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花翩含笑道,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霾之色,心中暗暗道:你们生活的如此宁静,我花翩又岂会再来打扰你们,虽有救命之恩,可我身份尴尬,一直处在危险之地,自然不能连累你们。
“咦,好多漂亮的贝壳呢。”花翩不愿在想这些繁芜杂乱的事情,起身向着湖边行去,弯腰拣着地上的贝壳,“鱼儿,送给你。”
鱼儿接过那些色泽斑斓的贝壳,却是嘻嘻一笑,道:“哥哥,我才不稀奇这些东西呢,我的贝壳可比它们好看。”
花翩回头笑道:“把你的扔了吧,哥哥送的才是最好看的。”
鱼儿撅着嘴巴道:“才不呢,我这贝壳里面还有珍珠,你送的却全是空的。”
“珍珠?”花翩微微一怔,转过了身子,奇道:“这湖水之中还有珍珠?真是奇怪了,你在哪里捡的?”
鱼儿满脸得意,道:“才不是捡的呢,它一直就挂在我的胸口呢。”说罢,她伸手从衣衫中拿出了一个挂在脖子上的贝壳吊坠,伸到花翩的面前,笑道:“哥哥你看,是不是比你捡的好看?”
花翩接在手中,细细端详一番,见这贝壳如两个拇指一般大小,温润如玉,洁白无瑕,模样精致无比,没有丝毫裂痕,上面竟有一丝淡淡的光泽流动,他不禁啧啧赞叹道:“果然比我的好看!”
鱼儿得到称赞,很是欢喜,她伸手把贝壳拿了过去,轻轻一掰,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忽地从打开的缝隙间急闪而出,花翩凝目看去,见贝壳之中果然躺着一枚小小的珍珠,全身流转着一股蓝色的光晕,给人一种极其惊艳的感觉。
鱼儿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贝壳中的珍珠,不禁抿嘴一笑,伸手把那枚珍珠拿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甜丝丝地道:“哥哥,你过几日便要走了,这东西就送给你吧,鱼儿的脖子也能轻松一些了。”
花翩连忙把珍珠推了回去,道:“鱼儿有所不知,这珍珠异常珍贵,岂能随便送人?既是你随手携带之物,你定要好好保管才是。”
鱼儿见他脸色认真,不禁噗嗤一笑,硬是把珍珠塞在了他的手心,笑道:“在鱼儿的心中,没有最珍贵的东西,只有最珍贵的人,哥哥不要推辞,鱼儿只希望你回去后能偶尔想起我和爷爷,你送我贝壳,我送你珍珠,我们可谁不都亏欠谁哦。”
花翩见这女孩的心底实在是单纯清澈,对一个并不太熟悉的人便是这样推心置腹,没有丝毫距离,不禁微微叹息一声,心中忽地升起了一股悲哀之情。
“鱼儿,这珍珠实在是有些贵重……”
正在他要再次拒绝之际,鱼儿眼中的笑容渐渐消失,远处渔村的方向忽然疾奔而来一个壮年汉子,远远看见花翩与鱼儿站在湖边,他挥舞着双手大喊:“鱼儿快跑!张家带人来捉你了!”
鱼儿身子一颤,急忙迎了上去,道:“聂叔叔,我爷爷呢?”
那汉子是鱼儿的邻居,此时气喘吁吁地站在鱼儿面前,脸上带着悲痛与愤怒之色,道:“张家那淫贼亲自带人来了,你爷爷被他们捉住吊在树上……”
刚听到这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鱼儿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随即不顾一切地向着渔村奔了回去。
“鱼儿!不要回去!”汉子见状大惊,急忙追了上去,道:“他们来了好多人,傻丫头,你可千万不能自投罗网啊……”
花翩听到老人被吊在树上折磨,顿时目眦欲裂,气愤填膺,他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狰狞之色,收起手中的那枚珍珠,便要施展出云中踏月的轻功赶回去。
然而却见鱼儿忽然停了下来,她双眼闪着泪花看着花翩,哀声道:“哥哥,你身上有伤,又得罪了那张家的人,去不得,你赶快逃走吧。”
花翩怒道:“说的什么话!爷爷与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独自偷生!要去就一起去!”
