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棒头不让他说完,朝他捉去,秦宝宝早有防备,一溜烟的跑,二人一个追一个跑,嘻嘻哈哈和叫声不绝,整个游园又充满了生气:只要秦宝宝这小子不死,这世界似乎永远不会安静?
xxx且抛开那烦人的小鬼,一笔难述二头事。
骑着黑仔,卫紫衣单独下山,没有什么大事,京城几处生意需要查询一下,这原本不必他亲自出马,但他自愿冒着冷冽寒气出门。
不为什么,只因他一肚子的不舒服需要舒散一下,暂时离开看起来很可爱其实很可恨的小家伙。
雪已小得多,放着黑仔慢步,倒别有一番诗意,心情也为之开朗,自己也忍不住为这几日的强颜欢笑觉得可笑。
怎会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他还那么幼稚天真,慢慢跟他解释,他一定会懂的。
当然,他挺固执任性,一定会讲出许多歪理来反驳,所以要耐着性子剖析事情的真相让他了解,他很聪明,应该可以让他放弃己见。
不要发火,千万不能发怒,将他弄哭了,事情就不好收拾,反过来,他会用眼泪来软化我的心,那就糟了。
真是天杀的,堂堂“金龙社”的大当家,人人敬仰畏惧的“金童阎罗”卫紫衣,居然被一个尚搞不清自己是男是女的小小子,弄得心神不宁,传说出去,可闹笑话了。
真是命里的小魔星!
卫紫衣摇首苦笑。
吸口凉气,放开心情,决定回去后立刻劝宝宝出刑堂,好好跟他说一说。
斗气?
那实在太没意思了,而且也不值得,只为一名女刺客而伤害彼此感情,相信宝宝也不愿事情变成这样。
卫紫衣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想清楚一切,才发觉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严重,不禁为这几天的幼稚感到好笑。
哈哈笑了起来,摸摸柔顺的马鬃,道:“黑仔,黑仔,加把劲,下次出门一定带着宝宝来欺负你,哈哈…………”
仿佛也感染了主人的愉快,黑仔也“啡啡”叫了起来,脚步轻快,很快下了“子午岭”,再穿过这一片荒地,五里外就是市镇了。
这时,忽然──有如鬼影般,不知从那儿蹦出来四名黑衣蒙面的人堵着路中央,卫紫衣勒住马缰,在他们一丈外停马,好整以暇的道:“冲着我来的?”
右边那名声音粗野的大汉,简短的道:“卫紫衣?”
卫紫衣笑了,道:“四位是有备而来,这问题不是问得太蠢了么?”
那汉子冷道:“怕弄错人,不得不问上一句。”
摊摊手,卫紫衣道:“现在证明我是,瞧你们这副打扮,大概是跟刘嫂一伙的,目的也一样?”
那汉子大喝道:“杀!”
四人,八把钢刀,使的是双刀法,配合巧妙地立刻将卫紫衣围在中间,黑仔也感受到强烈的杀气似的啡啡不已,卫紫衣抚它毛发道:“乖点,你乃神驹良马,应该沉得住气。”
黑仔果然呆立不动,卫紫衣腾身而起,四人立即如影随形的跟上,八把钢刀如狼似虎的扑向了卫紫衣:旋空中,卫紫衣披风扬起,长剑寒光凛凛,劲风沉沉,四名刺客赤光的刀影,也像排山倒海般一阵强似一阵,配合巧妙,显见平时均是匹人联手,有了良好的默契。
银剑成点成面的纵横,将虚实融为一体,使真幻合成一片,卫紫衣挂肩的披风更有如一片紫云罩泄,让四人杀不近身。
哈哈大笑,卫紫衣道:“四位身手极佳,正好陪我松散筋骨。”
话说得轻松,其实敢上前向卫紫衣挑战,自然不会是二流低手,卫紫衣万分不敢大意,那四名大汉更是一副不打算让卫紫衣活过明天,招招往计命伤杀。
恍若极光电闪,卫紫衣暴移四步,恰巧躲过了四汉雷霆万钧的八把钢刀,六十四手冷厉的杀招:清啸一声,卫紫衣策动攻势的就是方才发话的的那汉子,个子较矮,目光却最冷酷无情的那厮,于是,他身形急进,银剑穿刺,凌厉的攻击那矮汉。
矮汉极快的避闪,但快不过卫紫衣的手中剑,“嗤”一声,胸膛已裂开一条四寸长的细缝──也幸亏躲得快,心脏得以不抛头露面。
这似乎激怒了四个黑衣汉子,八刀旋流似千弧串月,凌厉泼辣的卷向卫紫衣。
卫紫衣拿出阎罗手段,银剑划出漫天晶凝莹光,半步不退,银剑猝颤,一副扇形的光弧便漫布身前!
