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那厮等会也来,你们同去,别看他莽撞模样,其实心细如发,有他镇襄阳,李希平驻平岗,我二师弟祖荣带一群僧兵藏洪城,可保你家族无人敢动,我师说你性烈护窝,安了你的后路,虎子才能插翼!”
“臣多谢殿下!”“是君王意,另外明日上午,持此牌去凌烟阁,法师会在那里等你。”
邓海东接过了一面银牌小心放好,梁王指着那口水井,对他一笑:“本想把它送你,但是本王想想,何不来日将这府邸都还了勇烈后裔?”
除了君王,谁能把皇子府邸送于他人?这是施恩,也是许诺,更是明志!
而邓海东听到梁王这句彻底揭破表面,直露问鼎之意的话,他猛抬头看着对方,梁王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自知从去小雁塔起就再无退路的邓海东,也就干脆的道:“殿下既然如此厚恩,海东就等着那天了。”
第六卷第五节前周谱
第五节前周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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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这句话,梁王不由的大笑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哥舒该快到了。”
哥舒果然来了,见了梁王就在那里埋怨,要远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长安,想和梁王要些好东西,这样时时穿在身上能记得梁王恩情,不然时间一长,搞不好被别家拉去君臣生隙,是何等憾事。。。
邓海东啼笑皆非的看着,梁王听他要反水伤心的大骂:“你这厮上月抢了本王一口宝刀,现在还有脸再要东西?”然后问他这种天不收地不管的混账能去投靠谁家?
哥舒瀚直着脖子喊自家是了得的人物,当然价高者得。
梁王无奈,说今儿给虎子面子,不然定把你打出府去,回头吩咐了下人,不多久几个下人出来抬了两匣东西,到了厅堂内后。梁王亲自去打开,里面居然是两尊明光甲!这是邓海东如此近的距离,能接触到明光甲,上次得见不过是卷平岗时军内看到左右两帅穿着而已。
明光甲值万金,这样的大手笔就是一向大大咧咧,和梁王熟不拘礼的哥舒也震住了当场。
梁王也甚满意他们的神态,对了他们道:“沙场险恶,便是不为武将,得了这样的战甲也比寻常文山要强百倍,更能让你们多了些自保,你们好好努力吧。”
哥舒现在也没脸再和梁王提内衬,就在那里琢磨回头去和老爷子偷了盘丝再说,不知道身边的邓海东心中狂喜,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件来自左帅的盘丝内衬!
随即哥舒和邓海东两个人,感动的连连致谢,看着面前两个梁王笑着对邓海东道:“有左帅赠刀,本王就不再锦上添花了,来日寻到上好的大枪,再送你一杆。”说完吩咐人手悄悄的先去将这两具明光,这就送向小雁塔,由沙僧安排去洪城,由他们回头自取便是,邓海东和哥舒拜别了梁王走出了这里。
两个人并肩而行,李东匆匆去召集即将发配的纨绔们去,不多久人头云集公孙楼,一群恶少呼朋唤友搞得公孙楼乌烟瘴气,几对鸳鸯成了焦点…安静了一天一夜的长安城内。各家看到这番动静,有人沉思,有人则暗中破口大骂,于是有御史连夜上书说这群跋扈子横行霸道如何如何,高力士把奏章递给了陛下。
陛下看了看哑然失笑:“莫非他亲在当场的吗?”高力士也笑,陛下先压下奏折,留中不发。
第二日,邓海东则悄悄的持着银牌,在哥舒带领下进了真正的内宫门,走过那些层层宫墙,路过处处殿堂,险些没跑断了腿才来到了建福门内的凌烟阁下,不多久三藏来到这里,哥舒瀚退下,邓海东跟在三藏后面进入了凌烟阁,两人绝口不提昨日一些事情。
这凌烟阁是三层楼台,朱柱粉墙黛瓦,样式有些如塔八面玲珑,二十八将肖像悬挂于内,其下各列当时的武器装束等等,第一层是太祖太宗。随后封公侯的皇亲尉迟哥舒长孙等,勇烈排名第五,于第二层之首。虽然在族内见过勇烈先公的像,也见过了他的一些装束武器,但这是当年国手亲临真人所画的,样貌更为逼真栩栩如生。
邓海东就站在这开国名将之中,拜祭太祖太宗后,对了先祖上了香,一拜再拜并默默祷告。三藏就在一边看着画上的邓勇烈,再看看那跪着的邓海东,相貌酷似,身形酷似,佛说人有前世今生,三藏不免在想这厮或许真是勇烈大将转世吗?脑海里闪过昨日梁王夜入小雁塔告知他的一些话,三藏不由颔首微笑。
谁说高僧就真的没有一些私心呢,自己徒儿如今长成,能入了陛下眼中,又有这样将将的手段,他还是欣喜的。
而凌烟阁边不远处,就是凌烟武库,内藏了各豪门从前周开始的渊源,乃至一些密不可闻的东西,比如皇家收集的各门功法之类,不仅仅包括了二十八将门第,现在的后进门第也有备案,说是凌烟阁武库,不如说是唐庭武门总库,乃是国朝重地,内卫严加把守蚊虫也难入的机要。
不是看邓海东有用。一群同辈有用,暗合天子之心之图,还有左帅高公三藏的面子,这厮还能入这里?要知道建福门这一侧可以算是嫔妃苑了,除了被阉的,谁能放进来?!
