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神·神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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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神·神枪-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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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这件神器的,他们那时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去夺回那件失窃的宝物了。” 

  两个看起来像是###的###女人,在他们身边走过,向他们吹了一声###的口哨,他们没理她。 

  “可是他们的力量太薄弱了,他们在沙特呆了整整十五年,绞尽脑汁,送掉了两条人命,最终还是失败。后来这件神器又转到了美国一位收藏家手里,这次他们费了三年的功夫才慢慢地接近了这位足不出户的呆板老人,可是他们的夺宝计划刚刚实施第一步,一场突发的心脏病就送去了老人的性命和他们的努力。神器的下一位主人是非洲一位王子。” 

  “他们只好又到了非洲?”白朗宁问。 

  “当然。”吉普赛人肯定地回答:“这是他们的责任。在这一点上我们和你们中国人以及日本人都是一样的,他们一生中难道还有比这更值得做的事?” 

  白朗宁深深点头,他同意这个观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做人的责任和勇气,无论在多么困难多么绝望的情况下都要咬牙坚持,一直坚持到最后,无论成功还是失败。 

  “他们就算夺不回它,就在外面守着它,想着它,他们心里至少也还有那么一点点安慰。”吉普赛人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采和悠然的自得。 

  白朗宁理解。因为对他们来说,这甚至已不是一次简单的夺宝行动,而成了一种狂热的信仰和生命的支持,就像佛教徒虔诚的修行一样。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节
“也许是上天对他们的故意考验,他们每每功败垂成,宝物也几经易手,到了现在敏惠正雄手上——” 

  “在他手中?”白朗宁吃惊地问。 

  “是。”伊赛克点头:“他们中有的人老了,病了,不能动了,有的伤了,残了,死了,死在电网中,死在枪口下,死在各种各样的机关和刑具下,但他们却固执地留下了殉道的决心和精神。从我们最先的祖先算起,到我和马尔科、戈列丁已经是第五代人了。” 

  吉普赛人说完了他的话,深深叹息,眼中有了深深的伤感和令人敬佩的坚定。 

  “所以你们希望我在你们的夺宝行动中出力?所以你们希望我与敏惠正雄对抗下去,把局面搅得越浑越好?你们这种惟利是图的小人,我错认你们做朋友了!”白朗宁看对方情绪不高,故意调侃地开对方玩笑。 

  这时,他们已来到一间灯火辉煌的大楼。 

  伊赛克忽然使劲拍了一下白朗宁的肩膀:“小伙子,别耍贫嘴了,振作点,好戏就要开场了!” 

  白朗宁看着笑容满面的伊赛克,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神经质的吉普赛人为什么情绪变换得这样自然而截然。他走进大厅时还在想这个奇怪的问题。

第七节
这是一家叫“碧芸”的俱乐部,虽然小型,但看起来挺高雅别致,进进出出的人大多是腆着肚子的商人和举止庄严的官员以及神情傲慢的势要人物。 

  白朗宁和伊赛克现在的打扮也是很严肃很正规的上流社会人物,门口的侍者很恭敬地给他们拉开门迎接他们进来。 

  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夜总会,三楼是健身房和弹子房,四楼是游艺室,有桥牌、围棋和几张玩哈梭的赌桌,白朗宁他们乘电梯到了三楼。 

  他们在弹子球桌边找了两个椅子坐下,伊赛克告诉他今晚要做的事。 

  他们今晚要对付的人叫横田敬二,就是今天在山上堵截他们的横田帮的帮主。 

  “我一直呆在横滨,就是注意横田帮。因为横田就是依靠敏惠正雄的扶持,才在黑社会倾扎最激烈的横滨站得住脚。像三合会、九州帮等这些帮会都在横滨有分堂,而大竹帮却没有,也是因为横田帮就相当于大竹帮的一个分堂而已。现在已经到了向敏惠正雄开战的时候,我们当然得首先斩断他这只爪子,清除他的外围势力。”吉普赛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而且,这个横田敬二当年也参与了围攻你父亲冈山秀一的战斗,并且立了功,才被派到横滨来创建了横田帮的。他虽然不是主谋,却也是个重要的帮凶。” 

  说服白朗宁的当然是最后一句话了。 

  “你一直在横滨?”白朗宁问。 

  “当然。”伊赛克点头:“不然今天我怎么能抢在大竹帮前通知你呢?” 

