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二人在道童丫鬟拥着下去了,距离并不远,二刻时间就到了王家的宅院,王存业和谢襄到了门前,就见着门前两亩的空场上,都建着芦棚,里面都是桌子,普通缙绅、公差、地主、郎中都只得坐在外面,都嗑着瓜子喝着茶聊天,远一点的就是村民了。
再里面就是官身了,王存业不禁一笑,正要上阶,突停住了脚步,向着虚空狠狠盯了一眼。
谢襄低声问着:“怎么了?”
就在这时,几十挂爆竹炸响,吹鼓手吹打,却是一对新人过来了,下面程序当然就是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王存业这时冷笑一声,说着:“没事,又有人窥探罢了。”
此时里面酒席上贵宾入坐,一一介绍着,九品官来了不少,八品以上都是派人来,王存业注意到了魏侯的代表范世善,这时也不多说,请着上座了。
王远山在主座,却正在受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眼见着三拜而下,白气和略带红色的白气相交,形成一体,变成了淡红色,王存业就知道成了,下面的事也无心观看,只是微微冷笑,看着远处。
一处道观,隔了几十里,里面种着不少花卉,清香阵阵,让人闻之舒心。
此时一处侧殿,蒲团上坐着二个道人,一个是上颜子,一个是一个三十岁道人,脸沉似水,正看着水镜,水镜映着婚礼的事,却在不断模糊着,特别是里面王存业,看之不清。
见此,这道人脸上更是冷若冰霜,片刻后才淡淡说着:“这家还有几分气数……师叔,此子就是王存业?”
“不错,宁清,正是此子,你看此子才渡过了阳光之劫,还没有攒炼五行,现在还份属鬼仙,就能感觉到你的窥探,此子大是不凡呐!”
宁清道人面无表情:“越是这样天赋,其祸越深,家师吩咐过了,听从师叔的吩咐就是。”
上颜子笑了笑,说着:“好,你有这态度就行,我辈修道之人,最关键的就是道心,什么是道心,就是忠于道君,忠于道门。”
“此子就是心田坏了,丧心病狂无可救药,本来他是成平道的弟子,我们先看着成平道的处置,不想却如此轻描淡写,这实是可哀。”说着,上颜子摇头叹息,这实际上也是一场考验,不想果看出了成平道的私心,让他觉得痛心疾首。
“不过此子的确不一样,不能简单杀之,离这次地仙出征,现在只有五年了,成平道禁止此子以道功购买五行之精,就是想保得此子不在这次出征。”
“不过,又岂能容得这样!”上颜子说完,手一放,就出现了五只盒子:“这里是玄阴重水、青木之心、离火之精、生生息壤、西方庚金,你知道要怎么办了吧?”
这宁清道人点点头,接过这五只盒子,说着:“我明白,就是结交也好,出卖也罢,使此子获得这五行之精,成就地仙,这样这次远征,此子就避不得征召。”
说到这里,感觉了下,却又皱眉:“只是这五行之精甚是纯正,怎么不用些劣质呢,凭空给此贼多长了几分根基!”
上颜子扫了宁清道人一眼,心里暗叹,这宁清道人并不是心胸狭窄,平时对弟子也很宽厚,但却嫉恶如仇,因此才显的有些心胸狭窄。
不过这也很正常,任何组织对待叛徒,心胸狭窄已经算好了,有的甚至睚眦必报,杀之后快。
当下微微一笑,声音柔和:“此子虽心田已坏无可救药,却也是大有气运和根基之人,要是用着劣品,或者种下祸根,只怕就引起警惕,用不上去。”
“只有这甚是纯正五行之精,才能顺应这气数,促进此子迅速晋升到地仙,只要晋升到了地仙,就避不得出征,这不仅仅是道门规矩,更是道君对这方世界的大誓大愿,就算此子再有气数,也违抗不得,这就是大节。”
就算此子是所想的那个,也避不得,因为抗击邪神入侵,是一切的源头,是高于一切的法则,就连天帝和道君都避不得,何况是此子?
所以这不会引起天意的反噬,相反,会有着促进作用,毕竟天意只是大势,却理会不了这种用心。
宁清道人听了,有所领悟,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上颜子又开口说着:“你现在就是和他结交,能成为他的友人最好,以后组队时,你会和此子同队,并且担任队长,至于到了邪神之地,你要作什么,你应该很是清楚了吧?”