邓海东是知道厉害的,哥舒已经仔细叮嘱过他了,他一路来都是低头就走,不敢四处张望的,一路走来时他就感觉到了无数目光注视着自己,警惕冷厉,也不知道这漫漫宫城内藏了多少好手,直到有了三藏陪同后,他的压力才减轻了许多。
现在他在三藏带领下来到了武库前,内卫看到三藏,也不多说就打开了门,放了他们进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武库这处殿堂深深,他们沿着中间道路向前,过了几道门槛,才得以走到了最后的一道门,这里才是凌烟武将各门功法处。
厚实的铜门打开。里面一样有人把守,三藏带着他跨入,门又关上之后,两个人走到了一处小门前,内卫打开了门便退下,三藏对了邓海东道:“便是这里。”邓海东放眼看去,屋内不过一个书架,上面卷了些卷轴,三藏告诉他:“这些是眷本。”想想也知道,这些千年风霜,就是保存的再好也要朽了。
何况据说前周用的竹简记载。想必这里还有其他保全留档的措施吧,比如?三藏已经要他看石壁,邓海东抬头看到墙壁是一面石头,三藏在笑:“举了灯去看吧。”然后亲自帮他掩了门,因为这是他族功法传承之类,他也不便来看,邓海东举起了灯走到石前,
上面刻着,勇烈谱
虎威骠骑上将邓勇烈…阖族自古居南阳…乃上古神夸父后裔,先祖邓伯温师从轩辕黄老…封公赐诀得以立伯国…功法镌刻其后,和族内所书没有两样,他纳闷南阳?
再看看,实在看不出其他来,走到一边书架,看到上面有前周详谱…前周中兴云台名将之首,密候邓禹。。冠军候邓洪…南阳改洪城…阖族出二十九候,两公,大将十三人…其余数不胜数……时,天下乱,邓艾遂辞官归隐,生子勇烈,自幼…
邓海东看的眼睛发花,得了得了,爷才是真正名门!想到心喜,这厮无耻,干脆就扯了那前周谱就塞了怀里,再去思索,却怎么也找不到其他可能,看着石壁上有封公赐诀,得以立伯国,他歪着头想,难道说烈虎诀出自轩辕黄老?他记得族公胡言乱语说过,五行传说的。
看看时间不早,他开了门走了出去,三藏正坐在那里高僧模样的打坐,他走过去问:“法师,上面就说封公赐诀。莫非我家烈虎诀来自轩辕黄老?”三藏看看他,笑了起来:“也许是前人附会,也许是真有其事,但现在如何得知呢?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见屋内没有其他人,邓海东不敢瞒着他,就悄悄的说自家扯了前周谱要带回去,法师大惊失色:“你这厮怎么能如此?”邓海东胆战心惊的看着他,压低了嗓子说:“已经扯了,法师饶命。”三藏气的七窍生烟,揪住他按在地上就打了几拳,冲进去看看,也无可奈何,回头骂道:“混账!”
还要叫来内卫帮他遮掩,内卫看在法师面子上,也不好和他说什么,幸亏这是眷本,更庆幸他没发疯去刨了石壁偷走,只是这厮做法实在可恶,都瞪着他,邓海东知道理亏,低头不语,一路出了武库,三藏押了他一直走到了后门处,看他那副狼狈样子,心里好气又好笑,却也不知道再和他说什么。
他却回了神来,拉着法师问,师从不就是跟了轩辕黄老学吗?那么烈虎诀一定是轩辕黄老的功夫,轩辕黄老到底功夫如何,问三藏知道不知道?三藏见他原来一路都是装的,恨的咬牙切齿:“老衲才活了几个年头?半生杀人半生面佛,怎么能知道古老的事情?传说里轩辕等都可以飞天入地,你难道是想你家烈虎诀修炼下去,你也能飞天成神不成?”
