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打点的都打点了,再派人来迎小曼进宫便是。”是在提醒黄承安先回去把他娘给打点了。
黄承安略带深意地凝视了一会儿苏璟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未来的岳母娘有些与众不同,不显年岁地容颜就不提了,光是她知道他的身份后,对他的这种态度,就足够引起他对她的好奇了。再言,一般地妇人知道女儿得了圣宠,定是巴不得立即送入宫中,好与皇族拉拉皇亲贵气,可眼前这苏璟璇却好似毫不在乎似地,竟还能冷静地考虑到这其中的利害后果。
而见多了朝中各色官员妻妾地宝瓶此时心中也只有一个想念——嘿!这苏师傅真的好厉害!
苏璟璇并不是没感受到黄承安和宝瓶探视的目光,她不过是懒得理会。也懒得解释。若不是看在苏小曼是全心寄于这黄承安,而这黄承安也颇为真心相对地话,她才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进那么个鬼地方了。
“我可丑话说到前头了,若是你哪日待我们家小曼不好,也别对她喊打喊杀的,你们皇宫那套我是看多了。”苏璟璇不屑地一翻眼,就像她真在皇宫呆过一样。“咱们小曼也不是没身份的人,如今大伙也都清楚了。天泽就是小曼的亲哥哥,不知这首富之妹的身份在朝中算不算是个身份了。”苏璟璇捏捏下巴。一副低目苦思模样。
这话倒是点着了黄承安眼眸中的光亮。对呀!在如今这局势下,黄天泽妹妹这个身份可比那些个朝中大臣家中闺秀的身份来地有用的多。
苏璟璇地话虽是顶着提醒警告他的面,实际上是有着提点他的里,黄承安也听的心知肚明。
这边又听苏璟璇说了:“这丫头有时候是有些任性,偶尔闹个孩子脾气……”
“师傅!”苏小曼这边可不答应了,这是做娘的么,不说说自己女儿的好处就算了,还当着自己女儿心上人的面说她的不是。
苏璟璇可不管苏小曼的抗议,接着道:“我也知道这宫廷不是一个能给她闹脾气的地,若是你哪日真是受不了她了。就派封信来,让我们派人将她接回来便是。也别担心她将来会孤身一人,咱们家小曼再嫁还是不难地。至于宫中的交代,你便宣告天下,说是病死了便是。”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若是宫中哪个妃子不见了,多半是说怎么给病死了。
苏小曼这回儿乖乖的没有抗辩了,反正抗了也没用。只是她听着听着。
越听越郁闷。世上有这样的娘亲么,女儿这还未嫁,就已经替她考虑再嫁之事了,而且就连她是如何从宫中消失的都替她计划好了。苏小曼开始有些理解苏璟璇这么多年来为何不与她相认了——她,确实不像个做娘的。
同样一番话听下来,黄承安的感受可就完全不同了。首先,这话是一个娘亲给自己未来女婿地警告。注意了,是对一个女婿,而这不关他的身份地位,他是皇帝天子也好。是街边乞丐也好,这话她都是这么说的。同时这也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给他这个当局者的警告——苏小曼并非没他不可,后面还有人排着队了。那黄天泽作为她哥哥虽然是被淘汰了,但还有那么个痴心不移青梅竹马的秦平真了。再次。他发现苏璟璇似乎对宫廷中的事情很了解。难道其中有何隐情?
黄承安刚想开口问问,就听见苏小曼已经在他之前提出了疑问:“天泽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继承了家业才有今日的么?怎么又成了我的亲哥哥了?”这身份可是与传闻中的相差甚远呀!
苏璟璇低眉想了一会儿,道:“这事将来有机会了我再同你说清楚,毕竟其中有些隐情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的。”简而言之便是说来话长。
“以后?”苏小曼眼中朦朦胧。难道苏璟璇料到黄承安最终也没法将她带进宫?
