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首先是上午吉川老人的名字,设计圈套的人为什么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其次就是中午在枕上的那张纸条又做何解释?如果真是如纸条所说的话,那自己的处境就有点不堪设想的危险,推论下去这个即将行动的计划也变得神秘而可怕了。
一想到这里白朗宁腾地从床上坐起。
他又感到自己的脑袋就像花花大少的钱袋,不够用了,又仿佛像被林雅兰、张佩玉、依露、白丽娜和夏子一齐堵在了一个野鸡的床上一样不知所措。他拼命地思索,想做出一个比较准确的判断,这却像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越急越出不来,又像在玩一副图片本不完整的拼图板的低能孩子,实在拼不出一副完整而合理的图画。
他头痛了一会儿,干脆放弃不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准备好好地睡一觉。他这时才觉得身体内有股奇怪的冲动,他不好意思的暗笑,又不是好久没碰女人了。
他甚至有些责备自己做为一个优秀的枪手连这点冲动也仿佛不能控制自己,却不知道他就像一条闻惯了腥味的猫,是一刻也不能离开鱼了。
他把这一切都归于那即将到来的刺杀,猜想是大仇将报前的激动。
他强制自己入睡,在入睡前朦胧地想着:如果敏惠正雄那个老家伙布下圈套让自己钻,自己也要叫他大吃一惊。因为,死在他枪下的决不仅仅是三木宪作一个人,那个大竹英雄也绝对躲不掉的——凡是当年围攻他养父的凶手,他都要让他们尝到仇恨的报复的。
至于报复的结果,他根本没有想过。
他从来到东京起,就没想到过要生还香港。这也许就是他不近情理地拒绝那些对他又爱又怨的红颜知己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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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田中君壮就在这时慢慢地走出了家门。像一切特权阶级都伴随着一种特殊的自由一样,田中君壮完全可以不为上班的时间束缚。他从不在上班高峰时间去随着那些在他眼中完全是不屑一顾的小人物一道,挤在随时会被堵截的车流中,这不是因为他做为东京市警局总部集体犯罪特别工作小组组长这一职务,不容许他去冒随时会被打得像蜂窝一样满身弹孔地横尸街头,而是因为他喜欢自由的天性——这一点和大多数被纪律和服从奴役着的日本人完全不同。
他也从没为前一种可能担忧过。他虽然做为警方直接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流氓接触的支点,但他一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就像他在地中海癫狂海浪中驾驶的舧板,得心应手俯仰自如而又乐此不疲。
他在欧洲四年的大学生活除了阳光、女人和足球外,他并没有学到更多的东西。但那种开放自由的无政府主义对他性格以及生活方式的影响是很明显的,这直接导致了他回到日本投入警界后那种独异于一般日本警察尽忠守职有时生硬得古板和愚蠢的作风。他自认为有把握和黑社会建立一种友好的关系,所以这种关系就极其容易地被黑社会建立了。这情形就像一个自认能极易###人的女人,当然极易就被人###了。作为这件皆大欢喜事情的结果是,在他和黑社会流氓的共同努力下,他几乎奇迹般地平步青云,在同僚嫉妒的眼光中以出色的、无可争议的成绩爬到了一个高度。
他的家是一栋美丽的传统式建筑,座落在高级住宅区。它的隐蔽和安静使它不象是在东京市区内,而这种老式优雅的建筑也愈来愈稀少与昂贵。它那老式建筑的线条就像是由细细的梁与竹制手工艺品构成的混合体,四周围着布满苕藓的花园,花园内布置着多棱的岩石及剪裁过的树,最外面又围上一层高高的竹篱笆。
