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天要亡你,是勇烈要亡你!
数十拨强弩密集的为武校领左右开道,邓海东一马当先连破数名死士纠缠,转眼已经冲到了阵内,而黄忠部分了两路,在乱军内划出两道血弧,黄忠一刀劈下一敌,正和邓海东照面了,邓海东喊:“你,随某来。”黄忠大喜:“是,主公。”
话出口,才觉得原来厮杀半生,等的就是这一明主。
所领军马这就随着邓海东,干脆踏阵,向着远处的主战场而去,邓海东身后赤骑滚滚向前,那群死士中有拼命摧毁明台的,可是个人之力在这洪流之中,不过是泛起了几片血花,很快就消散去。
等了这边骑兵过阵。陷阵终于冲到了战场上,许褚在左,拓跋山在右,西是典韦,东是乐进,后面还有刘秀领的弩兵,夹杂了多少的关中武门族公族老,更有鲜卑慕容城,乃蛮布尔尼部死死咬着,所以柔然这部军马阵势早乱了,将校死了多少,还有什么还手余地?
只看着一片片刀光炫目,尤其陷阵强军,疾行到现在,看着这里已经支离破碎,许褚拓跋山都是好杀戮的狂徒,最恨这样割草似的收尾,眼睁睁看着主公远去,那边才是真沙场,急的不行,催促士兵,拿出陷阵三三成列的小阵来,刀枪弩箭并行…
黄忠留下的半部,由着他的副将耿纪带领着,渐渐的,居然骑兵插不上手,漫山遍野都是哀号,处处陷阵的铁花绽放,范阳边军精锐。和那两异族军马都看的目瞪口呆,那边典韦已经暴喝起来:“那厮还愣着干嘛?且去随主公!我等马上就到。”仿佛战场上还残余的贼军就是田里的麦子,低头就能收拾了一般。
这厮身材魁梧至极,浑身浴血,一身的关中明光甲又是黑色,持着两把斩马刀,随手乱劈如同魔神。
耿纪也是好胆的汉子,被这厮一吼还是吓了一跳,赶紧的带领骑兵去追邓海东,慕容城和布尔尼更不敢耽误,而那边武校领已经追到了木华黎的军后不远,有军校来挡,他随手刺去杀去这一拨,又有将来,身后黄忠却争先,跃马向前雷霆的一刀斩下,打的那将不得不格挡之时,边上邓长青长远兄弟双枪齐出,直接挑死那厮。
此刻,武校领正卷了黄忠在其中,他是金系的斗气,又在发力,忽然就觉得明台晃动。他身边亲卫也纷纷变色,因为忽然觉得无力,一阵风似的,千人武校领继续向前,那斗火还笼罩他们周遭过了十来个马身才脱离,黄忠等这才缓过神来,不由呆呆的看着前面。
没等他们醒过神来,大队的骑兵又呼啸而过,沿着武校领撞开的路切了过去,是勇烈家的赤骑兵一部!
黄忠想起五行,又看厮杀局面于是焦躁的喊道:“记得绕着主公去杀。”带了子弟从另外一边。远远的躲着那险点把他搞窒息的瘟神主公,去找软柿子捏去,就在他疾驰厮杀时,听到远处响起一片欢呼,仔细一看,一员白袍银甲的将军带了一路,打着薛字大旗,正从战场的左边杀了进去。
再看,李字大旗卷动,战场右侧又来。
更有一悍将持着大斧,劈砍翻飞,黄忠看的旗号就在对自家心中晓得的关中豪杰名字,薛礼,徐晃,明黄虎牙?但那羽林鹰狼何在?身边有一千人骑兵冲过,又是一持斧的年轻将校,黄忠忽然一愣,那是右帅之子吗?果然,前面势不可挡的邓海东在喊:“李广,杀不到二百个贼子,回去就打你二十军棍。”
那边薛礼已经看到,先举起大枪喊:“主公来了,主公来了!”全军欢呼。
李希平一枪打落一贼,圈了马指挥子弟开始向着他去,和他合围堵那边的王汗精锐,远远的喊:“走,走,王汗在那里。”突然,一支冷箭射来,亏了李希平境界早进成下武将,连忙闪避,看到一皮甲的柔然子正退后,李希平大怒:“鼠辈想死?”
才要过去,双目赤红的李广已经从那边已经杀来,一斧劈下,将那厮连人带马劈断,从漫天血雾中冲出。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邓海东喝彩:“壮哉!杀到二百贼,就让你回玄甲!”李广于是更疯癫,而玄甲部下中,看到当年他的摸样,仿佛见了右帅当年,多少子弟热泪盈眶,薛礼看的明白,一摆手传令下去:“右帅旧部,且随少帅杀敌去,今日要让长安玄甲的真传承再现。”
场上,多少玄甲旧人因此纷纷涌出,拜别薛礼,向着李广处而去,李广持斧那里时,忽然看到多少熟悉的面孔而来,纷纷和他举刃相见,口中喊着往日旧职名号,渐渐聚了他的身后,李希平也至,举请大枪击斧,喊道:“李希平,见过玄甲新帅!”
