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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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沧海-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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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继此时已然打开锁盒,只见锁盒的底部深澄,内里却空无一物,四壁绣着羲和抽舞着神鞭驾驭六日的图案,精工雕镂,倒是颇有胜彩,他恨恨地将锁盒在脚下死踩了数下,狂傲大笑道:“你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那你方若是败了呢?”显然,江水逝所说是属实的。

    李虚毅淡淡道:“以你今日的实力和地位,天下间能让你动心的动心的东西其实不多,不如这样,你若赢了,我便把我师父所给的三卷傲剑诀典籍全部给你,你知道,刀法修习到了你这种旷古高度,剑情刀意,还不随心切换,征服剑道则霸绝天下。”

    李继哈哈大笑道:“看来天下间懂我之人还不止白衣雪这个老不死,你这小子也能勉强算得半个。”至此,两人的条件已经相应达成,对于是否杀人,李继根本就不屑一顾,派人去杀与亲自去杀还有区别吗?

    狂刀与傲剑,挟着锋芒同时抽拔出来,一时之花火奔溅。

    曾是风云第一刀,从出鞘之时,便以金火淬生,霜晨雾气为辅,又像血染如花的荆棘,无论斩跺都是狂巅的杀意,但以败一人而不出不快,数载的刻苦又是要与谁争雄?

    千古往来第一剑的风华,未及凝成剑诀,便有盈盈佳人粉衣待嫁,有名宿投掷烁金玉词,从步伐落距到十八般兵器的封杀,唯以内元力未及大圆满,以致于剑出而不能春景荼蘼,藏剑后由谁代言?

    李继的刀,从来就没有固定招式,招式是审美者的舞蹈,舞路转深,则杀意反淡,讲究的是高巧的难度,乱光分影的花絮,觞气流动的刀劲,连风之斩的风采,他的刀意露而不藏,刀刀凛然。

    李虚毅的剑,环环相接而因之成势,势道聚生在胸臆,有仙傲逆鳞气相与贯穿,衔接过渡后的百变姿势,随心挥洒,至高之招本自无招而无形,意合双龙的杀招,此悬空垄的脱手,或可绝天的沉勇,他的剑在于创变而非守旧,剑剑生辉。

    剑刀交击的声沉,两人各是将兵器抽之回身,轻旋得像柳絮般在手心牢牢握住,剑指苍茫云空,刀抖一时风劲,眼神对视,脸上的神情都因先前的一击凝滞,鹰钩鼻与细眼下的须发狂张,剑眉秀目下的少年英气,有轻微的汗味随然动之。

    试招的一招,全力敛藏彼此的攻守,后爆之力无不在此的巧转和勾用,高手过招,争的就是这样势同水火的开局。行军则有士气,武斗则有光气。

    同样的气势,有人妙用在前,有人韵押于后,异同并生的道理,从趋退、前行,到最后交锋时的迸发,过手到十数招的时候就能知道境界高低。可惜,李继没能摸到,李虚毅却也差了一点。

    在旁观看的天之凌忽问江水逝道:“你怎么捡起那个没用的锁盒了,所幸刚才没被李继踩得合盖上了,我想,我们可以从地上的尸体别掏些银票来花花。”

    江水逝不以为意道:“李殿主有跟你说过,穹苍殿具体要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开始正式筹划成立么?”

    天之凌沉叹道:“项羽有言曰:‘富贵未还乡,莫若锦衣夜行。’我想李虚毅还想重新建立在淮扬的交界处吧,这对他意义重大。”

    江水逝道:“以我之见,淮扬一带早已在宋廷的势力范围,虽然位处繁华,真正要做大却还需与官府势力打交道,还不如,直接建立在燕云十六州之首的幽蓟两州,其位处契丹国与宋廷交锋的冲要位置,李殿主的炼器亦是一时之杰,恰能以此作为基业,在形势错杂的环境中趁势而立。”

    天之凌忽然道:“你难道对李虚毅对阵李继的最后胜果一点都不关心?”

