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陈丽娜点道:“根据她途中行为,程晓枫除非被脂粉蒙住了心窍,或者生*漫,根本是个贪图好色之徒,否则怎么会人前人后,都表示对她万分爱慕钦敬?”
这几句话,说得夏群燕甚是心服,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不错,若不是程晓枫兄对‘逍遥仙子’梅冰燕表示一片深情,万分敬佩,我又怎么会向‘九天玄女’任千珊替她求情?但传言往往有误,她途中‘玄牝夺精,晶管吸血’的骇人行为,未必……”
假陈丽娜道:“这个我晓得晓妹未必肯信,才要你男装试之,以验真假!”
夏群燕苦笑一声,望着假陈丽娜道:“丽娜姐,这种险儿,不太好探,你要我杀人遍野,流血五步,我可以毫不皱眉,但对于这种旖旎温柔的*阵仗,却怎么办才好呢?”
假陈丽娜失声笑道:“燕妹怕什么?你是个易钗的花木兰,最多只是假凤虚凰,又不可能真个*,颠鸾倒凤,难道你怕她也对你来个‘玄牝夺精不成?”
夏群燕满面通红地,“嗯”了一声,撒娇说道:“两位丽娜姐,我……我确实不喜欢玩这花样,至少,你……你们也得为我打个接应!”真假陈丽娜一起点了点头。假陈丽娜嬉笑道:“好吧,燕妹明入,我们见暗窥春色,在你万一有所尴尬应付不来之际,即出面替你解围就是。“假陈丽娜既然这样说法,真陈丽娜在旁边附和,面对两位丽娜姐,夏群燕怎好推辞。
夏群燕带真假两位陈丽娜转回自己的“揽翠阁”,吩咐心腹侍女阿朱阿碧好生侍侯,不许泄漏半点秘密。阿朱阿碧自幼随夏群燕长大,情同姐妹,夏群燕也常把心里话说与二女听,并亲传阿朱阿碧武功,二女武功堪与诛仙教各堂主不相上下,二女闻听夏群燕之言,自然应允照办。夏群燕手下还有几十名亲随侍女,皆为阿朱阿碧所传武功,“揽翠阁”周围布满夏群燕的亲随侍女,外人休想靠近“揽翠阁”半步,以至消息不至泄漏。
夏群燕从住处重新换一套男装,一面走出“揽翠阁”,一面在途中叹口气儿,心中暗道:“‘冰雪美人’陈丽娜,已有真假之别,倘若‘逍遥仙子’梅冰燕,也闹出双包,出了个冒牌货色,真正热闹煞人,我更纳闷,这位神通广大,借用‘财鬼’身份,对我关爱颇深的假丽娜姐,究竟是什么来路?哎,那位真丽娜姐又为假丽娜姐保守着秘密?……”
“玲珑馆”是一座相当精美的楼阁,位置在夏群燕所住的“揽翠阁”,和胡云飞静居用功的“流翠居”之间。
夏群燕在剪下断理还乱的纷乱头绪中,不觉一抬头,那“玲珑馆”已在望。遂恢复潇洒的平素姿态,缓步走到“玲珑馆”楼下。那些站在楼下负责警戒的十六名白衣侍女,已向楼上高声禀道:“启禀教主,夏少主到。”梅冰燕虽然是“逍遥教”的教主,但到了“诛仙教”的鸣春谷总坛,总是客位,夏群燕以“少主”的身份,前来探看,她应该立即下楼迎接才对。
谁知楼下侍女已高声传报,那“玲珑馆”楼上,仍然绣户紧闭,寂然无人应声。
夏群燕的双眉方挑,为道的那个名叫菁儿的白衣少女,已然陪笑说道:“我家教主,正入定静参‘逍遥神功’,以致失迎,少主莫加怪罪!”
夏群燕身为主人,自然不便怪责客人失礼,只得微微一笑,向那名菁儿的白衣少女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姑娘不必再惊扰梅教主,我只是前来看看供应方面,可有欠过失礼之处?并来拜会梅教主,已尽东道主之宜!
“玲珑馆”楼上的绣户一开,珠帘忽卷,走出了那位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逍遥仙子”梅冰燕来,向夏群燕含笑说道:“哪阵香风把夏少主吹来了,请夏少主上楼小坐,贵教上不单一切供应,上好无缺,且这“玲珑阁”更四周青翠,一面临泉,水色风光,清人襟抱,委实是绝佳所在,这对我梅冰燕来讲,真太优待了!”
换在平时,夏群燕对于这等眼波摄魄,眉语*,搔首弄姿的**,必然心生厌恶,避之犹恐不及!