  “几年了?”白朗宁又问。 

  “五年。”伊赛克回答:“五年前敏惠正雄才从一个拍卖行买到我们的宝物,我们才追踪到日本来的。”他停了停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白朗宁眼中忽然有了一丝回忆的伤感,沉默了很久才又说:“我养父冈山秀一,就是从横滨崛起的。” 。。

第八节
“我知道。”吉普赛人抢过话头:“我们有所有和敏惠正雄有关的人的资料。当年你父亲和大竹英雄、三木宪作和敏惠正雄,就是大竹英豪,本是患难与共,同生同死的好兄弟,他们一起从横滨到东京打天下,凭着种种机遇和血汗的堆积,他们终于用他们的铁拳打出了一片江山。冈山秀一是他们的老大,后来当上了东京最大帮会的帮主,也成了其余三个人的帮主。可是后来四个人有了分歧和矛盾,敏惠正雄便联合三木宪作和大竹英雄突然发难,瓦解了冈山帮,当然,这都是七年前的事了——” 

  “松井君。”一个西装笔挺的矮个子中年日本人忽然跑过来向伊赛克打招呼道:“松井君,你也在这儿,幸会,幸会。” 

  然后转身看着白朗宁:“这位是——” 

  伊赛克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介绍:“东京三菱汽车配件公司业务三科科长,黑田朗宁。这位是横滨市仓明不动产公司会计部主任岩田达明先生。” 

  白朗宁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微笑,既为吉普赛人的应变佩服,又有些为“黑田朗宁”这个名字感到哭笑不得,他行了一个很正式的日本鞠躬礼:“幸会幸会,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松井君今天怎么想起出来消遣呢?”岩田达明根本没有走开的意思。 

  “陪朋友来散散心。”伊赛克敷衍着。 

  “你们不玩弹子?”矮个子日本人毫不松懈地热心建议。 

  “我不会玩,我想和松井先生谈会话。”白朗宁赶紧声明,希望对方识趣而退。 

  哪知矮个子根本没再听他后面一句话,他听到前面一句话时已面露喜色地抓起一根击球杆:“正好,松井君,我们玩,上次输给了你,我还一直耿耿于怀,看看今天能不能报仇。”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往球杆上擦着滑石粉。 

  伊赛克一边无可奈何地对白朗宁眨眨眼睛,一边坚决地对矮个子说:“岩田君,我们最多只玩一局,我还要陪朋友办事。” 

  矮个子满足地同意:“好吧,一局也可以。”然后抢先开了球。 

  双方各自打了几杆,白朗宁已经轻易地分判出了高下,吉普赛人打得从容不迫,出枪击球简直就像白朗宁玩弄手中的白朗宁手枪一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奇异的优美,而日本人则相形见拙,既显得生硬呆板,又因过分愚蠢的认真和精细计算显得讨厌,尤其是他身体的限制,在拼命努力去打那些他力所不能及的长枪远球时,简直有些惨不忍睹的样子。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节
然而老练狡猾的吉普赛人一直有节制地把分数压在日本人身后,直到最后几个花球,才装着很偶然地超过了日本人微弱的几分,令比赛过程情绪一直饱满、精神一直亢奋的日本人忽然像针刺的气球,一下子泄了气,恼怒地丢下几张钞票和一句“以后再向松井君请教”的话愤愤离去。 

  吉普赛人一边得意洋洋地捡起球桌上的钞票揣进口袋,一边轻蔑地嘀咕:“可怜的小日本,总是不服输,总是不服输。” 

  他故作难为情地叹气,对白朗宁笑道:“这样赢别人的钱,真是叫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这个问题也许我能够帮你。”白朗宁笑了笑,走进球台,拿起日本人丢下的球杆,“我们来玩一局吧。” 

  他已经清楚地看出了这个吉普赛人的球技,准备狠狠地教训他一下,教训一下这些喜欢贪便宜的吉普赛人。 

  吉普赛人奇怪地看了白朗宁一眼,然后笑了笑,笑得像一只又看见了一只小鸡的老狐狸:“好吧,反正时间还有的是,我们随便玩玩也可以不让别人###来干扰。” 

