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绿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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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绿之都-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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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伊武!”段武为了表现自己的智商很高,大声而肯定地说。

  “也许是,也许不是!”何铁手接着坦白一切:“他带走了孩子,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条,让我按照上面说的做,否则就杀了我儿子!”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纸,递给段武。段武读毕,眉头深锁,以大彻大悟的口吻说:“原来如此!”

  众人依次读完纸上写的东西:“杀人说明,入夜之后,梁一兵会守在王小飞门口。将木偶挂在对面楼梯上,趁梁一兵转身之时杀死他!兵器已经准备好,在菩萨身上!”

  风向东跳下楼梯,仔细打量,没瞧见任何兵器,不解地问:“兵器在哪里!我的火眼金睛怎么没发现!”

  “就是菩萨手上的石枪!”

  风向东捉住一提,卡的一响,果然菩萨手上的石枪是活动的,因为全是红色,即使沾了血,也很难发觉。梁一兵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菩萨手上的石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原来如此!”风向东若有所悟:“这枪虽然是石头的,尖部好像打磨过,要捅死人的确可以。”说完连连鼓掌,夸奖道:“楚布果然聪明,只费了吹灰之力就逮住了凶手,好样的!如果是我上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抓住他。”他这话,不知道是夸人还是损人。

  段武谨慎地说:“虽然他是受伊武所迫杀人,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将他关进后室,等测试完之后再放出来。”

  劳信雄与王小飞一左一右,架着何铁手往后室而去。那是一个兵器库,空空如也,只有一道门,挺合适关人。

  “对了!”何铁手转过头,盯着楚布,淡淡地说:“伊武走的时候说了,谁最先发现真相,谁就是下一个!”

  众人悚然!

  风向东来了精神,像猴子一样,趴在楼梯上,追问道:“下一下?下一个什么?太好玩了,到这里来玩,这是我一生做的最聪明的决定。果然好玩,楚布,记得,如果伊武来了,你叫他来找我,就说我想跟他吃杯酒,交朋友。”

  楚布吓得浑身发抖,木头木脑回了房,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哑巴了,一句话也没说。

  早上,桶子楼的后门打开,露出一小片草坪,正中立了个石台,上头站了个大铁笼子,四围几颗大树,昂首挺胸,怒视着远处的哨塔。

  白天姗姗来迟,草坪上,劳信雄在吃苹果,他和段武打下赌,说不吃五十个就叫他爷爷。王小飞对太阳有意见,说温度太高,要晒死人,他对着老天骂了几句,太阳无动于衷,只好自己投降回屋。罗苏这娘娘腔成天散布死亡言论,一会说“死是另外一种开始”,一会又说“活着其实很累”……大家都不敢跟他在一起,怕沾上晦气。王小飞还论证说,这娘娘腔披头散发,面色发白,肯定前世是溺水而死的。楚布依然怕生,一个人,一条狗,一条小花毛狗,考试开始时带进来的。他坐在树下织风筝,风筝奇丑,但依稀瞧出是个风筝。据连小天的观察,这风筝大约一个人长,像蜻蜓,多了对红眼睛,像乌鸦,可又偏偏不是黑色。天,一动不动,风也绝迹已久,然而这个胆小鬼还是津津有味地织着风筝。

  没有饭吃,只有苹果,从军部的大楼上,连连向桶子楼里的露天空地上抛苹果,谁想吃,自己想办法。劳信雄拿了石枪,当作兵器,嗖的投出漂亮的一枪,将苹果杀得身首异处,落地便吃,还唧唧地说:“何铁手昨天说,谁指证出凶手,谁就是下一个!”谁死,他都无所谓,他的口气不太英雄,有点幸灾乐祸的成份。

  段武擦了擦汗水:“下一个是楚布。知道他拿的是什么牌么?”

  “好像是‘五雷轰顶’!”

  “五雷轰顶?”段武有点不解。

  连小天与风向东出于好心,挖了个坑将梁一兵草草埋了。由于是第一次埋人,连小天经验缺乏,连碰也不敢碰,生怕不吉利。风向东抱住尸体,故意一扔,将尸体压在连小天身上,连小天满地乱爬,口中大叫道:“风向东,我宣布你完蛋了!”

