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娇娃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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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娃江湖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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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缇见刚轮到父亲治伤,又要被人接走,哪有此理?拳头一捏,要奔过去与她们理论。韩老四忙拦住,示意现在是求人医伤,任不着性子。韩缇出道来,连遭数挫,终有点自知知明,原来缩在镖局真是井底之蛙。在外已经见到了老仆的身手,心里不服软也不行,忍了下来。

  轿移到竹屋檐下。片刻竹屋珠帘掀开,步出一个戴着白色纱蓬笠,遮了整个头部的女子,迅速闪进了花轿。一袭绛裳,莲步轻轻,不胜娇柔,虽然只是那么极短的一瞥,卓骅第一次感到女子似水若柳的天然风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县衙审案
“公子,对不起,我家小姐不能替你们医治,很是抱歉!小姐留了两颗药丸,说这位爷呼吸滞缓,中气不和,似是伤在两种内功的合力下。每日子时坐在露天,面南按此法吐纳一个时辰。虽然伤得极重,回去照此医治,十天半月便无大碍。”小婢走过来对他说话,卓骅才惊醒,院内四人和花轿早已不在了。

  小婢见他腿上梆着夹板,横梆斜捆,极不周正,说道:“公子让小婢看看你这腿伤如何?”卓骅伸过腿去,小婢折开夹板,用手捏了捏,嗔道:“这是那位庸医帮你接的腿骨,看你下半辈子想做个瘸子了。”说着重新帮卓骅挪正腿骨,换上新夹板。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婢,手腿如此娴熟麻利,卓骅心底暗暗称赏。然而心神飘忽,又想起刚才进院的是四位女子,总觉得其中一位面善,四人抬着轿进来得极快,尽管没有照面,但背影好熟。捏着下颏沉思时,手肘压到怀里的锦囊,方记起就是那个还锦囊给他的美貌女子。

  这样的美婢,是个怎样的公子?怎样的公子又与竹屋的女神医怎样的相识?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爬上他的眉头,摇头叹息,自语道:“哎,罢了,罢了,萍水相逢,连面都不曾见过,尽想这些干吗?”转过头碰到表妹诡异的目光,勉强一笑。韩缇却做了个鬼脸道:“表哥,原来你也有成呆鹅的时候。”小婢已经收拾进去,离开了好一阵子。

  一行人重返码头,跟从在前面一片呼喊:“少爷,少爷。我们的船不见了。”卓骅道:“这里的船多,恐是移到别处去了,快去找找。”两个跟从一个往上游,一个去下游。半天两人赶回,他们的船哪里还有踪影。屋漏偏遭连夜雨,乘坐的船夫都成了见财起心的黑主。可惜那些书和文房四宝,只怕被船夫扔进了河里,四书五经,孔圣人的治国良典,到了水族馆,使那些乌龟王八都能登科及第,到时官场会有多少鱼龙虾蟹粉墨登场,谁都不可知。

  一些贵重物品和银子都放在船上,身上的散碎银子,合起来还雇不到一条船,此地无亲无戚,舅甥两有些犯难,一个跟从说道:“我们失了船,不如去报官。”一语提醒了卓骅,他现在不是个官了吗?有官函在手,去拜见县太爷,破案虽不在一时,让他们提供点方便,应该容易办到。

  此处知县姓何,双字德来。卓骅来到县衙,知县大人正在办案,堂中的条凳上伏着一人,两个衙差杖着水火棍在施刑,左右开弓一连丈了二十下,条凳上的罪犯一声不吭。县太爷大怒,抽取一根签条,往地上一甩,喝道:“给我再杖二十。”刚才两个衙差打累了退下,又换上另外两个。“蓬,蓬。”每一杖打下,衙差着实使出了全力,打在光溜溜的屁股上,任何一个人都疼痛难熬。看地上有四根签条,这人屁股上已经杖了六十大杖,再加二十,八十杖,这可是执杖的最大刑罚。这样的杖罚是最容易杖死人的,通常衙门只使二十到四十,就能把犯人打得鬼哭狼嚎。二十杖很快又在衙差的报数中数完,条凳上的犯人竟然发出呼呼鼾声。何知县恼羞成怒,大喊道:“跟我上夹板。”一旁的师爷道:“老爷,衙里所有刑具都上过了,不管用。”知县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如此三番,然后摆摆手说道:“给我带下去,每日杖他八十,看他开不开口。”犯人带下后,卓骅才让跟随从上堂递了份拜帖给知县。

