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设施一应俱全,神情严峻,小剑站立右手,杨挣挂腰刀也站立,个衙役两边排,雄赳赳气昂昂。县衙堂前百姓挤满。
随着“啪”的一声,李寻欢叫道“升堂”
“威……武……”
随后小剑又叫道“有怨申怨,有仇报仇,县衙开张,老爷新任,欢迎告状……”话音方落堂前人群中挤出两个人来,跪在堂中告起状来,张三道“李四牵走了我家牛”
李四也道“张三杀了我家猪”
张三又道“李四偷了我家鸭”
李四也道“张三偷了我家鸡”
李寻欢听的心烦,把梨木板一拍“有何冤屈,慢慢道来。“
张三李四道“他偷了我家东西“
小剑也听的云里雾里,走到张三李四跟前对张三道“你说李四牵走了你家牛“
张三道“是“
又问李四道“你为何牵走张三家牛?”
“他杀了我家猪”
“你为何杀他家猪?”
“他偷了我家鸭”
“你为何偷他家鸭?”
“他偷了我家鸡”
“你为何偷他家鸡?”
“他偷了我家田里的菜”
“你为何偷他家田里的菜?”
“他欠我一文钱不还”
“你为何欠他一文钱不还?”
“谁欠你一文钱了?我什么时候欠你一文钱了?不要血口喷人?”
“还说没欠,你那天吃混沌没带钱向我借了一文钱”
“谁跟你借了一文钱了,我身上从来也没少过钱”
“借了”
“没借”
“借了”
“没借”
……………
“好了,不要吵了”小剑喝道。
小剑不知道怎么办,走到李寻欢跟前道“怎么办少爷?”
李寻欢见此头都大了,晕啊,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来告状,也不知道怎么办,道“你怎么看?”
小剑道“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他们好像都情有可原,又好像都错了。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是对是错。”
李寻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问杨挣道“不知杨铺头认为这件事该怎样办才好?”
杨挣见新任县太爷断这么点小案,还搞了半天,到最后还要问别人,真是给镇住了。道“他们都是小偷,都犯了法,应该先打三十大板,再关入大牢”
李寻欢、小剑恍然大悟,连拍脑壳“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没错,他们都犯了法,都打三十大板,关入大牢。”
随后来告状者依然络绎不绝,不是说张家的孩子打了李家的孩子,要讨说话,就是阎婆惜骂了王婆惜是猪,要来理论……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把李寻欢搞的头昏脑胀,要不是杨挣在一旁帮忙,那就真的只有哑口无言了。饶是这样李寻欢也不甚烦扰,大喝一声,提前退堂。
李寻欢走到后堂来对小剑道“今天多亏了杨铺头,你去谢谢他。”小剑应允了。
这时杨挣正方走出县衙大门,小剑赶上道“杨铺头这要去哪?”
“回家”
“正好我现在没事,不如我到杨铺头家去做客?”
“你有什么是吗?”
“没事。常走走增加增加感情吗?”
杨挣想拒绝,又不好拒绝“那好吧”
“你家离这远不远?”
“不远”
小剑随着杨挣正走在路上,这已是一条小路,小路上行人很少,几乎无人。正在小路无人之时,一个穿灰色衣褂敲小铜锣的卖卜瞎子,拄着根竹杖,从这条小路尽头处的一个树林子里走出来,锣声“当当”的响,随着暮风飘扬四散,虽然并不悦耳,在黄昏时听来也宛如音乐。
杨挣与小剑让开了路,站在道路旁让他先过去。
瞎子的脸上木无表情,人生的悲欢离合对他说来都只不过像是一场春梦。
铜锣轻轻地敲着,一声快,一声慢。他慢慢地走到崎岖的小路上,一脚深,一脚浅,走过杨铮面前时,杨铮的心忽然一跳,就好像忽然被一根看不见的尖针刺了一下。
他觉得这个瞎子是位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小剑见杨挣看着瞎子的背影发呆,道“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杨挣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小剑道“我跟你讲,他就是位武林高手。”
“你怎么知道?”杨挣惊问。
小剑道“等会就知。”
杨挣也不再问,也不想多想,只想早点回家。
穿过树林,小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是申午时分,道“到吃饭时间了。杨铺头请我吃饭吧?”
“请你吃饭?——那好吧。”
杨挣带着小剑来到一家小面铺,铺子里已经有一个客人在吃面,杨挣见了,吃的正是自己平时最爱吃的打卤面,也切了一点豆腐干猪耳朵在喝酒。
杨挣不觉心一跳,寻思“难道这个人也和那卖卜的瞎子一样,也是位身怀绝技的剑客?”
小剑见杨挣看着铺子里那人发呆,道“发什么呆,进去吃饭呀?”
杨挣转醒过来,走了进去,道“老板,来两碗面。”
那小面铺老板显然是认识杨挣的,道“呦,杨铺头今天怎么要两碗啊?”
“这不是还有个人吗?”
“朋友啊?”
“同僚”
小剑见杨挣就请吃一碗面,不爽,道“你也太小气了吧,就请我吃碗面?”
“我以前都是吃面”杨挣道。
“可这次你是请客啊?”
“我没请过客”杨挣不以为然。小剑也不好再说。
不多时,面已好,两人自顾吃面,这时铺子里那人已走出了门。小剑道“我觉得那人也是个武林高手?”
杨挣又一惊,道“你如何得知?”
“猜的”
“你还猜到什么?”
“我还猜到方才那人有可能是要跟那瞎子决斗”小剑说道。
话音未散,杨挣就冲了出去,小剑急道“你要去哪?”杨挣道“我是这里的铺头绝不能让他们决斗。”小剑也只好跟去。
小剑追着杨挣跑彀一段路,已然看见前方两人拔剑相向,迎面飘来两道声音“为什么?”
