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不理解的?我又没开天眼,助养她的时候我咋能知道我俩能成这样的关系了?”压抑地长叹一声,虚弱地压着胸口,脸色惨白,“叫人预备两身衣服吧,我这心跳已经180了。那结果我接受不了,备不住得崩盘!”
“哥,你甭激动啊!”刚忙招呼人叫医生。打量着哥哥一脸云淡风轻的闲适表情,护士挂针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手抖得厉害,“哥,您就甭熬着了,先找个地方躺躺哇。”
“唉。。。。。。我还有心躺着?死的心都有了。。。。。。挺乐观一姑娘,跟上我就成这了?”
“这女女太刚强,你备不住真冤枉人家了。可话又说回来,人家跟你叫甚了?人跟你叫大,找个男人不正常么?”
“早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天还说,她进了他的屋,就是他的人来着。
“说句不该说的话,哥你可甭生气。就您目前这身体状况,明摆着是给别人养的。这会儿的姑娘还管你这了?没有将就的!”
“我也不知道该咋说了,应该不是为那。那天突然出了点状况,我伤着人家了。。。。。。”破天荒的想找人赔个礼,结果碰上那么一幕。说不上为甚就那么冲动,跟上鬼了?
不停的输血,超过了7000cc,手术一连进行了14个小时总归算是圆满完成了。晋三虎喜出望外,如获重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人还在重症监护,高悬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昏迷了四十八小时之后,莫莉终于醒了。
然而叫晋三虎万万想不到的是那个突然从天而降的马来西亚老头儿。恍然明白,自己是个傻瓜。这才是她得以开名车,住洋房的原因吧?老家伙极不友善,勒令他即刻离开,否则就立刻报警。。。。。。
报仇雪恨 九牛一毛
醒了,望着窗外孤零零随风飘摇的枯叶发愣。多少柔情,多少眼泪,仿佛都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伤口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惨白的小脸上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面对契爷的追问,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说到之前那个叫人撞烂她轿车的中年男子,唇齿间淡淡冲出两个字——
仇人。
雷仁闻讯赶来,人还没进病房就忍不住愤愤大骂,骂她傻,骂她贱,为了个胡子一大把的老男人至于把自己命都赔上么?
当着契爷的面,莫莉不免有些下不来台,扫过雷仁大惑不解的表情,变通地扯了个小谎。说她原本就是为了报仇才接近某人的,据她所知,那个姓晋的就是杀害她生父的元凶,而事情的本末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一年弟弟刚出生,而她也不过四五岁,只记得老家的穷山沟里忽然来了一伙人,之后就隔三差五地开起了动员大会。她那时根本不知道父亲是出于什么目的跟那些人对立起来的,渐渐地成了大人们口中“挂了号”的人物。
幼小的她总是看见父亲身上莫名其妙的挂彩,多年后才知道对方是为了找矿主追讨占地补偿。
再后来,有人隔三差五地跑来家里威胁、挑衅,隐约记得父亲被人打残了一条腿,有人送来家里好多的钱。父亲养好了伤,拖着一条残腿又出了门,随后又被人打成了重伤,记得那天夜里睡着睡着突然听见母亲喊她,一睁眼才发现家里着火了。
父亲行动不便,烧死了。而老妈为了给莫家留下一条血脉,带着弟弟趁乱逃离了现场。又担心被人追杀,多年来一直隐姓埋名,不久之前才有了消息。。。。。。
“那个姓晋的就是杀人放火的幕后黑手?”雷仁第一时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看了看身边脸色凝重的五叔,小声解释道,“我之前跟这个晋三虎有过生意上的接触,替他的办公室做过电子保全系统,由此得知那间公司的经营主项就是煤矿,其他下属产业倒像是闲来无聊赶时髦的消遣。”
五叔沉默了许久疲惫地站起身,试探着奉劝道,“莫莉啊,你下定决心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么?是否低估了一名能源寡头的实力?就凭你这样一个女孩子?有没有确切而周详的计划?”