“嗷!”
一声低短的惨叫,已经有一人闪得慢,开膛破肚,横死当场。
没有人退,六刀──剩下六刀快狠无伦的急泻密集发出,这三人身前都已见血,却没有一点退却之色。
突然间,并列的流光形成一片山似,那样排山倒海,威力万钧的朝卫紫衣罩了下来。
卫紫衣飞旋避闪,但那三人仿佛已笕准卫紫衣闪略的刀位,急跟猛进,六刀冷芒眩映,划伤了卫紫衣使剑的右手!
三人得手,那矮汉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任你有通天本事,也躲不过我兄弟四人的围攻。”
卫紫衣站在那里,任由点滴的血液流淌,神色之间,隐隐流露出一种不寻常的镇静,双目沉定的拟视对方,声音是那么安详:“已经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人能让我见血,不得不承认你们是很高明的杀手,但隔着你们胜我的关口,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矮汉志得意满的声音:“不太远,你卫紫衣擅用右手剑,只消重伤你右手,你就同废人无异,刚才便宜了你,这下我们会狠狠拽断你的右臂。”
笑了,卫紫衣道:“你倒很自信。”
矮汉冷硬的道:“我一向自信,我兄弟四人出道多年,尚未败过今碰上你,便伤亡一个,这笔帐,我们会讨回来。”
卫紫衣平淡的道:“我想留下活口,所以一直不使出绝招,现在我决定,留下你一命,其余二条,便由区区代阎王收回。”
矮汉怒道:“看看是谁收谁的命。”
将银剑交到左手,卫紫衣微笑道:“一名杀手,最忌讳是心浮气躁,你仁兄尚须锻练。”
矮汉强抑怒气,注意卫紫衣的动作:“你用左手?”
卫紫衣淡淡的道:“我向来不太忍心虐待自己,右手虽只受点不大不小的伤,但也该休息喘口气,只好以左手来奉陪,相信不会令贤昆仲失望。”
矮汉硬声道:“恐怕你要倒霉了。”
仅剩的三名刺客,互相望一眼,由眼神里,他们达成了默契,沟通了心意,于是,骤然间,那矮汉厉啸如泣,虎扑向前:“嗷──”
矮汉惨叫一声,二条光秃的臂膀,已少了二双手掌,那悲愤和疼痛是可以想象,卫紫衣似不愿他叫得太大声,以剑代指点了他七八处穴道,减少血流,不能动也不能叫,然后才若无其事的道:“我说要留下你一条命,就一定办到,现在你相信自己的企图很愚蠢了吧!”
说着溜了一眼不想逃走的另二人。
“剩下你们二个,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警告,我的左手剑不比右手剑慢,甚至快了那么一点。”
卫紫衣是个左拐子,秦宝宝也是左拐子,只因从小被教导以右手为主,左手为辅,但左拐子是很难更正,长大后就成了左右皆是能手。
这事极少人知道。
愈少人知道愈好,必要时,可以给敌人致命的一击,甚至可以扳回颓势。
剩下的二人,丝毫没有退却之色,这是杀手的悲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于是,二双暴虐又狠酷的眼眸里燃烧一片血也似的人,闷声不响的朗上圈杀,冷芒本来在二人的手里闪缩,眨眼间,却宛似流光一样暴泻至卫紫衣面门之前!
银剑灿灿毫光如雷,“削”声锐响,身形飞旋,漫天的剑影交织成眩目的光芒任呼啸中暴卷敌人。
幽冥大九式最残酷的一招──勾魂使者!
一片片密密将天地窒满的各式各样的光影,俱由锋利无比的剑刃所形成,锐面破空,带起的划破天际的厉啸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像千万个鬼魂在哭号!
