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剁了!”加重了砸门的力道,扬声大喊,“莫宝——甭睡了!给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招呼了几次,终于听到屋里面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没过多久,莫宝便打着哈欠揉着黑青的眼圈开了房门,迷迷瞪瞪地问道,“姐,甚时间来的?找我有事?”
“妈说你耍钱了?”挑着下巴,敛眉质问道。
心虚地挠了挠头,“嘿嘿,手气顺,赢了不少钱呢。”
“你日能!”狠狠剜了他一眼,“老实交代,跟谁去的?”
“锤子,还有他几个哥们儿弟兄。”胆怯地陪着笑脸。
凤眼一瞪,“往后少跟这人来往!不管输赢,以后甭再叫我知道你进赌场。再叫我知道,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
“姐,我在北京就这么一个朋友,断交不可能,最多我答应你不再耍钱就是了。”
“说话算数啊,这是最后一次!再叫我知道你跟人去赌场,当心我把你手给剁了!”
“行行行,听你的!”扶着老姐的肩膀,将人推坐在沙发上,“有了这笔钱,不敢说娶媳妇,搞对象肯定是足够了。姐,你不知道,我跟那个刘思思分手了。真应了你那话,那样的女女咱招揽不住。人家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可不赖,赶刘思思漂亮多了!”
“要那么漂亮干什么?我跟你说莫宝,漂亮是奢侈品,就咱目前这生活水准,要找就找一会过日子的,将来伺候老妈,养活孩子,在家里当你的贤内助。咱可不是富二代呀!漂亮的养护成本太高,注定费银子。。。。。。”
旧情复燃 找对敌人
马四一听说晋文龙回了北京,便特意支开左右跟班,私下将人约到他经常光顾的那间位于市郊别墅区的地下赌场。
要了杯酒,在外围的吧台边等了个把小时,终于看到了徐徐驶入院内的兰博基尼,连忙起身迎出了门外。
只见晋文龙跟平日里常与他出双入对的那个女的双双下了车,转身同跟班交代了几句,二人一路卿卿我我,勾肩搭背地向他走来。心里面多少有点看不惯,总觉得带着个娘们儿说话不大方便。
晋文龙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前台找人换了筹码亲自把燕子送上了牌桌。将人安顿妥当后,才折回了吧台同静候多时的马四一起坐了下来,“一切顺利!”树起拇指,得意地笑道,“还得说马叔您这脑袋!我爸突发心梗,我刚飞回来又被叫去了。您猜怎么着?他老人家私下里叫我再考虑考虑,要是真想进公司,就先在我小叔身边打个下手,叫我小叔带带我。”
马四抿了口洋酒,挑起拇指抚摸着上唇的髭须,得意轻笑,沉下嗓声吹嘘道,“咋样?世上老子疼儿子,我最清楚你爸的心思!说把鑫峰交给你小叔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知道也指望不上你!但凡你稍微争口气,他都舍不得把一辈子的心血交给旁人,他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怕毕生的心血败在你手上!”
“是这话。”认可地点了点头,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酒,喟然一声叹息,“唉!我一直觉得我爸心里头没我,要照这么看,是我错了。。。。。。”
“呵呵。。。。。。”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笑容奸佞,“你爸就你一个,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不过,要是再有一个嘛。。。。。。呵呵,那可就不好说喽。”
“怎么个意思?”身子微微后仰,挑眉打量着对方。
“可靠消息:被于金柱放跑的那个‘小妖精’去了海南,备不住又跟你爸勾搭上了。”
“甚?”咣当一声放下酒杯,紧张地询问道,“甚时间的事儿?我在海南咋没碰着?”
“非得叫你碰着?”不以为然地摇头嗤笑,“呵,昨儿夜里才下飞机,跟你小叔一起回来的。泰国仔二十四小时跟着,一般人有这待遇?”
晋文龙抿着嘴唇沉思了几秒,愤然推倒酒杯,酒液肆意流淌,杯子咔嚓一声跌碎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沉声咒骂道,“妈的!上次叫她给跑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便宜了她!”抬眼看了看马四,咬牙吩咐道,“一句话,不管你用甚办法,叫她立刻消失!”