“契爷,”莫莉强撑着身体微微坐起,“事实上,我已经开始了复仇计划。不久前才协助steven夺取了一桩他精心运作一年多的大生意,最直接的经济损失,不过亿也总有几千万吧。”
“你有没有调查过他一年的收入是多少?三两个亿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零花钱而已,根本算不上打击。”
“这。。。。。。”郁闷地低下了头,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深山别墅,私人飞机。。。。。。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雷仁嘲讽地提起唇角,摇头笑道,“不要为自己骑在一头雄狮的背上而沾沾自喜,它只是中了麻醉枪,睡着了。待到他醒来的时候,你,还有steven不过是一顿美味而已。你们费尽气力赢了的只是他的一家子公司,他根本就懒得理会你们所谓的那桩大生意。他关心的那些case别人连碰都别想碰。别忘了,他办公室的保全系统是我一手设计的。。。。。。”
极度藐视 麻木的心
电子屏障?
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细节给忘了呢?记得当初他留在海南的“那根手指”负气盗窃公司机要,引起了他强烈的反应。那是不是说,他的个人电脑里的确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又何必耗费巨资做那么顶尖的安全防御系统呢?
这里似乎是个突破口,可她因为一时的冲动已然错失了良机。那晚若不是神经兮兮地跑去他房里,或许可以想办法拿到那些证据,交给警方或者有关部门,顺利地把他送上法庭。
无奈此时说什么都迟了,两人已然撕破了脸皮,从此形同陌路,甚至成了仇人。。。。。。
往后该怎么办呢?失去了那层关系,复仇似乎越来越困难了。
几天之后,几名“黑超”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外,留下一把车钥匙,还有窗外目光可及的地方停着的那辆崭新的酒红色玛莎拉蒂。
她终于还是哭了出来,究竟为了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为了不可挽回的失去,而也许是为了她可怜的生父。每每被打,每每获得高额的赔付,跟处理这车的方法几乎是同一个套路。
是藐视么?
用绝对自信的财力嘲讽、藐视战败者?
时间在北风的潇潇声中匆匆流过,一晃又到了冬季。出院的头一件事就是跑到酒吧打听董大勇的消息,结果令人啼笑皆非,对方留话说对不起她,往后再不会见她了。
据康大生说,大勇在隔日回来之后,精神就不大正常了,终日里恍恍惚惚,疑神疑鬼,叫他出去散心就萎靡不振,跟他说话也听不清楚。不过想来这也是人之常情,那些人盖一铲子土问一句,问一堆没影的事儿,惊恐之下他也只好胡编乱造,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人都闷到缺氧休克了又被刨了出来,再硬朗的汉子也得尿了。。。。。。
好狠呐!
如此看来,那个姓晋的绝不是单纯恐吓,只为装装样子,随便一个姿势就把人活埋了。不由想起他之前的一句笑话,他就是一法盲,要谁的命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她一贯的印象里,他还是蛮憨厚蛮老实的,甚至谈得上宽容隐忍,和蔼可亲。而残酷的事实不禁叫她浑身发冷,对方卓越的演技足以获得一尊奥斯卡。
雷仁表现得太殷勤了,在她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一直细心地照顾她,即便在百忙之中也会跑来医院看她一眼,哪怕只逗留几分钟,或是在窗外跟她招招手,打一通电话。
契爷希望她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临走之前将她郑重地托付给雷仁。在雷仁看来,这就像是某种程度上的默许,只要她点点头,两人就可以直奔结婚礼堂了。
暗暗感慨,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任凭那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惦记。而对于一个围在身边的五好男人,她却麻木不仁始终不曾动心。刻意与对方保持着一段距离,找不到感觉。一想起当初被他揽在怀里的感觉,心里总觉得尴尬得要命。
而此时又快下课了,不停地看表,不停地说服自己,记得上次她提出分手的理由是找不到恋爱的感觉,对方默默地付出了这么多,很明显是在努力为她而改变自己。为什么不肯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呢?要不然接受,要不然拒绝,没有哪一段付出是不预期回报的。。。。。。
一出教学楼,等在大门外的却是一副年轻而陌生的面孔,总像是在哪儿见过,看起来很眼熟似的。莫莉停下脚步,对着那张略带挑衅的脸端详了片刻,疑惑地问道,“我们见过面么?找我有事?”
