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田小果吃惊地张着嘴。
“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管不着。何况,我不喜欢陪小孩过家家!”
“过家家?什,什么意思?”田小果发现胸口突然象堵了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什么意思?就是你想赚钱就赚钱,你想收留一个不相干的人当弟弟,你想对他好,你想住在冲城,都随你的便!”
“小哥哥,你,你在生气吗?”田小果惊惶不安地看着南宫煜,“可是,我不明白,我哪儿惹你生气了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南宫煜生气地大叫,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好象有团火在燃烧,他想也未想,冲口叫道,“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干嘛要生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你有哪一点值得别人为你生气啊?哼,我才不会生气!”
田小果只觉南宫煜的话象把锥子,扎在胸口,使她感到说不出的疼痛。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除了疼痛,她还感到特别难过,难过得使她好想哭。
“小,小哥哥……”她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南宫煜看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感到一阵后悔,随之心底涌上一股烦躁。他逃避地躲开田小果的惊惶脆弱的目光,丢了句:“你这模样真让人讨厌。”说完,丢下田小果,急促而仓惶地离开了。
田小果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涌进眼眶。她没法移动,脑子里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南宫煜刚才的那句话“你这样子真让人讨厌”。
是吗?她真的很令人讨厌吗?她知道自己很笨,很多东西都不懂,很多事情都不会。小哥哥陪在她身边,一定已经感到厌烦了吧?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生气呢?
正自黯然神伤中,突然怀中窜进一个温暖的小东西。低头,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小雪球,这世上,只有你不讨厌我。”她低下头,下颚磨搓着小雪球的白毛,低声苦笑道:“可是怎么办,即使小哥哥不喜欢我,我还是很喜欢他呢。”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第1卷 第18章 不是她偷的
小雪球默默地看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热气喷在了田小果的脖子上,让她感到一阵骚痒。她忍不住破啼而笑:“哎呀,小雪球,你真讨厌哦,知道我怕痒,还来舔。以后不准舔我,知不知道?”
小雪球眨了眨眼,那神色好象在说,真是个疯丫头,又哭又笑,黄鼠狼撒尿。
“啊,小雪球,别以为你不会说话,我就不知道你现在在骂我。嗯,看我怎么收拾你。”
刚要动手去扯小雪球的白毛,小雪球已先她一步跳下,跃到旁边的一张木桌上。
“有种你就别跑!”田小果尖叫着追过去。
一人一狐戏闹着,渐渐地来到大门口。小雪球想冲出门去,可田小果已发现了它的意图,早它一步跳到门边。正在这时,门外走进两人,田小果只顾着小雪球,也没发觉,一头撞在其中一人身上。
“哎呀,你瞎了狗眼啊,敢撞在本姑娘身上!”一个泼辣刻薄的声音骂道。
田小果抬头一看,暗叫一声,怎么这么倒霉。
真是冤家路窄,她哪个人不好撞啊,居然撞到下午才碰到的秋儿身上。
“又是你!“秋儿看见田小果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秋儿旁边的紫霞郡主冷漠地看着田小果,鼻子轻哼了一声。
田小果揉着刚才被撞的胸口,痛得直抽气,嘴里说道:“干嘛骂人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刚才那一撞,还真是痛啊。
正揉着,突然从胸口的衣襟处掉下一件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她记得她没有这个东西的。
秋儿凝目看去,跳起来叫道:“好啊,你居然偷了我们郡主的荷包!”
“你别乱说!我才没偷你们的荷包!”
田小果气愤地说。下午诬赖荷包是坚儿偷的,现在又赖在她头上,这个丫鬟怎么这么喜欢诬赖人啊。
“还说没偷?这是什么?”秋儿捡起荷包,递到田小果的眼前,骂道:“原来你和那个小乞丐是一伙的,下午还演戏!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田小果吃惊地看着秋儿手中那个精致的小袋子,说不出话来。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荷包,根本就不明白那荷包是怎么从她胸口掉下来的。
紫霞冷笑道:“下午你装得还真象,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忽然眼角瞄到南宫煜走来,语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若是喜欢这荷包,我给你就是,何必要偷呢?”
一些吃饭的客人都抬眼看过来。众目睽睽之下,田小果又急又气,感到受到莫大的委屈。
“这荷包不是我偷的,你们要相信我!”她极力想辩明自己的清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秋儿冷笑:“还想赖吗?不是你偷的怎么从你身上掉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
紫霞对秋儿说:“秋儿,算了。既然她喜欢这个荷包,喜欢到偷的地步,我们就成全她,送给她好了。一个小小的荷包,我还不放在眼里。”
一口气堵在田小果胸口,田小果又窘又气,脸色通红。紫霞这是什么意思?好象这荷包真是她偷的似的。
“不是她偷的。”南宫煜突然开口,目光却冷冷地看向被这场争执引来的石不坚。
石不坚瞪了他一眼,开口笑道:“我也相信决不是姐姐偷的!”他刻意将姐姐二字说得很重。
田小果眼泪差点掉下来。“坚儿……”好感动,不但是小哥哥,连坚儿也相信她,还第一次叫她姐姐。
她又暗自惴测,偷偷打量南宫煜的神色,想,小哥哥还在生她的气吗?
“啊,你就是那个小乞丐!”秋儿眼睛睁得老大,惊讶地叫道。
如果不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她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粉雕玉琢似的男孩和下午那个肮脏卑微的小乞丐联系在一起。
石不坚两眼盯住秋儿,问她:“你说荷包是我姐姐偷的,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秋儿回过神来,叫道,“荷包从她身上掉下来,这不是证据是什么?”
