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一愣,旋即摸着鼻子笑道:“诸位勇士,我今天刚回到圣约翰城,还没有回家安顿,如果就这样风尘仆仆地去拜见陛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陛下亲自下的命令,希望勋爵阁下不要耽搁!请不要让我们为难!”说着,凡尔纳卫士中的几个跳下战马,以标准之极的贵族礼仪躬身恭请杜尘上路,而后面站马上的卫士则更是把双刃弯月长刀横在了胸前同时摘下了背上的红色重盾,看样子,如果杜尘不去,他们就要动武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尘看头微皱,给剔骨和两位老祖母打了个眼色,让他们收敛气息,不要轻举妄动。
“陛下找我是为了什么?”杜尘一面询问,一面心中盘算,自己大半年没市回到圣约翰城了,不可能惹下什么足以出动凡尔纳皇家卫士的祸事啊?可凡尔纳卫士的举动摆明了是拿自己问罪的!
“废话少说,立刻跟我们去拜见陛下!”凡尔纳卫士拿出了皇家亲兵独有的傲气!
哼!这里是圣约翰城,不是高手如云,藏龙卧虎的斗神岛!想一想安杰斯一个八级斗神就可以贵为军*部副总长,统兵大元帅,杜尘心中笃定,有剔骨和老祖母在,万一事态紧急,自己直接杀出圣约翰城也不是一句笑话!
有实力,杜尘的底气也足了很多,“好的,我明白了,等我样上勋爵官服即可就去拜见陛下!”
“不用,就这样去!马上去!”
凡尔纳卫士傲气凌人,看得剔骨和老祖母微微皱起眉头,就连杜尘怀里的小贝贝也白了他们一眼。
就在这时候,圣博文广场南端的大教堂响起了钟声,跟着,一行人鱼贯从教堂内走了出来,领头的正是帮杜尘通过斗神考试的老朋友,费迪南德教父!
“神的孩子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在教堂门前挥舞兵器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尤其是向一位神的宠儿失礼!”费迪南德独有的紫色眉毛在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虽然他看上去慈眉善目,可高高在上的气度却让凡尔抽卫士低下了头。
“教父!我们在执行陛下的命令!”
“我知道!不过,弗朗西斯由我赐福!”费迪南德走到卫士面前,把手按在跪拜的卫士头领肩上。“今夜,神的宠儿弗朗西斯阁下并在圣约翰大教堂接受我的再一次赐福!”
头领一愣,按照圣教法典,任何人都没该资格打断一位教父的赐福,是任何人!
费迪南德这么做,无疑是直接驳巴尔格抽陛下的命令,要先把弗朗西斯带到大教堂内保护起来!这样,卫士们的任务也就无法完成了,可是,圣教法典不能违背!
“好了,请转告巴尔格纳陛下,赐福之后,我会依照圣教法典,决不干涉兰宁的内政,可是现在,弗朗西斯要跟我回到大教堂接受赐福!”说着,费迪南德挽住杜尘的手,无视凡尔纳皇家卫士,阔步走向了大教堂。
这就是神权社会中,教廷的威严!
费迪南德看了一眼杜尘身边的剔骨和老祖母,笑道:“弗朗西斯,我的孩子,你的随从请到大教堂后面的雅厅休息,哦,多么可爱的小女孩儿啊,她也去吧!”
他明显是有话要跟杜尘单独密谈。
凡尔纳卫士们愣愣地看着费迪南德和杜尘快要进门了,头领一咬牙,快步追了上来,“教父,陛下的命令……”
“哼!”费迪南德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眼瞄了头领一眼,根本就没有再说话。而跟随费迪南德那数十位教士阴冷着脸,渐渐围了上去。
头领低下头,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末将失礼了,告退了!〃他无奈地转身离开,费迪南德领着杜尘,还有他身后的数十位教士走进了大门,可一关门,费迪南德立刻换上了一幅笑脸,而他身后的几十个教士整齐划一地对着杜尘一鞠躬。
用一种很温和,甚至有点谄媚的和声道:“恭迎弗朗西斯白衣大主教!”
白衣大主教?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白衣大主教?好像,天王山之后教廷给自己的封赏是一个什么……执法大主教吧?
