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胁之下的热流源源不断地流向全身,冰冷的皮肤和炙热的血液将杨海刺得打了一个激灵,他熟悉这种仿佛胸腔被掏空般的感觉。那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时候的感觉。
局面已经糜烂至此,想要获得胜利,就只能祈祷奇迹的降临。
既然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奇迹,那么,我就给你们一个奇迹。
已经尝试了30个小时的办法不奏效。剩下的3个小时,效果如何也令人质疑,杨海知道,此刻的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精彩绝伦的,足以逆转乾坤的瞬间。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思考游戏。他的对手是一个幽灵,nprince前辈,来自一千年之前。
这是一场只能胜利,不能失败的游戏。
当杨海再一次登陆天网的时候,诺天王非常诧异于杨海调整自己状态的速度,他关心地问:“小子,你没问题吧?”
“师父,这样下去不行。”没有时间嘘寒问暖了,杨海直接说道:“我们必须换一个办法。这一次您进入中央网域的时候,依然还是定义为0,我定义为0=0,我们联合起来,成为一个0=0=0的三项恒等式。”
“什么!不行!”诺天王立刻拒绝了杨海的想法。“太冒险了!”
因为这样的定义虽然成立,但是,在遇到危险,脱光自保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两个人是按照一个思维的标准进入天网的,一旦脱光,等式的两边就会变成“0”和“0=0”,在数值上,虽然0=0=0可以进行各种正确的运算,但是在逻辑上,却不能将一个数字和一个等式用等号连接起来。
这是绝对的数据异常,按照天网抹杀bug时尽可能保留单独数据的原则,诺天王可以安然无恙,定义为0=0的杨海却会被直接抹杀。
“你在胡说什么呢?”诺天王愤怒地问。
“师父,您必须认识到,就算我们联手也不能打败nprince,我们总是差了那么一线的距离。”杨海坚定地说:“如果我们用0=0=0的方式进入,在我们力竭的时刻,就可以通过原地脱光,并且断裂等于号的方式产生一个严重的逻辑bug,主动吸引天网来抹杀我。”
诺天王愣住了。
是的,这是一种自杀的方式。但是好处就在于,即使他们的思维链在天网中断裂,还原为“0”这个单独数据的他还是可以安然逃逸,而只要杨海逃过抹杀,那么身为0=0这个等式的他还可以继续前行。
而且,天网也不能立刻抹杀逻辑错误的数据,对于数据自身出现的逻辑的突发bug,天网会给予这个数据临时的50次运算权限,以方便天网进行运算验证bug,然后进行抹杀。如果说这50次运算量依然不能算出这个数据是否是bug,或者换言之,一个思考者在1秒的天网标准时间内将50次运算全部用完,那么天网就会不进行核查,直接抹煞该数据。
这多出来的50个运算量,不但是天网可以运用的,也是杨海本人可以运用的,突然多出来的运算量就给突破中央网域提供了契机。很多神级的思考者都是在没有运算量的前提下,利用天网抹杀他们的那一瞬间多出来的50运算量从天网中逃脱,这种技术的学名叫做“印第安纳跳板”。
诺天王毫不怀疑杨海有完成印第安纳跳板的能力,诺天王认为自己的弟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思考者。
但是现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子,他并不是要用这50的运算量逃脱,他是在用这50的运算量去攻击中央网域。他要在短短的1秒钟内,用50次运算解决nprince的逻辑墙!
“就算解决了又怎么样?”诺天王坚决不允:“你以为跨入中央网域的内部,天网就不会抹杀你了?”
“师父,天网的标准时间的1秒钟,对于我来说,就是7秒钟左右。”杨海深吸了一口气:“我向您发誓,我一定留出10次运算量供自己逃脱。”
“至少20次!”
“师父!”
“你不可能脱光断网!”诺天王严厉地说:“你必须进入谁都没有进入过的中央网域内部,你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的吗?你知道那里有什么样的危险吗?我承认,以你的能力,50次运算量,除了必须留出来的那1次运算量,在7秒的时间里,可以突破了逻辑墙之后完美地瞒天过海,逃脱天网对你的检查,但是,你的路途也并不是到此为止了啊!中央网域外层就这么危险,你就确定里面不会更加危险?假如你只留了10次运算,逃脱天网的抹杀被发现的bug至少要8次运算吧?进入中央网域里面,一旦遇到危险,你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印地安那跳板每个数据都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杨海还想辩驳,诺天王断然道:“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也知道你背负着很多期望,但是,如果你愚蠢地硬拼,让自己死在天网里,你并不是在回报那些相信你的人,你是在伤害他们。如果你连这点坚韧都没有,又怎么继承我的衣钵!”