马四轻提嘴角,看似不以为然,“诶,她可不能死!照目前看来,她活着对你是件好事。。。。。。”
“好事?”笑容阴鸷,“呵呵,跟我爸早生贵子?”
“呵呵,只要她在身边,能痛痛快快地放你爸出家么?”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找对敌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说——我小叔?”恍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你爸要是现在剃了头,晋长荣明天就是董事长了。你连公司的边儿都没沾上,你不瞪俩眼干看着吗?”
“呃。。。。。。”晋文龙长睫低垂,落寞地点了点头。
“因为你小叔隐瞒莫莉的近况,你爸眼下对他多少会有点看法。我的意思是。。。。。。”伏在对方耳边,窃窃地咬起了耳朵。
“嗯嗯,好!”兴奋得一拍大腿,“就按你说的——弄哇,出了事儿我兜着!”
授受不亲 心理障碍
次日,莫莉将公司事务托付给契爷便联络晋长荣匆匆返回了海南。一路上反复纠结着契爷在她临行前的嘱托——恳请晋董事长帮忙调查steven ;lam的死因,设法找出真凶。
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还是得放一放,最起码要等到某人出院,身体状况稳定下来才敢对他提起这些费心劳神的事情。
跟在晋长荣身后进了病房,放下行李,对着病床上气色转好的晋大老板微微一笑,坐在床边询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脸色不错,看着比手术前还精神呢!”
晋三虎升起背后的床板,靠在那里笑望着她,“伤口疼,不过比昨儿强多了。昨儿夜里疼得厉害,天快亮了才眯瞪着。”
“吃止疼药了么?”一边问话,一边从超大号的旅行包里取出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没。怕再对心脏有影响。”惨淡一笑,“疼嘛,不算个甚,挺挺就过去了。”
莫莉转回头看了看站在窗边向外张望的晋长荣,扬起一脸坏笑,“快点好起来吧!你看看我小叔嘴上那大泡,一晚上没见起了四五个。”
“呵呵,”晋三虎抬眼望向神色憔悴的兄弟,浅笑着回应道,“你小叔心事儿重,迟些时候我开导开导他。”接过她刚刚掏出来的小幺鸡,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午饭吃甚了?没吃好再叫点吃。”
双眼霎时一亮,兴奋地回应道,“刚想跟你说这事儿呢。这一来一回,我打心眼里感觉到人跟人的差距啊——自个儿的飞机就是好!公共航班就算是商务舱活动空间也还是有限,你那飞机上奢华得可以开partty,不怪雷仁之前一脸顶礼膜拜的表情。”
“呵呵,”扬手在头顶揉了一把,“你这是有意恭维我,逗我开心呢?”余光扫过魂游太虚的晋长荣,笑问道,“嗨——愣在那儿想甚了?飞机上的饭菜不合口味,安顿人再买点去?”
“呃?”晋长荣恍然回了神,“不,不用了。。。。。。”扫过摆在桌上的一堆杂七杂八的小孩儿零嘴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路上叫莫莉就把我填饱了,一会儿往嘴里塞一样,不愁塞出糖尿病来!”
晋三虎眼前一副暧昧的图景,心里微微有些醋意。明知道这根本就算不上个事儿,可他不管怎么说服自己,还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女人跟一个处处留情的“老孔雀”在一起,叫他这个“功能障碍”怎么淡定呢?
心脏里装了五六个支架,稍微动一动都底虚,往后还能“尽义务”吗?
变忕了!
从没像今天这样巴望着出离。不想耽误人家的大好青春,更不想折磨自己。。。。。。
送走了晋长荣,莫莉终于放下了一个淑女该有的端丽形象,放任身体瘫倒在病床边上。拢了拢头发,支起下巴望着他压抑的黑脸,小声嘟囔,“哎,想什么呢?干嘛不理人呐,又咧着哪根筋了?”
