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东猛的回头,月下台上穿着一套短打青衣的叔公正站在那里,瘦瘦小小的,眼睛炯炯,但看到他扎着一个发髻一副山羊胡子在风里一翘一翘的,邓海东不由的想起动漫里的一幕,一个长相猥琐的高手深藏不露,看中了一个天资极佳的年轻人后,于是他卸去了伪装,露出了真容可是毕竟没有整容!
想着这些,邓海东的嘴角弯起了。叔公的胡子好像翘的更高了,他在吹胡子瞪眼睛吗?
“你这猢狲!你在笑什么?”炸雷一样的一声吼,老头已经一个箭步窜到了他的面前,劈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那动作就像只大马猴一样敏捷凶猛,邓海东不是不想去挡住,可他这副身体虽然强壮但是还是不如从前的千锤百炼的,他想到的动作并没有能做出来。
所以邓海东只能捂住耳朵歪着头,被叔公一路揪着,揪进了祖庙,然后按在地上。
第一卷第七节立世根本
所以邓海东只能捂住耳朵歪着头,被叔公一路揪着,揪进了祖庙,然后按在地上。他在纳闷,叔公却已经跪在那里双手合十祷告起来,依稀听到是:列祖列宗保佑,不孝儿孙…
然后三个响头磕下,邓海东听的心惊胆战的开口喊道:“叔公你轻些儿。”
邓世平站起来,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跟我来。”
看来他也是懒得管邓海东是不是磕头的了,再次走到了祖庙前台,邓世平盘膝坐下,然后示意邓海东也坐下,他看着邓海东,神情严肃的道:“现在和你说的话,要听好了。此乃我邓家立世之根本。”
看邓海东点头,他开口说道:“斗气自古有之,分门别类种类繁多,但归根结底为五行,金木水火土。金白木青水蓝火红和土黄,所以一看就知道对手的大概,而各属斗气又分几等,有的家族斗气同为水性,但其中分低阶水属和冰属,火系分烈和炎,如此类推,明白了吗?”
看邓海东聚精会神,邓世平心中暗喜,他继续说道:“我邓家一脉相传的是火属斗气。但是一直以来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先祖勇烈公之外,后辈再无人能练至武将级。而十代以来啊,我邓家历代子弟却只能练至武尉,叔公这一代也是如此,愧对先祖啊。”
说着老头泪汪汪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牌子,递到了邓海东手中,觉得手中一沉,邓海东低头看去,这面金属牌子上写着----骠骑上将邓。他不解的看向了邓世平,邓世平长叹一声说道:“先祖为国征战,戎马一生被封骠骑上将军,不过那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后来历代不肖,终于封号被夺……海东儿。”
“在。”
“你知道叔公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把这面武尉邓的牌子换回上将邓!洪城一带都羡慕我邓家威风,家族子弟也以武尉二字自夸,谁能知道我每日看这武尉,心中的难受!这一代小辈中我看了几番来回,资历最佳者也不过武尉的前程,今日你一梦醒来和叔公说平西侯托梦又见你使宋家换手刀,叔公以为这是先祖有灵!也许一切能在你身上实现。”
“是。”邓海东看着面前的老人,他感觉的到老人这种对家族荣誉的渴望和追求,可惜时光渐去而后辈无望,如今看到自己,听到自己这样的离奇编造,老人当成真了,他忽然有了一些愧疚,可是他一想到这个老头得知被骗后的伤心绝望,和注定而来的痛打,他更不敢说。
邓海东又想,再说自己未必没希望吧?
这个时候,邓世平从他手中取回了将牌,他身子微微的前俯,拍了拍有些走神的邓海东的腿,他说道:“不要有压力,斗气的初步,是要定神,你过去心思纯净无邪,没有太多复杂念头,这未必不是好事,来。”
邓海东不解的看着他,邓世平笑道:“斗气是火属,于是如火种代代相传,我不给你留下火种你如何能引发自身能力?记得,感觉到了手心发烫,一股热线要流入身体,你就想着,引导它凝聚到你这里,想象出它在你眉心,这样的燃烧着。”
说着邓世平的手指尖冒出了一股火苗,渐渐的在那里盘旋着,成螺旋状的翻滚腾挪。
邓海东听了宋婉言说这世间武者可开天辟地一样,记得邓世平曾经浑身烈火燃烧,也不怕了,反正除了灵魂这身体一切是原装的,应该能适应,于是他闭起了眼睛,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伸出了手。比他还紧张的是邓世平,火种传递没有危险,可是传递之后的试验却关系着邓海东是不是能使用斗气!