  风向东得意洋洋,笑道:“你杀人的时候,眼都不眨,怎么现在成了胆小鬼!”他右脚高抬,猛地一踢,嘴上说了三声“对不起”,将尸体射入。

  “死者为大,敬鬼神而远之,这是古话,你踢它,小心他晚上来找你!”

  风向东不解地问:“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女的,他找我也讨不到好处。”

  “怎么会?有的男人,专门喜欢男人。”

  风向东一听吓坏了,连忙叩了两个头,乞求道:“老兄,我长得帅,你长得丑,你配不上我的。再说了,阴阳相隔,我们是没有可能的。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去地府里找个漂亮的女人,千万别来找我!哦对了。我也没老婆,如果地府有美女,送几个上来给我,我以后一定多烧点纸钱给你。”

  连小天捂着肚子大笑不休,差点趴到地上去了。

  “我的祖母在厨房做饭,她对我说,小苏,拿刀来。我当时七岁,拿着刀过去,她脚下打滑,向我扑来,刀插在胸口,血喷在我的脸上,到处都是。之后我天天做噩梦,每天夜里睡来,总感觉眼皮很重,嘴上很冰,一睁眼,祖母的脸就出现在头顶。你要小心,刚才你被尸体压过,以后睡觉时,他都会缠着你,压着你的。”

  罗苏从身边走过,充满寒意的声音让连小天不寒而栗。

  “胡扯什么!闭嘴!你这娘娘腔!”连小天真想冲上去*一顿,前提是如果他真是女人的话,这家伙像一道鬼影,在晴空之下,向屋里移去,仿佛不带一点重量。他晦气地摇头,对风向东道:“疯子,今天我跟你睡!”

  风向东自卫地护住胸口,奇道:“我可不喜欢男人!你也别喜欢我!”

  “放屁,谁喜欢你了!吃你的苹果!”

  黄昏的时候,天空突然变脸,乌云堆积如山,将星月冲走,留下狂风,还有雷鸣。大家都无聊得像个和尚,静坐闭眼,像是等待什么,又不知道等的是什么。

  连小天:“风向东,你刺中几个?”

  风向东竖起五根手指,自豪得说:“本天才刺中五个。”

  连小天:“好小子,果然有前途,明天加点油,争取刺中六个。”

  风向东:“算了,我投降了,这个太难弄了。”

  连小天盯着九宫格盘,拼了半天,也没拼出个头来。如果没有背面的图纹,凭他的数学天份,要计算出来简直要一个世纪。

  “好像少了一块,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风向东不断摇头:“没有!”

  “奇怪!”

  ……

  一个疯子在兵场上奔跑,是楚布,一手提着大风筝,在草坪上狂奔。他如同鬼神附体,满场飞奔,大风筝在夜中里飘来飘去,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似乎被鬼神没收。他挥动手臂,迎着大风,仿佛向苍天宣战。

  段武睁开眼,不解地问:“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劳信雄首次与他统一意见:“肯定吃错药了,要不也不会发疯。”

  风向东倒是用行动来支持,站在栏杆上,挥动着木刀,大喊道:“楚布加油!加油!”

  连小天躺在地上,感叹道:“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你派一个疯子还不够?非得派两个来折磨我?”

  雨,说来就来,毫不迟疑,向天地间每一个角落发动攻击,满天满地的箭簇,将大家赶回屋里。四个人,不知在何处琢磨心事!两个人,坐在大厅里聊天!还有一个,在大大雨中疯狂!

  连小天:“你知道圣城公会么?”

  风向东点点头,想了想,然后回答说:“知道,再熟悉不过。”

  连小天“哦”了一声,接着道:“我的……我的未婚妻在他们手里。”也许未婚妻的称呼才是最妥当的。

  风向东神情有点严肃,抬头看了连小天一眼:“你怎么得罪这帮吃人不吐骨的爷们了。 ”

  连小天无奈摇头,不知这事何时有个结尾。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06 铁笼大燃烧
一根划亮的火柴,照亮一隅。

  远远的,一个人吊在铁笼中,尸体上拴了只狗,楚布的狗,浑身是血,还拴了一个包袱,婴儿的包袱,笼门洞开,似乎在邀请谁。铁笼正上方站了个背影,仅仅一道背影,黑暗中瞧不明白,埋着脸,一动不动。他像个神父,站在天空,背靠着黑云,用嘴角的笑讽刺众生。何铁手定了定神,四处张望,没有人,他向着石台方向走去,火柴被风一吹,火苗一晃,灭了。赤,他又擦点一根。心在动摇,每个细胞都充满不安,整个人像弦一样,紧绷着,一分不敢松懈。

  “我来了,你出来吧!”