    江水逝道:“何必担心,胜与败,在他而不在我,我原以为赵猎豹等四人会一举击杀掉李继的,但既然上苍都放过他一命,我又何必计较结局。”

    天之凌道:“你不是不计较,而是李继持刀的右手根本就已中了苗烧冈的刀毒,否则,他们四人也不会将其肢残忽略成昏厥乃至死亡,而他与李虚毅的一番对招,无论胜负,这一只右手岂非废掉了,我发现太聪明的女人说起话来总是很委婉动听。”

    江水逝只是含笑不语,显然,她不否认天之凌所说的,还有什么毒变的余痕能瞒过堂堂神医的高徒?舞破天此时端然听着,脸上的神色却有着隐然的感激之意,不甚明显。

    李继持刀的右手渐然不稳,割伤在臂的轻痕冒起了一阵淡色的轻烟,可他一心求胜,双耳只听辨着剑声落位,双目只凝记着纵横奇绝的剑招,又哪里会将两女子的真语充漾入心?

    约过了三五盏茶的光景,天色从昏沉到了流光初定的清澈,李虚毅拼招甚凶的铮铮声交错幕落,最是重音破空的断折点,不约而同的静,是长剑脱手,剑虽无名,脱手落地了岂不是就此败了?

    但是李继青梗着脸颊,墨侯刀被手拖着重重垂地,刀锋过处,砖石碎裂的斩痕寸寸蔓延,他的刀势虽有削减,但意象不灭,无刀之境便如同抱村绕石的流水一般,绵延。

    李虚毅面无血色道:“我败了,不愧是刀派的祖宗。”他仰起头,入目的低穹忽然又有了青郁得像是欲雨前的节奏,但他已经尽力,输了便应当无奈么?

    因水而生波澹的疏烟,横斜成了淡淡的余悲,李继一字一顿道:“是我输了,你使用的若是白衣雪的承影剑或是墨软剑,我又岂能以刚劲震走你的长剑,何况,你的剑意惊起时只在我的脖颈位置缠绕,剑若未能震断,你我应是平手。这次比斗,你只是代师出战,我胸中所战之人却仍是白衣雪那个老不死,徒弟尚且如此,何况乃师?这是血魔迦奇功的典籍,你拿去吧。”

    面对李继如此大方的认输,李虚毅只是愣在那里,哪有稳稳赢下却自动认输的人,他推拒道:“前辈的高风,晚辈十分敬佩,但前辈中毒在前还能大败晚辈,岂不是更显得血煞神刀之威?”

    李继闭上双眼,轻轻道:“没有大败之说,你偶用长剑使出的刀式惊艳一时,与我的血煞神刀比起来也不落下风,小小年纪就有着刀剑互通的意脉,眼下江湖,可能真的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了,所以,我说你赢,就是你赢。”

    他的余话说毕,把从怀中掏出的一本泛黄的卷轴扔了出去,李虚毅迟迟接过,眼神仍然侵凌在李继身上,显得有些迷惘不胜。对于这卷血魔迦奇功,他伸手递还给江水逝,可她并没有接过,反而淡淡道:

    “这卷奇功连堂堂的神刀李继都难练成,何况我等无意习武的小女子,殿主自可修炼或者转赠,只‘云中三燕’江流燕等人与我师父师出同门,手中还有起首的关键卷页,补全之后再行修炼,功成之后,几可无敌于天下。”

    李继听闻江水逝此言,心有微动,但一想到余毒发作之下几乎没有可能战胜对方,正待转身即走,天之凌斜看了江水逝一眼,江水逝摇叹着点了点头,天之凌开口道:

    “前辈虽涉杀道,却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丈夫,这两瓶解毒药还请拿去,一瓶是祛痛丹,一瓶是清骨油,只要涂覆三个月有余,毒性自解,但眼下却不能再动武功,否则,毒入骨髓,不死即残。”
第207章 巧得紫英骨
    第207章巧得紫英骨

    日到中天的影落,李继应手接过后,头也不回地接过道:“这卷血魔迦奇功杀戮过重的人是不能修成任何一层的,就算常人修习,若没有佛宗心法压制,进境也是太慢,且容易陷入暴戾的性情里自甘堕落。

    江姑娘的令师江中远在修成此功之前,一直与慧嗔大师等名僧交流修心,即便如此,在与我对招时还因该等奇功的突然作梗,导致不幸身死,虽不是我刻意求名而杀人,但确实命丧我手。所以,无论谁人修炼,自可慎重,若能得到奇髓剑池中的菩提心液就极为完美了。”

    江水逝抱拳称谢道:“多谢前辈提醒,往日恩怨至此而消,只那批遗孤可否为之释放?”天之凌却将来路的解读药抛了开去,言而无信是江湖之大忌。

    李继停住脚步道:“那批孤儿从劫掠之后就立马交易给了刺客门,你们若有心寻找,你们可以到开封境内的大相国寺前往查找,自古僧官相通,以江姑娘的才智和李殿主的英勇,自然能查证下落。”

    李虚毅不免心道:“李继意在言外的‘僧官相通’,岂不是说明刺客门的幕后人物与宋廷达官有着脱不去的关系?”