  何知县阅过拜贴,忙下堂来,笑吟吟道:“今科榜眼,卓公子,幸临寒衙,有失远迎。”卓骅慌忙上前执礼斯见。何知县道:“本县也是科举晋升,犹好结文士才子。卓公子路经敝地能上衙来一叙,足见公子不把本县当作外人。福州是本县老家,咱们同朝为官,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子。”

  卓骅将船夫掠财逃走一事说与何知县,何知县听了,立即要县捕去缉查,真是雷厉风行。听卓骅只今没有盘程,又马上命师爷封上一百两银子。卓骅致谢不已。当问及刚才堂上的犯人时,何知县眉头双皱,说道:“不瞒卓公子,此犯来头太大,是苏、浙两府发过海捕文书缉拿的江洋大盗。本县半月前银库被劫,丢了五千两修河的库银,本县盘查得甚紧,三天前这个江洋大盗终于落到本县手上。可是这江洋大盗经打得很,死活不开口。府台大人听江洋大盗落网,三番五次要本县解押上去,本县把他扣着,不是抢什么功劳,实在是想把那五千两库银查出个脚落。”

古灵怪招
卓骅听何知县这么一说,这江洋大盗这么经打,怕莫是一个练就铁布衫的武林高手。任何一个练铁布衫的人,不论练到如何炉火纯青,身上总留有罩门。今受了何知县的慷慨,多少能给他出一些点子。于是说道:“何大人,此盗可能是个武林高手,属下略懂一些武功,看能不能够帮何大人撬开他的一张铁嘴。”何知县听了欢喜道:“卓公子果能帮本县打开犯人的嘴,那太好不过了。本县即刻重新升堂。”

  一通鼓响,堂上两排衙差用水火棍敲击地砖,悠长的“升堂”声,绕梁经久不歇。犯人重被带上堂。卓骅看清犯人,中等身材,虽不十分健壮,但骨格出奇的结实,戴着铁链重镣,往堂中一站,仍如渊亭岳峙。一头蓬乱的头发,灰白相杂,虬须如戟,圆睁着一双眼,分明有七分张翼德的勇猛,冠之江洋大盗,名附其实。

  何知县道:“卓公子,犯人带到。请公子一问!”

  卓骅柱杖来到犯人跟前,说道:“阁下的铁布衫,练到了刀枪不入,身上的罩门,看能不能被在下找出。”说着手指朝犯人身上十余道要穴点去。犯人丝毫不为所动,双目朝天,睥睨不可一世。前前后后,三十六大穴位,几乎都被卓骅点尽,犯人仍然不动如衷。卓骅急得额头上的汗直往外冒,眼看要在知县面前丢人现眼了,韩缇窜了上来说道:“这很好玩,表哥让我来试试。”卓骅就台阶下来,表妹不行,到时自己再上,一个人身上有多少穴道,点你个遍,总有一处是罩门,遂退到一旁。

  此犯一身衣衫,破破烂烂,早已不能遮体,两边的肋排,和腋窝都露在外面。韩缇走上来,嘻嘻道:“你这人是铁打的吗?”犯人正眼也不望她。韩缇又道:“你不说话是吧!爷们自有办法叫你说话。不过我要跟你打赌,如果你开口说出半句话,便输了,输了就要服输。——你既不点头,又不摇头,这个赌算你默认了。输了的话,爷们问你一句,你必须从实说出。”也不见她挥掌击打,出指点戳,却是立在堂中,双目瞄往四处,好像在寻找物件,果然在堂后的壁龛发现一根鸡毛掸子,过去取下鸡毛掸子,扯下两根鸡毛,重回到犯人身边,笑道:“打赌开始了,不许开口,不许笑。”说着用鸡毛在犯人肋下轻拂。

  起始犯人弹了一下,又恢复原状。韩缇连搔了十余下后,犯人双臂、双肩开始扭动。韩缇双手不停挥动鸡毛,犯人奇痒难受,终于张开口笑道:“你这小鬼,看我……”举手欲打韩缇,韩缇一跃退开,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愿赌服输。你输了。”

  犯人不再强闭铁嘴,哈哈笑道:“有趣,有趣,你这小鬼把老子弄笑了,不管是赌与不赌,老子开了口就不想闭上了。”

  铁嘴犯人终于开了口,韩缇答声:“好,这才是大丈夫。”转身对卓骅道:“表哥你来问他。”卓骅没想到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犯人连皮肉都不皱,古灵精怪的表妹,两根鸡毛胜过衙中老虎橙、夹板,水火棍,让眼前这个铁汉开口,心里既高兴,又汗颜。问道:“劫去县库五千两库银的案子,可否是阁下做的?”

  犯人道:“老子劫富家,抢官府,大案无数。这里区区五千两银子,能上得老子的眼吗?”

