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羽林和赤水人马的力量不一样,这是要靠邓族自己的手段。
那些精猛的内卫中又会有多少好手?人人想到之前传言和场内豪门子弟们,于是不由在猜测,或许考主会手下留情吧,可众目睽睽之下如何作弊呢?而不来真的,那时候就算过了,邓家不仅仅不能服众,岂不还成了笑柄。
考主已经在说:“邓族长,点齐贵族百人,正面击破这百卫防御。”
说完之后,那考主看向四周又大声的道:“此乃天子内卫,有武校四人,其中上武校一人,中武校三人,武尉有三十人,上者十,其余中武尉,以及上中武兵,武门考核乃国朝大典,不容徇私舞弊,违令者族灭!”
周边人群一听这阵容,顿时炸窝了,这武门考邓族再强,如何能和这样的军马独斗?李希平和宋明历都抬头看向冯百川,冯百川却面无表情看着下面扬声问:“南阳伯,你可有异议?”
“无。”邓海东断然道,随即喝问:“武校领何在?”
“在!”转眼百名武校领奔出,于演武场边。接过了武门考带来的百杆东木棍在手,聚集在邓海东身后,对面那百名内卫也已经站好队列,斗气昂然冲天而起,俱是火系武者,看那色泽青碧一片,人人看的分明,确实是有十武校三十武尉的强大阵容。
宋天担忧的看着场中,心中有种感觉,似乎天子是在压制邓家一样,难道邓家复兴只是空欢喜一场吗,谁知君王真意?武门等议论纷纷,已经压不住喧哗,邓族兴亡就在此刻了,他们全凝神看去,对面骠骑门武校领依旧没有催动斗气,都默默的站着那里,也就在此时,宋琬言忽然挣开了父亲的手,不顾一切的起身高喊道:“骠骑门必胜!”
少女清澈的声音在表明着她的决心,无论结果如何,她也无悔!
谁会笑她?国色倾城高台侧,宋琬言脸上的决然神色。和那种对邓族的信心改变了一切,下面的武门子弟们跟随着她高呼起来:“骠骑门必胜!”祖智深都热血澎湃和长安子们高呼起来,鼓声猛烈,是邓世平抢步上前,是族老们一起上前,敲动了陈列祖庙前的骠骑点将鼓,和周围的仪鼓,骠骑门必胜!
轰的一声,随着邓海东举起枪在手,身后子弟们全部举起了东木钝枪,全身斗气催发。至强君火带动了军阵斗焰,瞬间那将芒璀璨夺目,明光为首文山左右细鳞随后,于是锋矢成锐气生,缓缓向前压去。
城头值守咬着牙高呼:“骠骑门,必胜!”看这样的气焰转眼已经压的对面内卫都有些变色,多少外族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就算长安豪族子弟们也都惊骇,心想邓家过关,可邓家如何这般的勇武,这般斗阵之气他们都未曾见过,骠骑门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实力,他们又是如何做到的?
李希平和宋明历也张大了嘴巴,这两位虎子至交的摸样让周边人更为摸不着头脑。
这哪里还是区区武校领,这等上品斗阵气焰分明是镇帅领,是千军万马的沙场上,大军统帅手下的终极力量才能有的摸样!随即,人们看到骠骑门的精锐动了,对面居然在退,在变,斗气更盛开终于和骠骑门相当,他们是在变成最坚定的防御鱼鳞阵,莫非内卫也不敢挡其锋芒?
当然不能,此刻内卫上下都已经彻底收敛起了些许的松懈。
原来四武校,三十武尉还不够强,内卫前来的时候存着同样的疑惑,以为天子其实要打压邓族,不然高公为何说要他们不得松懈?他们知晓上官其实和邓家亲密,之前还存了好心,现在在这气焰面前,不容他们再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武者的尊严无价,他们也不会羞辱自己和对面令人佩服的至强虎狼。
于是,鱼鳞对锋矢,攻守势已成。
明光高举的长枪上已经充满了碧色,如同一条青蟒昂首,下一刻,邓海东大步向前重重踏出一步。两步,三步,身后军阵如他步步跟随,直逼对面而去,不过三大步,双阵斗火已经即将接触,人们就看到斗阵青芒仿佛波涛一般,从后向前叠荡而去,于是滚滚汇聚,巨蟒化龙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厉喝:“勇烈!”
大枪狠狠向前刺出,全阵高呼:“破阵!”