    自此,李继拨开室门就迈步而出,但是舞破天却忽然道:“李虚毅,记得我们当日的十年之约,我还会在马头镇等你,报师仇与重夺‘炼器之王’称号。”他的眼神很是深澄,坚忍神色中有着特有的韧性。

    如果说天下真有一种人是不死不休的坚持性子,舞破天无疑是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所说过的,岂非一定要用现实来兑现?成功,原不过是三五年乃至十数年的寂寞忍受,那个甜软女孩。

    等两人彻底离开之后,江水逝将之前那个从方洞取出的锁盒递交给李虚毅,李虚毅并不伸手道:“这锁盒中的银票就当是我给你的俸禄吧,何况这一出奇谋惊人的连环计本就是你的杰作,我可不敢抢你之功。”他说着,便把血魔迦奇功也反递过去。

    江水逝并不收下,反而吟笑盈盈道:“我并不喜欢修佛问禅,神女梦诀对我来说已经是再适用不过,另外,银票对于你来说自是不甚在意的,只是,这锁盒中的麒麟紫英骨你也不在意吗?”

    天之凌与李虚毅同时一惊,不免异口同声道:“这锁盒不是空的吗?连李继都亲自检查过了,江姑娘此前也承认过了,该不会是一个善意的玩笑吧?”

    江水逝调皮眨眼道:“风野社可以给我假的,但我却偏能以假换真,两位宁愿相信哪一种呢?”

    李虚毅与天之凌各是对视一眼,却是后者轻吟叹笑道:“自然愿意相信后一种,只是,这麒麟紫英骨又藏在锁盒的哪里呢?深厚的底部?但我早已检查过,它根本是实心的,没有任何旋转机括。”

    江水逝将锁盒四壁上的镂图死死贴住,指尖灼之用力,那些微有凸凹的绣彩动都没动,但她并不因此而放弃努力,左手从寰发上拔下一根特制发簪,在镂工精致的龙目上缓缓刺将下去。

    稍显漫长地过了大半柱香的时间,整个锁盒瞬间倾塌,分摊成棱棱散开的平面,十数个方形平面各有着平铺而开的细细粉尘,色白而材质近沙,李虚毅似是凝想到什么,接过江水逝递来的一个小锦盒耐心接着。

    江水逝又用内元力反复催使,硬是逼出了许多类似的粉尘,等到锦盒中的粉尘因此聚满,她再往白砂石上滴上了一滴清夜,像是变魔术般,这些细砂粉开始自行凝固,颜色也是开始微有变化,李虚毅又在江水逝的指挥下缓缓用内元力驱火。

    大约过了片刻,四节色偏暗紫的麒麟内骨开始呈现出来,室内顿时闪过一瞬的精光,江水逝又戳指连点道:“这次凝铸之后,麒麟紫英骨将不能化粉而藏,对于售价可能会有不小影响,但对于炼制鞭形器刃反有增强作用。不过,这也不是我所能掌控的,非此手段,我们根本得不到此物呢。”

    天之凌首先开口道:“我对此物不感兴趣,又不缺银票,你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吧。”她的话句依旧冷俏得像是脱尘,李虚毅对此却是甚为感激,天之凌故作的漠不关心姿态岂不是为了成全他?

    江水逝不假思索道:“别看我,我说过,加入穹苍殿后我以李殿主马首是瞻,现在的这种时候,无论他怎么安排,我都无条件听从。”

    李虚毅耳听二女纷纷避让,也不推辞道:“此物珍贵异常,我本来用剑,按理说,除了市场交易价值便再无作用,只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温格所修习的恰是鞭法,当日在秦淮艳会上为其所炼的银啸鞭,刚好可以凭借此物重铸提升,我李某欠两位的恩情日后必当偿还。”

    天之凌高贵冷艳道:“没想到你还挺会聒噪的,你若再像书呆子般念叨下去,《锦绣玲珑阵图》只怕是真的要归徐慕羽了,无由女在那边强撑着也算不易呢?”

    江水逝和李虚毅同时一笑,李府衰败的宅院内顿时别漾着浓浓的情谊,若非江水逝的连环妙杀计,李虚毅想要得手麒麟紫英骨岂不是要混战七雄?

    风烟更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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