杨海心知如果自己不答应师父,那么师父就绝对不会帮自己继续攻击中央网域了。他只能严肃地答应下来。
他们进入了天网内层,同时将自己的思维连接了起来。
3个小时的时间,按照时间来算,他最多还有一次尝试的机会,因为除了攻击外层逻辑墙之外,他很可能还要面对从来没有人见识过的中央网域内部——联邦中央智脑的核心部分。
这是最后的机会。
杨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都抛到了脑后。(未完待续。。)
第二卷 光荣之路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决战望海崖(二十) 思考者的力量
dark商会黑金案是非常引人注目的案件,联邦中央政府决定对此案进行公审。公审意味着陪审团会提高规格,旁观审判的人数也会变得众多。审判这一次案件的法官是以铁面和冷酷著称的世界六大法官之一,安吉伯。
联邦的法律系统是这样的,法院拥有立法权和司法权,权力极大,而联邦政府只有投不信任票的权力,就连审议权都没有,因为监督司法的工作是联邦中央智脑的事情,为的是保证联邦绝对的司法公正。在法院系统的最上层是六位世界大法官,和其他法官类似于政府工作人员的升迁任免制度不同的是,六位世界法官采用的是终生任职制度,由全民公投产生,在这样的案件中,一个世界法官几乎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他的司法立场甚至能够在一定的程度上左右陪审团的意见,
这一次的案子太大,如果dark商会真的洗黑金,那么考虑到嘉力士贸易、深海科技、泰利军工和张氏财阀,这个黑金案很可能是本世纪最大的经济犯罪案件,大家也不能明说是曼托菲尔的家族在搞鬼,因为谁都没有证据,世界法官的出席是必须的。
安吉伯先生来审判此案是曼托菲尔德家族影响之下的结果,世界法官的审判风格各不相同,有的司法立场比较倾向于有足够=无=错=小说 M。quLEdu。coM依据的主观判断,有的则很少顾及情感的因素,铁脸安吉伯就是不会因为私人判断影响裁决的大法官。毫无疑问,这对于曼托菲尔德家族是有利的。
0点的时候是网络游戏开服的时候,今天晚上注定有很多人无法入眠,所有需要出席的人全都提前进入了巴黎法院,受到邀请旁观的人也已经落座,大法院人头攒动,议论声此起彼伏。
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要开庭了。坐在前排的船长心不在焉地看着巴黎法院灰白色的墙壁,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曼托菲尔德家族的人坐在dark众人的另外一边。双方谁都不搭理谁,中间隔着一排空荡荡的座位,泾渭分明。
八角猫似乎并未看到中间的沟壑。从曼托菲尔德家族那边站了起来,走向了忧心忡忡地船长,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拉尔夫先生您好,我是八角猫。”
dark商会的三个老板此刻全都在这里,闻言向八角猫望去,已经快六十岁的八角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带着淡然和儒雅的气质,国王冷笑了一声:“八角猫先生是来这里耀武扬威的?”
“不敢。”八角猫摇头否认,国王的态度给了他不小的压力,谢林汉姆?弗雷德是一个疯子。在金融战场上从不失手的疯子,曼托菲尔德家大业大,不怕和对方打擂台,自己的这个小身板……还是不要吸收到主要的仇恨比较好。
“我只是有些话题想与poseidon先生交流一下。”八角猫打量着周围,皱起了眉头。
他考虑过poseidon最后的时刻祭出反败为胜的武器的可能性。但是无论如何,这种大审,poseidon本人至少要出现吧?
船长冷淡地说:“poseidon没有来。”
然后就转过头去,不愿意多说。
八角猫有些失望,正想告辞离去,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身躯,那人的胸口几乎已经顶到了自己的鼻子。八角猫狼狈地向后退了两步,打量着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程咬金是个浓眉大眼的白人,不大看得出年纪,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刮胡子了,腮边蓄满了褐色的胡须。
八角猫愕然,他认识这个人,在游戏界混口饭吃,没有谁不认得这个家伙,他是克洛托的虎将,visconti。
“你的手段,我不待见。”维斯康蒂说。
八角猫睁大了眼睛,没明白维斯康蒂没头没脑地说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游戏界有一个林泊就已经好烦了你懂不懂,还用得着你巴巴地赶过来当第二个林泊?”维斯康蒂俯瞰着八角猫:“真是没出息。”
八角猫有点不知所措,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我用什么手段对付我的敌人,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喜欢你。”维斯康蒂下了最后的结论,挑衅道:“你有什么感想?”
“维斯康蒂先生说笑了。”八角猫恢复了冷静,“就算是老教父也不能阻止你和poseidon在fc平台上天天开黑,我怎么能阻止你不喜欢我?我又能有什么感想呢?”
“呃,”维斯康蒂长大了嘴巴,挠着自己的脑袋:“好像也有道理唉……”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看起来很像是维斯康蒂这个壮汉打算动手欺负老年人,克洛托的人和曼托菲尔德家族的人都赶紧过来了,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安吉伯法官也好奇地望过来。
只有旁边dark的一群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维斯康蒂这个2b。
“维尼,你不要乱来!”抱着看戏的心态的白枭喝住了自己的爱将,“回来!回来!”
曼托菲尔德家族的家主布茨也关心地在询问八角猫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八角猫低声简述了刚才和维斯康蒂交流的几句话。看表情布茨并没有放在心上,所有人都知道维斯康蒂的是2b,他无论说什么都只能代表他自己,并不能代表克洛托的态度。
更何况poseidon与克洛托几乎因为意气之争势同水火。
“不过poseidon没有来,还真是出乎意料。”白枭少有的在提起杨海的时候没有带着贬义的情绪。他也很疑惑poseidon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根本就不出现。以白枭对那个该死的家伙的理解,虽然他卑鄙下流无耻之尤,但是和胆小怕事这种词语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如果胆怯到这个程度,白枭也不会将他看作大敌。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之前泾渭分明的场景不再,彼此不是敌对立场就是微妙关系的三拨人聚在一起,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神经最大条的人打破了沉默。
维斯康蒂摇了摇头。道:“教父大人,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坐在这里看他们是怎么玩弄诡计的。”
如果不能以理服人。教父也不能命令这个浑身是刺的愣头青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维斯康蒂有充沛的立场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愤怒。白枭摇了摇头,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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