“没事,伤口疼得厉害。”望着她愣了两秒,捂着胸口随口敷衍道。
轰然坐起,起身就往外走。“我去问问护士有啥办法。”说话着话,人已到了门口。
“哎——”赶忙阻拦,摆手劝说到,“不用。甭麻烦!你来——”朝她招了招手,柔声哄顺道,“坐下陪我说会儿话。说说你一个人跑去机场那天发生的事儿。谁把你弄走的?因为甚?你又凭甚认定是我指使的?”
耸了耸肩,懒得理他,“暂时嘛,无可奉告!等你出了院咱再细说这事儿。。。。。。”
带伤出院 言行另类
就因为莫莉这一句话,晋三虎隔天就办理了出院。被这副雷厉风行的个性彻底折服了,满心挫败地陪在身边,时不时地剜他一眼,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眼看着某人被一大群随行的医生和护士送上了等候在门外的救护车,莫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低头钻进了晋长荣的车里,苦着一张小脸抱怨道,“我劝不住。太犟了!还老说我想一出是一出,他还不是一个德行!”
晋长荣靠在后座上,一副处变不惊的淡漠表情,“他认准的事儿,你就由着他作。甭劝,都是废话!不犟他那腿能残了?突然想死了,跳海没死成,隔天又跳楼了。”
“咋就没个人管管他?”郁闷地紧皱眉头,不由想到他死去的老娘。
“谁敢管?管了他听么?”嘲讽嗤笑,“切,那家伙典型的‘一条道走到黑’——整个一油盐不进!他要撞南墙,你就陪着他撞,说多了没用,还落一身埋怨。”
“可这事儿也太悬了!他的伤还没长好呢。”望向前方经过路口转弯的救护车。
晋长荣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诶,养伤嘛,就是个养着,在哪儿养还不一样。换我也回家,呆医院里太惹眼,还憋屈的慌。”
“可万一。。。。。。”搞不清这些个外星来的脑袋是怎么想的。
“一堆医生护士跟着,能有甚事?他屋里常规设备都有,那都是老病号了。”释然一笑,嚼起了陈芝麻烂谷子,“前些年地震,弄了几辆救护车支援灾区,事后开回来都搁在各个矿山上了,以防万一。这二年他知道自个儿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开过来一辆搁在家里,”指了指前方的救护车,“放心哇,那车的配置就相当于一个战地手术室,只要医生跟着,处理个突发状况没问题!”
“呃?”惊诧地眨巴着眼睛,“那救护车不是医院的?”
“嗯,咱自己的。”
当下如释重负,心口不一地嬉笑咒骂,“靠!装备的倒是齐全,他咋没开个医院呢?”
“开了啊,不过都不大。这二年矿上因为整改的事儿效益一直不咋,也不见他着急上火,就见他充当善财童子了。一阵儿是盖学校呀,一会儿又建医院呀,再不就修养老院。这不把税都补齐了么,弄得同行们都对他有意见,以前的朋友们也都疏远了。”
“这又是为啥?”收回飘在窗外的视线,转身望向对方。
“活得太另类了——放正常人眼里那就叫变忕了!他自打一信佛,就不偷漏一分钱的税。几年的功夫,还把从前偷漏的巨额税款都给补上了,又率先缴纳个人所得税。你想想,有些个老板的企业规模和咱差不多,每年纳税比咱少一半还多,这咋说得过去呢?所以老唐、老和他们就劝我哥不要按规定缴税,个人有行善的心可以把节省下来的税款做公益啊,一样可以普度众生。”
莫莉听得入神,点了点头,觉得这话也有点道理。
晋长荣沉沉苦笑,撇着嘴角摇了摇头,“呵呵,你猜我哥咋说?”自问自答,“他说做慈善是个人的事儿,不能欠着国家的钱行善。信佛人的行为要如法,偷税是盗心,跟佛祖的教诲不相符。大伙一听,当下就无语了。”
“噗哈哈哈。。。。。。”想象他说出那番大道理时懵呆呆的表情,忍不住喷笑出来。
“你还别笑,我哥可是真修出法力了!”夸张赞叹,一脸认真地解释道,“说来也怪,他越是热心公益,煤矿的效益就越好,而且还不出事故,就连正常范畴的小事故都不出!”
“是么?”对于存在于现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