杜尘呵呵一笑,点头示意。
费迪南德笑呵呵地拉住杜尘的手,亲切地说道:“教皇陛下刚刚下令,赐予您白衣大主教的要职,玛斯斗神已经在路上了,过一阵就可以把正式的任命书给你送来!我最亲爱的神的宠儿!”
杜尘差点没吐了,不过拥有超高段心理承受能力的他总算顶了下来!看来是拜鲁和玛斯在天王山之战后回到教廷,让教廷从新评估了自己的利用价值,教皇觉得执法大主教还是太低了,所以就毫不吝啬地给自己升了官!
虽然杜尘很想问白衣大主教是什么等级,有多少油水,不过他心里还装着更疑惑的事情。
“教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凡尔纳卫士突然要拿我问罪?”
“嗯,我想根本就不应该算是问罪吧,不过事情闹得确实太大了,巴尔格纳陛下必须让你给一个解释!我们到里面去说吧!”费迪南德领着杜尘走上楼梯,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到圣约翰城了?按照我们得来的消息,你至少要在一个月后才回来的!唉,你回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有任何准备,不过这样也好,事态还没有演变到真正糟糕的地步,你的对手们也没有任何准备!”“亚龙辇?哦,这东西就算是教廷也只有不到十架而已,不过听说你在斗神岛赢得了百万金币的身家,那么,也只有亚龙辇才能配得上你的身家了!”
两人来到了大教堂最高层的宫顶大厅,落座后,费迪南德把一摞厚厚的卷宗放到了杜尘面前的桌面上。
杜尘一面翻看卷宗,一面听费迪南德解释。
“去年,兰宁帝国南方纽因河水灾,沿岸灾民无数,可近年来兰宁吏治败坏,贪官墨吏多不胜数!很多官员趁着水灾的机会大发横财,就算没有机会‘发财’的贵族领主,也不顾灾民的现状,继续征收重税!这样一来,水灾加上人祸,让民怨沸腾到了极点,甚至在帝国南方出现了一定规模的反叛军,几乎威胁到了帝国的稳定,巴尔格纳陛下的统治!”
费迪南德给杜尘倒上了一杯朗姆酒,问道:“这种情况下,你说,巴尔格纳陛下会怎么想,怎么做?”
杜尘道:“表面上应该是尽快平叛,惩治贪官墨吏!但根本上,帝因南方的民心已经变了,陛下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收拢民心!”
“没错,弗朗西斯白衣大主教阁下,您对政治的敏感让我十分开心,这样我就不用解释很多了!”
费迪南德笑了笑,又给杜尘展开了兰宁南方的地图,才看着纽因河沿岸道:“就在陛下焦头烂额的时候,是神的宠儿你去赈灾了,本来,你只带了一万金币,说句不恭敬的话,谁也不会把你这一万金币太当回事儿,一万金币固然是一笔不小的对富,可是相对于一场水灾来说却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就算说他杯水车薪也不为过!
可事实上,纽因河沿岸的灾民正是用你这一万金币做启动资金,在短短的时间内恢复了非常和谐的秩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尤其是他们曾经共患难,一同在绝望中求生。所以,纽因河沿岸的平民异常的团结,治安秩序空前的稳定!而你也在纽因河沿岸居民心中有了超乎寻常的地位,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好的功绩,可是,问题却也出在这里!”
杜尘皱起了眉头,有些政治头脑的人都能意识到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了。
“唉,如果你只给钱,那还好说,可你知道吗,你在安特卫普港的演讲,不知在谁的篡改又或是鼓动下,渐渐发展成了……”费迪南德表情怪异地耸了耸肩,“《纽因河自救宣言》!”
杜尘猛吃一惊,自己那一段顺嘴说出来的空泛大道理,竟然被上纲上线,变成‘宣言’了?
费迪南德看着啼笑皆非的杜尘,苦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纽因河下游八百望沿岸的平民心中,你弗朗西斯的名字,已经与巴尔格纳陛下并驾齐驱,甚至超过陛下了!”
杜尘也苦笑起来,粗口道:“妈的,该不会是谁在故意险害我吧!?哪一国的国王能允许他的巨子的威望比他还高啊!?“
“是啊,但你表面上毕竟还只是一个没有领他,没有军队的勋爵,还不至于让陛下忌惮!但不久前圣约翰城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费迪南德道:“你在里克行省的西格鲁神陵园附近接见过很多平民吧?而且告诉他们,安杰斯副总长把你逐出了家门,对吗?”