青龙在一片虎啸声中疯狂的向着对面,还有十步距离的内卫大阵侧上方而去,斗火相撞,鱼鳞迸裂,那青龙带出了两道火光撕裂开了鱼鳞上的斗气,生生将那斗阵之气分开,破阵之后威势居然不减,直扑阵后,庄内一片白石瓮墙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坚硬白石碎裂一片。
内卫大惊失色,阵势转眼凌乱,去看边上的考主都惊的连退了两步,看那明光的眼神已经如看天神一样,他还在发愣之际,三十步外石墙忽然发出哗啦一声,居然坍塌了一片。
骠骑领已经收了斗气,邓海东刚刚催动了君火极致,不顾危险卷动了所有子弟们的力量,用尽全部神思和武勇杀出的至强一枪,轻易击破了对方,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当面的几名武校武尉断定会身死当场,就算这样他们的头巾头发也已经被斗火催过,而烧的不成样子,这还是余威所致。
惊艳的一枪,让洪城上的居民,让各处宾客,甚至族内父老都鸦雀无声,邓世平的鼓槌都掉了地上,冯百川突然大笑起来:“兵部考主,邓族可为武校门?”
“能,能,如此虎狼乃下官生平仅见,能!”考主仿佛被叫醒了,慌忙答道,说第一个能的时候,看到冯百川眉头一皱,这个时候他还不心领神会,于是把后面的话喊的声嘶力竭,也就这个时候,对面内卫的一群子弟们对了站在那里的邓海东等,整齐的一拱手,沉声道:“谢过虎子手下留情,我等心服口服。”
“若是对战,哪里能容我如此养精蓄锐顷力一击,各位兄弟客气了。”邓海东一抱拳,身后的子弟们整齐的回礼。
周遭喝彩声才要起来,冯百川大喊道:“天子令,拔洪城武尉邓,为勇烈武校门,掌平岗至房龄十六武尉门第!尔等还不去拜见上门?”
一群武门族老们赶紧出列,迎着走回来要去台前谢恩的邓海东,当即拜倒,十六武尉门第来了十五家,赵族族公抢先:“老朽拜见上族族长,勇烈武校门邓爷。”
“起来起来。”邓海东拦住一个,身边一群老头已经拜下,站在高台上的邓世平等看着这一幕涕泪交加,哭成一团。
“还有一门为何不曾来?”冯百川问,是南乡彭,纵横百里,向来也甚有血勇,当时就是平岗杨也有些顾忌那群天不管地不收的混货,邓族崛起后彭家一向有些风言风语之声,直到虎子定了襄阳这才收声,却没有来贺。
听到下面说了,冯百川勃然大怒:“内卫何在,即刻前去,持我令牌索了那厮滚来,回程之际不到便点了兵马杀去!”当即丢出内卫副统领银牌,下面内卫跪接之后,带了五个人转身上马,扯开了外袍,露出内面内卫绣锦衣,一到外边,呼啸两声,不多久五六百骑兵聚集,长枪大刀铁甲生威,一杆大唐内军明黄旗打出,向着南乡方向,这就杀气腾腾的去了。
下面一群族老们吓得赶紧跪下,汗流浃背,内卫副统领之威,就算那些长安子们也不由躬身:“大人息怒。”
“公事既罢。起来吧。”冯百川啪的一声收了圣卷,提了袍下台来,直奔邓海东,看到哥舒等面前的酒碗,书生顿时眼神发狠扫去,咬牙对了邓海东问:“莫非欲结义?”
哥舒瀚点点头,还要解释一番这是兄弟私情,也是立志国事,冯百川却恨了起来:“好,好,你们结义,我走。”刚刚威风凛凛的内卫领袖,此刻却如此模样,谁不晓得他和邓海东的情分,都知道这是在为邓族赠威呢,于是都笑着看着。
邓海东扯着他就喊:“先把圣旨放下,举着它爷就不好打你。”
“不得无礼。”高台上邓公急的跳脚。
宋天在那里哑然失笑,宋琬言也捂住了嘴:“哎呀,这个人真是的。”和两只小猫笑成一团,而台下城头多少人就看着冯百川大窘:“结义就忘了我?我还在这里干嘛,传了圣旨我这就回长安去。”邓海东扯着他:“放下圣旨,你跑就打断你的腿,来啊,按着他,我们磕头喝血酒。”
李希平和宋明历,尉迟等一拥而上,李希平抢过了圣旨,才恭敬的捧着,放到一边内卫举着的锦盘上,回了身后,冯百川正在整理衣服,襄阳城主颜真卿上前来道:“今日喜庆之时,本官托个大,便为你们兄弟主持如何?”众人都应,尉迟这厮看到明远站在那里,刚刚开口。
哥舒瀚回头就骂:“明远怎么和海东做兄弟?你这厮存的什么心?”口无遮拦是哥舒,当真不是盖的,这句话说的全场大笑,宋天坐在那里手足无措,无处可躲,只能板着脸,身边女儿已经羞的低头,却眼角都是欣喜,宋明远则在下面咬牙,突然道:“海东,和我做兄弟不行吗?”