但自己一来受两位丽娜姐所托,有心观察梅冰燕的情况,二来也着实心有不甘,想看看为何一位妖妇似的女子,竟能使程晓枫刻骨铭心,神魂颠倒?故而,梅燕冰邀请一语方出,便即举步登楼,并含笑说道:“燕姑娘以一教教主之尊,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光降此间,令鸣春谷蓬毕生辉,我所居‘揽翠阁’就在右侧不远,燕姑娘有甚事情可派遣教中弟子通知一声,我会命执事人等,立刻照办……”
话儿说完,人已走到楼上,目光注处,不由微觉一怔,因为刚才不曾细视,如今夏群燕竟发现梅冰燕右鬓发微乱。若照楼下的白衣侍女说法,梅冰燕是在入定静参什么“逍遥神功”,理应心专神凝,怎会这等鬓乱神媚,倒像是在施展什么“玄牝夺精”手段,在和人狂参什么欢喜禅儿光景?……梅冰燕是玲珑剔透之人,一见夏群燕的微怔神情,以及她目光所视之处,便已有了觉察。她左手分廉肃容,右手自然把鬓间乱发,稍微整了一整。
夏群燕既动疑念,自然越发要进入“玲珑馆”中,仔细看上一看。
但楼上正间,乃是客室,卧房在客室之后,其中隐藏着什么?自然令夏群燕隔着墙壁,看不出蹊跷。
夏群燕又不便一上楼便欲搜人卧房,只好在客室坐下,含笑说道:“燕姑娘,逍遥教创立宗派至今,为时不少光阴了吧?”梅冰燕边自为夏群燕斟奉香茗,边自答道:“并不太久,只有二百余年的光景,我是第十七代的教主。”夏群燕道:“江湖传言,逍遥教功行奥秘,一向单传……”
梅冰燕答道:“奥秘两字,殊不敢当,本教武功只可以说是别有心法,另有蹊跷而已,但单传却属实情,譬如这一代中,虽另有一位同门,便因她行为乖异,背弃传统,已被革出本教门户!”
夏群燕“哦”了一声,看着梅冰燕,扬眉问道:“燕姑娘,你这位同门是哪一位?”
梅冰燕苦笑了一声,以一种惆怅神色,摇头说道:“一个人一旦被本派革出门户,是极大羞辱,也是极大痛苦之事,我不愿再公开她的姓名,希望这位同门师妹尚有回头悔过机会!”
人家既然如此措词,夏群燕自然不便再追问。
这时,梅冰燕目光如波地,盯在夏群燕脸上问道:“夏少主,你与‘九天玄女’任千珊,有相当厚的友谊么?”
夏群燕神色一动,向梅冰燕眉头微挑问道:“燕姑娘,你何以问此,莫非‘九天玄女’任千珊曾与你与遇,双方交了朋友么?”
梅冰燕道:“我们是在路上相会过,但不是交了朋友,而是交手斗了一阵!”夏群燕道:“萍水相逢,为何争斗?你们两位都是当世武林中,拔尖儿的侠女英雄,你们多半会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难分轩轾吧?”
梅冰燕对于争斗原因,避而不提,对于争斗结果,则点头说道:“我们约斗拳掌玄功两阵,由于拳掌一阵,确如少主所料,斗得半斤八两,秋色平分,遂双方之意,把玄功一阵,留到诛仙教‘诛仙大会’上同决,当着天下英雄,再决胜负!
夏群方自“唉”了一声,梅冰燕又对她说道:“但那‘九天玄女’任千珊曾说夏少主在她面前,为我美言,我未免有点受宠若惊,想不到夏少主与我素昧生平,怎会……”
夏群燕答道:“任千珊乃冰心铁剑之人,看不惯江湖险恶之人和事,曾有欲加挑衅之言,我一来久闻燕姑娘芳名,二来‘酒、色、财、气、天、地、人’七鬼,是本教所礼邀贵宾,自然想排难解纷,化解掉一场无谓争斗!”
夏群燕不等梅冰燕再往下说,便乘机说道:“燕姑娘,我有一位江湖好友,大概与你的交情不薄?”
梅冰燕道:“是哪一位?”
夏群燕道:“就是新近在武林中,以一身绝艺,崭露头角,卓然成名,获得‘玉面神龙’美号的程晓枫。”梅冰燕一愕,向夏群燕摇了摇头,说道:“夏少主,你猜错了,我对‘玉面神龙’程晓枫尚未相逢,何谈交情二字呢?”
夏群燕听她如此一说,已知假陈丽娜所疑不差。
程晓枫心目中无限敬爱尊崇的“燕姐姐”,与眼前这位烟视媚行的“逍遥教主”,必非一人,只仍不知道谁才是真版实货的“色鬼”?谁是冒用“逍遥仙子”梅冰燕之名而已。
夏群燕目光微注梅冰燕的右面香肩,扬眉问道:“燕姑娘,恕我冒昧,你在右肩头上,是否点有一颗宛若红痣的“守宫砂”呢?”