说完拂袖要走,邓海东紧紧拉着他喊:“我听我家族公说,什么上品武技可以吞五行?”三藏听的大惊失色,回头揪住他道:“你万万不可乱来,明台是一生根本!”说的和族公一模一样,邓海东又不敢告诉他说自家都吞出瘾来了,只能缠着三藏就问这些,说是当笑话听听也好。
那宫城内的人,就看到这个家伙扯着人人敬重的法师,满口许诺狗肉多少斤好酒多少坛,要听故事,法师在那里挣扎喝斥,他死也不放手,上上下下全看的呆住了。而邓海东当然不会放手,怎么也要从这样见识广博,身手高超的老人面前,听出一些眉目来,这样自己以后修炼也才多几分稳妥。
三藏被他烦的不行,就挥手震开了他,邓海东大叫一声,立即露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但艰难的爬起来后还再去缠他。。。百折而不回!
第六卷第六节罚
第六节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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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师难道当真杀了这惫懒的货吗?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和他慢慢向前走着,随便他问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些说给他听听,老人走遍万水千山的见识阅历不是邓海东能比的,他或有超越这个时代的见识却绝无超越这个时代的阅历。
一席长谈之中邓海东也忽然发现,自己疏忽的一点,那就是前周时家族出两公十三将二十九候!
于是他去问法师自己家族曾经的荣耀是不是真的,三藏法师听了之后笑了起来:“其实,不是说尽属你这一支邓家的,家族繁衍生息,处处开花落果,凡是邓姓归于同宗,不是说你这一支祖上就出了这么多。”邓海东顿时颓废,在那里嘟嚷:“那何时才能解开我家烈虎之迷?”
“人不可贪心。”“不,这是武者坚定向上的决心。”
“有理!”三藏为他这句豪言而喜,摸着他的光头,去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邓艾之后生勇烈,而勇烈以下的变故尽在国朝存档。改日我去替你看看,眷写一份给你吧。”言下之意绝对不带这厮去看了,万一这猢狲又去扯怎么得了?邓海东也羞愧的笑笑,三分是愧,七分却是得意,最终惹的法师沉下脸来,挥手赶走了他。
但看到他一拜再拜,其实心中恭敬,然后离开了,三藏站在那里沉下的脸最终却浮现了一丝笑容,摇摇头,一回身,大袍随风向宫内走去,只不过举起步的时候法师突然想起了,这般来回走,不好像是自己送他出宫一样吗?抬起头看到城上城下禁卫军兵们那副震惊模样,三藏冷哼了一声,心想这也算是他的机缘。
自我安慰以后又哑然失笑,他也不明白为何遇到了那混账小儿,就变得心思跳跃如同少年时候一样,居然还有和他赌气之心,莫非自己其实已经老了?
于是站在宫门口恍惚了良久,一声长叹,屈指算来自从自己离家,归入佛门至今已经有三十八年之久,他回头看看来时路无人,前方路无人。唯有雄城屹立苍穹艳阳之下,大唐军旗昭昭,了却君王天下事,可怜须眉雪!
邓海东怀着偷来的前朝族谱,就和李东一起,一路打马疾驰,绕了洛水和城池,进延平门过渠去公孙楼。
此刻已经是当日的下午时分,街上胡儿酒家已经开始摆出夜场台面,那些歌舞亭台也开始收拾打理,冯三保他们就在公孙楼,那新得名的王孙台那边等他,这所谓王孙台正是那日冯公作画讼诗处,也就是这几日他们的聚会后楼,因人得名已经享誉长安,人称公孙楼内王孙台,豪杰将种恋国色!
邓海东进坊时带着李东一起,把马牵着缓缓走去,沿街多少男女看来,就算戴着皮帽也知晓他到底是谁,似乎有些畏惧。
话说敢和皇子斗的狠人。还占了上风的话,谁不顾忌几分?
便是荣王的下人有些跋扈,这些百姓也接触不到的,反而是更怕看他太久被打,假如赞他好话又被荣王的人记上,于是沿街反而无声,贼秃到一处,一处人声寂静,就好像一头猛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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