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黄承安?”黄天泽像是对这个名字极为陌生。
苏小曼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黄天泽介绍这个曾经盗用他身份的家伙,只能笑笑,随意道,“就是一个很欠扁,老是惹我生气的流氓。”
呃——!貌似每次耍流氓的……并不是黄承安吧。
黄天泽皱皱眉头,更不明白苏小曼在想什么了,为什么她弟弟被当成人质,她倒像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就将那人所在之处告诉他们,快些将你弟弟换回来吧。如今绑匪猖獗,多在他们手上一刻,就多一份危险。”
苏小曼扭头一脸愁容地看向黄天泽,眨巴眨巴眼睛,无奈道:“可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真的?”话一出口,黄天泽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不知道,绑匪怎么会抓了你弟弟来威胁你了?”
苏小曼神经大条,显然也没在意,只是忧愁道,“之前,我们是在一起的,后来……他就不见了,我也找不到他,真的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师傅说,说假话的孩子会长长鼻子的,她可是一点谎话都没有说哦!
黄天泽见她一脸坦然又十分忧愁的模样,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停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曼,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有了你弟弟的消息。”
啥!——怎么这好事都凑一块来了!
“不是在别人手中吗?怎么又会有消息。”这黑衣党的机密体系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可能是不小心泄露了行踪。”
苏小曼点点头,心里想着:这黑衣党也不怎么样嘛!
“如今我想,若是你不能做到对方提出的条件,我们也就只能硬夺了。”黄天泽看向苏小曼,再次确定,“你真的不知道吗?或者你能猜想到可能在哪些地方吗?毕竟,硬夺的危险性比较大。”
苏小曼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只能靠你们了。”——这话有着绝对的意思歧义。
“嗯,那好吧!我会尽全力营救的。”但,很显然,黄天泽只听出其中一种。
苏小曼突然抱起黄天泽的手臂,将脸一个劲往上蹭,企图弄出几滴感激的泪水,“天泽哥,你对我真好!”
黄天泽笑着摸摸她的头,语气中尽是宠爱,“傻瓜,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苏小曼还在继续专心挤眼泪,而黄天泽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问道,“不过,听说你弟弟好像有些特别。”
呃——!苏小曼大概猜到他所说的特别是指什么,尴尬道:“是,他有些……特别。而且,他还有个坏毛病。”
嘿,这小子不错,为求自保,还知道装回三岁心智的样子!
“坏毛病?”
苏小曼“嘿嘿嘿”干笑几声,也不多解释,见着了不就知道了。
………【60、果真是档次不同】………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年头真是有钱的是老大!
据说,当黄天泽将悬赏价加到五千两时,终于将黄承安这么个人间蒸发的人给找到了。不过,不知道当黄承安听说自己的身价只有五千两时,会作何感想。
“真的未时就会送来吗?”苏小曼拿起块点心放进嘴里。
——听上去,怎么觉得这送的是什么货物了。
“是的。”黄天泽微微点个头,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苏小曼见他一派轻松的模样,心里更是放心不少,随即又问道:“那,伤亡严重吗?”若是为了救黄承安让太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甚至丢了性命,这债可就欠大了,他天天吃斋念佛都不知道能不能还得上。
黄天泽放下茶盏,轻描淡写道:“可能对方认为安安的作用不大,争抢时的反抗不是很激烈。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将他作为人质威胁我们,而且保护他的意味居多。”
苏小曼轻哼一声,心中嘲讽:那些个猪头,难道瞎了狗眼连同猪眼也一块丢了?!
见她尖刻的表情,黄天泽只当是她在为黄承安鸣不平,也不说什么,笑了笑,端起茶杯,继续品着他的极品“悬泉早春”。
苏小曼盯着他看了老半天——这茶真的有那么好喝么?不然,怎么看他喝的那么……迷人……
微阖双眸,他启唇细细品酌,境无旁人的神游其中——浩然如冯虚御风,不知其所止,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茶雾缭绕恍若天人。
——他敢不要连喝茶都这么好看么?!