这也关系着家族的梦想,这扇门已经打开了吗?邓世平一咬牙,叮嘱了一句,还特地在邓海东身上划出了线条,左右一样沿着双臂汇聚眉心,两股热流纠结起来然后变成斗气之根本。邓海东连连点头,邓世平握住了他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暗中喊着列祖列宗。
瞬间他的眉心处浮现了一团鲜红跳跃的,就好像刚刚他手指尖出冒出的火焰模样,然后那火焰翻滚着,大放光芒,闭着眼睛的邓海东感觉到对面的热气,和满眼的红色,紧闭眼睛的他不知道什么情况却不敢睁眼,只是努力的在感受着,随即他感觉到了手心有滚烫的感觉。
他心中一动,按着之前所知的线路,他开始努力的引导火焰向着自己身体内而来。这时的邓世平却脸色一变,他的胡子一颤,感觉到手中力量汹涌而去,仿佛有些不受自己控制。而同时,邓海东感觉到了热流瞬间就凝聚在了自己的眉心处,他连忙专心致志的开始让两股热流交汇纠结起来。
邓世平抽回了手,有些纳闷,他传递火种不下二百后辈,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他还在琢磨,却看到对方眉心渐渐亮起了,那里越来越亮,一团白色的光之后,听到微微的啪一声,呼的一下,一股火苗窜出,丑陋不堪的一顿乱舞之后,那片火苗渐渐的又小了下去,开始微微的盘旋起来。
这个过程内邓海东觉得头部发热,眉心明明很烫却瞬间变得冰凉,他从没见过也没听过这种可能,然后突然的啪的一声,他感觉双目之间好像开了一个窗口一样,能感觉到外界的空气,邓海东的脸有些扭曲,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感传来,他感觉自己的眉毛好像都被烧起来了。
于是他赶紧专心的,继续控制着两股热流一起,强硬的控制着它们盘旋缠绕在一起。
邓世平神情紧张的继续看着他,火苗越来越小,但在那片白光中逐渐呈现自己告知的形状,缠绕定型了,他看看火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开口道:“收进去。”
邓海东听到了,他眉头一皱,控制之下,邓世平看到火苗轻轻的缩进了他的眉心之中,而这个时候邓海东只觉得眉心内一股酸麻,不过这股劲很快过去了,在邓世平的吩咐下,他睁开了眼睛,忙去摸眉毛,逗得心事重重的邓世平也不由笑骂道:“荒唐,斗气发自自身怎么会伤了你?”
“呵呵。我,我行了?”邓海东看他笑了,心中也一喜,连忙问道,但邓世平摇头只把他的心又摇凉了,他不解的道:“那下一步呢。”
“等一会儿吧,斗气在你自身内,还要适应一会,才会定根。来,我再和你说说,你知道洪城武尉有邓杜两家。你不是见过那位杜家的少爷吗?你觉得你对上他有几分把握?”
“不用斗气的话,我一拳就能打死他。”
“斗气,就是武者的真正内在,不用斗气的不过是只会用蛮力的下等人。你今天打那两个武兵算是侥幸,他们在城主府也不敢放肆,你可知道武兵运气至手,能撕裂铁石,你血肉之躯怎么挡得住。”
“恩。”
“你怎么知道的?”邓世平疑惑了,因为本是要告诉他,斗气的厉害之处,激发他的好学之心,但没想到这个傻儿居然知道了。
邓海东却在那里说道:“武兵一拳能裂铁甲,武尉出手方圆百米也不可近人,至于武校发威,恐怕千米内也不敢有人靠近,武将更不得了,练冰斗气的在大海上十数里海面都能冻结,练刀的一刀能劈开山断了江河,一夜能回万里……怎么了叔公?我说的不对?”
“谁,谁和你说的什么一夜万里,什么开山断江?十数里大海能冻结了?”邓世平给他着一派乱讲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是邓狗儿他们和你说的?这个杀才!满口胡言。”
感觉不太对头的邓海东自然不会去说是宋婉言说的,心中此刻却不由的狐疑起来,难道被那个小娘们骗了?于是不由心中郁闷。
邓世平已经在说了:“斗者就算功力到了极致,也不过浑身上下斗气笼罩,谁能笼罩方圆百米,气散了还有什么用?至于斗气附加武器上,木刀也能削铁如泥那是自然。高到武校,一人抵的上十名武尉,百名武兵,平民那是随手就灭的。但你当对手白痴?如果是两军对阵,自然斗者云集,强者克着强者。”
“那,那斗气也不怎么样厉害啊。”邓海东说道。
邓世平急怒交加:“斗气如何不厉害?比如傻儿你天生力大,可是若是一个斗者来说,你的力量便不值一提!你能一拳打穿铁铠吗?”