  有一个哭声,传来,慢慢传来。何铁手倒吸了一口寒气,是婴儿的哭声,他惊住了,迅速爬起,跌跌撞撞,向铁笼走去。

  “固儿!”

  他推开铁门,冲了进去,将婴儿抱在手里,不对,婴儿不会笑,不会哭,冰冷冷的,是木偶。他的神魂归了位,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铁门卡的合上,响声将火柴吓死,四处又是一片黑暗,一片寂静。何铁手冲向铁门,拉了两下,打不开,被锁上了。黑暗中,升起一道火苗,来自打火机,来自一个人。火苗跳了两跳,不动了,任风怎么吹,它也坚强地燃着。火,在地上速写出一个人,一个蒙面人,这个轮廓在笑,像鬼一样。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个真假难分的孩子。

  “把孩子还给我!”

  “还给你?”黑衣蒙面人的口吻好像很吃惊,“十五年前,被你放火烧死的人,你还记得么?几百个人,你下手的时候可真不含糊。”

  何铁手面色发白,黑暗中,他像光秃秃的刺猬,再也雄壮不起来。细雨中,他呆呆地跪在地上,目瞪口呆,好像灵魂与骨头一起叛离,整个人只剩下皮肉,包裹着几口粗气。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被逼的,不是我干的……”

  “伙计,放轻松点!”黑衣人安慰着,越安慰,越让何铁手害怕,这害怕,从四面八方压来,让他快喘不过气来。黑衣人又说,“你只是搬了火油,浇在门上,窗上,真正放火的我已经解决了,他就吊在我的脚下,早死了。”

  何铁手想投降,而且确定投降了,他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直到额头上全是血:“放过我吧,求求你,我是被逼的,他们抓了我儿子,威胁我,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黑衣人发出一声冷笑,这笑声,冷得足够制造一个巨大的冬天。

  “你有没有做过梦。”

  “做过!”何铁手不知他是何意,只能老实回答,因为只要是人,就会做梦,小孩也会。

  黑衣人点点头,好奇地问:“有梦到那些被你烧死的人吗?”何铁手脸更白了,人抽搐着,好像胆子全被鬼抢走了,神情失措。黑衣人接着说:“想活,还是想死,想活,烧死你儿子,想死,那就死吧!”黑衣人最后拍拍怀中的孩子,慢慢地问道:“今天,你面临同样的选择。”

  “不要!”何铁手摇着脑袋,像个木偶,被什么操纵着。

  “你不爱你儿子么?他才几个月大,还不会叫爸爸吧!多漂亮的孩子,死了多可惜。你不爱他么?那他可要伤心了!”

  “爱,很爱!”

  “很好!”对于眼前上演的父子之爱,黑衣人很欣赏,话锋突的一转,道:“我数十下,告诉我,你死,还是他死!一,二……”他数得时慢时快,时大时小,每一个数字,都折磨着何铁手。“数到八了,想好答案了没?”

  “我死,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何铁手继续磕头。“我不想的,真的!”

  黑衣人听懂了他的决定,手中的火柴一丢,脚下的尸体燃烧起来,狗也燃烧起来,火,从头顶开始燃烧,迅速蔓延到脚底,黑呼呼的冒烟。

  黑衣人张开手,抬头,面对暴雨,大声说:“好好享受这场暴雨吧!”然后彻底消失在黑暗中。何铁手哆嗦着,浓烟四起,散发着尸体烧焦的味道。他捉着铁笼,狠狠斩下,无补于事,铁笼已经彻底锁上。桶子楼,一切血能力无效,此时此刻,他只有求天叫地。

  雨,忽然发疯,倾盆而下,但浇不灭焚烧的尸体!

  大家都出来了,远远站着,绝不插手。连小天见尸体烧得成一团,早已丧命,浑身冷汗直冒,这位“伊武”杀光了所有人的胆子,便是劳信雄,见此恐怖场面也是大骇。

  “不要上去!”段武大喊着。

  连小天闻言止步,扭头道:“为什么不能上去?”

  锁,很重,挂在门上,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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