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双凶”被他的慑人眼神惊得一怔,忖道:“奇怪,这小子两月不见,好像换了一
个人似的!”
“天山龙女”可不曾留意到杨志宗的眼神,她只顾怒气不息的盯视着“南荒双凶”,她
料知双凶心怀叵测。
而使她更担心的是,昔日孽龙潭畔的事重演。
因为杨志宗曾吞下了那粒武林至宝“牛龙蛟内丹”。
今天长沙城中,为了“残肢令主”的出现,而龙蛇荟萃,风云乍聚,如果闹起来的话,
后果相当可怕。
当然她做梦也想不到杨志宗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一连数度的奇缘巧合,已使他变成了另
外一个人。
同时,整个酒楼之中,所有闻风而来的黑白道人物,谁会想象得到他们要追寻的恐怖而
神秘的“残肢令主”,就是眼前座中这个俊极冷极的少年人呢!
且说杨志宗冷峻的扫射了“南荒双凶”一眼之后,沉声道:“两位说得不错,今天真是
有缘,在下对于昔日之赐,无一日敢稍忘,在下也正在四处寻找二位呢!”
“洞里赤练”一怔之后道:“娃儿,老夫兄弟俩会成全你的!”
“好极,是现在还是另约地点?”
“天山龙女”不由惊奇起来,杨志宗的功力她知之甚详,决不是双凶的对手,而他现在
竟敢出言挑战,令人费解。
思付末已,只听“双尾毒蝎”嘿嘿一笑道:“娃儿,晚上月出时,东城外七里坪再见如
何?”
“好极,两位选的地点不错,风水还好!”
“南荒双凶”眼中凶芒一扫杨志宗,强忍下去,没有发作,心付:“小鬼,晚上七里坪
有你看的!”
“天山龙女”忧疑的道:“孩子,你……”
杨志宗微微一笑,安详的道:“徐姑姑,如果你有兴致的话,无妨也去看看热闹!“
“孩子,‘南荒双凶’,狠辣残暴,功力也不可轻视……”
“徐姑姑,请放心,我不会做糊徐事的!”
“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呀!何况今天长沙城中,藏龙卧虎,如果万一引动了那些贪婪凶
庚的魔头,岂不……”
“那更好,让他们都见识一下武林公道!”
“天山龙女”’不由怔住了,惊奇的看着杨志宗,数月不见,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
人,使她猜不着,想不透。
于是——
在邻座酒客互相传言之下,刹那之间,“南荒双凶”约斗睹面少年杨志宗的消息,传遍
了整座酒楼。
数月之前,杨志宗在孽龙潭畔巧吞“牛龙蛟内丹”的事,早经轰动江湖,但知道他的人
并不多,现在这一传扬开来,他马上成了众酒客圈目的人物。
这些牛鬼蛇神,本是为了“残肢令主”而来,现在“残肢令”影踪俱无,却出现了个腹
合武林异宝的冷面少年。
在贪婪作祟之下,不少魔头,暗中已打好了主意。
“天山龙女”内心焦急不已,数月前夺宝的惨酷记忆,使她余悸犹存,眼看今晚那血淋
淋的往事又将重演。
杨志宗是她失踪了十多年的心上人的化身,她对他已产生了浓厚的感情,对于他的安危
祸福,她似乎感到有一种义务在心头。
“双尾毒蝎”会过酒资,立起身来,向杨志宗道:“娃儿,今晚七里坪之约,你不会失
约吧?”
“哈哈!在下求之不得,岂会令你俩失望!”
“如此,娃儿,晚上见!”
“南荒双凶”重又瞪了杨志宗一眼,相率下楼而去。
时间已到申西之交,不少酒客相继离去。
酒座之中,顿告宽松起来。
杨志宗的目的,是要等待二帮主一会长几个仇家现身,所以一直没有离去之意,耐心的
啜着酒,像猎人守候他的猎物。
但座中除了那“百灵会”的五个高手之外,再不见有人现身,心中忖道:“今天我非要
探个所以然来!”
