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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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梦色-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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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问:“钟老头怎么你没有脚却能跑得那么快?”

    钟神秀冷冷地道:“在你有一双腿连跑也不会。

    飞鸟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又问:“老头儿.怎么看去你弟弟比你更老?”

    他指的是在围墙上与枯木道人对峙的那人钟神秀没好气地道:“谁说他是我弟弟?”

    飞鸟搔着头皮道:“哦?你还有哥哥么?”

    钟神秀冷笑道:“他是我们东海钓鱼矾唯一被邀在天欲宫任分舵主之高职的‘黑白无常’应未迟。

    飞鸟大师更觉有趣。道:“’黑白无常’么?那是两个人了?还有一个呢?

    钟神秀打从鼻子冷哼一声道:“有应兄在‘黑白无常’都让他一人给当了。”

    飞鸟大师对那“黑白无常”更是好奇偏头去望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这时天色虽乌黑一片但衙堂里已透出灯光隐约可见墙头上那人戴顶麻织高帽脸色如至高大披两边鬓脚垂着一蓬白纸团团下垂着一挂纸饯阔口厚唇白牙森列手如鸟爪掌薄指长只差“一见财”四个字就是活脱脱的白无常鬼。

    更奇在他另一边脸;却黝黑非常。

    飞鸟大师伸了一伸舌头道:“黑白天常你一个全担上好了。我无异议。

    黑白天常冷哼一声却觉浑身不自在因为前面那于柴一般的老道。正以死鸡一般的灰眼球子瞅住他。

    “你是黑白无常?”

    “你是枯木?

    “果然像。

    “你也一样。

    “你来做什么?”

    “不是找你。

    “找叶氏兄妹?”

    “凡飞鱼塘的人天欲宫都要找。”

    “找到之后如何?”

    “杀了。”

    “那你应该找我:“枯木冷冷地道:“我现在也是飞鱼塘的人。”

    “你本来不是。黑白无常冷冷地笑道:“我不容欢杀冒充飞鱼塘的人。

    “你来了我就是了。枯木要死不活地道:“我是冲着你。”

    黑白无常左边黑脸更黑右边白脸更白张着血盆大口吼道:“你自己要送死我就成全你。”

    枯木道人毫无表情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盯上你?”

    他语言毫无变化他说:“三个月前你在松纹观所作所为?”

    黑白无常谈淡地道:“这样的事我作过大多如果每件都要记起来那么我哪还有时间练功、杀人”

    枯木道:“你不记得。我可以告诉你你趁松纹观年诞请醮把观里洗劫一空连寺庙道观都敢掠动未免太饥不择食了。”

    黑白无常道:“每逢寺观春秋二祭当神诞打醮之时正是油水最多的时候。我下达在那时候还选何时?”

    他冷笑道:“再说我是黑白无常他们偏不拜却去拜其他

    枯木打断道:“但你连松纹观的观主也杀了。”

    黑白无常道:“那老杂毛么?他已实在大老了老得连我的命令都听不懂了。哦他是你什么人?”

    枯木冷冷地道:“非亲非故但在我饿得走不动时扶我回观去吃斋菜的老好人。

    黑白无常啧啧地道:“你也穷过么?如果学我动手去抢一定不会饿成这样子。

    飞鸟大师听枯木道人与黑白无常冷冰冰的你一言我──语像块本头似的禁不住大叫道:“喂你们像两块棺材板唱戏似的是不是高手都这样对话才能显出自己高手?”

    枯木冷冷地道:“你说对了。

    飞鸟大师学得枯木的语调道:“其实是不是高手。要凭一样事情才能证明。

    枯木果然问:“什么事情?”

    飞鸟大师道:“武功武功好才是高手隐瞒不来冒充不到的。

    黑白无常道:“说的好。”忽然之间。整栋围场像面粉砌成一般溃倒了下来。

    不论监狱还是衙门的围墙当然都不是用面粉砌的围墙忽堕枯木一脚踩空往下堕了下去而钟神秀陡地一拍地上急掠而起围墙碎石直罩飞鸟大师。

    墙是黑白无常应未迟暗中运力踩碎的。枯木飞跃之时黑白无常急啸而追击手中多了一面破扇却是精钥打造的。直劈枯木!

    这一未落地前一刹那间黑白无常应未迟的钢扇不知击中了枯本身上多少下!

    枯木在飞堕之际。却只做了一件事。

    他怪叫一声反手在门顶天灵盖附近用力一拍!

