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般人家十几年。
这个四方脸,是个名副其实的“鲁大头”,脑袋大得跟脸盆一样,耳垂很长,这种面相在术士中称为贵人相。
鲁大头嘴上的胡子留得很短,走起路来四平八稳,远不像苏老爹这么大咧咧,他进来看了傅介子,拱手行了个汉朝的大礼,道:“今日得见汉朝的贵使,鲁某三生有幸。”
苏老爹给两个介绍一下,傅介子这才知道鲁大头原名鲁二庆,小名叫鲁狗剩,是当年和苏老爹在长安城里打架认识的。
鲁大头现在发达了,哪里愿意别人提及以前的糗事,听苏老爹一说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看鲁大头这脸色,傅介子终于知道陈胜当年杀死来投来的少年伙伴是多么无奈的事情了。
傅介子和鲁大头见过之后,苏老爹又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傅介子见苏老爹在说,于是将想将汗血马的暂存到鲁府的事情说了一下,鲁大头沉吟一番,道:“如今汗血马上面查得正严,我府上也不敢买这种马,既然汉朝使者要存也没有问题,但是我不会存在府里,如果汉朝的使者放心,我可以将马转存到郡马校尉司。”
傅介子道:“郡马校尉司岂不是大宛国的官府吗?”
鲁大头道:“官府确实是官府,但是与鲁某相交甚厚,可万无一失。就看汉使大人放不放心,如有失误,鲁某不能赔马,但是可以赔损失银两。”
傅介子笑道:“这个就不必了。官府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有劳了。”
说完鲁大头请三人去饮宴,道:“老苏,一会儿把你那个宝贝女儿叫过来,我这当伯父的有十几年没见过呢。”
苏老爹打哈哈道:“那是当然。”
鲁大头带着三人到这里转了圈儿,正好见到苏巧儿和鲁阿莹在泥塘边上,便叫了过来,鲁大头也只是小时侯见过苏巧儿,现在早不认识了,把她拉过来上下瞄了一圈儿,苏巧儿大感不适应,傅介子也觉得别扭,如果这个鲁大头再年青二十岁,敢这么看自己的老婆,他非动手不可。
鲁大头嗯嗯了两声,道:“老苏,你平生做事我都瞧不上眼儿,惟独这个女儿看着很不错。”
苏老爹得意得道:“那是。”
傅介子听了不由笑了一下,苏巧儿和鲁阿莹不两个长辈们准备干嘛,有些不安。鲁阿莹听说苏巧儿嫁给了傅介子,她看傅介子的眼光就不同了,女孩儿家喜欢设身处地得为伙伴着想,此时以选相公的眼神打量着傅介子,心时面有些羡慕苏巧儿,这个除了心思深了些,别的都好,长得帅气,又有本事,还是四品将军。
鲁大头问了苏巧儿一些问题之后,又问苏老爹和傅介子,道:“那现在还可是定婚,没有正式迎娶吧?”
苏老爹一怔,笑道:“我们准备回到长安再办这事,哈哈,鲁大头你该不会是想趁着没有正式迎娶,想自己嫁女儿吧?”
鲁阿莹的脸色顿时就红了,啐道:“苏二叔,你嚼什么舌根子!”
鲁大头哈哈笑道:“我是没你老苏有胡气了,这丫头也快十九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呢。”鲁阿莹向鲁大头瞪了一眼,示意不要说这些。
鲁大头笑着也就住口了。
饮宴过后,傅介子辞了鲁大头,和苏老爹回去,因为鲁阿莹相留苏巧儿在那里玩,所以苏老爹并让苏巧儿留下了。
苏巧儿却不愿意,想跟着回来,鲁阿莹有些奇怪道:“巧儿妹妹,你不愿意在这儿么?”