楼梯响处,走上五个装束诡异蟹黑老者,和一个瘦长怪人。
“天山龙女”悄悄向杨志宗道:“这五个老魔是‘苗疆五毒’,那瘦长的怪人是横行天
南一带的魔头‘木铎居士’,都有一身诡异武功!“
杨志宗毫不在意的点头,道:“恐怕也是为了‘残肢令主’而来!“
“嗯,无边浩劫,将由‘残肢令’一手撅起!”
杨志宗闻言,心中感到微微一震,心里暗道:“徐姑姑,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真相,我
有我的隐衷啊!”
这时,“苗疆五毒”和“木铎居士”已经人座。
由于这六个魔头的出现,楼中顿时沉寂下来!
杨志宗突然想起一事,向“天山龙女”道:“徐姑姑,以前在孽龙潭畔,你为什么要舍
命护卫我?”
“天山龙女”芳心为之一震,怔怔的看着杨志宗,往事又似毒蛇般噬着她的心,半晌,
才苦笑一声道:“孩子,为了武林正义四个字!”
“我看不太突然,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何以见得?”
“从你忧愁的眼眸和第一次你对我说话的神情,我大胆的这样猜测,我记得你问我的姓
名时,我说我叫杨志宗,你重复问了两次,而且表现出失望的神色!”
“孩子,你想得太多了!”
“也许是的,但我总觉得你似有隐痛在心!”
“孩子,你要我说什么?”
“我希望能多明白一点,不过我不敢勉强徐姑姑!“
“天山龙女”脸上顿现出幽怨之色,显得十分为难的道:“孩子,另一方面是因为
你……唉!”
杨志宗睁大了眼睛,惊奇的道:“徐姑姑,我怎样?”
“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靠诉你,因为你像一个人。”
“像一个人?”
“是的,像极了,容貌举止无一不像,只是年纪差了两倍!”
“这人和徐姑姑一定有极深关系?”
“天山龙女”粉面一红,点头认可。
“徐姑姑,他是谁?”
“孩子,你听说过‘玉面剑客’其人吗?”
“这个,怨我孤陋寡闻!”
“二十多年前,‘玉面剑客范天华’,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剑手。打遍中原无敌
手,名满江湖!”
杨志宗不由兴奋起来,追问道:“我像他?”
“不错,很像!”
“他人呢?”
“天山龙女”眼圈一红道:“失踪了,也许死了,十多年前,他遭逢巨变!”
“什么巨变?”
“孩子,你已经问得够多了!“
杨志宗身世凄迷,只要对他稍为有关的事物,他都不肯放过,闻言之下,不由现出怅然
若失的样子。
“大山龙女”似乎非常激动,镇静了一下之后,又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
“请讲!“
“他是天下第一人——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人!“
杨志宗听之下,几乎跳了起来,武林双奇“南痴愚骏钓父尉迟若彰”和“北疯中悟和
尚”,各传他一样绝学,就是要他将来代表武林双奇去赴一界传人之约,对方曾言,五年内
华山候教。现在听说这极像他的人,号称第一剑,而且与徐姑姑有极深关系,心里哪有不
惊,当下不由脱口道:“徐姑姑,他在华山!”
“你怎么知道!“
杨志宗顿了一顿之后道:“西岳之主不是在华山吗?”
他一时大意,几乎把双奇一异之间的约会,说了出来!
“天山龙女”幽然遭:“孩子,这还用你说,华山我已去过三次!”。
“怎样?”
“他根本不曾回过华山!”
杨志宗可感到有些茫然了,忖道:“据‘南痴愚骏钓叟’告诉自己,西岳之主传言,他
本人因练功走火人魔,与双奇之约,由其传人代赴约,五年之内,在华山随时候教,照说他
不但未曾失踪,而且该在华山才对,这其中又是什么玄虚呢?”
蓦然——
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嘻嘻!母如花,子似玉,羡煞人也!”
又一个刺耳的声音道:“中原多美女,但像这般标致的还是初见!”
“天山龙女”与杨志宗双双转头望去,那说话的竟是“苗疆五毒”中的两人,两双色迷
迷的眼光,正向这边瞟来。
又听那瘦高怪人“木铎居士”道:“各位,这朵花是被遗弃的呢!不过我可惹不起!”
