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雾战士——由于他们本来都是因为个人理由而诞生的,因此缺乏协调性——以异能的独立能力行走世间的性质决定了他们不擅长集体行动——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在感性爆的年轻时代订立契约,所以对组织纪律和社会共同概念都缺乏了解——在这样完全不适合群体行动的人种之间,虽然只是在支援方面掀起了一场变革的,是一个男人。
他就是“愁梦之吹手”多雷尔?库贝利克。
“虚无色森”哈露珐斯的火雾战士,擅长幻术。
大概是因为进入了老年才订立契约的关系吧,他有着跟那些在战斗本能驱使下为复仇而疯狂的讨伐者们完全不一样的精神构造。
他曾经说过,“比漫无组织地去追讨‘使徒’更有效率的方法还有很多。我们一起合作、互相帮助、携手前进吧。”……这种对以我行我素为宗旨的复仇狂们来说无法接受的主张,他从订立契约之后就到处宣扬了。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听他的。这同时也因为他自己本身是一个缺乏直接战斗力的火雾战士不必多说,对讨伐者们来说最权威的标志,就是力量。
过了几十年后,他在没人理睬的情况下,就任了外界宿的管理者之位。当时,这只不过是失业者和怪人的最终选择,或者说是闲人才会坐上去的位置。认识他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话那个怪家伙也会老实点了吧,也不用再听他那莫名其妙的说教了”。
然而,对他来说,那并不是什么最终选择。
不仅如此,那只能算是他真正事业的开端。
作为证明,他出了“希望定期进行情报通信的交换”的提议,并作为传阅的书信在各地外界宿之间传播。那就是在充满苦难的大事业上迈出的小小一步。
当初,为了确保让传阅文件流通的协助者和志愿者也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因为不遵守传阅规则的人,本来就觉得这种行为毫无意义的人占了大多数。更要命的是,作为传阅文件接收者的外界宿管理人,当时也非常怀疑这样做的意义和实效性。
在这样一种孤立无援,孤军奋战的状况下,他也依然凭着惊人的毅力和热情,持续不断地说服他人,实行自己的计划。
对他的协助,以对小丑的怜悯这种形式开始萌芽。
接着,他跟自己作为讨伐者活动的时代结识的朋友会合了。
很快地,有几个人开始因为记录在传阅文件上的情报,在追踪“使徒”的过程中尝到了甜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传阅的范围、交换情报的讨伐者、加入情报网的外界宿也开始增加了。
在确实地跨越了几个大困难,几十个小困难的过程中,又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不仅仅是传阅文件,对于情报的交换和共享,从出入外界宿的讨伐者间的惯例,变成了必须遵守的规范,最后甚至演变成作为使命的一部分必须得到妥善执行的制度。在欧洲的大部分外界宿,都纳入了多雷尔的影响和制度的范围之内。
这并不是出于好意和友谊的结果。而是因为有助于讨伐活动进行,减少无益的牺牲……这样一些极其普通的、却也是最重要的,在实际效能上的变化。
而在这个期间,多雷尔又开始着手建立另外一个支援体制。他把自身的外界宿转移到苏黎世,开始以架空的名义经营起属于人类社会中的、而且还是最主要的金融和运输业的相关企业。
即使在英雄豪杰如繁星般数不胜数的火雾战士历史上,也从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走上了如此奇路的人。不知道他身为人类的时候是做些什么的,这位年轻的老人凭着他极其丰富多彩的天赋、经验和知识,不久就建立起由人类管理大部分的事业实务,身在外界宿的他则对其进行统括操控这样一个体制。在情报之后,最直接关系到火雾战士行动的资金和交通网的后勤支援体制,就这样完成了。
