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鸟一并灭了……我正式向你道歉,请求恩人原谅。”白衣长长地作了个揖。重生眉头舒展了些,说到底,没有黑蚂蚁指点,重生还真不知道怎么从那天不管地带脱身,人家已道歉再生气也没有什么理由。“恩人,我已成了鸟仙,不日就要归位,但大恩未报,我寝食难安呀。”“我说鸟仙,要说报恩该我报答你才对……我们就算两清,以后你走你的仙路,我走的我的凡人路。好不好。”重生客气地一抱拳,踏着水面向前跑去。白衣愣了愣,平身贴着水面俯飞追上重生说:“恩人,你这是要去哪里,让我送你一程吧。”话音刚落,白衣变化成了一只很白很白的鸟,在重生身前十米处的水面匍匐,等待重生坐到他背上。重生有过骑鸟的经历,摇了摇头,从白鸟身边跑了过去。他对那空荡的天空有所禁忌,连飞天都不用而不辞辛苦用轻功赶路,又怎么会骑鸟飞行了。白鸟陪着重生飞过几里水路后又变回人形,几乎要哭地说:“恩人呀,你的大恩我永世不忘,这一根羽毛我恳求你收下,需要我的时候,轻声呼唤我的乳名我就会到来的,我的乳名叫做白白,恩人记住了。”看白衣可怜的样,要不收下那根羽毛,不知道被纠缠到何时,重生接过羽毛,对白衣笑着说了声谢谢。白衣又说:“恩人,凭这根羽毛你可以号令普天下的鸟……白白我告辞了,后会有期。”
白衣发出一声鸟类的长鸣,向天空飞去,一会便不见了。重生自语:“靠,他说他是黑蚂蚁我又轻信了。”重生摇头笑了笑,将那小小的羽毛放进了黑蚂蚁曾待过的那个内袋,继续赶路。
一个人在光秃秃的湖面上长途跋涉,多亏天空万里无云,要是来一场大雨,那当真是躲处都没有一个。重生就如一小股疾风,掠过之处那些水纹仿似喷气式飞机在空中留下的尾巴,只是这尾巴不是很长……眼看天色要黑,一个难题摆在了重生面前,该当在哪里休息了?一阵湖风吹来无限凉意,在这上面上睡显然有点不安稳,怎么办了?重生摸了摸那根白色羽毛,自己口口声声不要白衣驮送,现在又怎么好意思索恩呀。他抬头看了看月亮,脚下不由加快了,他咬着牙,为今之计只有坚持了,希望天明能跑到有岸的地方。
不知道前方还有多远才能有岸,粗略估计了下,少说也跑过了一百多里,这淡水的湖怎么就象没有边涯了?这湖中竟有仙魔岛那样古怪的地方,指不定还有什么怪异的事。镜子湖在黑夜里琉璃着的光,有几分诡异,仿似整个湖就是一只欲醒的怪兽。重生看了看下面的湖,不由飞高了几丈,此时他所用是已不是轻功,而是用了飞天术在低空飞行。
“妈妈呀,那是什么怪物?”又一段路程过后,重生不经意间俯头,发出了一声怪叫。在清明的月光下,下面的湖面翻卷着白色浪花,一条巨大的条形物体出现在浪花中央,那是什么?那物体完全浮出水面后,重生看清楚了,那东西全长少说也有百来米,全身长满了白色的鳞甲,那鳞甲散发着冰冷的白色之光。是龙?那东西在水上游动,高高扬起的三角头扁平得更象是个蛇头,细一看,那蛇头上竟然有两张口,两条白色的蛇信子缠来绕去,象在探寻空气中的猎物气息。这绝不是龙,对龙重生那是何等印象深刻。这是一条巨大的白色水蛇,与赤黑天蛇相比,这白蛇身形一点不落下风,而且灵活过天蛇,他游得极快,蛇尾一摆就是一里多路程。处在重生的位置,白蛇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重生猛吸了一口凉气,打算继续升高,不要去招惹这条恐怖的家伙。
但是,重生一往高处飞,发觉身上的血流速加快,越高越快,一会功夫,满腔的热血竟似激流般奔腾了,重生有种怪异的感觉,感觉那一股股血流就是一条条奔腾的龙,那些龙十分不满意他逃避的做法,弄得他五脏六腑都觉得恶心,想呕吐。他强行用功去压制那些造反的血龙,才发现力量根本相差太过悬殊,属于他的血明显失控了,他一阵头晕,顿觉得头重脚轻,一头倒宰了下去。“妈妈呀,我身体里有龙,”这个疑问号,想一块压顶的巨石,让他透不过气来,那是比招惹白色湖蛇更让他恐慌的事呀。
重生跌到离湖面十丈高位置,身体自动停滞了。他大脑立刻变得清醒,明白地领略到那些自己身体里的意图,他内心不情愿,但还是追向了那白色的浪涛。很快,他就感到了那白蛇的上头,在空中,他没有出手攻击,他发现体内那些龙变得若有若无了,顺从得就像一些温顺的小猫。“看来只要不飞高就没事,那就这样赶路吧,要我去打这条白蛇,除非我白痴了。”重生这样想着,那些猫们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它们的猎物,怕惊扰了猎物似地,对重生的想法没做什么激烈的反应。