像一切丑陋的女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美丽的女人都不聪明一样,田中君壮认为他那张粗糙的脸显然比银幕上的高仓健都还要有男子气概,也完全配得上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一位美丽的女人。高挑丰满的身材、高高耸起的胸脯以及厚厚的嘴唇给人以强烈的###,她猫一样的眼睛里常常有一种雾一般迷蒙的东西,配上她那懒洋洋的神态和举止,嗲声嗲气含混不清的软语,令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如醉酒般身不由己地沉陷。田中君壮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已是一个正在冉冉上升的歌坛新秀,前途不可估量,而他当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警员而已,他甚至连挤到她面前要她签名也必须费很大的劲。可是他最终得到了她。随着她的走红与名利一起涌来的各种纠缠骚扰自然地把她送进了田中君壮日渐强壮的怀抱。
家和妻子是田中君壮引以为傲和留恋喜爱的两件东西,这一点倒和许多传统的日本人没什么两样。一想到这两样值得他用一切去换取的东西,田中君壮就觉得当初自己的选择一点也没有错,他也决不会为此而后悔。
第二节
一个人的职业道德、宗教信仰、宴会中的谈话方式,这些都可能是一个人虚伪的表面,而那些藏在后面的贪欲和奸诈,才是一个人的真相。这是田中君壮对人生得出的最重要的一个经验。
他矮壮的身体就像一尊粗大的不倒翁摇摆着跨出园子,睬都没睬在玄关送他出门的妻子。他对待女人的原则只有占有和利用,这其实和他对待其它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两样,比如金钱、权力。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昨天从太平洋吹过来的大风吹散了堆积在日本群岛上空的烟尘。这个太阳升起的地方,太阳早就高高地爬到了半空,开始用一种冷冷的清光注视这个它所不理解而厌恶的城市。
好的天气杀起人来,血会干得快。
田中君壮慢悠悠地在下属恭敬的招呼声中傲慢地踱进办公室,这时已经快到九点了。
东京市这几年来除了一些零星的小打小闹外没有什么象样的黑社会帮会战斗,这一点已做为一项显赫的成绩写在了他的履历上,上层透露出来的小道消息表明,他很有可能得到一个更高的职位——虽然那并不是他感兴趣的。
他真正的兴趣还是他现在这个位置,这是个肥缺。他那一个中级警官的俸薪远不足以让他过上他现在这种自由挥霍的奢侈生活,他对他的低工资却并不感到愤慨,他懂得每个人都应该自己补偿自己,而这种补偿的方式他也早已发现了,黑社会帮会每个月的份钱不仅轻松地保证了他的出手豪阔交游大方,而且还让他的存款以稳定的速度增长。
他打了几个无聊的电话后漫漫地靠在扶椅上静静养神,盘算着中午的安排和晚上的消遣,臆想着交往过的女人的胸脯和###,安然欲睡。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叮铃、叮铃、叮铃”,响了三下就被对方挂断了,而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抓住电话。
然后铃声又急促地响起。
这一下他完全清醒了,两眼也变得炯炯有神——这种约定的暗号只有一个人知道,而这个时间打给他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他脸上甚至露出了微微的紧张,抓起了话筒。
“喂,我是田中君壮。”
“我是白朗宁。你能不能在十点一刻派几辆警车到涩谷一家叫”樱之间“的吃茶社去?”
“十点一刻?”田中君壮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表,现在是九点二十:“能,当然能。”
“你知道那地方吗?”
“知道,当然知道。”田中君壮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仿佛为了驱散身上的紧张:“东京就像他妈的一个婊子,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他开了个下流的玩笑。
“那好。”
“喔,昨天你要的东西我派人给你送去,却没见到你,为什么?”田中君壮见对方想收线,便急忙问。
“昨天临时出了点事,对不起。”
“你要的四个人的资料,大竹英豪七年前已死,剩下三个的我已准备好了,要不要等一下随便送来?”
“喔,死了一个。”白朗宁愣了一下:“那些资料等几天吧。”
“没有其它的事了?”