二名硬汉再也便不起来,身上黑色紧身衣片片飞舞,夹着细碎的血肉片片飞舞,哀嚎着,狂吼着,然后,一剑一个,结束他们的痛苦。
雪白的大地,变成一片修罗场。
不过,没关系,很快地,雪降又会掩埋这丑陋的一切。
卫紫衣这才拿出一片细竹,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声,半晌,八名紫衣儿郎飞奔而至,躬身行礼,行色间,均流露出对现场的惊疑和不解。
卫紫衣简短的吩咐:“我遇上刺客,死的三名拖去掩埋,受伤的那位交到总坛阴大执法,给他疗伤,不可让他有自尽的机会。”
八人齐声答应,其中一名注意卫紫衣的右臂:“魁首,你的伤…………”
挥挥手,卫紫衣道:“我还要上京城办事。”
临走前,拿下矮汉的面罩,果然跟他预期的一样,是个很陌生的面孔──杀手就好比幕后英雄,本领都很强,其面貌却令人陌生。
XXX“大哥受了伤?”
宝宝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又问:“真的?”
小棒头从外头得来消息,就迫不及待跑来告诉小主人,肯定的点点头:“被四个人围攻,杀了三个,留下一个现在在刑堂,魁首自己也伤了右臂。”
秦宝宝有点生气道:“既然受伤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小棒头道:“听说伤的不重,魁首坚持要上京城办完事才回转。”
秦宝宝指着小棒头道:“你什么都是听说的,我要的是确实的消息。”
小棒头无辜道:“大家也都是听说的啊!”
眼珠子转了转,秦宝宝跳起来道:“我去找他算帐,真正岂有此理,怎么可以伤害我大哥,不可原谅!”
小棒头附和道:“是该好好教训那些大胆的东西。”
有人附和,秦宝宝更坚信一切错误都在刺客身上,蹦蹦跳跳跑进刑堂,大执法一看到这小麻烦就头痛,忙道:“魁首不在这里。”
秦宝宝尖嫩的嗓音高八瘦:“我在我刺客算帐,让我进去看看。”
阴离魂舒了一口气,道:“我以为你又来为刺客说项。”
秦宝宝撇撇嘴,道:“是我认识的么?我不会爱找麻烦。”
阴离魂道:“那就好,为了刘嫂的事,魁首很不高兴,这次你若再代为求情,魁首发起火来,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怕。”
嘴上说得硬气,其实心里还是怕怕的,卫紫衣平时很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但他只要以冷硬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你,秦宝宝就知道撒娇耍赖都行不通了,更别提大发脾气。
阴离魂无法,只得命人打开刑堂铜门,领他到第六号小铁囚,见到矮汉光秃着的二条手臂和萎靡的精神,秦宝宝忘了要找他算帐的事,怜悯道:“真可怜,叫他以后怎么生活。”
阴离魂马上提高警觉,道:“宝宝,你不要滥用同情心,别忘了他是敌人。”
回头瞪他一眼,秦宝宝道:“我知道,但同情一下也不可以么?”
阴离魂有点受不起他的瞪眼,干笑道:“同情一下无妨,但记住不要同情太多。”
哼了哼,秦宝宝转向矮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伤害我大哥?我大哥是好人,你们为什么不去害别人?”
矮汉头一次抬眼正视他,立刻被这个俊美绝伦的孩子吸引住,但他说的话却引起他强烈的仇恨和不满,讥剌道:“卫紫衣是你大哥?他是好人,那天底下的好人未免太多了,看看我,想想我死去的兄弟,多么残忍的暴君,天下恐怕只有你认为他是好人。”
秦宝宝哼了哼,道:“你们不去招惹,我大哥会自动去找你们?得了吧,我都很明白,大哥极少主动去找人拼命,每次均是别人冒犯他,逼得他不得不动手。”
顿了顿,又不屑道:“本来还有点可怜你,但是你自己贪财杀人,却将一切错失全推到我大哥身上,真是令人失望得很。”
矮汉怒道:“一个娃儿懂得什么?”
秦宝宝踱个方步,神气道:“我什么都懂,知道你是拿钱杀人的杀手,只要有人付出高价,什么人你都杀。”
矮汉身受痛楚,没精神跟他争,哼一声,不语。
秦宝宝露出可爱的笑容:“是谁派你来杀我大哥的,你大概不知道吧?”
矮汉不中激将法,硬不开口。
嘻嘻一笑,秦宝宝道:“谁都无所谓,反正不怕你不说,本来想教训你欺负我大哥,现在,算了,我决定不管这件事,你自己多保重,受不住酷刑时,请多斟酌保密有无价值。”
他有时天真得让人好笑,这时故作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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