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一剑,他在放出了最强的一招防御灵诀后,还果断的在自己身边设下了三个叠加的防御灵阵以防万一。
但万一还是出现了。
谁也没有想到,少年那一剑的伤害并非作用在物理层面上,而是灵修们的神魂,物理伤害只是附带。
白光闪过,卢悦寒明显感到自己的神魂受到了伤害,若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做出了应对,现在应该已经头疼欲裂了。
凝元期的神魂攻击居然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难道说这个少年在血脉唤醒之前是专攻神魂的神魂道灵修吗?
知道少年的攻击并非物理性的,卢悦寒撤掉了防御灵诀,但灵阵依旧还在周围并没有撤下。
一击之后,少年好像有些脱力,浮在半空单手握剑,剑尖朝地,看样子刚才那一剑消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他应该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来一剑了。
环顾四周,卢悦寒发现自己周围的灵修们只要低于成丹期的都已经昏迷不醒,成丹期的灵修也跌坐在地上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受伤不浅。还能站着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看来要把这少年困住,必须得先让他昏迷才行,只要还醒着,他就会一直处于这种疯狂的状态,下一步就是血脉觉醒失败爆体而亡了。但这样做有一个问题,他不确定他用一般方法能够让少年陷入昏迷状态,因为少年现在的样子已经很明显不受自己的精神控制了,他本身的意识估计此刻已经昏迷的不能再昏迷,控制他行为的是他的血脉力量,要控制他的行为,唯一的办法就是切断他血脉和精神之间的联系。
可是这种事情,就算是他那个府主老爹来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卢悦寒眯着眼睛苦恼了两秒钟,然后当机立断的决定先下手再说,只要不把他弄死了,怎么样都好。
于是下一瞬间,攻守双方互换,元婴期对凝元期的“碾压”不是当事人很难体会,即使手中拿着那一把来历不明的剑,少年也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几次差点被直接给拍在地上去,都是依靠着血脉的直觉才险险地避过一次次危机。
反观卢悦寒,每一招每一式都举重若轻,随意地将少年控制在股掌间,很快就将他的行动范围重新压缩到了一个水牢大小,只要再来一次猛击,少年必死无疑。
整个过程卢悦寒一直在观察少年。
几次试探之后他就发现,每一次用剑挡住自己的攻击,少年的脸色就会更差一些,原本已经无神的瞳孔几近于崩溃。
难道说这把剑消耗的不是少年的灵力,而是神魂之力?可是凝元期的神魂之力能有多少,刚才那一剑估计已经将他的神魂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多用一些,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白痴。
于是他伸手一抓,将少年的手腕握在掌中,用灵力探了过去进行查探。
果然,少年的灵力池早就干涸,只有一点点少的可怜的灵力还残存在他的经脉间维持他的行动力,至于他的神魂,卢悦寒不敢再查探了,就算是完整的凝元期神魂也不一定能在元婴期神魂的试探下完好无损,更别说他现在这样,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放弃掉这个有趣的小家伙。
就在卢悦寒抓着少年的手苦恼着该怎么样让他失去行动力的时候,活动范围越来越窄的少年已经被灵诀束缚的几乎无法动弹,就连挣脱卢悦寒的手都做不到。
突然,少年不动了。
卢悦寒立刻做出反应,松开了少年的手,将少年周身的灵诀束缚又加上了好几层。浮元血脉到底是不是传自渡羽并不确定,但肯定不是什么一般货色,刚才少年也是这样突然就不动了,然后一剑把大家劈的都失去了行动力,他才不信现在少年不动是因为放弃了抵抗——如果少年还清醒着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无意识的血脉之力怎么会投降?
但少年并不像之前那样,很快就有所动作,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盯着虚空不明之处连眼睛都不眨,一张苍白的脸慢慢地恢复了血色,看上去再过一会儿就要恢复如常了。
难道说少年在神魂之力快被血脉给消耗光的时候终于能够找回神智清醒过来了?
卢悦寒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期待之情,饶有兴致的盯着少年的脸看。
这时,之前在远处看到了异动的灵修们终于在怕别人抢先而互相牵制的情况下慢腾腾的飞到了周围,然后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这附近的情况。
一群灵修东倒西歪的躺在周围,冰莲少主立在中间盯着一个大冰块看得津津有味,仔细看看,冰块中间好像还有个人。
看这样子,好像不是什么异宝出世嘛!
有灵修在附近转了转后很快离开了。既然没有好东西可捞,这里又这么多人,要是一不小心牵扯进什么纠纷之中,凭自己那点实力可不够看的,还是早点跑比较好。
更多的灵修则选择留下,打算看看冰莲少主是在玩什么,或许被困在冰块中的那个人身上有什么好东西?得不到看看热闹也行啊。
于是,一群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冰块中的少年身上。
很快,卢悦寒就发现,少年的脸色虽然已经恢复如常,可是眼睛里依旧没有神采,眼皮半睁着,似乎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了,呼吸渐渐微弱下去,心跳也变得有一下没一下,好像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这是要死了?刚才是回光返照?
卢悦寒觉得有些惋惜,这可是浮元家的人啊,他可是第一次在上三岛外看到浮元家的人呢,能够引动血脉之力,说明这个小家伙的天赋非常好,如果能够结交该有多好!
咦…等等!他好像有什么地方没有注意到?
卢悦寒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但并没有及时抓住,但他能够感觉到,他应该是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才对,可是是什么呢?
