄晋。「说,你穿这么暴露,待在紫阳王房里干什么?」
玄晋看到腰牌,又听朱天叫他「李冲」,心知这刀疤脸是把他误认为侍卫了,并没有得悉他真正身分,暗叫一声侥幸。见朱天一脸妒夫相朝他走来,他心底发毛,边往后退边色厉内荏地道:「我干什么关你屁事!快滚!不然等王爷回来了,就——呃!」
不知不觉间他已退到了床沿,脚后跟被床前踏板一绊,整个人「噗」的坐到了床上。
朱天跟着顺势往前一扑,将玄晋压倒在身下,阴森森笑道:「就怎么样?」
不等玄晋回答,他已把玄晋的睡袍褪到腰间,用腰带捆起了玄晋双手,又去扒下身衣服。
玄晋惊得连下巴也快掉了,直等下体暴露在空气里一阵发凉,他才猛地回神,面如土色磕磕巴巴道:「混帐,你敢乱来,王爷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啊——」脖子上蓦地被朱天狠咬一口,他眼泪都几乎飙出来了。
朱天抬起头,满口白牙间血丝殷然,笑容狂妄之极。「我倒想等你的王爷来,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
本来还不想太粗暴,但他此刻已认定了这小子跟紫阳王有染,心头无名火骤起,撩起衣裳,握住自己半勃的性器套弄几下,很快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立起来。他二话不说,扯开玄晋大腿,提枪上马。
才挤进点头部,玄晋已经痛得龇牙咧嘴,又死要面子不肯大声呼救,只把嘴唇咬出了血印子。
朱天见状,怒气倒消了大半,又觉玄晋穴口紧涩异常,不像个用惯后庭花的,诧异地问道:「你这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