苏巧儿闷声闷气好一会儿,道:“傅大哥答应了要带我去贵山城的。”
众人释然。
傅介子本来只是敷衍过去,没想到苏巧儿却是较真了,不由看向苏老爹,苏老爹哈哈笑道:“巧儿嫁人了,你要去便去吧。回头再来和你阿莹姐玩。”
鲁阿莹呵呵笑道:“既是如此,妇唱夫随,我也不好留妹妹了。”
傅介子道:“如此也好,那巧儿便跟我走吧。此间的事情就有劳鲁老爷和岳父大人了。”傅介子知道苏老爹想赚个面子,叫一声岳父也不吃亏,白送的人情。
果然,苏老爹听了眉开眼笑道:“好说好说,有鲁大头帮忙,你就放心吧。巧儿就交给你了。”
傅介子笑着答应。
离开了鲁府,傅介子带着苏巧儿回商号,此时才中午,傅介子和苏老爹等人说好,自己今天先带苏巧儿到汉军驿栈中去,苏老爹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舍不得女儿套不碰上女婿”,他也只好答应。
傅介子回去跟葛妮亚和潘幼云说了一下,再找元通和摩柯大师说好,收拾好队伍便开向汉军的驿栈。
汉军的驿栈也就在贰师城里,只是距这里有一段距离,到的时候天气还早,葛妮亚和潘幼云与汉军不熟,可是苏巧儿却是极熟的,傅介子先让葛妮亚和潘幼云去休息,自己去见部下,这里的汉人都住在这一片儿地方,傅介子刚一回来便都知道了,一会儿居然集合到了院子里面,打驿栈的掌柜给吓住了。
傅介子带着苏巧儿和元通到人堆里一坐,开始讲起了这些日子的情况,都是吐苦水的多,讲到苦处跟说段子一样。
苏巧儿和众汉军熟悉,加上傅介子对她又放任得很,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避讳,所以就也在人群里面扎堆。
这么多大老爷们儿在中间夹一个姑娘,话题自然而然就偏了,苦水吐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讲黄段子,硬是把苏巧儿给生生窘回了房去。
赵雄到了这里之后就开始点顿人马,人吃饱马喂足,明天一早就出发去贵山城。
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赌博是禁止的,惟一可以做的似乎也就是喝酒了,傅介子在部下们面前,平时是没有架子的,这些士兵们纷纷要求一起去吃酒,傅介子让赵雄带他们先去,自己回头处理点儿事情就来。
先得把窘得脸色发紫的苏巧儿给哄好,苏巧儿关在房里面不肯出来,傅介子过去笑道:“巧儿开门。”
这门过了老大一会儿才开,苏巧儿闷不作声得站在边上,脸上桃颜一片。
傅介子笑道:“巧儿,以后别听那些牲口们瞎说,他们嘴里什么都敢说出来。”苏巧儿嘟了嘟嘴,道:“都是你带的兵!”
傅介子不由一阵头大,道:“这个不能怪我吧,谁让你去军中的,那是男人待的地方,你去不合适。”
苏巧儿哦了一声,道:“我再也不去了。”说着向是堵气一般。傅介子哈哈大笑,道:“一会儿去吃酒你还去不去?”
苏巧儿忙摇头,道:“不去了不去了。”问完之后又弱弱得道:“两位姐姐去吗?”
傅介子心眼儿一转,道:“她们啊,我去叫叫,她们如果愿意去我就带着。”
苏巧儿忙道:“如果两位姐姐去我就去!”
傅介子一愣,道:“这么没主见?你自己不能作决定吗?”说完才明白巧儿的意思,呵呵笑道:“巧儿也学会吃醋了,嗯嗯,说谁教的?是不是咱岳父大人?”
苏巧儿顿了好大一会儿,道:“爹爹说,如果我、我……不那样的话,你就会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什么那样那样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傅介子见这个姑娘心事重重的,这个样子倒是十分少见。
苏巧儿憋了好大一会儿劲儿,才道:“就是晚上,那个……那样……”傅介子听她是说房事,不由咳了一声,道:“你别听你阿爹胡说,放心吧,你傅大哥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喜欢着你的。”
苏巧儿却摇了摇头,这事情骗不了她,女人的直觉有很可怕的力量,道:“傅大哥是在安慰我。”
傅介子轻轻捏了捏苏巧儿的脸蛋儿,道:“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儿休息,明天得赶路呢。”说完就要离开。
“傅大哥。”
苏巧儿却突然将他叫住。
“还有事么?”