“没有了。”白朗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十点一刻,不要迟到,也不要早到。”然后收了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节
田中君壮脸色阴晴不定地握住话筒发了一会呆,才慢慢地放下,然后点上一支烟,眼光随着袅袅吐出的烟圈迷茫地游离着,然后,忽然将抽了几口的烟狠狠地按在了烟缸里,就像把一条毒蛇按在了地上那样用力。
然后他又拿起话筒开始拨号。
“嘟”通了,有人拿起了话筒,他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是一个低沉略带嘶哑的老年人的声音:“什么事?”
“他刚才打电话来了。”
“哦”。对方淡淡地应了一句,并没有问“他”是谁。
“我已经按先生的意思告诉他了。”田中君壮讨好地冲话筒笑笑,仿佛那人就在他面前。
“他说了些什么?”仍然是淡淡的声音,对方显然没理他的谀媚。
“他叫我十点一刻派几辆警车到涩谷一家叫‘樱之间’的吃茶社去。”
对方沉默一下:“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怎么办?”田中君壮干笑了一声,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个声音慢悠悠地说:“大竹英雄和三木宪作十点十分要在那儿见面谈判。”
“喔,我懂了。”田中君壮赶忙说。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那个声音有一丝轻描淡写的威严。
“我当然不用去了。”田中君壮笑道。
“去,你还是去。”那个声音提高了些。
“我去?”田中君壮有些不解。
“不过你到达那儿的时间最好是在十点二十五分。”那个声音根本不理田中君壮,说完就自顾自地压了线。
第五节
田中君壮转过脸看着拿在手中的话筒,“哼”了一声,眼中射出了怨毒的光,仿佛那个对他不屑一顾,就把他当他裤衩一样使用的人就是他手中的那个冷冷冰冰的话筒。
他狠狠地把话筒摔下。
白朗宁回到车上的时候,只有小山律师和司机。
小山律师一看见他就露出了轻松的微笑,就像担心收不到钱的婊子终于看见没有逃跑的嫖客,无话找话地说:“上厕所上了这么久?”
“轻装上阵,不彻底清除一下不行。”白朗宁露出一种排泄后的愉快:“活僵尸呢?”
“谁?”
“就是那个吉普赛人,马尔科。”
“喔,他看你去上厕所,他也去上厕所了。”小山律师有些急于解释似的慌:“怎么你们没碰上吗?”
“我看他不是去上厕所吧!”白朗宁故意做出一副洞若观火、明察千里的调侃:“他是去监视我,恐怕我临阵脱逃吧?”
然后白朗宁又露出一种怒形于色的表情:“你们也太不相信人了,简直是对我白朗宁的侮辱,你们以为我和你们一样说话不算数?”
“哪里,哪里”小山律师赶紧陪笑:“误会,误会。”
“不是误会!”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小山律师一叠声的陪罪,一个人慢慢地挤上车来,坐在白朗宁身边。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节
马尔科,那个被夏子和白朗宁称为“活僵尸”的吉普赛人。
小山律师和司机坐在前面,白朗宁和马尔科坐在后座。
“我是监视你去了。”吉普赛人面无表情地继续说:“我害怕你逃跑,因为,”他顿了顿:“你还一直欠着我四十八美元的债。”
“你小子还挺幽默!”白朗宁轻叫起来:“你难道不觉得你所做所为有些卑鄙无耻和下流吗?”
吉普赛人却已闭上了嘴仿佛连耳朵也同时闭上,小山律师也知趣地不惹白朗宁。司机把车开得飞快而平稳,显然是经过挑选的。
“我这次反正是不准备回来了!”白朗宁仍然不依不饶地嚷着:“看你到哪儿去收你那见鬼的四十八美元。”
他今天的兴致好像很好,或者也许是想用这种故作的轻松来转移内心的紧张。
“哪里,哪里,没什么危险的,我们的接应步骤也安排得非常完善和周密,你一得手就没事了。”小山转过头来露出放债人似的笑容保证。
“没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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