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呵呵,阿舅啊,我看你是关心今年的凤尾草吧?!”
被王观澜一语道破自己的目的,吴玉堂手一抖,杯中的酒水泼洒在了手上和桌上,他手忙脚乱的用衣袖擦拭起来,显出尴尬的神色,“嘿嘿,那个,十四少现在是越来越英明神武了,我这话还没说,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王观澜笑道,“不过你也知道,这把火是我来益城之后处心积虑放的,除了给王府的那一份外,是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也不会给任何人有空子钻的,所以,我的手上是一丁点的存货都没有,如果阿舅真的想要的话,明年我给您多留一点,你看如何?!”
将话堵在这里,吴玉堂就是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好说了,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坐在那里喝起闷酒来。
“阿舅,你看,我初来益城,虽然做了一些事情,但是这里的反弹也十分的厉害,我不得不步步小心,不过既然阿舅你来了益城,我当然也不会让你难做,正巧我这段日子清理益城的产业,空下好几个主管的位子,你看,那个码头上,两个货栈的管事全都空了,我把这两个货栈全都交给你来管理,盈亏我不管,若是缺钱,阿舅你只跟我提,我来益城虽然没做多少事,但是钱却是捞了不少,你看如何?!”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吴玉堂眼睛一亮,口中却是连连推辞,“那些钱可都是你拼命换来的,我怎么能要呢!”
“阿舅,不必和我客气,我现在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王观澜把一只手搭在吴玉堂的肩上,嘿嘿的笑道,“我现在正愁着这钱怎么花出去呢,你是我阿舅,帮我花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说呢?!”
“嘿嘿,嘿嘿,嘿嘿!!”吴玉堂眼睛已经兴奋的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酒喝的也有些高了,语气变的亲热了起来,“观澜啊,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你阿舅死活的!!”
“怎么,阿舅,您又欠人钱了?!”看到这语气,这表情,王观澜心中不由一阵苦笑。
“没多少,没多少,就是三千两钱子!”吴玉堂讪讪的道,“那帮孙子追的太紧,所以我才来你这里躲一躲!!”
敢情这厮是跑来躲债的!
王观澜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当场取出了三千两银票让吴玉堂去还债,至于他还会不会回来做这货栈的管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夜深,人静
一轮明月普照大地
王观澜所居的小院,在一片月白色的光华之中还泛起一丝淡淡的薄雾。
雾气朦胧,似轻纱,又似淡云,将这小院衬托的神秘无比。
事实上,这也是现在益城最为神秘的所在之一。
这个院中,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王观澜,另外一个便是他的贴身侍女碧荷,不过碧荷居于西院之中,没有事情是绝不会踏入王观澜房中一步的。
对于益城所有的人,包括护卫王观澜的花狸卫来说,这个院子就是一个禁地。
在被刺之后,这个禁地防范的更加严密了,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在小院五行阵的入口处巡逻,预防再有拥有类似于引路蜂这种东西的刺客闯入院中,威胁到王观澜的安全。
月光之下,王观澜正盘腿坐在床上,吐故纳新。
在悬照境的精神力作用之下,身体内部的情况大致都呈现在了王观澜的心神之中。
身体内部的经脉和内脏仍然是伤痕累累,不过,散逸在各处的内气已经完全纳入了丹田,此时他的丹田之中的内气也正在进行着兑变,每一丝内气之中,都蕴含着凌厉的刀气,而他的丹田,也渐渐的适应了这种锋锐的内气,在医师和丹药的调养之下,他的内伤也渐渐的好转起来,内气在体内流动也不会像前段日子那般的痛苦了,而晋入炼气三层之后,他的内气量和质都取得了极大的提升,才是最让他感到欣慰的。
“现在我只需要将内伤完全的调养好,修为便能够稳稳的站在炼气三层的中期,一年之内,突破炼气三层,踏足凝气境也不是奢望!!”对于现在修为的进展,王观澜十分的满意。
在现在的身体状况之下,他无法修炼内气,但是却并不影响他对于武学的研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深深的感到自己在武学修为上有所长进,在术法之上有突破,可是他懂得的法术实在是太少了,光靠火球术打天下并不现实,赤炎之矢威力是大,可是即使是赤炎晶在身上,也需要准备时间,适用范围不大,甚至比起阵法的局限性还大。
唯一值得称道的攻击手段便是阿难破戒刀刀法,可惜对于这门刀法,他的理解并不够,只是机械性的将招式熟练,按照内气修炼的要求,凝炼着丹田中的内气,让内气之中蕴含着凛冽的刀气,威力大增,可是,也仅此而已。这些,都只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在心里明白的紧,在武道上的修为,他差的远呢!