李广含泪:“谢过四爷。”
李希平则去看自己七弟,邓海东已经冲到不远,看到这一幕却在破口大骂:“你们都做好人,抢了某的人情。”气急败坏的就在那里领了武校领狂窜,不晓得又有多少的柔然子成了肉酱,玄甲旧军都哈哈大笑,拥了李广李希平一起跟了上去。
此刻,王汗所部,木华黎所部,被薛礼,黄忠耿纪,李广李希平,徐晃,赤骑,已经团团围困。
后面脚步声震动河北,陷阵,玄甲步,纷纷向前,邓海东指着慕容城布尔尼:“尔等所部,即刻去追逐柔然逃窜!”两人不敢违背,赶紧向前去,李陵随着,忽然心中一动,羽林鹰狼至今不见,他因此渐渐拉下马身来,落了后面去,而两族子弟不察。
他们去追逐柔然败军,漫山遍野的砍杀去,过去柔然子都荼毒各附庸,任取所需,草原奴隶之族被主族视如牛羊牲畜一般,弱者蓄养,肥则宰杀,因此,现在两族看到这样局势,报起仇来只恨手还不辣,刀还不快。
顿时,山川之间就看到那些长辫的柔然军马人头滚滚,虽然还似人多,但已经丧胆,穷途末路的乱窜。
此刻天已晚,柔然军等凡是走脱的,都尽力向着深山老林去钻,希望得脱身,而慕容城看到就下令放火烧山,又是晚饭吹向西南,转眼路边烈日暴晒过的山林燃起大火追去,林内因暴雨而积的水汽被蒸发,加上腐烂落叶动物尸身等被燃的味道,入山的怎么跑的过火头?
多少的人影在那里舞动,垂死哀号,大路上,举着火把的鲜卑乃蛮,都割去了辫,散了满天的短发,呼啸着奔驰冲突,箭不落空,不知疲倦的,要杀尽多少年代的血仇。布尔尼又和慕容城商议,渐渐收拢军马分了五批,两边继续放火,中间三拨轮流,沿途尸山血海,渐渐向着北方去了。
而在战场上,被大军合围的柔然军,失却了营寨,和半数战马,现在不过勉强结成圆阵。
到这个时候,拓跋汗才看明白,关中军马虽多,人数还未必有自己的人多,可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彻底颠覆,他此刻留下的子弟已经不到了半数,二个时辰不到丧尽后路二万军,又被杀散主力万余,逃了二万,他现在身边,联合木华黎之军力,合计才不过三万多些,还有伤兵。
缺少箭矢,刀枪残破,还无太多辎重粮草,裹着的牛羊也跑散了,更要命,此处不靠河,掘地而无水。
王旗凋零,大营不敢有一些火光,只看到外边大片的篝火推在两军前,弩箭手密密麻麻压着阵脚,马军不得冲突,后面陷阵,侧面玄甲步,交叉着赤骑,玄甲骑,有各将带领,勇烈大旗就在路中央,在两边山火的照耀下,透了背后的火光,上面的字如龙在翻卷,被吹的啪啪作响。
临夜无月,火把火堆后面无尽黑沉中,时不时向前大片的铠甲刀枪撞击声,脚步声。
关中军还在调拨人马,布置安排,越是耽搁就越是难逃,偏偏他们冲出来了几波的精锐,四面八方去试探,却被关中几员好手配合阵势,斩杀了十不存一逃回。
这,是柔然精锐真正的末路穷途时。
无法自欺欺人,拓跋还怎么鼓舞军心?外边还有逃出的子弟们的哭号,渐渐的,到了下半夜也已经停了,关中军每部分两拨,开始就食,风里传来的饭菜香味让奔跑至今的柔然子肚中饥饿,战马也在无力的低低嘶鸣,三万人被围困着,牲口和人的血汗味道挤在一起,闻着欲呕。
一些柔然子已经在哭泣起来。
木华黎正呆呆坐在拓跋汗身边,若不是前些日的暴雨,怎么可能大军冲不过薛礼那一部?导致现在被勇烈追上,最终围困。
正在彷徨,忽然,外面响起了一些声音,木华黎一愣,侧耳去听,渐渐的四面八方居然响起了柔然语唱的归乡调,拓跋汗手中马鞭落地,爬上马背站起来,却只看到无尽黑夜,隐约铁甲的寒光,和家乡的曲声悲凉,催促人还。
原来,是之前邓海东令,驱拿获的一些柔然子,许他们得以生还,带他们去四面八方的营地内,教关中子弟学唱柔然歌谣,草原文字简陋歌曲古朴,往往随心所欲填意表达,所说无非天空大地,山川,河流,家乡,草原,牛羊,姑娘,柔然子在恐吓鞭打下,战栗着…
于是到此刻,歌声响起,翻来覆去不过几句,朗朗上口,而柔然军闻之号哭,含泪呼应,渐渐沙场上,响起了一片歌声。
李陵正在外围,听到此声面色骤变,顿足道:“君候差异,如何学前周垓下故事?”