  卓骅听了,不像说谎脱罪。暗忖:苏、浙两府海捕都不能将他归案,此地一个小县,如何又能轻易将他拿下,其中必有蹊跷。说道:“那么我问你,以你的武功三五个捕快难以将你制服,为什么会在此落网?”

  犯人道:“县衙的两个捕快,还不配提老子的鞋。老子是到衙门内躲几天。”

  卓骅眼珠一转,连想这两日发生的事。说道:“阁下在躲血狼,是不是?”

  犯人一惊,望了一眼卓骅的断腿,又望了望坐在堂内侧的韩老四。哼道:“没取两人的性命已是他手下留情了。”

  堂前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共四人直闯入堂中,一身的衙门捕快服,手按腰刀一字排开。一个为头的捕快,掏出一封文书,说道:“何县爷,这是布政司的衙函,着卑职即刻羁押犯人到府衙,不得再行阻绕。”这人大块头,背上还插着两根黑黝黝的铁鞭。

  何知县见上司急于要人,再拖延也得不到好处,于是签了交割文书将犯人交给府捕。卓骅见犯人丝毫不作反抗上了囚车,他要挣断铁镣易于反掌,却宁肯受牢狱之苦,慢等秋后处决的断头之灾,也不愿被血狼发现,可见有多害怕血狼。

察觉蹊跷
犯人押去后,卓骅无意间见到公堂案桌上压着另一分文书,勒令县衙在半月内查办成库银劫案,按落款日期推算还有三天。何知县为什么要严刑逼供,另还有一层意义,意欲强使此犯人揽下库银一案,好往上交差。如今犯人已说出库银案不是他做的,何知县又要焦头烂额了。卓骅心想:“刚才岂不弄巧成拙,害了何知县?总要想个法子挽回。”当何知县留他午宴时,应承了下来。午宴后没有急着走,借闲聊又问了师爷库银案的案卷,师爷见他也将出任一县之令,过问此情其意不过是想帮何知县一把,遂毫不私存地将案卷搬出给了卓骅。卓骅通读了案卷,闭目沉思。四个守库的人都死了,三个快刀断喉,一个胸口中黑心掌毙命,这种不留活口的做法,引起了一丝疑点。院门关着,雨夜院内院外没留下任何痕迹,似是一个或两个高来高去的人所为。能够高来高去的人,江湖上的确不少,但五千两银子,三百余斤重量,背着三百斤重物跃过高墙,不留下痕迹,那可是江湖上顶尖高手。顶尖高手又怎会盯上区区五千两银子?

  “蓬!”的一声,韩缇从外面奔来,惊起一只花猫窜逃,将县太爷案上的一口小瓷缸打翻在地,瓷缸碎成两半,水石散满一地,石头间爬出两只小龟,原是县太爷饲养的小宠物。“小龟,小龟。”卓骅念了两遍,举掌击额道:“江湖上练成龟息功的大有人在,只要有上乘内功基础便能做到。”韩缇见表哥又是自己打自己,又是自言自语,问道:“表哥,你在想什么呀?”卓骅道:“库银案。走,跟我一起找何知县去!”起身便走,忘了自己断腿,一脚踏地,痛彻心肺。

  找到何知县,问明四个守库人的经历,把三个一刀断喉的人剔除后,剩下姓言的一位,此人是外地人,来县衙不到两年,没有妻室,出于某些原因,何知县安排他与老父两人住在库房外边杂屋里。当问及一个外地人怎么轻易地能谋到银库银守时,何知县显得有些吱唔。卓骅立即明白,这职位是银子谋到的。遂与何知县、师爷、衙差数人来到银库,勘查一番后,问起言姓银守的坟埋在何处。一个衙差道:“在城外,那日属下还亲筑了坟土,言爷经常与属下等一起喝酒,与其他几位,交情也都好。”

  卓骅不再做声。回到县衙,卓骅要何知县让众衙差带上镐锹,何知县茫然道:“卓公子,这是要去做什么?”卓骅道:“去掘言银守的坟。”何知县双手齐摇:“使不得,这样使不得。人死落土为安,更何况言银守是在职守上捐躯,千万不要做对不起亡魂的事。”卓骅道:“何大人不想破案了。”何知县道:“这半月睡不安枕,每一刻都在想着破案。掘坟能与破案有什么关联?”卓骅道:“有什么关联,属下一时不能断定。”何知县道:“卓公子连自己还不能断定的事就去做,未免太过莽撞了吧!”卓骅道:“一点线索都没有时,另外找出一个突破口,何大人未尝不可以一试?属下看上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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