苏璟璇将她地神色看在眼中,笑着拉起她的手,道:“傻丫头,又乱想些什么了。我想要进皇宫还不是小事一桩。”哎,小曼这丫头眼中就是藏不住事,一个眼神就让人读懂了她心里头那点小心思,就这么放她入宫,她还当真是放心不下。
只是她这话说得黄承安心里有些不悦了。不管这皇宫在苏璟璇眼中是如何的不值钱,但怎么说也是皇宫呀!被苏璟璇这么一说,倒像是成了那任人进出的茅房了!他地护卫队有那么不堪么!压着心底地火,黄承安回想起苏璟璇那不经意的口气,想着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当不得真。他还是好好想想,回宫后要如何说服母后地好。
“可是天泽哥那……”若说以前她可以不顾一切地偷偷溜走,那是因为黄天泽也不过是她的义兄,而她不经意间听到的一些话,又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义兄的意图。可如今不同,黄天泽……如今是她的亲哥哥!
“天泽那边交给我,我自有办法说服他。”苏璟璇扬着柔美的笑,语气中是满满的信心。
………【117、不是不懂,是给不了】………
之后这几日,发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西泠掌门落土了,然后沈平钰正式接管了西泠门,成为了新一代西泠门掌门人,而黄承安,回宫了。
“小曼,你放心,黄承安那小子绝不敢始乱终弃,不然哥哥一定让他不得安宁!”黄天泽看着眼前急急忙忙从院子这边走到院子那边,又从院子那边疾步走回来的苏小曼,出言安抚道。
如果有人提出让黄承安不得安宁,他黄天泽一定是举双手赞成,并且是精神上物质上双管。他看那小子不顺眼已经不是一两天了,特别是在黄承安那回的不动声色拐走了他妹妹以后。
可如今他也没法,谁叫自己的宝贝妹妹喜欢那小子了。而且苏璇也说得在理,很多事情或许让它这么过去了会比较好,死去的人已是不能回来,但活着的人还要追寻幸福。若是太过执念的记着仇恨,最后只能弄得大家都不幸福。
对于苏小曼,黄天泽一直心存愧疚。这么多年来苏小曼被人有意无意的藏在这西泠门之中,走散之时他又不过是个孩子,等到他能掌控局面时,苏小曼也长大了,而他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又何处去寻了?虽然是这样,这么多年来黄天泽也从未放弃。总算是天不绝人愿,竟然让他意外拣着了找了多年的妹妹,而且若不是掉下山时弄破了衣服他也不会见着苏小曼身上的印记。
他,是一介商人,故不会做那些无利益的事情,依他的性格,更不会将一个女子宠的无法无天的。可如今,他做了。因为这是他从小便最疼爱地妹妹。若是为了她。揭竿起义的事,他黄天泽都做得出来。
“是呀,小曼。天泽说的是,你别这么折腾自己,这两天就没见你休息过,这样会累坏你的身体的。”秦平真蹙着眉心看着苏小曼走来走去忙乎的身影也开口劝解她。
原本这几日秦平真都是一直躲着苏小曼的。反思崖里的尴尬,他自是不想让彼此难堪。可听黄天泽跟南泉钰在他面前碎碎念了几个时辰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就算心中有恨。那也是因为还有爱,说到底。他依旧是心疼苏小曼地。所以他如今与黄天泽一起,站在了三人劝说大军中。
“不错不错,你哥是一定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而且,就算那黄承安真是一去不复返了,咱们这不还有个平真嘛!”南泉钰扬着他那清越地笑言,拍了拍站在身边的秦平真的肩膀。两人原本不太熟的,中间掺了个黄天泽,如今竟也打得火热,就跟穿同一条裤子的又多了一人似的。在南泉钰心目中。秦平真对苏小曼,那绝对是痴心不改不离不弃,所以绝对能胜任这替补的身份。
听着三人都将各自的劝说词说完了,苏小曼这才停下脚步满眼无奈地看着他们。
她是无奈呀!她真的是很无奈呀!
黄承安走了也不过几日,可眼前这几人却好似已经将她划进了弃妇的***里。而且还替她安排好了多条后路,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很忙,能不能请你们让让。”苏小曼无奈之于还是要表明自己地态度的,这几人在这闹了她的耳朵便算了。偏偏还占着地方,碍着她做事。
“我们是担心你……”这话倒是说的齐心,三张口一同张合。
苏小曼摇摇头,真不知自己还要说多少遍他们才能听进去。她真的是一点事也没有,心情好的就跟正午的太阳一般灿烂,前提是如果他们不呆在这里的话。她真地只不过是太忙了,她也不是老叫“狼来了”的孩子呀,为什么就没人相信她了?