那聂姓汉子却是满脸焦急,跺脚道:“你们真是……哎……我拼了命跑来报信就是要让你们逃跑,若再回去,那张家之人岂会放过你们!”说罢,他仗着自己身高体壮,伸手便要来拉住花翩和鱼儿,想要强制带他们离开。
“我要回去跟爷爷在一起。”鱼儿泪光莹然,闪身避开,对那汉子央求道:“聂叔叔,你把我哥哥送走就是了,鱼儿先去了。”
正在她要拔腿而奔之际,忽然感到身旁掠过一道劲风,身子一下子被人抱了起来,几个起落间,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四周景色快速流动,片刻之后,渔村竟猛然出现在了眼前。
“哥哥……”鱼儿伏在少年的怀中,一双带着泪渍的眼眸睁的大大的,她实在料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快的移动速度。
“这……”聂姓汉子本要阻拦两人,却不料花翩忽然抱起了鱼儿,如鸟儿振翅一般,转眼之间便在他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顿时怔在原地,张口结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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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发烧,坚持写了一章,剩下的只能等好了再补上了。》
………【第二十二章 杀人的亢奋】………
花翩带着鱼儿急匆匆地奔进了村子,看到的却是那一幕让他双眼血红怒发冲冠的一幕!
破旧而古老的房屋前围满了渔村的人,老人衣衫破碎全身鞭痕累累地被吊在一颗大树之上,在夕阳的余晖下,安静的没有丝毫生息。
树下站立着一个微胖的年轻男子,他手中正拿着一条长鞭,脸上露出阴沉沉的笑容,不断地挥鞭抽打着早已奄奄一息的老人。
张志带着数十个劲装汉子簇拥着男子,脸上露出了谦卑而残忍的笑容。
“爷爷!”鱼儿见到这恐怖的一幕,顿时掩口尖叫一声,身子踉跄摇晃,脸色惨白无比,差点晕死了过去。
“是鱼儿!”
“她竟然回来了!”
“糟糕!聂大哥不是去报信了吗?”
众人听到呼喊,转眼看去,见竟是老人的孙女回来了,心中顿时又惊又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张家公子正在挥鞭抽打着老人,猛地听到鱼儿的哭声,顿时心中一喜,转眼看了过去。
“公子,鱼儿回来了,我带人去捉住她。”张志脸颊依旧红肿,他对着鱼儿身旁的少年阴阴一笑,脸上露出了恶毒之色,心中恶狠狠地道:小子,今日老子便要让你生不如死!
然而当他恭敬而谄媚地对自家公子说完话,再抬起头去看那个少年之时,竟惊愕地发现,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从鱼儿的身旁消失不见,不知所踪了。
张志微微一怔,揉了揉眼睛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可是依旧毫无所获,正在他发愣之时,张公子一鞭子抽向了他的脑袋,阴沉脸道:“张志,让你去把鱼儿捉来,你发什么呆!”
“是!是!”张志捂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慌忙带着人向着鱼儿逼了过去。
然而他刚走了几步,便立刻听到身后的公子惊怒喝道:“好贼子!快抓住他!”
张志急忙回头看去,见一道身影忽地从眼前掠过,转眼便消失无影,而大树上吊着的人也不翼而飞,只余下一条孤零零的绳索,在微风中轻轻摇荡,似乎在嘲笑着他们。
“可恶!在那边,快去抓住他们!”片刻之后,张公子终于看到了鱼儿身旁多出来了两个人,正是那刚刚还吊在树上的老人和一个陌生的少年。
花翩救下了老人,把老人放在了鱼儿面前,此时他才颤抖地发现,老人的双眼竟不翼而飞,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鲜血淋淋的大洞,看起来异常凄惨恐怖!