梅冰燕妙目如丝,先飘过一瞥冶荡眼色,然后呢声笑道:“夏少主,我先告诉你一项‘逍遥教’的传统规定,凡属接掌道统之人,必须立下血誓,在二十四岁以前,以处子之身,苦炼本门根基,等到二十四岁的生日之夜,觅人好合,破其童贞,接掌门户,并再参上乘功力,否则,便纵火*而死,向逍遥祖师谢罪,少主请想,梅冰燕如今已自称‘逍遥教第十七代教主’,则曾经沧海,定历巫山,我肩头上,还点得住‘守宫砂’么?”
夏群燕想不到梅冰燕竟会向自己这样*的说话,不觉颇觉尴尬,弄得有点面红耳赤!
梅冰燕说道:“夏少主若是不信,我就脱下衣裳,裸露右肩,给你看上一看如何?”
说话之间,她身形微动,似乎就要起身宽衣。
夏群燕见她意欲施展预料中的*解数,不禁急得连摇双手叫道:“这个不必了,不必了,我不敢看?”
梅冰燕“噗哧”一笑,诧然问道:“不敢看?夏少主如此翩翩玉貌,慢说游侠江湖之际,必然倾倒无数武林红粉佳人,在这鸣春谷内,也定有不少娇美佳人,奉侍起居,日处众香国内,必难无动于衷,你……你不会是个……木头人吧?除非你不是个男人?”
夏群燕连连摇头,因欲找事解嘲,遂把梅冰燕刚刚替她添斟的一杯香茗,喝了下去。
谁知不喝还好,一喝之下,竟觉嗓眼发干,小腹发热,甚至于全身都有些懒洋洋的不大自在!夏群燕大吃一惊,心疑茶内被梅冰燕置放了什么下流药物?她正待叱间,突然“轰”的一声,后楼火光微闪,浓烟大起!梅冰燕神色仓惶,赶紧转身,抢步闪楼后。
一条极矫捷的黑影,突自楼后浓烟中闪电般向外遁去。
由于此人身形太快,一般人只看得出他身穿黑衣,但以夏群燕的锐利眼力,却看出他是披了一件黑衣长衫,小腿裤未穿着,不难想象,可能连全身都还是*状呢!
以目前所见,加上自己来时,梅冰燕不能立即出迎,再加上她鬓发微乱,夏群燕不禁恍然大悟,偷偷啐了一口,暗骂梅冰燕无耻,和那在后楼纵火之人,好不缺德!她不是中了淫邪药物?由于梅冰燕才一回身,扑向后楼之际,窗外有一点白光飞入,并有人以传音密语,向夏群燕的耳边嘱道:“服下解药,趁机脱身……”
夏群燕自然知道这暗中发话之人是谁,赶紧服下接在手内的白色丹丸,也不再理会梅冰燕后楼救火之事,便飞身离却“玲珑馆”,回到自己所住的“揽翠阁”内。
在她以为,假陈丽娜定已在“揽翠阁”内相待,谁知居然料错,在她静坐调息养神的药莫半个时辰以后,才看见这位来历怪异,智慧莫测的“燕姐姐”,从阁外含笑飘身而入。
夏群燕起身相迎,问道:“丽娜姐,你怎么此刻才来?玲珑馆后的那把火儿,放得太缺德了!”假陈丽娜似答非问地,摇了摇头,微叹一声道:“我真没想到,那妖女如此淫邪,几乎令燕妹舍身喂虎,断送了你的清白!”
夏群燕惊道:“丽娜姐此话怎讲?”
假陈丽娜“咦”了一声道:“我在楼外暗处,发现燕妹神色突然不对,难道你不是中了那妖女在茶内所放的淫邪药物么?”
夏群燕道:“一来多谢姐姐灵药,邪药已解,二来那妖女不知我是女子,纵用下流手段亦属画饼充饥……”
假陈丽娜笑了一笑,截断了夏群燕的话说道:“燕妹,你想法错了,那妖女正因知道你是位‘女花木兰’,才对你起了歹心!”
夏群燕脸上一红,嗫嚅道:“姐姐,这,她……她难道……”
夏群燕虽与程晓枫做了一夜夫妻,但毕竟是位初经人道的正派侠女,故而对于下面的话,委实有些说不出口。假陈丽娜倒真是一副做姐姐的老腔老调,毫不顾忌,冷笑说道:“那妖女起下歹心之意,倒不是想和你假凤虚凰,而是想把你借花献佛!”夏群燕自然知晓“花”是指自己,遂急急问道:“佛在何处?”
假陈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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