郑重警告 沉迷爱瘾
来人微微提起唇角,摘下太阳镜淡淡扫了她一眼,嘲讽地摇了摇头,“你就是莫莉?”
“是的。”微扬下颌,大方的点了点头。
撇了撇嘴角,嗤笑,“老爷子的品位真是越来越差劲了,为了这样的货色就差点弄出人命!”晋文龙回身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兰博基尼,双手叉腰,傲慢挑眉,“呵,知道董大勇在哪儿么?听说你一出院就去酒吧找过他。怎么,嫌他命大,想叫我老爸再埋他一次?呵呵。”怪笑,释然一声叹息,“见了面麻烦你替我转告他,往后别来骚扰燕子,燕子打心眼里烦他!更别埋怨我,要怪就怪他当初下手太重,也怪他妹子犯贱,她离不开我呀!”
莫莉赫然一惊,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天啊。
难怪,难怪董大勇提起他妹子的时候欲言又止。那丫头不知道这家伙跟他哥有过结么?强吞下一口郁气,冷冷回应道,“你找机会自己跟他说吧,我帮不了你。她哥躲着不肯见我,被你爸吓坏了。”
拢了拢修剪有型鬓角的,将散漫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说实话,虽然我爸脾气很差,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他为了女人发这么大的火呢,把我妈都震惊了!”
“你想说什么?”异常敏感,以为对方话里有话。
“呵呵,没什么。就是想不出你图什么?”紧抿着嘴唇,敛眉打量着她。
“我喜欢你爸。好了,问完了么?”腻味,打算就此结束谈话。
脑袋一歪,“想叫他娶你么?”
“呵,”无奈地摇了摇头,“叫你妈放心吧,往后我们俩不会再有交集了。”
“好吧,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再会,再会,不送了。。。。。。”一脸假笑,潇洒地摆了摆手。
莫莉将视线甩向远方,刚巧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奔驰轿车,回眸之间,隐约看见了某人年轻时的样子。睚眦必报,正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动不动就威胁恐吓,还能再嚣张点么?
雷仁老早就注意到了台阶上的年轻男子,还有停在不远处的兰博基尼。迅速下了车,疾步迎上前来,揽着她轻问,“遇到麻烦了么?”
“没什么。”任由对方揽着双双回到了车上,抬眼望向扬长而去的跑车,低语,“他儿子。”
“谁?”十二分的敏感,只是不愿证实。
“还能有谁?”勉强一笑,“董大勇的妹妹可能在车上。”
“什么?”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理解不了。。。。。。”颓然摇了摇头,眼中透着几分凄凉,“这算作践自己么?还是牺牲?血债肉偿,把一段仇恨了结了。”
“哪儿有那么伟大呀?被骗了吧?”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遂即发动了轿车,“一开始不了解男人的动机,禁不住金钱像雪片一样狂轰乱炸,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除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还有什么办法?”
“可以离开。”
“离得开么?”
“呵呵。。。。。。宠爱这东西就像吗啡,轻易就会上瘾。除非找到更强的代替品,否则就再也嗨不起来了。”
认同地点了点头,“遭遇过一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爱情基本上就成过去式了。开过玛莎拉蒂,谁还愿意去挤公交?这听起来容易,事实上很难做到。”
“你在讽刺我?”
“不,是体谅,真心的。说放得下多半是没有真正体验过,拥有之后才是真正考验人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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