而老人的一只耳朵也只剩下了半边,脸上的肌肉颤抖不止,显然是正在承受着一种巨大的疼痛。
“爷爷……”鱼儿见到老人的凄惨景象,顿时浑身颤抖,扑在老人身上大哭起来。
看着老人满脸的鲜血,看着老人身上凌乱而歹毒的鞭痕,看着那花白的头发与那被疼痛折磨的缩成一团的苍老身体,花翩的心在滴血,想着老人的可爱与亲善,他胸口骤然一酸,眼泪止不住,滚落而下。
“小畜生!你也有今天!”张志带着数十名劲装汉子把三人团团围住,他对着花翩阴险一笑,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快意之色。
“说吧,你要怎么个死法?”他抽出了手中的刀,放在了花翩的脖子上,嘿嘿笑道:“一刀了结了你,似乎太便宜你这小子了……”
花翩对着架在脖子上的刀似乎浑然不觉,他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老人脸上的血迹,轻声道:“爷爷,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老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吃力了仰了仰头,嘴唇动了动,挣扎了片刻,终于模糊地吐出了几个字来:“鱼……鱼儿……你要……好好……待她……”
鱼儿听到此话,紧紧抱住身下的老人,哭的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花翩紧紧握着老人的手,眼中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光芒,他道:“爷爷,你放心……”
然而,刚说到这里,他便感到老人的手忽然一软,身体渐渐停止了抽搐,全身因疼痛而紧绷的肌肉也猛然间松弛了下来。
他心中一惊,伸手抚摸着老人的胸口,里面的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
老人死了。
这样一个心地淳朴和善的老人,竟被活活的折磨死了!
眼珠被挖,耳朵被斩,苍老的身躯被吊在树上鞭打……
花翩静静地看着老人凄惨而安静的面容,耳边听着鱼儿悲痛欲绝的哭声,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奈何桥畔那些猩红的花朵,鲜血染成的妖艳,此时想起来竟是那样的令人亢奋!
“嘿嘿,这老东西终于还是死了,鱼儿,你跟本公子回去吧,至于那个小子,张志,你随便处置吧。”眼见老人身死,渔村的人顿时心中悲痛,皆把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张家的人,张公子感觉到气氛不对,对张志吩咐一声,便要带着鱼儿先走一步。
张志阴测测一笑,故意用手中的刀摩擦着花翩的脖子,道:“小子,我要先把你衣服脱光,然后让你与这老东西一样,把你眼珠挖出来,耳朵割了,至于你的舌头和手,自然也不能留着,嘿嘿,你这卑贱的狗东西竟敢出手打我,现在恐怕是追悔莫及吧!”
“爷爷的眼睛是你挖的?”出乎张志的意料,听着这些恶毒的话,这少年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出奇的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平静的有些让人忍不住胆寒。
“是又如何?你若再不带鱼儿姑娘回来,老子还会立刻剥光了这老东西的衣服,然后斩了他的命根,让他入宫做太监!哈哈哈哈……”张志色厉内荏,在见识过花翩的实力后,早已心怀忌惮,此时见这少年神情异常,他立刻不动声色后退几步,嘴里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然而他的话刚刚说完,笑声未绝之时,忽然感觉到眼前人影一闪,他心中一惊,刚要张口呼救之际,双眼猛然袭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几乎使他当场晕死了过去!
“啊——”他突然撕心裂肺凄惨地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双眼,倒在地上拼命翻滚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只不过拿了你一双眼睛而已,何必大呼小叫?一会儿还要拿你的舌头和耳朵,至于命根,恐怕也要拿走。”花翩手中握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脸上露出了冷笑,泛红的双眼中更是闪耀着一种嗜血之色。
“你这小畜生!你不得好死!公子,快杀了他为奴才报仇!”张志面目扭曲,咬牙切齿,若不是猛然看不见东西了,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生吞了这让他变瞎的仇人!
然而仅仅听到一阵“砰砰砰“之声,伴随着许多闷哼之声,张志捂着双眼,竖起耳朵正在惊疑聆听之际,却猛然感觉双耳一凉,顿时,一股更大钻心疼痛突然透骨而来!
“啊——我的耳朵——”张志如被雷击一般,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握着空空的没有耳廓的耳洞,发疯似的在人群中乱窜起来。
此时此刻,他方真正感到后悔起来,这个少年,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狠人自有狠人降!
如今眼睛瞎了,耳朵没了,他满腔的仇恨与不甘忽然化作了一缕悲哀与懊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拳可以把结实的凳子打碎,又去势不衰地打掉自己的门牙,这样的实力,又怎是张家那些看似凶煞实则草包的人能够相比的。
张志心中追悔莫及,他凄厉地尖声惨叫,捂着受伤的耳朵与眼睛,在静若寒蝉的人群中乱窜,想要装疯而逃。
然而老人死了,他又如何能活?
花翩残忍一笑,飞起一刀斩落了他的头颅,任那无头身体在人群中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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