重生低空飞着,紧紧跟着那白蛇。
突然,水面上那白蛇仿似发现了重生,停了下来,侧着头望向空中。重生也刹住,感到头皮直发麻:“白蛇呀白蛇,不关我事不是我要追着你的。”
“嗤嗨……”那蛇猛地一声怪叫,在上面突地立起,咬向空中的重生,水花从它身上滑落……亏得是重生才躲过了这快疾的一击,已然飞高,刚才那声怪叫比蛇的攻击更让他胆战心惊。蛇头距离不到两丈,那三角头上的小眼睛射出凶狠的光……
“蛇不犯我我不犯蛇,我原谅你这一次,如若再犯,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重生对着那蛇猛喊。那白蛇或许是听懂了他的话,或许是蛇信感觉到了重生的实力,那白色啪地一声落到了水中,潜了下去。
与此同时,重生被身上一股猛力牵着向湖面扎去,他拼了老命抵制那股力,终于在距离水面一尺处停下,赶紧飞高十来丈,他嚎叫:“你们疯了吗,你们想要我去填蛇肚子吗?”
水面上的浪花逐渐平息了,那白蛇可能潜逃得很深,重生身体里那种神秘的力量也平和了。重生抹掉脸上的汗,悻悻地说:“乖乖,差点就填了那家伙的肚子……我身体里真的有龙?是那九条龙吗?记得没吃过龙肉呀,再说了,那九条龙随便一条的一个小指头也能把撑死去,一定是错觉,可那九龙项链怎么就不见了呢?”这问题让重生头疼心慌,算怎么回事呀,身体有蛔虫都会让人不舒服,有九条龙这人还怎么活呀。
重生在半空呆了许久,眼睛盯着湖面,心里满是烦恼。当他抬头,用酸涩的双眼望向前方,才发现一个安静的湖岸俨然就在眼前了。他欢呼一声,嗖地一声飞落到了那岸边。这里坐落着一个沉睡未醒的小渔村,而那白蛇潜入水底的地方距此仅有三四里路程。看着那些月光下的矮房子,重生一下子明白了那白蛇此行的目的,它是奔着这小渔村来的。一时间,重生开始后悔刚才为何不痛击那怪物呢?换成那在天蛇肚子里搞爆炸的大海和尚,是会毫不犹豫就对那怪物下手的。
大海和尚真象一个心如坚铁的杀手,这个光头杀手的形象在重生脑中闪过,使得重生心头一热做了一个决定,留在这里,择日干掉那可能为害百姓的白色怪物。
重生敲开了最近一户人家的门,对于这个不速夜客的深夜来访,那人家的男主人丝毫没有不快,又是倒水又是叫醒女主人铺床,听说重生还没吃饭,两人去厨房忙活了一阵,弄了鲜鱼汤和热饭。重生感动不已:“我不过是想讨点冷饭菜吃,他们怎么这样热情……哇,这鱼真是太鲜了。”
“多么善良的人呀,我一定要把那怪物灭了……”重生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就睡得比猪还死了。他实在很累,累的忘记去探知妮燕和大海的行踪。
同一个夜晚,妮燕在又一个地方的客栈落脚,半夜间,她被一个浑白的噩梦惊醒,那一刻重生正扎向那白波滚滚的镜子湖。妮燕强烈感到重生身处的危险,一大早,她就提着包袱往回赶,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很猛,她老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每次回头又看不到人影,这更加重了她的不安。
重生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拉开门,他看到了一个浸泡在阳光里的和平小渔村。渔船在看得见的湖面上捕鱼,几张闲置的渔网和几条风干的鱼一道晾晒在微风里,几个妇人和几个孩童,在岸边闲谈着,嬉耍着。见重生出来,昨夜那个女主人跑了过来,一张红呼呼的脸热情得象一团阳光。“|兄弟你醒了啊,快快快,来吃大嫂为你特意热着的饭菜……”
重生忙去帮忙端上饭菜,汤是鱼汤,红烧的还是鱼,那味道真是一个鲜。那热情的大嫂不肯收重生的银子,重生心想,自己不知道要在此等那白色怪蛇多久,这样白吃白喝好像不太好。
重生和渔妇闲聊了会,了解到这渔村并无怪蛇侵扰的记录……重生独自沿着那湖岸走着,思量着要不要疏散这里的渔民,又该怎么疏散。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肯搬走吗?又搬去哪里?不靠这湖,他们又靠什么生活……