杜尘点点头,当时他只不过就是为了在老祖母面前做出纯洁可怜的样子,才故意把这件事渲染后抛了出来的。“不久前,那些心中感激你的平民来到帝都了……“
原来,里克行省受过杜尘恩惠的灾民,一听到杜尘社逐出家门了,心里顿时感到愤愤不平。这里是斗神的世尽,封号斗神的后裔被逐出家门,意味着奇耻大辱,是一件绝不能容忍的事情——想一想,如果杜尘前世的老耶有后裔,但这个后裔却被赶出了家门,受到百般羞辱,连祭拜的权利都没有了,当今世界的教徒会怎么想!?事实上杜尘对这一点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这也在老祖母眼中凭空制造出杜尘心胸是何等宽广的假象,可从小按受神权统治的平民们却替恩人愤怒了。
当时受过杜尘恩惠的平民们中,大部分人都是怕事儿的小民,心里偷偷骂几句安杰斯也就算了。可灾民有多少?里面总有少部分激进胆大的平民吧,他们盘算着,弗朗西斯给了我们一条活路,可他却因为帮助们蒙受奇耻大辱,那自己的良心能过得去吗?
出于报恩的单纯心思,这一部分平民聚合起来,到帝都替杜尘讨个公道,可灾民太多了,这么大的基数下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人敢上帝都替杜尘讨公道,那最后聚合起来的会有多少?而且人类的从众心理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最后的答案是三千人!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
这些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平民心思很简单,我们一不造反,二不pan乱,就是替有功于国的恩人讨个说法,那这件事天经地义,无可厚非,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在替神的子孙说话啊!这与圣教法共中的律法是毫不冲突的,这样,谁能挑出毛病来?
而且这些平民中也有一些有见识的,他们采取了一种非常温和的方式在达意见,那就是搞了个灾民联名的大横幅,用感激国王陛下派弗朗西斯勋爵前来赈灾的名义,在达了一下对弗朗西斯的感激,顺便,在感谢信中非常婉转地提了一句,弗朗西斯被逐出家门是不合适的……
杜尘于笑着听费迪南德说到这里,不住地挠头,“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本来陛下就对我拥有太多的民心感到不满了,这样一来……”
费迪南德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这样,圣教就能帮你把这件事压下去!可后来这件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继续道:“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也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说了,有些话得罪你请不要见怪!”
他等杜尘示意无碍后,耸肩道:“兰宁政坛的浑水太深了,本来灾民来访的事情可大可小,但这件事被某些政客抓到了把柄!最开始,礼法大臣威德诺,也就是被你我xia毒的卡曼的父亲首先发难,他诬陷你邀功自赏,鼓动平民pan乱!”
杜尘喝了一杯酒。
“跟着,你父亲安杰斯副总长怕受牵连,立刻明告各处,你已经被逐出家门,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
杜尘喝下了第二杯。
“接着,安杰斯副总长的命令传到灾民耳中,lai访的平民立刻不满,同时威德诺与一直觊觎你父亲副总长位置的帝都守备军团长,基里塞克上将达成一致,用基里塞克控制的帝都城卫队制造陷阱,引诱那些平民发怒,然后引发冲突,落实了你的罪名……”
杜尘喝了第三杯酒。
“然后,威德诺和基里塞克联合一大批重巨,把对你的矛头指向了整个圣凯因家族,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圣凯因家族这个政敌从兰宁政坛驱逐出去,你的父亲为了自保,也只好迎战了……结果本来的一件小事,变成了西格鲁派,与阿鲁曼派,这两大政治派系的大乱斗!”
杜尘喝下了第四杯!“还有吗?”
“当然有啊!接着呢,我发动了圣教的政治资源,想帮你摆平这件事,可你毕竟让陛下不高兴了,于是,陛下在背后支持威德诺为代在的阿鲁曼派,局势开始对你不利!”
第五杯酒下肚,杜尘没有说话,继续静静地听着。
“就在这时候,尤娜公主不知出于什么原困,联合了一些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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