“邪神之地受邪神魔王改造,天意已被屏蔽大半,你放心,只要事成,就算有着反噬,也可保得你魂魄归来,到时道君自有厚赏!”
宁清道人听了,稽首应着:“是!”(未完待续)
第二卷匹夫之怒第二百四十四章忻水归属
话说八月初三婚礼后,时间快速而过,转眼就到了九月,这时大衍观由于名声传播,因此善男信女,不远百里而来上香。
而且附近山高水秀,虽谈不上大气象,但游山玩景也可,便宜了青田村的人,单是买卖香火,住宿,穿食,就是一大笔生意。
眼见着人烟稠密,丝丝气运凝聚过来,整个村子弥漫着饱满的白气,这都是白素素带来的气运。
话说这一日,天色阴晦,雨点不断落下,大地上一团烟雾,溟濛一片,一条小舟行在河中,一路看雨景,真是另有一番妙趣。
小舟上,除操舟的船夫和厨娘,舟中只有二人,一人非常美丽,却是谢襄,依在王存业身身旁,指点着烟岚河面,露出一片喜悦。
这些日子,王存业并没有入定,只是平常作息,自然有时间陪着谢襄,这使她很是快乐。
这时暮烟四起,瞑色苍茫,远处渐渐有着一轮明月,王存业就笑着:“月上柳树,垂光湖面,真是美景啊!”
谢襄说着:“是啊,难得有此景,不如多欣赏会。”
说着,只一看,大河宛一条碧带嵌在大地上,湖中风帆错落其问,蜿蜒萦绕山野之间。
沿河的山不高,最高只是山丘,八月了,还是碧绿青苍,只是隐隐现出一些秋意,谢襄本是美丽,修了道法更是容光丽质,沿途经过的船只都不由盯着看。只是大部分还是识人,见二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却也没有人来打搅。
这时鱼香弥漫而出,却是厨娘煮了鲜鱼,才准备用餐,却见着远处一舟同是飘过。来的极快,远望不过尺许一片,转眼就抵达过来。却是一个青年,对面一看,并不相识。但此子黄气隐隐,一看就知道不是仙人,就是公侯之子。
而此人单舟扁叶,却必是仙人无疑,呆得一呆,对方已看见了,却把扁舟止住,含笑问着:“这位可是道友?”
王存业见对方词色谦和,蔼然可亲,忙施礼:“不敢。我是成平道门下,才入门径罢了,却不敢受道友之称。”
这人笑着回答:“道友何必太谦,我见着吉气已生,尉然云彩。却已踏入地仙,这道友正是合适,我云游着天下,却也没有见过几个。现在一见,岂非幸遇?”
王存业见这道人谦和温润,不禁大喜。忙说着:“未学后进,如蒙见教,真是三生有幸。”
说着,就请着入坐,道人也就坐了,谢襄虽罗衣淡素,容光照人,美秀入骨,但这道人只看了一眼,就无视了。
这也不是装作,实是女修在地仙蜕化时,就可有一次改变容颜身材的机会,只要不是矫情,都会选择一个美丽的身躯,因此女仙个个都是珠玉丽质,谢襄虽美丽,在其中不过中人之资罢了。
坐后,王存业问着:“真人位在地仙,不知可食烟火之物?要是还食,今日天气清和,略饮酒鱼,凭栏对酌,却是大善!”
道人回答的说着:“地仙虽言辟谷,实**还需进食,本来未断饮食,我素来贪杯,还特带有一葫芦玉露,不过却也有辟谷丹,满足日常需要。”
说着,就取出了一只玉瓶,倒出豆子一样丹丸,说着:“道友请看,此丸是五谷中提炼,服此丸可满足肉身需要,也不致使脏腑间留下浊气。”
王存业和谢襄就看了,单是观看,就闻着一股清香,谢襄就不由笑着:“果是仙家妙法,不可思议。”
道人笑着:“这这只是小道,而且食之无味,人间珍味,自是不同,来,我先饮一杯就是了。”
当下二人在船舱里坐定,清风徐来,烟波渺渺,食鱼饮酒,都是大快,王存业更是随手五两银子交与船家:“你这鱼不错,多打几条烹制!”
船家夫妇颇是忠厚,连忙应了,这时扁舟一叶,容与湖心,举杯对酌,相互交谈,片刻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道人就说着:“成就地仙,单是苦修就无用,必须阅历万种,得以领悟道性,多是孤身独行,不过也负有些使命,却是为后辈攒取五行之精。”
说着,这道人将身口一个锦囊,取出为证。
五只盒子,虽有着盒子阻挡,但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的五行精华气息,王存业眼睛一亮,微微露出惊喜之容。
道人就收了回去,说着:“这些五行之精,还花了我不少功夫,我看道友道行火候,也差不多用这些的时候了,成平道是大派,想必你的师长会为你准备!”