难不成这样喝茶,茶会比较好喝?苏小曼皱皱眉,端起茶盏疑惑看看茶水上漂浮的几片飘叶,张开嘴小小地喝上一口,也学他闭上眼睛,表现出一副很沉醉的模样。
你说大家都是人,同样的动作做出来,这人和人之间,差别怎么就这么巨大了!
苏小曼酝酿了半天,愣是没喝出黄天泽那种四下无人神游太虚的境界,“这茶,也不怎么样嘛,也就比街口阳春面面摊提供的茶水好喝些。”这小半月下来,附近的小吃酒楼都让她吃了个遍,对于这嘴上功夫,她可是自信有绝对发言权的。
没听见黄天泽说话,苏小曼还想往下接着点评这悬泉早春与贵香居茶水的口感问题,抬头忽见黄天泽那张僵着笑容的脸。
她非常识相的放弃刚才的想法。
如今她让悬泉略胜一筹,黄天泽就是这副模样了,要是黄天泽等会听她说,这悬泉早春还不如贵香居的桂香清茶,那还不得晕死过去!
一屋之内,所坐两个各有想法。
苏小曼现在还在感叹自己的善良,而此时黄天泽心里却“蹦蹦蹦”跳出了四个大字——暴殄天物!这丫头竟然拿花几百两银子都不一定能买到一两的悬泉早春,与花一两银子能买一大堆的茶叶相比,这落差是不是也太大了!
“天泽哥,我后悔了!”苏小曼嘟着嘴,郁闷地低下头。
“嗯?”黄天泽这才缓过神来,又被她推进了迷雾。这丫头怎么比商场上那些个老奸巨猾的对手还难对付,要是和她待的时间长了,估计活不了太久。想到这,他低下头想要开始为未来妹夫默哀。
“我说,我后悔和你结为兄妹了。”苏小曼的语气中尽是气丧。
黄天泽这下彻底蒙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后悔这事?他低下头回忆了半天,硬是没想起自己做过什么杀人放火、万恶不赦的事情,“小曼是觉得,为兄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吗?”
苏小曼委屈的望着他点点头。
“那你说出来,我想办法弥补。”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孩子!
“主要是……你长得太好看了。”
“呃——!”这个……爹生娘养的,估计,想改很困难。而且,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与结拜有何关系。
苏小曼见他没话说,顿时来了精神,“就是怪你长得太好看,我都后悔当初不应该和你结拜为兄妹,我们应该拜天拜地,然后直接送入洞房就好了。”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黄天泽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记,笑道:“要是我当时真把你押进洞房,看不把你弄得呼天抢地的!”
“才不会了!”苏小曼蹭到黄天泽身边坐下,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我知道天泽哥不会那么做的。”
黄天泽笑笑,宠溺地拂过她耳边落下的发丝。
“少爷,人来了。”
苏小曼一听这话,“蹭”的一声就蹦起来了,“是不是安安来了?天泽哥,是不是?”
黄天泽点点头,牵着苏小曼往外走。他倒要看看,能让苏小曼如此激动,这安安到底是何方神圣。
………【61、你确定是他?】………
走进大厅后,苏小曼见到了一个背光而立的身影,她回头问问黄天泽,“这个?”
黄天泽点头示意她可以上前去验明正身了。
一步那个三回头,这二十几步的距离,苏小曼走的甚是艰难。一个人若是对一样东西有太强的欲念,在得到时反而会变得很害怕。而苏小曼此时正是这样的心情。
那十五个水桶在心里上下来回几轮后,苏小曼终于来到了背影身后,用她自己都不能适应的温柔,轻轻唤上一声:“安安?”
一,二,三——背影闪亮登场!
咦?怎么没有热烈的欢呼声?也没有热泪相迎喜重逢的经典画面?