苏巧儿嘴唇都快咬破了,期期艾艾了好一会儿,道:“傅大哥现在可以亲了。可是只能亲一下。”说完扬了扬小嘴儿,死死闭上眼睛,小脸儿一脸的狭促,整个一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和傅介子约定,等她想好了就让傅介子亲,傅介子本来以为这是个托词没有当回事,没想到这个姑娘还真记在心里面了,现在老着脸让傅介子来亲,也不会向潘幼云那样眨眨眼睛或者说句挑逗的话来暗示,可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既然苏巧儿下了这么大决心,傅介子很无耻得认为不应该辜负她的一番心意,自己必须得亲一下。
傅介子走过去抱着苏巧儿的双肩,道:“巧儿,傅大哥亲了。”
苏巧儿欲闪避,可是又停住了,从喉咙里面嗯了一声。
傅介子呵呵一笑,伏下身去试探着亲了一下她那樱桃小嘴儿,看看她的反应。
没想到刚蜻蜓点水得试了一下,苏巧儿就如释重负得让开了,一脸的兴奋,道:“好了,现在亲过了。”
“这也算亲了?”
傅介子大为愕然,刚才那一下只是战前派出的一个探马,大部队还没到就收兵?
傅介子打了这么多“仗”,明显有些不适应这类短兵相接,刚杀*来就鸣金收兵,是不是太遭骂了?
“亲了。”
苏巧儿很坚定得点了点头。
傅介子后悔得不行,早知道就一次机会,刚才那口就亲实在了,看着苏巧儿红润的小嘴儿,傅介子连啥滋味儿都没尝到,于是意味深长得道:“巧儿,亲嘴儿不带这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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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龙马天下 第十一节,睡觉得抓阄
苏巧儿一怔,道:“那是如何?”
傅介子贼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苏巧儿点了点头,傅介子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来,我教你。”苏巧儿这一回没有那么腼腆了,转过身来看着傅介子。
傅介子双手搭在苏巧儿的肩上,见她两眼骨噜噜得在自己脸上打转,反倒不好意思亲了,笑道:“先把眼睛闭上。”
苏巧儿茫然将眼睛闭上了。
傅介子露出个狼外婆的笑容,轻声道:“别紧张,深吸口气就不发抖了。”说着轻轻得亲了上去,他知道苏巧儿心里面已经允许,只是不太懂,也不太胆大,所以就很无耻得认为自己不是在诱拐不经事的少女了。
傅介子亲到苏巧儿时,苏巧儿微微动了一下,但是却依傅介子之言,不紧张。于是,傅介子亲到小嘴儿碰到舌头,开始曲径通幽。
苏巧儿就这么沦陷了。
亲了嘴儿,傅介子试着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却被苏巧儿给拦住,硬生生得把他推出了门去。
傅介子笑着道:“巧儿,你早点儿休息,傅大哥这就走了。”说完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感觉还真不一样,苏巧儿虽然青涩,但却有着另一种美。
再去见过葛妮亚和潘幼云,葛妮亚明显有意要让傅介子晚上过去睡,但是又不好意思明说,傅介子笑着答应了,条件是先去喝酒。
葛妮亚想到待会儿躺在自己旁边的是一个酒气熏天的家伙,不由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当晚不提,第二天一早傅介子便领队向贵山城进发,本来按赵雄所说的只要一天的地程硬是赶到天黑也没有赶到,不得已只能在野外露宿了一宿,翌日清晨才爬山过河得赶到。
摩柯大师是去汉朝做买卖的,本来也可就从大宛的商号来买,但是他却想趁着这一机会到汉朝游历一番,所以便和苏老爹商量好,前往汉朝做买卖,苏老爹有些使坏,一个人接了摩柯大师七成的生意,给另外十几路人分了一些。
摩柯大师也就在苏老爹的商号先住了下来,本来潘幼云是不肯跟着傅介子来的,但是因为苏老爹的事情实在太碍她的眼,而且葛妮亚又屡次相劝,她才跟着傅介子出来。
这一路上,汉军对她也不是很好,只是碍于傅介子的面子不好发话,潘幼云何尝看不出来,只是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她是练过武的,这一路对她根本不算什么,但是葛妮亚和苏巧儿就不行了,遇上马不能行的山路,让别人拉明显不好,傅介子只得左手拽一个,右手提一个得赶路,在汉军之中一时成为笑谈。
到第三天中午才赶到贵山城。
这贵山城虽然是大宛国的王治,但是明显没有贰师城那么繁华。贰师城一产良马,二来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这贵山城除了防御工事厉害之后,别的也都平平。
来到贵山城外的河边,傅介子让众人先休息一下,人洗把脸马喝点儿水。赵雄指着大河道:“头儿,这便是当年李妃之弟,贰师将军李广利攻打贵山城时改挖的河道了。”
傅介子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别的事情以及葛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