这黄承安的人也不只哪日会来,但她总要将该准备该打点的事情都事先准备好了,以免到时来不及嘛。可不明其中原由的这三人却以为是她想不开。所以一日到晚忙个不停来麻木自己。
其实不只黄天泽他们三个,如今整个西泠门的师兄弟都以为是黄承安丢下她,一个人走了。其中内情也只有苏璇和苏小曼自己知道,两人也懒得解释。毕竟。其中的事情不是能这么随便的四处宣扬的。
成为大伙眼中被抛弃的苏小曼为此也受到了不少关心。比如,有一日早晨。她一打开门便看到房间门口地地上有一封信,信是方方正正摆在她房门口的,信封上头写着——“大师姐亲启”。怀着好奇兼意外的心情,她打开了那封信。上头是一首诗。其实苏小曼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一首诗,因为里面是这么写的:“夏日已将近逝去,春暖怎会还遥远。辞旧迎新待明日,师姐依旧是支花。”
苏小曼看着这信地当时,就差点把自己给晕倒了。她特别想把这诗当成对联,给它提个横批——“旧地不去,新的不来”。不过,当她看着信后面字体各异甚至有用图画替代地名字时,她的心中的一个小角落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就在那一刻她知道,即使她在师弟心中是个很难缠又很可怕的师姐,但她依旧被他们放在心中,当成家人一般来关心。
其实也不能怪大家误解苏小曼。想她这么一个原本连练功都偷懒的家伙,如今却一天到晚摆弄着她的那些药材,又是采药又是晒药的,整天忙个不停。这实在是有违她的常理,所以大伙都觉得她是受了刺激,才变得这般奇怪。
苏小曼看着三人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眼珠一转,立马有了新的想法:“你们不想走是不是?很闲是不是?那跟我下山买点东西。”免费苦力,不用白不用,何况还是这么三个有面子又有银子的苦力,这世上哪找去呀!
就苏小曼这么一句话,两个富家公子揣着银子,一个将军之子提着宝剑,三个风度翩翩气质绝佳的男子,就跟在她后面,一行四人下山去了。
“小曼,你又买这么多药材做什么了?”黄天泽看了看与自己一样手中提满药材包裹的秦平真与南泉钰有些不解。
“就是呀!小曼你这是要研制个不老丹什么的吗?我第一回见买这么多药材的。”南泉钰也郁闷了,这些都是他给的钱也就算了,偏偏苏小曼还让他提着这大包小包的在大街上走,这不是明摆着破坏他英俊潇洒的形象嘛!
“小曼自是有她的用处。”秦平真温和的笑笑。在苏小曼买药的过程中,他便一直仔细观察着,苏小曼所买的药材很杂,贵重的便宜的皆有。药材的药性他虽不精通,但陪苏小曼买药也不是一两回了,有些药材的药效,他还是知晓的,所以他知道这些药材绝不是给一个人用的。口中虽未言明,但秦平真大概知道苏小曼想做些什么了。
“啊!那边。”苏小曼交代了一声便跑进了路旁另一家店铺。
南泉钰又迷惑了:“不是一直都在买药材吗?怎么又跑进染料铺了?”这苏小曼做的事情还真是特别奇怪。
“二师兄。”苏小曼回头笑着对刚跨进店铺的秦平真唤道:“你上回说想将剑鞘的色换成什么的?”
秦平真一愣,没想到苏小曼是为了他才进这店铺的。不知他忆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略微苦涩的笑意,道:“你还记得这件事了。”他以为,黄承安已经抹去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了。
苏小曼并未多想,只是依旧笑得干净,“我答应过二师兄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是吗?都会做到吗?秦平真的笑容依旧表在脸上,永远如三月的春日般温柔,可心底却有着只有他自己了解的寒意。
“黄色好不好?我觉得你穿那件黄色衣服时最好看,这个颜色应该比较适合你。”苏小曼一边地自顾自挑选着,一边询问道。
“嗯,好,小曼觉得好便好。”其实颜色又有何重要,最重要的是,那色是谁为他染上的。秦平真明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水泽,嘴角依旧勾着那宠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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