苏小曼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人的脸,一对眉毛,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嗯,很好,长相正常。
她突然一掌拍在那人的肩膀上,嚷声道:“你小子不错啊,被逮着了还能长胖!”她说怎么看那个背影有些陌生了,敢情是那黑衣党给阶下囚安排的伙食不错,这小子整个一横向发展了一圈。还害她担心了半天,就怕弄错了人回来。
那小子从一开始就是一副彻底迷茫的表情,被苏小曼这么一拍更是蒙了,也不答话就呆呆地盯着她。
黄天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曼,这……是安安吗?确定了?”
苏小曼转过头给他一个极其灿烂的笑脸,“是呀!这张脸跟我画的一模一样嘛!”虽然面积稍稍宽了一点。
黄天泽本就是怀疑苏小曼的画像够不够真实,今日一见,果然是和画像十分形似,但这神,似乎差了一点。
说起这苏小曼的画工,她得郑重地感谢一下她的鬼医师傅——苏璟璇。
想当初,侠医总坛请苏璟璇编著一部药材全集,而她属于那种只要能坐着绝不站着,只要能坐车绝不走路的人,自然是极力拒绝的。但苏璟璇有个极大的弱点——她爱听好听的。当然,是个人都爱听好听的,这也不是啥万恶的弱点。只是,很不幸,侠医总坛的干事将她这个弱点摸得一清二楚三干四净,最终苏璟璇的抵抗行动以溃败在糖衣炮弹的轰炸之下告终。更不幸的是,咱们小曼成了战争下的牺牲品,那半年,每日对着那些个药材用毛笔学素描。
有一日,苏璟璇突然发现自家徒弟有超强的绘画天赋,秉着“能开发绝不丢弃,不能开发创造条件也要开发”的崇高精神,苏璟璇拉着苏小曼将神针谷内所有的生物画了个遍,当然,苏璟璇绝对是生物之一。
这就造就苏小曼能在关键时刻大笔一挥,轻松落下黄承安相貌的潇洒姿态。
——只是,为啥只是形似神不似呢?
“天泽哥,我和我弟弟说两句话。”说着,苏小曼拉着“她弟弟”迈到角落,两只眼跟做贼似的,左瞄瞄右瞧瞧,确定没人后,神秘地对他眨眨眼,“嘿,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聪明的嘛。”
“她弟弟”迷惑地看着她,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苏小曼皱皱眉,这人怎么一夸就傻了!“我说你……知道把自己装得这么……特别。很聪明!”这总听得懂了吧!
——依然茫然。
苏小曼一下就被弄得找不着语言了,你说在这地方,总不能让她说的那么明白吧!难道让她说:你丫装得真有水平,把那些饭桶都给唬了!太棒了!
她理理头绪,决定放弃纠结这个问题,“那些黑衣人把你带到哪里去了?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说不定能动用黄天泽的力量,弄清这帮人的来历。老是这么被动也不是办法呀!成天提心吊胆的,看见黑影就想跳脚,看见蒙面就想去揭,她苏小曼可不能和被蛇咬那人一档次。
“凤天镇。”他终于用事实证明,他没让人给毒哑。
——这声音!苏小曼摇摇头,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能不能再具体点?比如,哪条街?”这小镇就是当初找莫离那个小镇,说大不大,说要一个一个地方找还也真不是件容易事,能把范围缩小就再好不过的了。
“金府。”
——啊!啊!啊!这也太具体了吧!要是那些黑衣人知道他们不仅把正牌黄承安给放了,而且还暴露了革命根据地,不知道会不会引咎自裁了?!
苏小曼越想越开心,不禁大笑起来。
“何事让小曼如此开心?”黄天泽笑着走了过来。
苏小曼拉着他,问,“天泽哥,你的人是在哪抢到安安的?”
“凤天镇的一个小酒馆里。”
哟,喝酒都还带着绑票,这些家伙也忒贴身了吧,难怪把她家安安喂得直接上升了一个吨位。
“你叫什么名字?”一没留神,黄天泽已经走到他面前去发问了。
这下糟了,她还来不及和他套词了!
“云生。”话音一落,苏小曼只想跳起来给他鼓掌致敬。不仅没提自己叫黄承安,还聪明的把姓给藏起来了,孺子可教呀!
黄天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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