“因为我既然来了,去的就一定是你。”
剑势将出,还未出,人也没有去,因为这是杨挣呼喊道“你们谁也不能去,哪里都不能去。”杨挣的声音真大,“因为我已经来了。”
听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只要他一来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那瞎子皱了皱眉,冷冷地问:“这个人是谁?”
“我姓杨,叫杨挣”杨挣道。
“你来干吗?”
“我来阻止你们决斗”
“就凭你?”
“就凭我”
“好”好字方出口,那瞎子掌中剑忽然一抖,剑光颤动间,杨铮前胸的衣襟已经被划破了十三道裂口,却没有伤及他毫发。
“现在怎么样?”瞎子问。
杨挣眼都没眨一下“一样。”
“好”这个字方说出口,灵蛇般颤动不息的剑光已到了杨铮的咽喉。“慢”小剑赶上叫道。
那瞎子虽眼盲,耳朵却不聋,停下来剑势,看向小剑,道“你有何话说?”
小剑道“应无物,你还是离去的方好。”
“你如何知道我叫应无物的?”
“我不但知道你叫应无物,还知道你的一切秘密。”
“还知道我什么秘密?”
“真要我说出来么?”
“说一件无妨?”
“狄青麟”小剑道。
瞎子闻言身子一颤“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个局外人。”
天渐暗,风渐冷
应无物静静的站在冷风里半响,,颤动的剑光忽然又一闪,蛇剑却已人鞘。
他又以竹杖敲铜锣,锣声“当”的一响,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中。
杨铮全身都是冷汗。风是冷风,他的汗也是冷汗。风吹在他身上,他全身都是冰凉的。一个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死定的人,忽然发现自己还活着,心里是什么滋味?
在面铺里吃过面的那人看着小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应无物?”
“无可奉告”小剑不说。
那人双眼凌厉盯着小剑,忽然笑了,笑容居然很温和,笑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
“无门无派”小剑道。
“好”那人道“你拜我为师,我教给你。如果你能练成我的剑法,江湖中就没有什么人敢来惹你。”
“不学“小剑想读没想。
“为什么“那人不解“想拜我为师的人也不知有多少,我却选上了你。”
“因为我们以后是敌人“小剑道。
“是敌人“那人疑惑“是你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
“度不是”
“那是怎样?”
“虽然不是我杀了你,你也是因我而死”
“我不信”那人显然不相信。
“不信就走着瞧”小剑不想解释。
“好”好字音还未散那人已不见了踪影。
杨挣看着小剑,看的出来他有很多问题要问,可他却不知从何问起。小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问题?”
“是”杨挣道。
“等会再跟你说”小剑并不想说“走,你家里已有人在等你哩。”
“是谁?”
“回去了就知道了”
夜渐暗
这条小溪在暗夜里却渐发着光
银光
杨挣与小剑走过这里时,就看到有个女人坐在小溪旁的青石上流泪。
“莲姑,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还坐在这里干嘛?”是杨挣认识的人。
她低下头,偷偷的用袖子擦干了眼泪,道“有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女孩子,好香好香,还穿着件好漂亮的衣裳。”莲姑头垂得更低,“我让她到你屋里去等,因为她说她是你的老朋友,从你还在流鼻涕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你。”
“她名字是不是叫吕素文?”
“好象是的”
杨挣听此什么话也不再问,忽然像被人用鞭子抽着的快马一样跑走了。莲姑看着杨挣跑去,脸上的眼泪就像一窜断了线的珍珠。
小剑看见莲姑如此的伤心,不忍,道“哭什么,天涯何处无草木,何必单恋一棵树?”
莲姑哭道“你不懂的”
“这有什么不懂得。杨挣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吗?”
莲姑急道“你不懂你不懂,你是坏人,不准你说他坏话。”
“好好好,我不懂”小剑知道说不清,赖的再解释。
“不过我还有一句话跟你说”小剑道。
“什么?”
“你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到井口去打水”
“为什么?”莲姑不解。
“因为晚上的井里面有魔鬼,会把你拉下井去”
莲姑闻言不禁打了个冷颤“真的么?”
“骗你是小狗”小剑道“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晚上不去井口打水。”
小剑听此转颜一笑,也忽然像被人用鞭子抽着的快马一样向杨挣追去。莲姑看着小剑跑走,脸上眼泪又像一窜断了线的珍珠,哗啦啦的掉。
杨铮住的是一房一厅两间屋子,屋子不小,东西不少,却总是收拾得非常干净。不是他收拾的,是莲姑帮他收拾的。
杨挣推开了房门,就看到吕素文趴在客厅的桌子上睡着了。听到开门声醒转过来,望着杨挣。
杨挣问道“你来是不是有事情?”
吕素文缓缓的站起身来,眼眶内似有眼泪打转,道“思思已好几天都没回来了,我很担心她。”
杨挣方想说话,小剑已追了过来,边跑边叫道“我知道思思去那了。”话音放落。小剑便跑到了门口。
吕素文急问道“思思去哪了?”
“他死了”
吕素文闻言一阵眩晕,立脚不住,杨挣慌忙扶住。问小剑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
“是谁杀了她?”
“狄青候”
“狄青麟?”
“不错”小剑接着道“狄青麟不但杀了思思,还杀了万君武。”小剑走到跟前拍着杨挣肩旁道“小心狄青麟,他有把刀,薄如蝉翼,杀人不见血。而且他与青龙会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杨挣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小剑道“我们是同僚,也是兄弟。”
杨挣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等我把狄青麟绳之以法之后,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小剑也不在客气了,道“但愿如此。”说完向门外走去。
杨挣道“你去哪?”
“当然是回县衙了”小剑道。
当小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