“哈哈!阁下连一个女子也惹不起,莫非她……”
“各位不知,她身后的那老鬼可真骇人呢!”
“木铎居士”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脑袋,在半尺长的细颈上一阵摇晃,小眼色迷述
的朝这边一扫,丑怪邪淫之态,令人作呕三日。
杨志宗见状,才知道这六个老魔原来是指着自己和徐姑姑两人说话,一股无名孽火,自
胸中熊熊升起。
“天山龙女”粉面红中透紫,显然已怒到极点,缓缓站起身来,纤手朝指“木铎居士”
道:“木铎居士,你也是成名露脸的人,眼睛放亮一点!”
“木铎居士”贼兮兮的一笑道:“天山龙女,老夫眼睛可亮得很!”
“苗疆五毒”也跟着嘎嘎一阵怪笑。
杨志宗双眼奇光暴射,冷森森的道:“化外小丑,也敢到中原来撒野!”
“苗疆五毒”闻言之下,凶睛一亮,离座而起,其中一个哇呀呀一阵怪叫,声如牛吼般
的道:“雏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楼中空气,顿时紧张起来,座中近百的酒客,齐齐引颈而望。吓得十多个店小二撒腿就
往楼下跑去。
杨志宗不屑已极的道:“就凭你们几个化外苗子?”
“苗疆五毒”一个个丑脸失色,气得簌簌而抖,他们五个在苗疆一带,是跺跺脚风云失
色的人物,想不到今天当着这多的武林人物面前,被一个二十不到的娃儿,一口一个苗子,
骂得狗血喷头,这口恶气,如何能忍得下?
那发话的五毒之一,一脚踢翻酒席,稀哩哗啦一片‘碗破盅碎声中,飞身而起,连越数
个座位,疾扑过来!
“天山龙女”粉面骤现寒霜,扬起玉掌,正待——
所有在座三山五岳的豪客纷纷起立。
“给我回去!”
朗喝声中,只见杨志宗单掌一扬,一股凌厉绝伦的罡风,已迎着那疾扑而来的人影暴卷
而去。
他这一掌,已带上了六成“乾元真罡”。
就在这朗喝声中,夹着一声问哼,那五毒之一的老者,直被摔飞五丈之外,“砰!”的
一声,重重的跌在楼梯之上。
楼中顿时一阵哗然,谁也料不到这少年会有这般身手。
“木铎居士”等人更是惊、羞、恨、怒齐涌心头。
“天山龙女”惊诧至极的问杨志宗道:“孩子,你……”
杨志宗已知道她要说什么,忙道:“徐姑姑,有机会再向你说我这月来的经过!“
“木铎居士”阴测恻的一阵嘎嘎笑道“雏儿,有两下,看我的!”
声落,缓缓向杨志宗座位这边走来,小眼精芒闪烁。
“苗疆五毒”连刚才被震飞的一个,齐齐和“木铎居士”飘身欺来,眼中满是怨毒之
色。
杨志宗,面色冷峻如常,静静站立,丝毫不显激动之情,那一股英风豪气,的确令人心
折。
“苗疆五毒”行到杨志宗身前约一个座位的距离之间,停下身来,五人衣抉突然一阵鼓
动,但瞬即停止。
五毒之中的一个突然狞笑一声道:“雏儿,这回有你乐于了,你已中我五位老人家的
‘五毒本命神盅’,管叫你死活都难,嘿嘿!你试运运气看!”
“天山龙女”见闻!“博,深深知道这苗疆盅毒的厉害,只要放盅的人,催动盅毒,中
盅的人必遭盅物噬心惨剧。
尤其这“本命神盅”是与施盅的人,元神相通,即使远在教百里之外,只要施盅人心念
一动,盅毒立即发作,生命全操在施盅者之手,除了施盅的自动收回外,绝无药可解。
当下粉面立时变为土色,手按剑柄就要发着。
杨志宗童年时,曾混迹乞丐群中,对于这玩意儿多少也知理一点,不禁寒气顿冒,猛一
运气,果觉经脉之中,似有无数的小东西,在蠕蠕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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