而由于他的武学都是靠自己摸索而来,事实上并没有真正的明师指导,因此,在武道修行上,他有一种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感觉,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为头疼的事情。
“阿难破戒刀是不错,可是为什么我总是抓不到这刀法的精髓,每一次施展出来,总是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并没有发挥出这刀法的全部威力来!”他的心中暗自有些苦恼,“感觉不对,完全不对!!”
这个时候,他想到的是那日在雾隐峡谷之时妖兽元海与寒冰妖兽搏斗时施展出来的武学,给他一种淋漓尽致的感觉。
“等等,就是那一招——”
在雾隐峡谷的深处,王观澜当时刚刚得到一念生万法的符文,凭借着符文的力量,他将妖兽元海施展出来的那两招绝学完完全全的记在了脑海之中。
尽管现在一念生万法的符文已经消失不见了,可是已经被他记在脑海中的东西却是无法丢失的。
“那一招好像是这样的——!”
想象着元海进攻时的那一招,王观澜下意识的比划了起来,而他的神魂也开始沉浸在了那一招的记忆之中,浑然不知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一招上的时候,浑身的气势正在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当然,他更不知道,早在他一开始修炼的时候,已经有一人,出现在了他的屋中。
将时间退回到他打发走吴玉堂,从望江楼回来,略微向绿荷交待了几句,便开始修炼,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就在他坐在床上,合上眼睛,以灵觉代替自己的目光时,一道淡淡的黑烟从门外飘了过来,出现在屋中的阴暗角落之中,黑烟渐浓,开始翻涌,很快便凝聚成了一个人形,这个人形很清晰,同时又带着一种通透感,如果王观澜此时能够睁开眼睛,仔细望去的话,便能够发现,这个人影,便是刚才在望江楼上被他打发走的阿舅,吴玉婵的弟弟,吴玉堂。
吴玉堂还是如之前的那一副猥琐的模样,只是望向王观澜的目光却透着一丝的复杂。
“这个小子,倒还算是用功,遇合也不错!”看着处于修炼状态之中的王观澜,吴玉堂暗暗点头,那一只手却是在身上乱摸,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块又圆又扁的“石头”。
手中拿着这块石头,他对着王观澜比划了几下子,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但是终究,还是暗自叹息了一声,将那如圆盘一般的“石头”抬起,对准了王观澜,然后他又对着石头,猛的吹了一口气。
一口灰黄色的烟气从他的口中喷出,喷在“石头”上,烟气喷在石头上,随即便涌出了一大篷的黄烟,向着王观澜罩了过去,很快,便笼罩了王观澜的全身。
奇怪的是,虽然被这烟气完全笼罩了起来,但是王观澜却丝毫不觉,仍然认真的修炼着,没有一丁点的不妥,他也并不知道,在这烟气的笼罩之下,他的身体泛起了一阵阵莹光,渐渐的变的透明了起来,很快,他的身体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悬空虚浮的蓝色“火焰”。
“嗯,神魂波动有些怪异,应该是经过了异变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但并不是命符的作用!”看到那蓝色的“火焰”,吴玉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完全的轻松了下来,“完全没有命符的痕迹,看来一念生万法符并不是被他得去的,幸好,幸好!!”