“这可不一定哦。”石不坚微眯起双眼,唇角带着笑意,说道,“你刚才撞到她了不是吗?也许就在这一撞之间,你把荷包偷偷地放在她身上了也不一定哦。”
“什,什么?”秋儿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刚才是她撞我的好不好?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干嘛要将荷包放在她身上?哎呀,反正就是她偷的!”
“你们从门外走进来,我姐姐根本没看清你。你难道在她和你撞在一起时不知道是她?你根本就是在她撞你之前就发现是她,所以借那一撞之机偷偷地将荷包放在她身上。你的目的很明显,因为你想诬赖她偷了荷包!”
“你乱讲!根本就是她偷的,我没诬赖!”
“可是你今天下午还一口咬定荷包是我偷的。”
“是……呃,你和她肯定是一伙的!”
“笑话!我下午遇见你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你们不是也搜了我的身吗?不是什么也没搜到吗?”
“这……”
“姐姐帮我说了几句公道话,你们就怀恨在心,想借机报复!”
“才,才不是。”秋儿心里打了个突,她是想报复田小果,可还没付之行动呢,没想到现在居然碰到,还发现了荷包。
“怎么,我说中你的心事了?”石不坚冷笑,“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们根本没有丢荷包。所以你从我身上搜不出来。可是,我不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非得诬陷我,好在姐姐出现了,她相信我,揭穿了你们的谎言!现在,你们还想以同样的手段来诬陷她吗?”
秋儿的眼睛睁大了,她伸手指着石不坚,舌头打结:“你,你……”
“说不出话来是吗?”石不坚冷笑。
紫霞怒急反笑,冷冷说道:“好一张利嘴,好一副伶牙俐齿!哼,说得好象你亲眼所见一样。可是,也不能排除,这一切都是你诬陷我们之辞,不是吗?”
“呵呵,当然。我说的只是推测,却是合理的推测。”石不坚甜甜笑道,“如果你们亲眼所见是我和姐姐偷的荷包,我们自然二话不说,任你们处置!”
“你!”紫霞狠狠地盯着他。她当然没有看见他们“偷”荷包,何况下午没从石不坚身上搜出荷包,已失了先机。现在荷包虽在田小果身上发现,却也没有证据表明是田小果偷的。就象石不坚说的,也可能是她们刚才相撞的时侯将荷包放在田小果身上,“栽赃陷害”。
她想着,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疑虑。
这个男孩,也不过七、八岁大小,怎么能说出这样滴水不漏的话?难道是有人暗中指点过他?
她抬头看向南宫煜,可他除了一直的淡漠外,她什么也没发现。
正在僵持间,裘荣出现了,朝紫霞拱手道:“呵呵,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啊,原来是紫霞郡主到了。郡主别来无恙啊?”
紫霞看见裘荣,脸色缓和下来,回道:“裘掌柜有礼了。还烦请裘掌柜为我准备原来的房间。”
裘荣的胖脸笑呵呵的,说不出的和蔼可亲:“这是自然。郡主是我们品珍楼的老顾客了,在下怎能怠慢?楼上请。”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紫霞心里明白裘荣正给她台阶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再僵持下去未必会有什么结果。抬眼看见楼里吃饭的客人不时拿眼角向这边瞟来,心知再待下去,也只是徒增大家的谈资而已。
于是,朝裘荣点点头,道:“有劳裘掌柜了。”抬脚向楼上走去。
上楼前,她转头朝田小果和石不坚狠狠的盯了一眼。
田小果接触到她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等紫霞两人离开,裘荣问道,“小果,你怎会得罪她?”
田小果苦着脸,说道:“我也不想啊。我看得出来,她好象很讨厌我。我都说了荷包不是我偷的,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圆球大叔,你怎么认识她呢?”
裘荣笑道:“她啊,是品珍楼的常客。每月都会来住上几天。”
“啊?她每月都来吗?”田小果咋舌,这两天来,她也隐约知道品珍楼价格的昂贵,尤其是客房,住一个晚上是要花不少钱的。
“可不是吗?”一直跟在裘荣身边的马六笑道:“她每月都来,因为我家主人每月……”
“马六!”裘荣打断他,“我记得你还没喂过马吧?”
马六自知多言,忙低下头,道:“三爷说得是,我这就去。”
第1卷 第19章 我要做品珍楼一流的厨师
裘荣转过头来对田小果他们说:“你们也快去吃饭吧。我让丽儿将饭送进你们房里了。”
田小果的肚子好象回应着这句话似的,发出“咕噜”的声响。
众人看向她,她拍了拍肚子,尴尬地笑道:“这个,真的是饿了!”
和小雪球打闹了一阵,又和紫霞她们折腾了半天,能不饿吗?
“吃饭最大,我先去吃饭了哦!”
叫来小雪球,她蹦蹦跳跳地就朝品珍别苑跑去。
石不坚嘴角含笑,正要跟上去,耳边忽然传来南宫煜的话语。
“真是小瞧你了。”
石不坚回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只有那个笨丫头才会傻傻地相信你。那个荷包是下午她抱着你时,你偷偷地放进她的衣襟里的吧?”
石不坚嘴角的笑意凝固了。
南宫煜直视着他。
“我不管你是谁,为什么偷荷包,有什么目的。不过,如果你做出什么让那笨丫头伤心难过的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石不坚冷笑:“害她伤心难过的是你吧?”
南宫煜怔住。
石不坚直视着他,说:“傍晚的情景我都看到了。你既然讨厌她,干嘛要这么关心她?不错,我是骗了她,那关你什么事?她伤心也好,难过也罢,与你无关不是吗?”
南宫煜僵直了身子:“你……”
“所以,你最好别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对我说话,你还不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