王存业含笑不语,想了想,笑问着:“真人,不知这些五行之精,如何得来?”
道人喝了口酒,说着:“这也不算太过秘密,本无隐瞒之理,五行之精,在天地中有天生之物,不过很是罕见,也有五行妖兽打杀了取得,不过却有妖气,还必须炼化,最平常,也是最方便的却是自神祇中获得。”
“神祇,特别是五行之神,都能自天地五行中提炼出五行之精,当然必须金敕以上,才堪使用,赤敕杂斑不堪,化为道基不纯。”
王存业一怔,突取出一团黑水:“真人您看,这是不是玄阴重水?”
道人见此不由一怔,取过这黑水辨看了,才说着:“这的确是玄阴重水,这一小团,怕可演化出一条小溪,不过质地还有些不纯,未尽全功。”
王存业微微一笑,收起也不多说,只是说着:“喝酒!”
道人有些郁闷,却不能多说,当下两人都是喝酒尽兴,过了一个时辰,道人就笑着:“今日果是尽兴,却不多喝了。”
声才出口,身上隐隐一团明光,就欲飞去,王存业稽首:“我小号玄尚,敢闻真人名讳?”
“贫道宁清。”说着,道人就化成一团金光,隐隐透着祥辉,光甚柔和,“嗖”的一声,晃眼一闪即隐,消失不见。
这时河上清波荡漾,一轮明月照下,王存业凝看远处,渐渐露出了冷意。
天空中水气朦胧,大雨噼啪打下,不时有着隆隆闷雷声而过。
屏山湾。水宫
水宫白玉圆门通达着水宫正殿,一个高台有七级,周围都是晶墙,空明如镜,不着纤尘,珠光宝气,眩目夺神。
玉台上,白素素闭目而卧,此时屏山湾水流湍急,这里却寂静无声,不断有着一丝丝灵气渗入。
氤氲淡金色气息一丝一缕弥漫着全身,隐隐浮现出一阵天音,只见心脏处,一张完全由龟壳所化的暗金符篆居在中心,而五道淡金色符篆围绕着运转,却是屏山湾、
海运、治疗疾病、消灾避祸、好运五道!
再远处,丝丝香火愿力洪流滚滚而来投入,不停传出赞美和膜拜之声。
“河神娘娘显圣!”
“请娘娘庇佑,消灾避祸。”
“请娘娘治疗我的疾病!”
这些声音密密麻麻,汇聚成一个声音:“白娘娘,大慈大悲白娘娘!”
这声音最后投入到了中心暗金符篆中,转化成丝丝纯金色的神力,受到神力的影响,原本五道符篆渐渐显出变化,赤色带着金色,渐渐变的金多赤少。
白素素紧闭着眸子,却不作理会,一丝丝金色炼了上去,蓦然之间,三道符篆一震,一道明亮金光亮起,白素素的身体顿时变成金黄,连染了三次,才渐渐平息。
下一刻,白素素睁开眼,看了下去,只见着心脏处,一张暗金符篆还是居中,三道金黄符篆位居其上,而一道淡金色符篆反而落在下处,当然最下面的是赤色带金的符篆!
治疗疾病、消灾避祸、赐予好运,三个都变成了纯正金敕。
屏山湾河神本是下等金敕,淡金色罢了,这时颜色略有提升,但却没有变成纯金色,海运更是没有变化。
白素素起身,只见着外面雨水连绵不绝,只是一挥手,雨水就渐渐变小。
她却沉思着:“可惜,这屏山湾格局过小,看来终不能变成真正金敕,至于海运,我不是海神,仅仅依靠扶桑的一点信仰香火,却根本无法提升。”
“不过三个都变成了纯正金敕,我却已经是金敕之神了!”正寻思着,突原本渐渐变小的雷雨扩大,还有着闪电落下,雷霆轰鸣,正惊讶中,一股气息垂下——威严博大,庄严神圣,隐隐有着天音降落下来。
“屏山湾河神白素素接旨!”一个金衣使者降落下来。
白素素不敢怠慢,立刻向着天庭使者拜了下来:“屏山湾河神白素素,跪接天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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