第九章青石村异事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后,他的神色又转为了疑惑,“既然不是被他得了,那符又是被谁拿走了呢?老瞎子算准了那鬼东西出世的时间和地点,而这小子的行踪十分的吻合,又突然之间成了术士,嫌疑最大,想不到竟然不是他,那会是谁?!”吴玉堂想着,收回了手中的那块“石头”,王观澜周身的灰烟也在不久之后消退,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咦?那是——!”收回了石头,吴玉堂沉思了一会,突然发出了王观澜的另外一处异常,只见他的眼球微动,泛出一道淡淡的红光,“是赤炎晶,而且还是变异的赤炎晶,这小子运道倒真是不错!”观察了片刻,他仿佛放下心来,嘿嘿的一笑,“赤炎晶再加上火行法术,难得这小子有这样的遇合,我是不是也——!”正在思忖的时候,突然之间,原本端坐不动的王观澜伸出了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气势为之一变。凛冽的杀气从王观澜的身上涌出,吴玉堂吓了一跳,猛的朝后退了一步,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是很快,他便发现,王观澜的杀气并不是自主冒出来的,而是由他现在的动作引起的,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在参悟某种武学,而这种武学,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的杀气,很熟悉的姿势,这好像是——白虎七杀?!!”略一沉吟之后,吴玉堂终于看出了这一招的来历,差点没当场尖叫起来,“他怎么会白虎七杀,为什么他会这一招,虽然他的杀气并不盛,只有一丝,可是却纯粹无比,该死的,的确是白虎七杀,而且还是领悟到了一个极为深奥的程度的白虎七杀!〃“一念生万法符的下落还没有查清楚,白虎七杀竟然又出现在了人间,难道乱世真的要来临了,不过现在大齐王朝的气数正盛,也没有盛极而衰的迹象啊!”他心中嘀咕着,身形渐渐的淡了,最后,化为一道淡淡的黑烟,消失在王观澜的屋中,只余下王观澜一人,在那里一无所知的参悟着白虎七杀。清晨,当东方第一缕阳光照进益城的时候,益城县的县令便已经坐在了王观澜的会客厅中,神色显得有些焦急,透着一股子不安的味道。在会客厅中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王观澜方才急步赶来,做出一副抱歉的模样,迎向了姚一飞,“观澜琐事缠身,未能远迎,还望老大人恕罪!!”“哪里哪里,是老夫不请自来,打扰十四少的清静了!!”姚一飞连忙起身道。对王观澜,姚大县令现在再无一丝的轻视之心,有的只是敬而远之后想法。这位少爷在益城的强势表现已经让他失去了争锋的兴趣,因此,坐在王观澜的面前的县太爷表情虽然显得恭谨,但是心情却十分的坦然,说起话来,也不像以前那般云里雾里的。“这次老夫前来,是向十四少求救的!!”“求救?!”王观澜意外的道,他原本以为这位县太爷过来,要么就是和他谈凤尾草的事情,要么就是谈城门口那堆人头的事情,想不到他却来求救,求什么救?!看到王观澜面上的疑惑,姚一飞轻叹了一声,“这事儿还得从上个月说起!”说话之间,这县令便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原来这益城虽然然偏远,但是因为凤尾草也繁荣了数百年,数百年来,人口不断增长,早已经不局限于居于县城之中,除了县城之外,益城周围还有八个村,都是属于益城的管辖范围。事情就发生在八个村中的青石村。青石村是八个村中距离益城比较偏远的地方,因为村口有一方高达十余丈的青石,故称之为青石村。这村中的村民一向以狩猎、打柴、采药为生,生活一直以来都很平静,也没有给益城添过什么乱。但是就在半个月前,小村的平静被打破了,村民上不论是采药、打柴还是狩猎,只要是上山的,全都病倒了,而且大部分人不到三四天的时间便奄奄一息,一步一步的迈向死亡,病情也很怪异,生病的人并没有其他的特征,只是一天一天虚弱下去,请了县城里的大夫名医也是束手无策,找不出病因来。报到县衙,姚一飞觉得事有蹊跷,便派人去查探,可是没想到,第二日查探的衙役们回来,没有查到什么,却也无一例外的出现了和山民一样的病状,吃惊之下,他请来城中最好的名医为病倒的衙役们诊脉,却得不出任何的结论,直到一名同时修行武学的大夫在详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虚弱甚至都不是身体上的虚弱,而是纯粹的精神上的虚弱,这些人的神魂力量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不断的吸收,不断的减少,就出现了这种虚弱的症状,而当他们的神魂力量被完全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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