这是报仇来的吧?邓海东瞪着他,看看台那边的宋天,对面宋明远冷笑挑衅,智深头陀莞尔,上前道:“你就饶了他吧。”原来狗肉和尚也要结拜,宋明远这才罢休,还是丢下一句:“有你拜我的时候。”说出口才觉得这话有毛病,果然哥舒瀚在喊:“知道知道,他总会拜你一拜的嘛。”
婚时,怎能不拜妻兄?全场更是狂笑不止,宋天也无可奈何,颜真卿无奈,看看这局面瞪了哥舒一眼,想想或者坦荡一些反而好看,他干脆转头道:“伯平兄,我看你我一起为这些儿郎主持结义,你看可好?”随即咳嗽一声,哥舒瀚赶紧一声令,长安子们纷纷走来:“恳请伯父大人主持。”
这般往日在长安的恶少,高门之后的礼遇,虽然让宋天有些难堪,但谁不要个面子,看到全场上下尊敬期待的目光,宋天难道还坐着吗,他只能点头,看他点头,城头城下人人欢呼。
唐九百三十六年,三月二十日。
祖智深,冯百川,哥舒瀚,李希平,宋明历,沈振川,邓海东,尉迟惇,哥舒承,白起,于关中群雄面前,歃血为盟,结为生死兄弟,福祸同当,誓言效忠天子,共为王事,若有违背……
其中,祖智深为国师之徒,冯百川为高将军之子,内卫统领。哥舒瀚为襄阳镇守大将,李希平为赤水北关镇守将,宋明历乃左帅之子鹰狼校,沈振川乃水师大将沈伏波之子文蛟校,邓海东为勇烈武校门少族长,洪城镇守将,尉迟惇为尉迟公长孙洪城赤骑营副统。哥舒承洪城主薄,白起陷阵营副统。
转眼轰传关中,人称天下豪杰将种已经尽在此处。
而第二日晚,南乡彭家族长乃至直系前来,沿途听闻内卫所说考核之情,无不丧胆,那内卫一向高傲岂有自贬身份之举呢,到了庄前又得知昨日下午结义的事情,被那一连串的名字惊的汗流浃背之际,就看到赤骑陷阵两营正在晚操,内卫问:“此等虎狼如何?”
彭族族长彭志刚汗流浃背,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卷平岗之战或许轰动一方,但出了这一带之后,谣言自然夸大离谱,他等心中有些不屑不信,自负悍勇的门第,其实不知道,相比较真正的悍勇,不过是一些戾气而已,而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看到这样的军马,和那无数耀眼门第支持的场面。
南乡彭家上下还敢有一言放肆?
听到他们来了,白起道:“砍了才好。”就去拔刀,宋明历喝斥:“突厥种,你这厮坐下。”白起只能缩头,惹的堂上大笑,邓海东却起身向外走去,口中道:“既然来了,就是低头,又无什么真正的血海深仇何须拔刀。”祖智深赞了一声,也走了过去。
于是才下马,站在庄口的彭族上下几十人,就看到里面几顶明光一片文山细鳞大步走来,耀眼的甲光和英武锐气让他们失神,内卫喝斥:“还不跪下。”
第六卷第三十二节彻底的无视
第三十二节彻底的无视
他们慌忙跪下喊拜见上门。周围的各族族长冷眼看着,赵山河在后面心想,你家跋扈,悍勇?笑话!
“起来吧。”
彭志刚抬头看到邓海东眉目清秀,身材魁梧带着隐隐一丝沙场气,再看头陀,哥舒兄弟,明历校等,岂敢就此起身,磕头下去:“老儿无知,冒犯上门,如今特来给邓爷赔罪。”
“起来。”邓海东一只手发力,彭志刚不由自主起来,更是惊骇,邓海东却拍着他的肩膀:“无需如此,既然来了,就先是客。”回头吩咐安排酒席款待彭家上下,彭家上下惭愧无比,骠骑虎子如此气度,实在令人心折,彭志刚回头拉出长孙彭东岳按在地上。拱手道:“蒙邓爷仁义大度,老儿阖族上下惭愧,长孙彭东岳还算有些胆量,只望虎子收留,便是为身边犬马。”
可听到这句话,赵山河不由大怒,跑了出来瞪着彭志刚,又去看臂膀浑圆的彭东岳:“来,打败了爷再说!”哥舒瀚失笑道:“那就打一场。”襄阳镇将放话,彭东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