  “刚才你们玩多少?”白朗宁问。 

  “一万日元。”吉普赛人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好吧,我们也玩这么多。”白朗宁猛然出杆,击球。 

  这一局的情况和日本人那一局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白朗宁像日本人一样使出浑身解数,一直将比分领先着,吉普赛人仍然是挥洒自如地紧跟在后面,至到最后关头才像一个优秀的长跑选手,干脆利落地将白朗宁丢在后面——当然这一切是白朗宁故意的,他想学习教训过他围棋的那个日本人的方法来教训这个吉普赛人。 

  白朗宁露出垂头丧气而又十分不服的样子,把西装一扒,刚想脱下,忽然又想到腰上的白朗宁,忙又穿好,只把领带解开。 

  “再来一局。”

第十节
吉普赛人冷冷地看着气急败坏的白朗宁:“乐意奉陪。” 

  又是白朗宁开球。“砰”的一声,居然有一个红球入袋。 

  白朗宁喜笑颜开地在桌子上寻找合适的花球,刚刚瞄好,忽然把球杆放下,直起了腰。 

  “不行。” 

  “什么不行?害怕了?不玩就算了。” 

  “谁怕了!”白朗宁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气:“我们加注再打。” 

  “加注?”吉普赛人有些吃惊的疑惑。 

  “你看看,一开球就进了,这一局我运气一定特好,一定能赢,我为什么不加注。”白朗宁鄙夷地看着吉普赛人:“怎么,反而是你害怕了?” 

  吉普赛人被激怒了:“加就加,加多少?” 

  “你说。”白朗宁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吉普赛人狐疑地看着白朗宁,显然被对方这种胜券在握的气势吓得有些心虚了,却还是不甘示弱:“你说吧。” 

  “五万!”白朗宁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五万?” 

  “怎么样?你到底怕了。”白朗宁故意紧逼不放松。 

  “好,五万就五万。”吉普赛人咬牙切齿的回答,看来要痛下杀手,狠狠打击一下这个狂妄小子了。 

  白朗宁埋下刚准备击球,忽然又停下,抬起头:“别忙。” 

  “你又怎么了?”吉普赛人不耐烦地问。 

  “我忽然想起我还欠马尔科四十八美元。”白朗宁愉快地眨眨眼:“一起加上怎么样。” 。 想看书来

第十一节
“加上加上。”吉普赛人的确有些气愤了,看他的样子,仿佛恨不得一球把白朗宁的脑袋打得稀烂,然后再拌上蜂蜜,让蚂蚁来咬。 

  然后白朗宁埋下头,开始拿出他的真实功夫开始表演了。 

  只见一个个红球花球在白朗宁那根仿佛充满魔力的击球杆下,就像小仙女杖下的羊群,说不出的听话,白朗宁一口气将近打了一半,然后做了一个难度很高的“司诺克”直起身伸了伸腰,轻轻松松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准备看吉普赛人怎样应付。 

  他就像一只老猫玩弄爪下的小老鼠,并不准备一口就将它咬死,他要慢慢地折磨对方,享受一种胜利者残忍的###。 

  他现在做的这个“司诺克”很有水平,根本不可能从任何角度击球————桌上只有一个红球散开,却巧妙地躲在几个花球后,还有几个红球集成一堆在发球点上,是谁也不愿轻易去“炸球”碰散它的。他要看看吉普赛人的难堪,他要看看他处在日本人的地位又是怎样一番表情。 

  吉普赛人显然为难了,他在桌子边走来走去地观察着,计算着,思考着,仿佛一位建筑师站在了富士山前,脸上出现一副为难的迟疑和没有把握,他开始叹息。 

  白朗宁愉快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切本就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正当他准备说几句早已准备好的风凉话时,吉普赛人却伏下了身。 

  他仔细地瞄准、盯点、然后屏住呼吸、出枪,一声清脆的响,母球在球台底边轻轻一撞,反弹在侧边,又是一撞一反弹,轻轻地擦过躺在花球后边的红球。 

  “打得好!”白朗宁忍不住在心里为吉普赛人这一枪喝了声彩,然而更叫他目瞪口呆的是,母球居然分毫不差地回到了原来那个位置。 

  吉普赛人长长地吐了口气,却没有看白朗宁,面无表情地退到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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