“那斗气运上身的话,是不是能抵挡的住?”“弱肉强食,同等者抵挡的住,但几个同等者一拥而上却地挡不住。”
“到武将会多厉害?”
“号称万人敌,那是对平民士兵,对上武兵的话,空手而入杀他上万人马一个来回还是可以的,平西爷当年就一枪在手,突入西楚十万大军内,杀了几进几出,连斩十数名校尉将官,最终大军压上,十万军马彻底崩盘!你说武将厉害不厉害?平西爷再强,难道人力无穷吗?是斗气的作用!”
邓海东明白了:“其实说到最后,就是比谁练的精纯,谁功力深厚,能压制对方。”
“说的正是,但武技也不可忽视,若一个人空有斗气却没有胆气,十个平民也能打翻一个心慌意乱施展不出斗气的武兵。当然了,真正到了武尉这个阶段,谁不是格斗好手,便是不运斗气,也能压制的了一般的人。”
第一卷第八节赤柱二十六
“说的正是,但武技也不可忽视,若一个人空有斗气却没有胆气,十个平民也能打翻一个心慌意乱施展不出斗气的武兵。当然了,真正到了武尉这个阶段,谁不是格斗好手,便是不运斗气,也能压制的了一般的人。”
“这么说真正的武者并不多?”
“武兵多的很,我区区一个武尉家,将来武兵都可能数百,举国更是无数,但武尉以上就少的太多。海东儿,斗气既看天赋也看悟性,也看功法,你若是有缘能学到更好的斗气,那是更好,便是不能,也不要小看了邓家的烈虎诀!记得我说的火属有烈炎两等吗?其实烈虎诀虽然有个烈,但却是上等斗气,不然先祖如何会成为大将?”
“我明白了。”
“可笑那杜家不过一个下等的水属斗气却换上了寒冰诀的名字,便自认高我邓家一头,哼!”邓世平忽然冷哼了一声,他示意邓海东转过去,然后他看了看邓海东的背影,神色负责的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手按在他的脊椎上,说道:“斗气向下,盘旋脊椎,直至这里。”
尾骨被弹了一下,邓海东给刺激的猛的一耸身,叫唤了一声,邓世平怒道:“手指一按都受不了,尾骨盘旋斗火,你岂不是要跳下高台?给忍着!盘旋一番后,斗气就会留存在脊椎中,我烈虎诀到了高深处,背后斗气光芒内会有烈虎呼啸!气势威猛无双,但你万万切记,要逐步沿着脊椎如阶梯向下,尽力走下去,直至此处!”
说到这里,邓世平神情凝重的再次弹了一下邓海东的尾骨,然后道:“这关系你一辈子,你要忍耐,要努力打下基础,这一点无人能帮你,族内一些子弟明明天赋还行,但吃不来苦,当时敷衍我了事,结果现在到了武兵阶就无法再进一步,不然怎么会容得杜家现在扬眉吐气!”
“我吃得了苦!”邓海东喊道,然后他向前挪动了点又连忙喊道:“我这就开始!”
这样才总算是把自己的尾骨从老头的中指上解放了出来,邓海东被弹的一头的汗,脸色比身后的邓世平更难看,邓世平还在不放心说道:“你一定要忍住!”
几分钟后,邓海东于明白了,为何他这么在意,脊椎上斗气盘旋向下的时候,一股说不出的酸麻疼痛,越来越剧烈,并且火焰还在向着内部渗透而去,如同在用一把烧红的钢刀破开脊椎,按在其中然后慢慢向下拖动一样,而内部很快又传来一阵万千蚂蚁啃噬骨骸的疯狂刺激。
他的肩膀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死死的咬着牙,鲜血已经从损裂的下唇滴落,邓世平轻轻的走到他的面前,握紧了拳头,紧张万分的看着他,然后又转到他的身后,看着邓海东脊椎上一步一步的凸起低下,起伏不定,他在默默的看着,心中只是念着:“祖宗保佑,傻儿啊,你忍的越久,基础就越好,忍吧,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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