这小渔村可能少有外客来,全村的人都对重生热情无比,家家户户争着抢着请他去家里吃饭,睡觉。重生什么都没有做,就坐上了全村人的贵宾板凳,心中很是过意不去。不知不觉,在这渔村就混过了三天,白色怪蛇的影子也没看到半个。“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会不会那怪蛇只是夜里在湖里游游玩玩,并不象我想的那样?”重生思虑着,“要不要将白蛇的事告诉渔民,若那巨蛇只是昙花一现,并不危及渔村的性命财产,说给渔村人听反倒会给他们以后的生活带来阴影。”于是,这件事在重生心里积压了下来。
这几日,他每个黄昏都有探知妮燕行踪,妮燕还是一天换一个地方,但重生却感觉到妮燕离她越来越近了。到了第十二天,重生仍然没有离开小渔村,他是在等妮燕到来还是在等那白色怪蛇呢?这一天,他照样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无所事事地想道:“村里十二户人家的饭都吃过了,接下来该去哪里吃?这里的人太好客太热情了,让我白吃白喝,还不让我帮忙干活,他们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喂肥吗?咿呀,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喂肥呢,难不成……”
第六十九节
为首的手捧一物,身后跟着五十多个人,男男女女,老老幼幼,神情肃穆。重生忙把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从小靠椅上站起,心里忐忑:“看这架势,哎呀,难不成时候已经到了……”向他走来的正是小渔村的人们,为首的正是小渔村的村长,村长手捧的正是重生刚到小渔村时身穿的破布条衣裳。看那村长如捧着一块祖宗牌位般认真庄重,重生疑心无聊时想到的玩笑事就要成真,被养了十二天,到了把身体贡献出来祭奠湖神的时候了。
被五十多双殷殷目光看着,重生心里着急呀,这些善良的人若求自己奉献出肉身,又怎么能拒绝了,重生一下愣了,看着眼前的众人竟说不出话。
村长注视了重生一刻,扑通跪倒在重生面前,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下,一起磕起头来。自己非神非尊如何受得起这大礼,重生哽咽着说:“乡亲们呀乡亲们……”一时情急他也跪了下去,也磕起头来。在他跪下前,心里有过犹豫,有过矛盾,在他跪下后,决心已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吃了人家的,就该把自己的肉奉献出来,只要怪蛇吃的满意而归,保住了这些善良的人,值。
看见重生也在磕头,村长慌了,他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破衣,颤栗着说:“神…的使者,使不得使使不得……“重生顿觉大义在胸:象喊口号般喊着”舍生取义,就地成仁,悠悠天地,佑我苍生。“不知何时,他眼中竟是泪光闪闪了。村长的眼中也闪着,村长仰头向天喊:”十二日前,本村例行请神大典,苍天眷顾,当天夜里派来了神的使者。这十二日来,我村家家满载丰收,天恩浩荡天恩浩荡啊。“在一阵磕头声中,村长接着喊:”天下苍生无数,神日夜繁忙,我村有神十二天眷顾已感知足,今天是我村送神的日子,今天我们将送走神的使者。“齐沙沙地,村民们都看着重生,也不管重生到底繁不繁忙。
重生心想:“谁是神的使者?是说我吗?拿神的使者去喂水蛇就不怕神发脾气?“重生被人搀扶起,村民们也已站起,村长脸上流露出谦卑的热情,他说:”使者,来年拧可一定要来啊。“说完恭敬将重生的破衣奉上,重生看了看那衣裳,坦荡地微笑:”村长,这个我已用不着……你们留着做个纪念吧,再见了。“也不等众人反应,重生一头扎进了那映着夕阳的湖水中,重生明白,让人动手五花大绑沉湖,还不如主动跳湖。
在重生落水不见后,人群中有人哭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