于是他上上下下的将少年又看了好几遍,仔细的回忆着和浮元家有关的信息,试图找出被自己忽视掉的那一点。
终于!在少年气若游丝,马上就要失去生机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少年的实力!
浮元家的人全部都是在突破成丹期的时候尝试唤醒血脉,据当年浮元呈晗所说,有记载的浮元家族中,没有一个人是在成丹期之前唤醒血脉的,可眼前这个少年的实力才凝元中期都不到!根本达不到尝试突破成丹期的门槛!
难怪明明天分不错却这么轻易的就被血脉之力给控制了,原来是因为唤醒血脉提前了的缘故!看来这小家伙的家长也没有想到这一层,才会在这次遗迹探索中把他带来,或许是打着这次有所收获,回去之后更好控制血脉之力的主意?
可是为什么他会意外的提前这么多唤醒血脉之力呢?
卢悦寒将目光放到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上,眼睛眯了眯。
这少年可是浮元家的人,修炼天分自不必说,那么他很有可能在面对什么大机缘的时候有了巨大的收获,只是却没想到这个收获在遇到血脉力量的时候引爆了一个不详的炸弹,让他提前遭受了本该有更强实力时才会面对的巨大障碍。
想到这里,卢悦寒心里对这个坑洞的兴趣更大了,非常想马上就跳下去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不过还是先等等吧,少年还没断气呢,他总要等到一个结果,反正那个坑就在那里跑不了,遗迹也不会突然消失,他不急。
在众人的注视下,少年的呼吸终于停止了,心跳也渐渐消失,和死人没什么差……好吧,他现在就是个死人,根本没有差别。
卢悦寒又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眼睛里的生机尽数消失,身体里仅剩的灵力也消散殆尽,便叹口气挥挥手松开了束缚。
少年从半空中直挺挺的掉在地上,手里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不长不短的灰发将脸庞遮住大半,显得分外凄凉。
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犹如乱坟岗一般的景象,卢悦寒没打算给少年收尸,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跳进了那个坑洞中,留下一群围观者不明所以,过了一会儿也渐渐散开了。
包括少年在内,留下的全部都是没有意识的人,除开他之外,都是被他一剑劈残的。
突然,一个原本躺在地上昏迷的灵修从地上坐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朝少年走去。
这人围着少年转了两圈后,嘴里“啧啧”两声,也不知道在感叹些什么,伸手把少年一捞,扛在了肩上,抖了两下确认扛好了,大步流星的朝坑洞的反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是人影一闪,跨越至少二十多丈的距离,很快就消失在了风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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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晚点还有一章,这一章是补昨天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壁画
黎青羽蹲在一根石柱后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广场看去,表情很是严肃。
她没有料到这块漂浮着的陆地上会有这么多的人,从飞上来到现在仅仅经过了一个时辰,她总共遇到了三拨灵修,而这三拨人看着装打扮都是临时凑成的队伍,其中还混杂有泊阳府府主府的人,想必进入到这个遗迹之后被分开的人还有许许多多,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临时拼凑的队伍。
经历过蔺辛事件之后,黎青羽不敢再轻易的加入到任何人的队伍当中去,如果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草木之灵的身份,到时候面对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想逃都没地方去。
为今之计,只有四处打听俞琛的消息,先跟他会和比较好,在此之前,只能尽量凭个人力量单打独斗了。
又看了一眼小广场,黎青羽整个人缩进了石柱的阴影中,琢磨着怎样才能避过那些人的视线而进入到不远处的那栋建筑里。
这个地方是她在这块陆地上看到的第一栋明显是人为建筑的房屋。房屋的设计非常独特,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建筑样式,独栋建筑分成了好几个部分相互连成一体,大门前有一个带花坛的小广场,广场周围立着四根高大粗壮的石柱,每一根都有六七个人合抱粗,她靠着的这根挨一丛灌木很近,非常利于隐藏踪迹。
其实在看到广场上有人的时候她就差不多放弃了进入到建筑内一探究竟的想法,毕竟她没有加入其中,如果在进入建筑后和他们碰面难免会发生摩擦,到时候引来杀身之祸就不好了。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起,好像那栋建筑里有什么正在不断的吸引她,引她进去。
压下那股莫名的冲动,黎青羽仔仔细细的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但最终什么也没发现,并没有任何中了幻术的痕迹,于是她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进去看看。
之前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她在那栋灵器建筑里找到了那把斧子,这一次虽然具体感觉不大相同,但估计里面也会有什么好东西,不进去看看就太亏了。
可是广场那群人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在外面晃悠了那么久却不进去?她还想等他们都进去了之后再进去呢!
看来只有找时机趁他们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溜进去了。
黎青羽缩在柱子后面,捏了一个灵诀,身形渐渐变淡,最终从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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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看着面前不断争吵的两个人,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人实在不耐烦了,挥手用灵力将二人隔开,训斥道:“吵什么?!再吵就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被突然打断又被骂了一句,心情哪里会好?正要回骂,就发现出声的是他们一群人中修为最高的男人,而这个人正是这个临时队伍目前默认的领队,队伍里一半以上的人如今都对他言听计从,这个时候和他顶牛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于是两人转头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转去了两边。
虽然解决了当前的麻烦,男人却并没有松开眉头,而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进入遗迹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和自己的部下分到一起,当他发现周围除了树就是树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那些部下都被变成树了。
后来他逐渐遇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