    这一下完全违反了任何门派任何武功的规律。但是枯木这自拍一家之后黑白无常连击中他三十四招其中有九处要害但都如中朽木。又似一刀砍在霉木上全不着力……

    枯木一到地左手抽出量头右手抽出量尾双手一捏两量各弹出一段二尺长量身。四下一接合长足九尺量之前端如刃。长四寸形似鸭嘴中锋凸露这几下都在星逝电闪间完成“味”地一声量已刺入黑白无常胯下。

    黑白无常修嚎一声像“人柱”般被刺串在量上。

    枯木又在天灵盖上自击一掌“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血未吐尽便道:“我这是自创的‘自击天门.封宫闭穴’的‘枯木神功’凭你功力再打我十数下也是枉然。”

    他立即说话是怕黑白无常应未迟没有听见就死去未免死不瞑目.枯木最不容欢他所杀的人不明白是被什么武功所杀可是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觉得说得太迟了一些因为黑白无常应未迟已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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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首】………

    “黑白元常”应未退是钟神秀约来对付叶楚甚的高手。

    钟神秀不是笨人。他也估计得到凭自己和黑白无常之力还不是叶氏兄妹、枯木、飞鸟、藏剑老人与白青衣之敌他的任务只是要引走其他高手好让他的弟弟钟石秀顺利得手而已。

    钟神秀应未迟是极熟络的朋友很多时候黑白无常在掠劫财物之际由他负责挑断事主的脚筋所以黑白无常的招数钟神秀可以说是比什么人都来得熟悉。

    故此黑白无常暗运内力踩毁墙壁钟神秀也早有准备当墙溃倒之时钟神秀已拍地掠出碎石残灰全都打在飞鸟大师的头上。身上。

    钟神秀就利用途刹那之间对飞鸟大师下了七道重手。

    任何一个人只要挨着了钟神秀七记重手的任何一记只希望死快一些不会希望活长一些的。当年仗着二十八年苦修“铁布衫”自诩十二道死穴六路罩门全已移位并身着刀枪不入“武夷大红袍”的“伏魔金刚”曾苦洗挨了钟神秀一记五脏六腑虽勉强保住了但一双腿子仍是被震得筋断脉绝永远残废。

    可惜钟神秀半记都击不中飞鸟大师。

    因为飞鸟大师已撷下了两柄斧头其中一柄已脱手飞去。

    飞鸟大师的斧头。斧沿如弓斧面如月寒光电射斧破空呼啸旋飞之时斧面上那口氏矛似的斧光如旭日隐约电震之声飞斩钟神秀。

    钟神秀大喝一声七记重手全下在斧上。

    他决意要先破去飞鸟一斧再说。

    七记重手一下斧被击飞却又回到飞鸟的手中并未如钟神秀所想可以一举毁去飞斧。

    然而这时飞鸟大师虽铺得一身石灰白粉不过身上一点损伤也没有反而一扬子另一道飞斧又破空而出。

    同时间。钟神秀觉黑白无常已完蛋了整个人像烤肉一般中在剑上。

    钟神秀立即决定了一件事。

    逃!

    以钟神秀的功力在飞斧未到这前要逃是逃得及的可是钟神秀在下午与叶楚甚一场格斗中伤了小腹他拍地欲起之际腹间一疼慢了一慢。

    飞乌大师的飞斧照理说可以及时劈中他可是飞鸟的飞斧也是缓了一缓。

    那是因为他不想杀一个残废的人他只想生擒他。

    就这一缓之间钟神秀已拍地跃起——围墙虽已倒溃但枯木道人仍守在那边一一一所以钟神秀反往内掠去。

    他破自而入里面是衙堂。

    椅堂灯火闪烁很是幽森加上衙堂里特有的森严气氛就像幽冥鬼火映照出一角梦魔般的阴曹地府修罗殿堂。

    椅堂里倒着一个人手持双叉身材短小在血泊中已气绝多时。

    钟神秀“砰”地撞碎西边木棂闯了进来一看情势知道曾有人在此地动过手所幸没有敌人在一一一仅有这瞬间犹疑耳际使传来衣风猎猎之声。

    钟神秀行动何等之快猿臂横扫将地上的死人一一一其实是为藏剑老人所杀的公孙谨一一一扫提飞跌向东边的窗棂“砰”地弹碎。跌了出去。

    而同时间钟神秀另一手按地一弹已窜上“明镜高悬”的横匾里。

    在他隐身于匾后这刹那飞鸟大师已追了进来摸着光头四处一望。指着东边碎棂道:“死王八往那边走了!