在玛琼琳出现在曼哈顿的时候,以他的理念为旗号集中在一起的讨伐者们其中心是已经完成了自身的复仇,因而失去了生存目的的人们组成的以苏黎世为中心紧密合作的有机组织,已经在欧洲诞生了。
那就是被世人称为“多雷尔之团”的组织。
如今,在把全世界的火雾战士集中到欧洲的这场与'革正团'之间的战争中,这个新建成的支援设施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这一次战争,跟中世纪生的那场由火雾战士与“红世使徒”展开的史上最大战争“大战”不一样,并不是敌我势力集中在一个地方进行的决战。面对在欧洲全域策动的'革正团',同样分布在各地的外界宿在统一的作战意图下对其进行各个击破——是这样一场无法一眼看破全局的全面战争。在没有明确的主战场、局部的胜败交错混杂的混沌之中,整体局势不断持续着一进一退的难解状态。
在战局推移的期间,作为总指挥官的多雷尔并没有把幕僚团“库贝利克交响乐”从苏黎世转移到别处据说在这场战争中最忙的人反而是统括欧洲交通支援系统的皮埃特罗?蒙特贝迪。尽管脑袋生锈的复仇狂们就连胜败也不能准确加以判断,然而这的的确确是一场“大战役”。
读完信上文字的伊斯特艾哲,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叠好,放回信封里面。
玛琼琳自然不会做出询问信上内容之类的冒昧之举。她只是继续倾斜着酒杯,用酒湿润着嘴唇。
过了一会儿,在那不知道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的眯成线的双眸中,晃动起深黑色的光芒。
“梦幻之泪——”
伊斯特艾哲对多雷尔如此称呼。
“——也是这样,现在他召集讨伐者进行战斗的对象'革正团'也是这样,时光流逝的话,无论是人还是‘使徒’,都会产生越来越多的想法呢。”
“我们全都是会不断变化的人。”
科茨艾可特也用饱含深意的声音说道。
玛琼琳吐了一口混入了酒精的气息,轻笑道:“呵呵,不断变化吗。的确是时间过得越久,酒的种类也会越来越多呢。”
“他说希望我也能提供一篇向讨伐者们宣示大义所在的檄文。”
伊斯特艾哲主动把信中的内容说了出来。
“他还说,希望以我们实在的话语来唤醒欧洲的那些依然态度不明朗的人,以及对'革正团'的企图有所共鸣的人。”
“他对我们的期望还真高呢。”
连科茨艾可特也以半无奈半佩服的声音说道。
目睹了这两人很少出现的动摇样子,马可西亚斯大声笑道:“呀哈哈哈哈!如果是从你们嘴里说出的话,恐怕一个字母就值一百万英镑吧!”
玛琼琳用鼻子哼笑道:“嘿,就是说想借用有名人的说服力了?连自己走的道路也不懂自己决定,最近的火雾战士可真是有够软弱的。”
“太过执着于自己走的路也不太好啦。要是在这个时期,一个人逆流而上来到新大陆也有点……哦不,是合众国吧,美洲大陆!”
马可西亚斯嚷到一半,又慌忙改口道。
伊斯特艾哲和科茨艾可特站在美裔印第安人的立场上,对以西洋人“现”的观点上为基础称其为“新大陆”抱有很大的反感。
听到了他的订正后,德高望重的火雾战士明确地回答道:“这个委托,我确实接受了。就让我来把打乱平稳的事,以及我们存在于世界暗处的意义,写成文字吧。”
玛琼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自然最好啦。要是那边的战斗不快点收场的话,你们也大概会很辛苦吧。”
“没想到你们人手不足到要用那样的小哥来当放风哩。就算说有‘虺蜴之帅’跟着他,也有点糟糕过头啦,嘻嘻嘻!”
伊斯特艾哲以包含有跟刚才不同情感的视线看向笑着的马可西亚斯。
“那个少年——”
这是伊斯特艾哲称呼尤利的方式。
“——你们觉得如何?”
“……”
玛琼琳没有回答,只是把视线投向隔着一道板壁的另一边,也就是作为外界宿的副业兼隐身衣的“伊斯特艾哲外国通信”事务所。
隔着薄薄的木板,传来尤利跟来客对答的精神十足的声音。
“好的,是爱尔兰版是吗,已经有了!”