那是前周有东南七国作乱,周王急令西楚项王去战,敌军势大但项王武勇绝伦,破釜沉舟向前,乱军仿佛沸水泼雪一般而消融,最终只最强一国吴王夫差被十面困于垓下,项王谋主范增献计,王遂使子弟传唱吴歌,敌军闻歌即散。
至天明,乱平。
只是那时,两边都是中原子民,且人心思周,此计才得以成功,而此刻,却是异族的孤军,倾覆关头,如此计策用之,不是使其变为决死的哀兵了?所以李陵焦虑,不顾一切要去见君候,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到前面,却听到四面八方军号向前,战鼓震耳欲聋,他为之失神。
而随即,多少大军这就扑了过去,骑兵踏营,步兵如墙,层层叠叠的拍去,但勇烈让开了北方的那条路!
全军高呼:“只拿拓跋汗,只拿木华黎。”山呼海啸一样,三面发力,柔然军瞬间就崩溃了,能逃者立即沿着那条路冲出,居然没多少遮挡,而后面已经是刀山火海一片。
李陵站在那里看着铁甲从身边涌过,看着一曲之后战局分明,想起之前所想,不由浑身冷汗。
总不可能杀尽柔然全部,干脆先驱使鲜卑乃蛮部去,随后一曲乱了孤军之心,在其决然之前放开生路,驱使柔然于鲜卑乃蛮部之后,沿途再有武门伏击,前面还有鹰狼死守壶关路…如此,三路异族都将元气丧尽!
他急促的随着军马走,带着自己亲随的几个护卫,被军马裹着,随波逐流时眼睁睁的看着,远处柔然的王旗被挑落,看着那边无数的箭矢笼罩去,关中军喊成一片:“拿住拓跋汗,拿住拓跋汗。”
邓海东横枪跃马向前,武校领随行。
同时,身边居然是,薛礼,徐晃,李希平,张辽,李广等,马前居然是许褚典韦乐进尉迟白起等,是关中名将云集,天下哪还有何人能挡住他们齐心向前?木华黎魂飞魄散遮面要逃,刘秀边上杀至,手下连环弩箭射去,打落马下,不曾等他上去拿人头,典韦已经争先,一脚踏住木华黎头颅,许褚大戟戳下,木华黎不曾吼出一声,当场两截。
刘秀跳脚大骂两个屠夫,眼睛乱转,看到侧面乱流内有一人背影,又下令乱箭射去。
离被砍翻夺去的王旗半里路远,藏头露尾的拓跋汗翻身落马,此刻他的薛怯军也奔逃四散去了,只有几个忠勇的,为他换了服装在逃命,有人在乱流里穿了他的衣服,还不曾分开呢,刘秀看到的其实是副车,于是心急火燎的扑去,军靴从正牌脸上踏过,揪住了前面那厮的辫子。
拽起了一看,口鼻流血,胸口脑后有箭透过,却不是要的人。
顿时急的不行,结果后面响起大笑声,许褚高举起了一人:“抓住拓跋汗了,抓住拓跋汗了!”是从刘秀背后捡的豆子,刘秀险些背过气去,扑上去喊是他的,许褚对他就是一脚:“爷抓到的就算爷的,不服气找主公问去。”刘秀大怒,拔刀和他要火并。
突然,邓海东跃马而过,劈手揪过了许褚手里的拓跋汗,就跑到远处去耀武扬威起来:“抓住拓跋了,抓住拓跋了。”
这厮腆着脸在马上得意,周遭人齐声喊,柔然子看拓跋真的被抓,顿时跑的更快,而关中军马看的分明,于是四面八方的高呼起来:“勇烈勇烈,勇烈勇烈!”邓海东大笑:“各部,追去!”公然说出图谋,而柔然已经无头,晓得要被关中军追了杀戮,也只能努力奔跑,就求跑的过同伴,至于前面茫茫路途,没空去想。
关中军马立即层层叠叠的轮番压上,沿着大路骑步交替,轮番的追逐杀戮,两头要熄的山火再燃起来,壶关处宋明历已经得知这里动静,下令闭关,山石滚滚,是壶关路已经绝。
而追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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