    钟神秀居高临下只见飞鸟大师后面无声无息的跟着一人正是如同行尸走肉的枯木道人。

    飞鸟大师说完之后高声叫道:“老王人别走咱们还没玩够哩!飞身追了出去偏因窗棂破处太窄他穿身而出的时候卡住了肚子出也不是回也不得尴尬了好一阵子勉力一挣。轰地一声穿破了一个大洞。墙也给扯倒了一大身。才挣脱此困境。

    剩下枯瘦的枯木道人用一双小眼睛却含着凌厉的精芒迅地在衙堂四处扫了一眼钟神秀不禁手心捏了一把汗。

    枯木道人只稍逗留了一下子还是随飞鸟掠了出去飞鸟早已在墙上撞开了个大洞。枯木倒可以轻易出入。

    钟神秀见二人都出去了才微微舒了口气忽觉衙堂里阴风阵阵烛火一阵闪动几乎熄灭。

    更不知怎的钟神秀只觉背省一阵凉。

    只听飞鸟大师在外面道:“咦怎怪老王八进来变成个矮王八死在外面?”

    枯木冷冷地道:“这不是钟神秀。

    飞鸟嘀咕道:“这人来做什么?

    枯木道:“看来是藏剑杀的。

    飞鸟问:“老王八呢?”

    枯木气道:“你问我我问谁?”

    飞鸟“哈”地怪笑一声:“原来你都有不知道的事。以后不要充通天晓了吧!

    两人声音渐渐远去按照道理钟神秀应该感到轻松、高兴才是。可是他现在的感觉并不是这样。

    因为他感觉到达衙堂里不止一个人。

    一定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出那对看着他的眼睛是黑豹的绿眼一般残酷、厉烈、而深沉、可怖。

    他不禁心跳快了起来:然后他又听见一种声音他很快就分辨出来是呼吸声。

    一种深深吸了进去好久好久才吐出来仿佛那呼息者的肚子是一个干瘪的布袋又像一个失去生命很久很久的东西刚刚复活。在吸吐着几百年来没有呼吸过的空气一般。

    钟神秀几乎忍不住要大则起来。

    他宁愿跟飞鸟和枯木作必败的交手都不愿感受此刻的恐怖。

    但是没有机会叫得出来。

    因为一双修长的手掌连指甲也修得整整齐齐的手已箍住他的咽喉。

    同时间他背脊第九根节处有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插入直剖开他的肛门。

    而缠住他脖子的肘上“叮”地弹起一双三叉戟肘部一压之际已全刺入了他的后脑。

    这时那手也松开松开之际前臂骨鲨皮现出了一排鲨齿似的锯子映着灯火闪烁了一下也照见钟神秀咽喉里喷溅而出的血泉。

    钟神秀没有惨呼。·

    他已失去惨叫的能力。

    但他之所以能残废而练成绝技毕竟有着过人的生命力。

    而他内力又浑厚无比这使得他居然还可以在濒死前杀那拧身过去看杀他的人。

    他看见了杀他的人。

    他只看见了那一刹那刹那之后一双惊恐的眼珠已给人生生挖了出来。

    杀他的人明知他已死了秘密永远说不出来却仍然把眼珠挖去。

    钟神秀死的时候已不成*人形。

    他死在“明镜高悬”的匾牌之后。

    这时候连飞鸟和枯木都不知道堂内生了这样的事。

    同一时候通向衙堂的大门“依呀”一声被推开月色下一个五络长髯的中年人和一个少年人长竹竿上悬着一面白布白布下挑着一盏白灯笼走了进来。

    走到衙前的一棵古老的黄花树下中年人看着这地铺满小黄花。眼神里露出深思之意道:“这里已经动过手了。

    少年道:“情形怎样?”

    中年人没有回答缓缓向衙堂走去忽然站定灯笼所照处地上有一潍血迹。正从匾牌上滴下来。

    中年人眼睛望上抬少年人道:“上面……”

    一语未毕中年人已飞身上去手中竹竿一闪牌匾裂成两片坠了下来。

    中年人飞身的时候右手还提着灯笼但灯笼里的烛连多晃烁一下都没有。少年人只觉眼前一暗中年人已上下梁匾牌下坠烛光照出一个断推而满险血污的银老人一柄长刀把他穿心而过钉在匾后粱上。

    灯火一沉陡然一亮中年人又落下地来眼中沉思之色更重。

    少年人问:“李大哥……”

    中年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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