那是一个在跟火雾战士和“使徒”没有关系的人类社会中毫无芥蒂地生活着的、生气勃勃的开朗声音。
“您对我们的纸张有什么评价吗?啊,是吗,哈哈……”
玛琼琳作为一名有着数百年战斗历史的讨伐者,对于少年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那过于率直的性格——
“不太适合。”
毫无留情地用一句话否定了。
“如果过上一百年的话,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形成应有的人格……但是在他身上,我完全感觉不到为此必需的执着,也就是对‘使徒’的憎恨和愤怒之情。”
“是吗,果然如此。”
伊斯特艾哲听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不由得绷紧了硬朗的面容。
玛琼琳把酒杯放在柜台上,低声说道:“而且,那家伙……”
她回想起在来这里之前,少年露出的奇怪表情。
——“……不,没有什么!”——
在维持世界平衡的道理之下产生的存在。
然而,却在越了是非的感情支配下生存着的人。
讨伐者——火雾战士。
她感觉到,在少年的那个表情中若隐若现的东西,就是跟其存在水火不容的因子。
“……有点奇怪。”
“没错。如果是一般的讨伐者,应该会为了实现复仇而同时具备激烈的战斗意欲和刻薄的盘算的。可是少年在言行之中,在内心深处……存在着不应该存在的错乱因子。”
“因为太危险,所以不能让他出去战斗。”
伊斯特艾哲点头同意,然后垂下了脑袋,科茨艾可特则沉声说道。对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们来说,尤利所具有的危险性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玛琼琳像是终于领会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果然,他闯进那个封绝里面来,并不是出于你们的指示吗。”
“哈,原来如此。毕竟那是刚刚跟‘千变’这种大家伙干过一仗的地方嘛,没想到一个新兵竟然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要说那是小孩子玩火的话,也太离谱了点啦。”
在这场战斗中也感觉到严重危机的马可西亚斯,也稍微抱怨了一下。
玛琼琳托着腮帮,用手指把玩着酒杯的边缘。
“那么,你想说的事?”
这个男人不喜欢多余的话,这一点她非常清楚。既然他这样问,就一定是有什么打算,想让自己干些什么吧。
果然,伊斯特艾哲说道:“正如你所见,现在的曼哈顿里,除了你们之外,就只有我们两个讨伐者了。如果平常的话使徒也因为畏惧而不会靠近,对少年也只是提醒他注意就行了。但现在……”
“我们不会从这里离开。”
科茨艾可特还是把以“星河呼唤者”为的“大地四神”独有的铁则宣示了出来。
必须对少年采取一些措施,可是他们却不动。
并不是不动,而是不能动……其中的理由,作为“过去曾经跟他们战斗过的火雾战士”之一,而如今则作为他的一个朋友,马可西亚斯对此非常了解。他领会了其中的心意,轻松地回答道:“嘿,我当然明白。身为‘大地四神’的一柱如果随便离开外界宿的话,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大都市就空空如也啦。”
“抱歉。”
无视为自己这种任性行为征求原谅的伊斯特艾哲,富有人情味的狼向搭档说道:“唷,我的——”
“不用你说啦。是新兵的监视和心态教育,对吧?”
玛琼琳露出了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偏偏这次的对手是那个‘千变’啊……真是讨厌。”
“我想没有比被看到**更糟糕的意外了,呀哈哈哈呜噢!”
然后手掌一拍,让搭档闭上嘴巴。
玛琼琳带着尤利在身边,在太阳即将下山的下曼哈顿城的昏暗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刚才从手里溜掉了本人是这么主张的“穿彻之洞”亚纳贝尔古和“千变”修德南的气息,依然异常强烈地飘荡在四周。果然,那个举动像是在演戏的怪人是打算在这个岛上干些什么事。
虽然也可以考虑通过察知气息的自在法来动突然袭击……但是搞不好可能只有那充当护卫的“千变”出来应战,而那个“使徒”就溜到别处去干些什么事……
嘿,而且你这次也要作出模范解答的示范嘛,当然要自重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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